子,往楼梯上走。
    修伊和安迪立刻跟上。
    “你走得慢一点!没看到她很痛苦吗?”安迪加快脚步与卡奥利并行,不时看看阿尔缇妮斯,看她是不是还清醒。
    “电梯来了,赶快!!”修伊已经抢先到了电梯口,并按了按钮。
    阿尔缇妮斯被抱着不好动,见他们这么着急,心里很是过意不去,只好将头低下,埋进卡奥利的怀里。
    见她动都不动一下,电梯里的三人紧张到了极点。
    “她是不是昏过去了?”安迪问。
    “现在不是研究这个的时候,赶紧带他去罗马斯叔叔那里。”修伊急吼吼的叫。
    卡奥利垂头,虽然什么也没说,但眼睛泄露了他的情绪,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的身体好像越来越冷了。
    当然冷了,阿尔缇妮斯早就利用干冰降低自己四肢的温度,不过这不是一个长久的办法,若不能赶紧进入下一个阶段,很快会穿帮。
    叮的一声,罗马斯所在的楼层已到,修伊来不及等开门,两只用力一撑就将开启缓慢的电梯门撑开,他一路跑出去,“让开!!”
    这时候是中午,wfp医疗中心的警员这时候都应该离开办公室去吃午餐,所以走廊上人来人往,他大喊大叫的清出一条路来。
    四周的人惊见修伊一副遇佛杀佛,见鬼杀鬼的模样,慌忙将路让开。
    被凯文一路拖着走的罗马斯跌跌撞撞的出现在走廊上。
    “凯文,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这是拉我去哪儿?”这小子一冲进办公室就嚷嚷着“不好了!不好了!”可到底是什么不好了,半个字都没说,一见他,就拉着他往外跑。
    修伊一看到罗马斯,也冲了上去,“罗马斯叔叔,这里,这里!”
    罗马斯被两个年轻小伙子扯来扯去,一头的雾水。
    “你们……”刚想吼个明白,视线的余光便瞟到了卡奥利怀里的阿尔缇妮斯。
    他脸色一变,惊道,“她怎么了!?”作为一个医生,这时候,他已经清楚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甩开凯文和修伊的手,他疾步走了过来。
    “她刚才摔下了楼梯,看上去好像很糟糕。”卡奥利将自己看到的告诉他。
    “楼梯!!”怎么又是楼梯,她之前才刚摔过一次,“让我看看……”
    阿尔缇妮斯闭着眼睛,一副昏死过去的样子,她的脸色很白,当然不是因为摔下楼梯的关系,而是这群人都很关心她,让她心里很愧疚,紧张的发白。
    “有见红吗?”罗马斯探了探她额头的体温。
    卡奥利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什么?”
    “就是她流血了吗?”罗马斯又问。
    卡奥利和三兄弟立刻摇头,“没有,没有!”
    “跟我来!到病房去,我需要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怎么样?”
    没有见红并不代表胎儿没事,她前些日子刚摔过,他明明再三嘱咐过,要她千万小心的。
    罗马斯一路小跑,叫来几个护士,赶紧将病床和仪器准备好,卡奥利和三兄弟一路紧随,进了病房,卡奥利将阿尔缇妮斯放到床上。
    “轻一点……”罗马斯嘱咐道。
    “她要不要紧?”见阿尔缇妮斯依然紧闭双眼,他忍不住问。
    她看起来特别苍白和憔悴,一如当年的……妈咪,她也曾如此苍白憔悴,不省人事,而后就永远离开了。  “现在还不好说,得做过检查才知道,你们退后!”罗马斯取过啫喱,他得先给她做个b超。
    卡奥利和三兄弟不敢打搅他检查,立刻往后退三尺远。
    “真是个麻烦的女人!”罗马斯低声咒骂道,一边让护士将隔帘拉上。
    刚想解开阿尔缇妮斯的衣服,他的手便被她一把抓住。
    罗马斯怔了一下,只见阿尔缇妮斯眼神清明,哪有痛苦的样子,“你……”
    阿尔缇妮斯的手指灵活的按上他手背上的某个穴道,一阵痛麻,让罗马斯差点大叫,却在见到她威胁的眼神时,半个痛字都吐不出来。
    “别动,也不许出声,听我说……”因为有帘子挡着,外头根本看不到,现在就剩下他和她两个人。
    她等得就是这个机会。
    “你干什么?”她虽然不准他说话,但这不是他的个性,就算要死,也要问个究竟吧,但他懂什么叫识时务者为俊杰,小声问,总是没错的。
    阿尔缇妮斯这是才感稍稍松口气,拉了拉身上凌乱的衣服,她很清楚,瞒得过所有人,也瞒不过他这个医生,只要他一检查,便可不攻自破。
    “我要你帮我一件事!”她说,语气很轻,仅够他能听清楚,但手指上的力道却一点没放轻。
    这点穴的手法,自然是千色教给她的,本是用于遇到危险的时候可帮她逃过一劫,她倒好,危险什么的一点都没遇上,全都用在下三滥的地方了,一次是萨鲁,这一次又是他。
    这也不知道是什么穴道,罗马斯又痛又麻,却又叫不出来,真是有苦难言啊。
    “你说归说,能不能先放开我。”好好说话不行吗,非要动手。
    放了他才怪,她笃定一放开他,他就会瞎嚷嚷的让整个wfp都知道她威胁他。
    阿尔缇妮斯吸了一口气,才道,“我要你帮我告诉所有人,我短时间内都不能下床,更不能移动,至于原因,你是医生,你知道该怎么编。”
    “啊?”罗马斯莫名了,这算什么怎么回事?
