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击,仅仅一个小时不到,他一人就消耗了300发子弹和一箱手榴弹,枪管打红了,就抛下另外换一只,把心底所有的愤恨化为子弹射向敌人,已经分不清是枪在冒火,还是眼冒金星。终于到了壕边,烟雾中,有几个战士连续扔了手榴弹过去,乘着这个机会,周敬平抢先一步带着人跳到壕沟里,何可为看到敌人的机枪手调转了枪头对着排长,他突然扑上去抓住那根发烫的枪管往上举“排长,快上啊!”脚同时猛力地踹着对方的头盔,周敬平立刻给了敌军一梭子弹,没想到的是不知哪儿冒出来个越军突然对着何可为开了两枪,何可为的身子抖了两下,边上一班长抽出身及时过去给了那个想窜到猫耳洞里的家伙一刺刀,壕沟里终于只剩下越军的尸体,周敬平赶紧过去扯开何可为的衣服,子弹是从右肋穿过,血流的很快!
    “卫生员,卫生员!”有人从后方跳了下来,把何可为推出壕沟,周敬平把剩下的烟掏出来塞到了何可为的怀里,拍拍他的脸“活下去,等战斗结束了就给你请功!”
    何可为白着一张脸冲他笑了笑,用满是鲜血的手捏住了那包烟。
    营长传来了命令,准备爆破碉堡,这时,整个战场上出现了奇异的宁静,让人感觉一阵窒息。我方部队准备冲锋,越军也在等待我们的冲锋,战斗在同一时间爆发。
    越军依托碉堡有目的性地点射,很快我方两名爆破手就相继中弹,另外的一名爆破手在全排的火力掩护下逐渐靠近目标,一霎那间,全排的各种武器一起响起,怒吼的火舌舔向碉堡的入口和射击孔,与此同时远方也传来一声剧烈的爆炸,看来4营已经拿下了高地,他们3营完成了任务!周敬平一身狂吼“用手榴弹砸啊!”一声声爆炸声中,爆破手终于准确地把药包扔了进去,“轰”地一声,灼人的热浪扑面而来把头皮都要烧焦了。
    收到命令,清点了战场,4营只剩下23个人,稍作休整后与坦克连进入老街市区,协同摧毁铺梅车站,搜剿残余。也许是越军没有料到我方在此次战役中会运用如此庞大的坦克部队,压制性的火力使他们有如丧家之犬,5辆坦克进入老街市区,3辆坦克直接开进车站一举摧毁了他们7个火力点和2辆汽车,协同的步兵随即顶上,直接控制要点,防止越军南逃,整个战斗用了四十多分钟,毙敌433名,俘虏4名。
    此一役周敬平所在的126师378团4营3连除完成既定歼敌任务外,成功截获了敌方以下部署:“吸引我军于不利地形,以316a师侧击我军,占领我军侧后方古柳,对我13军形成夹击之势,对已被我方占领的老街、黄连省队则袭扰我后方补给线,以期给我西线部队以沉重打击。”
    晚上休整,军区发来贺电,全体官兵嘉奖三等功一次,13军首长慰问中华烟10条,牛肉罐头5箱,苏制大口径便携式机枪三挺。
    在接下来的半个月里,3连长周敬平(原连长牺牲)又按照要求参加了几次小型战斗,搜剿、掏洞子,以伤亡5人的代价,击毙越军23人,俘虏3人。
    2月27日,我军还击越军,29日兄弟部队成功抢占高地,378团受命右翼警戒。3月1日晚,4营到达559高地,得到命令“插向公路,断敌退路,阻敌增援。”到了2日凌晨,利用地形和强大火力在伤亡了一个排的代价下全营冲上了主峰,三个尖刀排用火力死死罩住了越军,他们在这里只有一个战壕,里面横七竖八躺满了尸首,周敬平最后带人在一个非常隐蔽的地方找到了一个越军,他的半边脸都炸没了,随着呼吸起伏血沫四溅!
    3月6日,周敬平从团指导员那里得知新华社播放的撤军声明,让他赶紧去野战医院把身上的伤收拾一下,周敬平笑笑,要回家了!
    7日下午,部队整编开始陆续的回撤,随车的还有之前援助越南的一批工矿物资,13日终于回到了国内。
    凯旋回来,连里开始“论功行赏”,周敬平报了郑方群和何可为两人一等功和二等功,其实之前提的不是他们,但没人愿意躺在战友的功劳簿上领勋章,活了的让给死了的,健全的让给残疾的,有功劳的人万万千,但部队是纪律部队,该遵守的就遵守吧!
