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许墨也没有回去,陪我住在医院的高级病房里。
    明天,爷爷就要上手术台了,我彻夜不眠的握着他的手,无数次的祈祷。
    请求上帝怜悯,让我的爷爷恢复健康。也请求你,给我一个尽孝的机会。
    我从未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也一直努力的做个善良的人。所以,上帝会帮助好人的,对不对?
    终于平安
    人生中从来没有这样焦躁的一刻。
    坐立不安,度日如年,每一秒都那么煎熬。
    “手术中”三个大字,一直没有熄灭。我像在等待命运的判决,这样的漫无边际的无望和期望相纠结。
    绵长的空洞粘稠如丝般,缠绕着,仿佛遥遥无期。
    “白白,吃点东西吧,手术还要好一会呢,你一天没吃饭了。”许墨心疼的握住我的手。
    “我不想吃,吃不下去。”
    “可是,我现在不是一个人,还是下去吃点饭,好不好?”
    “可是,许墨,我不想离开这里。爷爷出来之后,我会好好吃饭的。”我着急的说到,现在怎么能吃下去东西呢?
    许墨看着我着急的表情,什么都没有再说。我就以为他放弃了。
    可是几分钟后,当我看到眼前突然出现一大盒食物时,我就知道,许墨果然还是专制的,虽然,他是为我着想。
    “既然你不想离开这里,那我就让餐厅把饭送到这来,这下可以吃了吧?”许墨柔软的唇覆上我几乎要出汗的额头,轻轻的说。
    知道拗不过他,我也就投降,心不在焉的吃着食不知味的食物。
    我咬了几口蓝莓面包,喝了些牛奶,就再也吃不下了。我继续站起来,不住的望手术室张望。
    一直很安静的陪着我的许墨再度出声,已经有些无奈。
    “老婆,不要太担心了好不好,来,多吃点。你都瘦了。”
    “可是我真的吃不下。”我只能拿出“撒娇”的绝技。知道他从来都会妥协在我的可怜兮兮下。
    本以为他不会坚持了,可是他却突然把我拉到怀里,让我坐在他的腿上,囚住我。
    “你干什么呀,这里是医院!”我羞红了脸,这个许墨,怎么这么肆无忌惮的。
    “嘘,老婆,你别想太多,我只是想让你坐下来休息一会而已。”这个许墨,干嘛一副无辜的样子。他难道不知道这样的姿势很暧昧吗?
    “你不觉重吗?我现在可是孕妇。”
    “放心,你就是变成了大胖子,老公我都抱的动你的。”许墨笑的很温柔,我羞躁的情绪也平静下来。
    就这样坐在他的腿上,头靠在他的胸膛,听着他稳健的心跳,总算有了一些安全感。
    “老婆,你再吃点面包吧。”
    “不要。”我直接拒绝,只想这样靠着他就好了。
    “怎么这么懒,连饭都不想吃。”许墨轻笑,
    “那我来喂你好了?”许墨歪头看我,一副天真表情。
    “不要了,这样抱着就好了。”我赶紧拒绝,这样已经很亲密了,再来个喂食,这个就太……
    “可是我不想看着我的老婆因为焦虑而挨饿。”
    许墨说完,便拿起面包,轻轻诱哄着,“来,张嘴,这个面包可是非常美味的。”
    一看不能拒绝,我只好听话的张嘴,脸红心跳的吃他喂进嘴里的食物,心里祈祷不要有人经过,看到这样的一幕……
    谁知,上天就是喜欢和我开玩笑,陈实和婉家突然就出现在我们身后,目瞪口呆以及尴尬的站住,不知该回避还是上前说话。
    我看着他们暧昧的表情和想要偷笑的忍俊不禁,直接把头埋进许墨的怀里。心里的小人泪奔不止。心想这是太丢人了。
    可是许墨这只来自北方的饿狼一点也不觉得为难,表情自然的简直人神共愤。
    “昨天说了,你们可以不用今天来的。”许墨淡淡对陈实开口。
    “我们是怕大嫂太担心了,就过来看看。”陈实说着就和婉家说做到了我们对面。满脸“笑意”。
    “可是,哥,我看我们今天是真的不用来的,你看大嫂多滋润的呀。”这个婉家又来语不惊人死不休了……
    我只能抬起头,“谄笑”着说,“谢谢你们来看我爷爷。”
    “没关系,大嫂,手术应该马上就结束了,我们陪你一起等结果。”陈实安慰的笑道,
    “对啊,我和哥一起陪你们,你爷爷一定会好的,放心哦。”婉家终于说了一句好听的话。
    我感激的笑笑,转头却在许墨耳边悄悄说:“快放开我啦。”
    许墨一副不要放的表情,继续坦然的维持这个暧昧的姿势。
    陈实和婉家也默契的当作没有看到,表情也相当自然。我不由的苦恼和郁闷。
    这都是群什么样的人呀……
    在和许墨周旋,以及和陈实婉家的聊天中,时间确实过的快了好多。我焦虑的心情也缓和了下来。
    此时,“手术中”这三个字,终于暗了下来。
    我急忙想下地,许墨却扶住我,一起走向刚刚结束手术的聂宏远,我不住的颤抖,要不是许墨扶着我,我可能都走不了路了。
    聂医生摘下口罩,我赶忙迎上去问,“医生,我爷爷他怎么样了?”
