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
    「不客气。」卓开毅敛起笑意,拿着剧本开始讲解表演重点。「这场戏主要是表现枪神复杂、阴暗的心理层面,每次结束一场暗杀任务之后,他就会透过xing爱来疗愈内心的罪恶感。」
    耿旭阳点点头,完全理解导演的意思。
    「而你这个角色的功能则在于用热情抚慰他心里的伤口,所以你的身段、步姿、眼波流转间都要有一种销魂蚀骨的媚态。等会儿你就从这里进门,然后被枪神压倒在床上……」卓开毅专注地讲戏,指导两人走位。
    沁恩发现卓开毅私底下虽然随兴、不拘小节,但一开始工作后,整个人就非常有耐心,善于引导演员的情绪,理解剧本的能力也非常强,每一场都能安排出很多细节,吸引观众的注意力。
    他很会用镜头说故事,精准掌握戏剧的节奏,在他的国度里,他就是大王,让人很难忽略他的才华,也特别让人动心,就连她也无法抑制地对他有了些倾慕的感觉……
    正式开拍后,她按照卓开毅的说法,风姿绰约地进门,被耿旭阳以饿虎之姿扑躺在床上。
    「卡!维持这个动作不要动。」卓开毅喊道,转头招来摄影师,继续说:「等会儿镜头由上往下拍,首重在妓女阿艳的脸部表情,和枪神纠结的背部肌肉上。」
    「好。」王正轩爬上梯子,接过摄影机,熟练地架好镜头。
    「阿艳,等会儿你要抱住枪神的脖子,并且发出愉悦的声音。」卓开毅严肃地说。
    「什么叫愉悦的声音?」沁恩提出质疑,明明剧本上阿艳这个角色并没有台词。
    「叫床啦!」卓开毅嘲讽一笑。
    「剧本上明明就没有写这段,你整我啊?」沁恩眯起发火的美眸。
    卓开毅坐在床沿,俊脸得意地说:「剧本写着阿艳和枪神愉悦地上床,至于要发挥到什么程度,操之在我的手里,专业一点好吗?」
    沁恩怒瞪了他一眼,又重新躺回床上,刺亮的光束暧昧地打在她的脸上,众目睽睽之下,她「叫」得出来才有鬼啦!
    气氛僵凝了几分钟后,卓开毅吼道:「卡!」
    「你这样的表演方式,观众能感受到阿艳这个角色对枪神极度迷恋的情绪吗?」就算沁恩不精准确无误的表演方式很有可能让这场戏变成废戏,卓开毅还是拍得很认真。
    而且,这场戏还是沁恩第一次「下海」之作,他一定要剪成珍藏版,独家收藏才行。
    沁恩沉下羞愤的俏脸,迎上卓开毅揶揄的表情,赫然发现这无赖根本就是在公报私仇!哼,肯定是记恨她那晚故意把她当成男妓,拿钞票甩在他面前一事。
    「可以请你入戏一点吗?再这样拖下去,是要拍到天亮吗?你当胶卷不用钱,可以让你一直ng吗?」卓开毅端出导演的架势,但眼底全是狡猾的笑意。
    「沁恩,你就配合一点,叫两声吧!」耿旭阳尴尬地撑起上半身劝道。
    她傲然地冷哼一声,又重新躺回床上,在卓开毅喊了a后,一脸木然,两眼翻白,不带感情地叫道:「床啊——床啊——床啊——」
    「卡!」卓开毅又从导演椅上飙过来。「你这是在做什么?」
    她推开耿旭阳,翻身由床上坐起来,傲然的昂起下颚。「叫床啊!你是耳聋,没听到吗?」
    「最好有妓女被嫖时是这么叫床的!」卓开毅隐忍着爆笑的冲动。啧,亏她想得出来。
    「要不然伟大的卓导演,你觉得妓女阿艳应该要怎么叫,才算是愉悦的声音?你这么会导戏,那就叫两声来听听啊!」沁恩拽拽地说,一副和他杠上的表情。
    「你!」卓开毅没想到自己会被她反整到。
    「你敢叫,我就敢学!」她得寸进尺地逼迫他,公然挑战他身为导演的权威。
    两人对峙着,火爆的气氛一触即发。
    欧迎晨见状,立即奔向前,试首安抚卓开毅的怒气。
    「卓导,我们这部戏是辅导组,要放在晚上九点档的时段播,你要不要休息一下,斟酌一下尺度啊?」欧迎晨涎着张讨好的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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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大编剧,我想有些事情我们必须私下做沟通!」卓开毅悍然地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拉进道具间,重重地甩上门。
    窄小昏暗的空间里堆满了各种道具,裸露的天花板上挂着一盏日光灯,映出两张互相挑衅的脸庞,男的冷峻狂傲,女的娇艳惹火。
    卓开毅伟岸的身躯抵在门框,双手环胸,邃亮的眼睛紧迫地盯视着她美丽却带着傲气的脸庞。
    「你是故意找我麻烦吗?」
    「是你先让我难堪的!明知道我是在逼不得已的情况之下接演阿艳这个角色,你偏要我叫什么见鬼的叫床声!」她气得想飙脏话。
    「有什么关系?反正我又不是没听过。」他无赖地揶揄道。
    「卓开毅!我警告你,最好忘记那晚在小岛上的事,少一天到晚挂在嘴巴上威胁我,否则——」
    「否则怎么样?」他低沉的嗓音充满诱惑,缓缓地欺近她,仗着身材的优势将她囚困在墙壁与胸膛之间。
    面对他有意无意的勾引,她的心漏跳了一拍,一种属于男与女的暧昧气息瞬间在两人之间浮动着。
    她嚣张的气焰明显少了三分,学起他的无赖招式。「反正我那晚我喝醉了,什么事都不记得了!」
    「但我记得很清楚,而且不介意再帮你复习一次。」他痞痞地笑道。
    「卓开毅!你到底想怎么样!」她眼底布满愠色。
    「我要你。」他抬起她的下颚,端视着她过分美丽的脸庞,突然认真起来。自从在酒馆里挑衅的一吻,她又倔又傲的臭脾气就已勾走了他的心。
    他清晰的感觉到有一股强烈的电流在两人之间奔窜,他们对彼此都有感觉,互相吸引着对方。
    她慌乱地往后退一步,光裸的背脊贴近冰冷的墙面,令她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他大胆的告白震慑住了她的心,令她下意识想逃离。
    「你发什么神经,我们之间的游戏早已经结束,那晚大家各取所需,我不欠你什么。」她急着想和他划清界线。
    「游戏还没有结束,只是刚开始而已。」他强悍地扣住她的下巴,硬要她迎视他的眼睛,用着无比温柔的口吻说:「我不只要你的人,还要你的心和你的感情。」
    在沉默的对峙中,两人透过眼神交流,交换着彼此的情绪。
    如果说,在斐济那一晚纯粹是因为贪恋她的美丽而引爆的激情,那么现在他的心动则暗藏着恋慕之情。
    每次阅读剧本时,尤其读到她写的那些戏,他总觉得似曾相识,隐约感到堕入黑暗受到诅咒的枪神那个阴沈、不幸的灵魂,正是藏在她心口的忧戚与哀伤。
    她的悲伤一点一点化成文字,变成一个故事,也一点一点渗透到他的心里。
    他不懂的是,在这么美丽的外表下,为什么藏着一个那么忧伤的灵魂?