    日子慢慢就平静下来,应召入伍幸存下来的战友也到了脱下军装的时候,拿着那枚三等功勋章,周敬平谢绝了部队安排的进修,只是拿着师政委开据的一封转业介绍信踏上了回家的路。
    多年后,周敬平回马康庄看望自己的姨,发现她有时会烧香给自己去煞气,说自己杀人太多要给自己化化戾气,想起这段岁月无奈地笑了笑,老人家一番好意自然就不多劝了,但是他还是比较欣赏一句美国人说过的话“为国杀戮,上帝也会宽恕你的!”
    作者有话要说:在这里郑重地鞠躬感谢下自作者留言后就给我评论和加分的读者们!人还是将心比心的多啊!挺感动的!
    希望大家方便的时候能继续支持师太,留下意见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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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不止一个读者问了很多重生文买房子的事,这里说下1:在上海91年前想买小洋房是不大现实的,资本家的房子当时基本都是给政府机关用了,像文里陈绮菲家那样的小洋楼改革开放后都没有还给你,北京不清楚,买卖也是93年后的事,因为94年朱镕基搞了分税制嘛;
    2:想要致富发家,虎躯一震的83年前也不能可能有,这里分享一个真实的小故事,顾同志返沪后一天看到装化肥的尿素袋,突发奇想设计了一个增塑机(包装袋反复使用下,袋子需要用机器经常拉一拉延长寿命)把这个机器的工艺卖了4000块,后来他去手表厂上班发现很多工人在装零件时被机器弄伤手,所以他又设计了一个机械手代替操作,这个技术后来厂里是免费给了各省市手表厂的,因此他得到嘉奖,也被小人投了匿名信,这两件事让他以投机倒把罪进去了6年,当然后来要给他减刑,人家不愿意的,人家说自己没有罪,何来减刑,厉害啊!出来以后果然是个人物,但没了自由6年是无法挽回了;
    3:好多人不喜欢楠竹啊!作者也没有办法,考上大学的少啊,没考上的才是正常,考上了有出息的有,可平平淡淡一辈子的也多啊!女主呢你想看她女王不可能啊!她穿越过去是见识又不是智商!师太每次看到诸如“这世看我翻云覆雨云云的话就想笑”。
    ☆、第46章 何去何从
    “三嫂,你跟同勇打算承包多少地啊?种点什么呢?”老八贱兮兮地凑过来故意把声音压得很低,边上的大姑娘小媳妇们嘴里都说着话,耳朵却都第一时间竖了起来。
    “哎唷!你要死啊!你多少天没洗澡啦!跑开点!”崔同勇家的一把推开老八,她脾气是冲了点,但她可不是傻子,这种事情怎么好提前说出来,张同志可是说了,种这个和种粮食可不一样,要是大家都一样,那价格怎么卖的出啊!
    一看没套出来话,老八眼珠子滴溜溜一转“三嫂,你们还种粮食吧!剩下的包林子种果树?还是种点别的”
    “你个死老八,不种粮食吃什么?果树种下去第一年么得果子种它搞什么!”三嫂烦他直接啐了一口。
    噢!那看来是种粮食间隙再重点别的,不是果树?草药么?不错,就算种不好至少也饿不着全家,老八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晃着脑袋回到自己座位上。
    晒场上闹哄哄地,大老爷们和媳妇大嫂子都泾渭分明分作两堆,互相议论着以后的地该怎么种,今天就要签合同了,这可关系到以后全家的收入,马虎不得。
    去年底肥西县小岗村包产到户大家都晓得的,大旱的天气,结果今年夏天大丰收,秋收更是谷满仓。这一年粮食要比往年产量多了五倍,收入更是从人均22元一下拿到了人均200元,这可把所有的县都震惊了!马振东到公社来来回回好几趟,公社领导答应正在商议,年底一定派人来队里指导。进入冬季,农活一下就闲了,大家伙更是着急,翻完了地,过完了年,眼看就要春耕,得拿出个定规来啊!好在总算来了领导和技术员,更可喜的是,梁书记在全县推广小岗村“包产到户”的时候,提出了在公社下设的几个生产队实行“包干到户”,当然这种做法在中央下达的文件里是被允许的。(见十一届三中全会关于农业问题的两个文件)