    我期盼的看着他,因为他所说的这句答案,将决定我以后的人生是否还有幸福的权利和可能。
    这一刻,我觉得万物寂静,生命静止。
    “恭喜许太太,手术很成功,肿瘤已经切除,你爷爷被压迫的神经也已经进行了一定程度的修复。我想,他应该会在一个周内清醒过来。”
    聂宏远微笑的看着我,用稳健的声音告诉我,我的爷爷终于不用在毫无知觉的昏睡着,他终于要回到我的身边,要开口叫我“白白”了。
    我激动的流下泪来,腿也不由的软了,人像突然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也像在极度的紧张之后,终于放松了神经。
    我软软的倒在许墨的怀里,他们说的话,他们发出的所有声音,我都听不到了。感觉轻飘飘的好像要飞走了似的。多好啊,上帝,你总算给我了活下去的动力和机会。
    醒来以后,我已经回到了家里。许墨坐在窗边的藤椅上看书,他的侧影很安静,表情却很严肃。
    我想起身,他却回过头来,像出了一口气一样的说,“你终于醒了。”
    “嗯。”
    “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吗?”
    “不知道,应该就是几个小时吧。”
    “你睡了整整一天。”许墨走过来,心疼的把我抱住。
    “啊?怎么会。”我惊奇的望着他。
    “我早就说过,你这样担心和焦虑下去,身体肯定吃不消的。”许墨叹气。
    “对不起,我只是不想吃饭,没有想过自己的身体会变的这么差。”
    “你现在不是一个人,所以以后不能再这么任性了,白白,你一定要健健康康的,否则,我做了再多的事情还能有什么意义。”许墨有些落寞的说。
    “嗯,我知道了,对了,我爷爷他怎么样了?”
    “他还在观察期,你不要担心,聂医生说他已经没事了,过几天应该就会醒。”
    “那我现在可以去看他吗?”我有些着急的问,
    “你……”
    意料之中接到许墨薄怒的眼眸,我顿时低下头来。
    “真拿你没办法,算了,明天我会送你去,但是现在,你要好好休息。”他终于很无奈的放缓语气。
    “好。”我乖乖点头。
    “白白。”许墨突然很认真的看着我。
    “怎么了?”
    “如果有一天,我也躺在手术室里,你会不会像担心你爷爷的那样的担心我?”
    这个问题,太突如其来,我从来没有想过,也就一时回答不上来。
    许墨看着我挣扎着不知道怎么回答的神情,微微叹气了一声,“别想了,不想回答就不要回答了。”
    “许墨。”我有些心疼的拉住他的衣袖。
    “白白,没关系,我们还有很多时间,总有一天,你也会这样的关心我。”许墨自信的说,脸上扬起微笑。
    这时小莓推着餐车进来,“老板,夫人,饭菜准备好了。”
    “嗯。”
    许墨拿起一碗不知是什么的汤,坐在我的床沿。
    “来,喝汤吧,你现在体虚的很。”
    说着就轻轻的帮我吹吹有些烫的汤,温柔的递到我嘴边。
    不是吧,他还喂上瘾了呀。
    虽然有些不情愿,但我还是乖乖的张嘴,一勺一勺的慢慢嚼。
    不知道吃了多少东西,总之胃是有些撑了。许墨才放过我,帮我擦拭嘴角。
    “其实,我可以自己吃的。”这样喂食,他也会累的。
    “可是,我想这样做。”
    “为什么呀?”难道你还是把我当作你养的猫啊。
    “因为,我喜欢你什么事情都能依赖着我,什么事都让我来帮你做。这样,我便干什么都很有动力。”
    依赖他?让他来安排我?
    可是这样的依赖和安排,真的好吗?毕竟,我是个独立的人,我不想做什么都没有自我。我不想依附着任何人,我已经长大了,而且我就要做妈妈了,所以,我应该独立起来才对。
    当然这些想法当然不能告诉许墨,我只是笑笑,不再说什么。
    夜晚的许宅很安静,许墨睡觉一直很安静,他的睡颜像个小孩一样,单纯无害。
    我看着他的脸,伸手抚摸他的眉眼,心里却平静不下来了。
    他,终究还是不能还我一个独立完整的灵魂。纵使他宠爱我,包容我,努力做到不强迫我,但是,他还是无法完全的学会怎样去爱一个人。
    爱不仅是包容的,也是平等独立的,他应该把我当作他的妻子,而不是他的宠物。我的生活,应该是自己来处理才对,如果总是依赖着他,安我只会永远都成熟不了,那我怎么能当一个好妈妈。
    许墨,我是一个人,和你一样的人。我想平等自立的站在你旁边,而不是像藤蔓一样依附着你生存。
    可是这样深刻的道理,经过漫长的时间,他真的会明白吗?
    我不禁有些疑惑和不安。
    只能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