    “你听到没有。”这种时候,她没兴趣跟他讨价还价,手指猛一用力。
    罗马斯叫不出声,却痛得脸都涨红了,迫于她的淫威,他只好点头,猛点头。
    对此,阿尔缇妮斯还不能放心,他是wfp的人,又是狄克雷霍尔德的死党,现在是妥协,但不能保证放开他后,他不会倒戈相向。
    “你听着,我没有任何恶意,更不会对wfp造成不利,我这么做只是想保住自己的命。”
    那张纸条出现得太突然,让她手足无措,在千色不能帮她,萨鲁又不在的情况下,她想不出第二条法子,虽然方法有点卑鄙,但她必须这么做,她需要一个理由,一个充分得可以不用去见白乌鸦boss理由,且还不能让白乌鸦的人起疑。
    除此,她这么做,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引出内奸。
    那内奸必定隐藏在wfp,她搞了一个这么大的“动静”,他不可能不知晓,必定会想方设法传达下一条指示。
    胜败就此一刻。
    在敌暗我明的情况下,她必须制造出能让对方自己露出马脚的陷阱。
    罗马斯有听没有懂,身体又痛,脑子早就停止了运转,“你怎么说,就怎么做行了吧,先松手,很痛啊。”
    “你还没答应我!”阿尔缇妮斯冷着脸逼迫。
    罗马斯还能怎么办,他现在是刀板上的鱼,只能任她宰割,除了点头,还是点头。这似乎有点贪生怕死,但保命重要啊,看她那副样子就知道不好欺负,之前就察觉到她不是普通的女人,还是少惹为妙。不过,她那些话,他是真的不明白,什么保命嘛,现在要保命的明明是他才对。
    “罗马斯,我希望你能遵守承诺!否则,将来后悔的必定是你。”阿尔缇妮斯将丑话说在前头。
    “明白,明白,我相信你不会害wfp。”要真害,她之前有的是机会。
    阿尔缇妮斯虽然认识他不深,但眼睛是不会骗人的,再者,这种时候不相信他也不成。
    她松了手,手一松,罗马斯就往后跳,离她越远越好。
    他的手啊……痛死了,痛死了,这只手可是公认的黄金右手,万一废了,他还怎么拿手术刀,还怎么救人,这女人也太恶毒了。
    他左手不停的揉着右手的手背,还红着眼睛用嘴吹了两口,看,都红了!
    阿尔缇妮斯安抚道,“不打紧的,那个穴道只会让你痛,让你麻,最多麻痹一会儿,过个几分钟就没事了。”看他挺壮的,没想到这么怕疼。
    罗马斯不停用眼睛瞪她,好似再说,你自己试试看,他疼得都快昏过去了。
    阿尔缇妮斯不想再跟他闲扯淡下去,正经事要紧。
    罗马斯刚想再埋怨两句,帘子外就起了骚动,下一秒,有人拉开帘子闯了进来。
    “罗马斯!”狄克青着脸,他一得到消息就赶了过来。
    阿尔缇妮斯对罗马斯没有防备是不可能的,谁知道他会不会突然出卖她,她紧张的将被单下的拳头握紧。
    罗马斯瞥了她一眼,心里也有点矛盾,但……她这张脸,想临阵倒戈都难,这大概是所有wfp男警员的通病吧。
    唉,谁让慕容悠是wfp所有男人心中的梦中情人呢,没办法往坏的地方想。
    他呼了一口气,真要有什么事发生的话,他第一个不饶她。
    “不用紧张,有我在,她不会有事。”他的手已经不麻痹了,拿起之前搁在仪器上的探测仪,假模假样的看了又看,再道,“有点动了胎气,最好暂时不要动她,需要绝对的静养。”
    阿尔缇妮斯听了这话,才真正安了心,头悄悄一歪,这种时候装睡才是上策。
    狄克同样松了一口气,一听她又不小心摔下了楼梯,他的心顿时停跳了一下。
    “你不是说她已经没事了吗?怎么又……”狄克一放松,心里的怒气就冒了出来。
    “是啊,这不是她又摔了嘛,我哪会知道,她那么没用,没事就摔,还不是你惯得,你自己的女人那么活泼,你不怪,倒怪起我来了。”罗马斯也是一肚子气,想到刚才自己被胁迫得那么痛苦,正想找人发泄呢。
    狄克没词可辩,只好背过身去,不理他,走到病床边,看着“昏迷”的阿尔缇妮斯,不明白她怎么会那么不小心,她明明是那么珍视肚子里的孩子。
    知道她出事后,他的心情即惊又怕,也不知道是担心孩子多一点,还是她多一点。
    对她,对现在的这个她,他已经淡了男女之情的心思,但她怀了他的孩子,这让她和他的关系处在一个十分尴尬的位置,永远都不可能摆脱。若她就此真的出了什么事,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阿尔缇妮斯因为他的靠近,紧张的缩了一下眉头,狄克见了,也跟着皱眉,俯下身子,将被子替她掖好,低喃了一句,“是不是很难受?”
    罗马斯心底啐了一句,难受个p,她根本舒服着呢。
    “放心,她没事,可能是睡得不安稳,正常的,刚稳住了胎气,身体还虚弱着,让她好好在这里静养,我保证再过八个多月,她就能生个胖小子出来。”
    八个月后以后的事情,狄克根本无心去关心,他只希望她不要再出事就好,看她的样子,短时间内是不会醒的,他又帮不上什么忙,留在这里也是多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