    包产到户和包干到户最大的区别就在于分配方法的不同,包产到户是“三包一奖赔”,包产包工包费用,超奖减赔;
    包干到户更彻底,不计工分、费用、产量是多少,只要完成国家征购和集体提留外,其余的都归己,后来有句话叫“保证国家的,留足集体的,剩下的都是自己的”指的就是包干到户。农民只要跟生产队签了包干合同,保证完成上面提到的上交任务,就可以根据劳动力强弱和技术高低承包不同数量的土地,承包期最长可达15年,如果是果树、林木、荒山、荒地,承包期可能更长些,当然期间只要经过队里同意,也可以把协议转包。
    技术员也跟大家在技术层面上分析了淮北平原气候、地理的特点,有哪些植被适合种植,哪些粮食可以间隙栽种,当然这些知识很多老农民未必就不懂,只是由于长期的思维僵化已经让他们都拘泥在种地只能种粮食这么一个怪圈里,他们想不到可以通过种其他的作物来获得收益,亦或者想到了但不知哪里收这些。
    马振东很快就来了,拿着旱烟袋身后跟着和尚和赵佳,两人捧着公章和文件,大伙儿一下刹住话头眼睛都盯住了赵佳手里的纸。
    “好了,报到名字的上来登记,先讲好,考虑了也有半个月了,今天白纸黑字以后就不能再改了,以后哪怕你吃糠咽菜也别眼红别个。”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烟丝的香味,马振东一字一句地把话吐了出来“等全部登记完就回家等着吧!种子、果苗什么的到时候统计好生产队先负责去县里买,回来再按需摊派,开始吧!”
    “马振强!”赵佳负责点名和提问,和尚在那里等着登记,填完表,承包人再摁下手印签下名。
    马康庄现有耕地2241亩,一共69户人家,共有人口543位,人均耕地面积413亩,按照人口分,大家也都没有什么异议,等全部登记完,也都知道各家各户来年种什么了。
    “三嫂,种药材怎么不种乌头、桔梗啊!种毫菊能有多少钱?”老八成心拿她找乐,小心眼的女人,种个菊花还以为什么大秘密哩!
    “切,你懂什么,张技术员可是说了,这个毫菊每年11月份收的,那时候农活早忙完了,反正也是猫冬,种上个两亩贴补家用也不耽误事,精心点伺候一亩收个两三百斤没问题,晒干了卖到县里收购中药材那儿方便的很!”崔同勇家的一扭身乐颠颠地就找自己男人回家去了。
    老八听完脸上一阵阴一阵晴,他家里人口少,分到的地都种了粮食,跟以往比也就是品种上丰富了许多,像他这样的人家在马康庄才是大多数,虽然最后不一定要比别人收成少,但三嫂家说的让人心痒痒,听得人多少有些不得劲,“呸!看亏不死你。”老八朝三嫂的方向吐了口唾沫,泄愤似地跺了两脚走了。
    等只剩下马振东三人时,马振东让和尚他们整理好文件去办公室,他也有话要对这两个说。
    “小沈、小赵,坐”马振东自己先进了屋子,拿手一指桌子,示意文件都放那儿“你们两插队到我们庄里有多久了?”
    “记不得了,得有七年多了吧!”赵佳笑笑。
    马振东抬起头看了眼和尚,哎!这个小伙子刚来时也是挺活泼开朗的,“你们也看到了,农村现在到处都在改革,土地都按照人口承包到农民手里了,那么你们两个以后地是不用种了,马上也要过年了,是不是回家去呢!”
    两人都沉默了,其实也早就料到包干到户以后,他们的存在会减少农民的收入,会成为生产队的负担,被排挤、被孤立是迟早的事。但明白归明白,想想当初响应号召,上山下乡来支援建设,现在身无所长的被赶走,心里苦涩不已。
    “我们这两天就去县里盖章,办完手续就回去。”和尚终于开口。
    “好好,那我明天就把工分给你们算出来,这个月就算整月的。”
    两人回到住的小破庙,前路暗淡,相对无言!无独有偶,返城风已经在多个农村的生产队和黑龙江、云南这样的兵团骤然兴起,独上海一地,四十多万返城大军,犹如钱塘江浪潮,势不可挡,在插队多年后,除了老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