    其实他不是故意想和她斗气,只是面对她淡漠的疏离,除了用尖锐的言语刺激她的情绪,他不知道还有什么方式可以靠近她。
    如果两个人的关系注定是一场狩猎的角力赛,不管她逃到天涯海角,他都想擒到她。
    「但是我不要你。」他眼底的过分认真震慑住她,她直觉想闪躲他灼热的逼视。
    现在的她只要一个人平静的生活,不想再让一段感情来混乱她的心,不想再卑微地讨好一个人,不想再掏心掏肺的去爱一个人,失去的滋味太痛苦了,她不想再经历一次。
    更何况这次的对象还是卓开毅,他对她而言太过强悍、太过危险,像一匹奔腾的野马,太难驾驭了。
    「你少在那里自欺欺人了,你明明对我有感觉。」
    「给你这样的错觉我很抱歉,但我真的对你一点感觉都没有。」她推拒着他的胸膛。
    这句话彻底惹恼了卓开毅,最好他们之间强烈的吸引力是他的错觉。
    他索性俯下身吻住倔强的唇,企图从这段紊乱纠葛的关系中理清彼此的感觉,他利用身材的优势将她压在墙上,温热的唇惩罚似地重重吻着她的嘴。
    她抬起脚踢他的小腿,反而被他钳住膝盖,他悍然地分开她的双腿,伟岸精实的身躯亲密地贴近她柔软的身体。
    她愈是挣扎,两人的姿势愈是暧昧,她隐约感觉到他下腹间的亢奋隔着衣衫抵住她的双腿之间,粗糙的指腹顺着她赤裸的背部贴触在她敏感的腰上。
    他的舌像把强劲的火,滑进她的唇内,热呼呼地卷烧而过,烧融了她的理智与矜持,她被吻得迷蒙,双手像有意识般圈住他的颈项,热情回应他的吻。
    他愈吻愈深,愈吻愈是霸道,举止蕴含着浓烈的占有欲。
    事实证明,他要她。
    不只他的身体要她,连他的心也要她。
    他向来是个行动派的男人。就算她脾气烈得像团火,他还是想要她。
    「你让一个男人这样的吻你,还能说对我没有感觉吗?」他睇着她被吻肿的唇,情感的唇畔噙着一抹得意的笑容。
    她气恼地瞪住他,恨不得一巴掌打掉他脸上的笑容。
    「如果一记热吻,换来一个巴掌,我认为挺划算的。」他看穿她的心思,痞痞地送上脸。
    她钳住他的手臂,踮起脚尖,俯下脸,重重地在他的颈窝留下一圈咬痕,深得可以看见齿痕,只差没有渗血。
    他吃痛地闷哼一声,没想到她下手这么重。
    「你是野兽啊,这么爱咬人。」他伸手摸了摸了脖子。
    「对,我就是一头野兽,如果你再吻我一次,我下回一定会咬断你的脖子。」她认真地警告,忍不住发起脾气,厌恶自己对他的失控。
    「孙沁恩,你究竟在躲什么,明明我们对彼此有感觉——」
    他话还没有说完,她擒住他的手腕,转过身想给他一记过肩摔,卓开毅看穿她的意图,伸出一只手抵住她的背,阻止她的动作。
    她不死心又试了一次,他使劲闪过,阻挡她的缠斗。
    她重心不稳,整个人往后仰,撞到身后装置布景用的木架,架子晃了一下,身前倾倒,卓开毅见状推开她,木架应声而倒,上头的小道具纷纷砸了下来。
    「卓开毅——」她惊呼道,看着木架压在他的身上,心跳差点停了。
    「呃……」他闷哼一声,脸部表情因为疼痛而纠结着。
    她连忙将架子推开,担忧地说:「你要不要紧?」
    隔着厚重的门板,传来一阵敲门声。
    她无暇顾及门外的骚动,紧张地掀开他的上衣,检查伤口,皮肤的表层有点瘀伤,看起来应该没有大碍。
    她担心的表情让他心里有点小得意,证明这女人对他不是无动于衷,只是不想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