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全你认为最重要的东西—— 一个现实却温暖的家。而我,我认识的很多人都没办法做到这一点,我们总是情不自禁地把那些物质的、肉欲的东西看得比什么都重,却忘了我们原本需要的,只是一些最简单的东西而已。”
    直到j说完这么一大通,星彗才发现……他说得对!一直以来,她最想要的并不是事业和财富,而是无论什么时候都可以让她依靠的……家。
    “可是,”她有一点点哽咽,但脸上却带着勉强的微笑,“我现在恰恰就失去了我认为最重要的东西。”
    “但你不能因为这一点就改变初衷,就改变你的原则啊!”也许,这才是j一直以来最想对她说的话。
    “……那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忘记过去,就像你根本没有受过伤一样。”
    “怎么可能!”星彗不禁大叫起来,“你也受过伤,j,你应该知道那有多难!”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他的口吻像在安慰她,“但你是星彗啊,你是路星彗,你这么聪明、有才华,你有这么可爱的灵魂,你怎么做不到?就算再难,你也一定能做到。”
    星彗忽然很想哭,然后……她就真的哭了。
    不是为自己受过多少伤害,而是为了j的话,为了他这么无私的赞扬和鼓励,为他奢侈却不浮夸的友谊,为他就算也曾受过很多挫折与伤害却还笑着鼓励她要坚持下去……
    “你知道吗,j,”星彗吸着鼻子说,“我爱你!我真的好爱你!”
    “……你少恶心了,”j故意一副嫌恶的口吻,“你知道我的身体没办法接受女人的!”
    “哈!”星彗哭着笑起来,“如果你可以,我想我会嫁给你的。”
    “……行,行,”j很敷衍地说,“要是哪一天我能接受女人了,而你又还没改嫁成功,我就跟你结婚行了吧。”
    “但我拒绝玩后面来的那种哦!”星彗的脑袋像被分割成了两半,一半想象着自己和j结婚的场景,另一半却是j跟他以前的男朋友在床上肉×搏的情景……于是,连她自己也不禁打了一个冷颤。
    j 沉默了几秒钟,然后忽然在电话那头大吼道:“路星彗!你的脑袋瓜到底都装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啊!涩情狂!”
    “……”好吧,他说得也没错。
    j像是真的生气了,还气鼓鼓地嘟囔着宵夜也吃不下了……
    星彗却擦干眼泪,咧开嘴笑。
    过了一会儿,她靠在床头,看着窗外的夜空,说:“可是,j……”
    “?”
    “你能不能告诉我,我们要怎样才能爱上一个人?”
    “你在胡说什么啊……”
    “?”
    “这有什么难的?只要跟着自己的心就好啦。”
    “……”
    “困难的,应该是要怎么忘记一个人吧?”
    27、九(下) ...
    后来,星彗始终记得j的这句话。
    哈!
    她想,这就是为什么她一直觉得j的灵魂比她更像女人的原因!
    所以,到底是爱上一个人比较难,还是忘记一个人比较难?
    最终,她不得不承认的确是后者比较困难。不过对现在的她来说,前者也很难。
    那么,她会不会已经失去了“爱”的能力?
    颈后忽然传来一丝痛感,接着就变成了酥麻,传遍全身。
    星彗不由地打了个冷颤,她的身体告诉她,她是没办法抗拒高原的……
    “在想什么?”高原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因为正忙着“啃”她,所以有点含糊不清。
    “嗯……没什么……”此时此刻,她除了集中精力抵御他的进攻之外,再也分不出心思想其他的。
    他的手从后面伸过来,握住她胸前没穿内衣的浑圆,手指拨弄着她,让人心猿意马。
    星彗吸了口气,下意识地露出微笑:“痒……”
    “那这样呢……”他抱紧她,手指愈加地不安分起来。
    “啊……”她尖叫起来,试图挣扎,却徒劳无功。
    “你换过香水了吗……”他还在“啃”她的脖子,声音听上去是那么享受。
    “没有……是下午j拿新产品来给我试用……还没决定要不要量产……”
    “产吧……”他开始咬她耳朵。
    “为、为什么……”她连话也说不清楚了。
    “男人喜欢这种味道,”他说,“所以说不定也会喜欢用这种香水的女人……”
    她竭力躲他的嘴唇,用手去推他的脸:“可这香水是给男人用的……”
    高原停下来翻了个白眼,然后继续攻击她。
    “救命啊……”星彗一找到机会就挣脱出来,往洗手间躲。
    高原自然是追着她不放,但她到底快了一步,一转身就去关门。结果门是“砰”地关上了,外面的高原却发出惨叫。
    星彗连忙打开门,只见高原用手捂着额头,龇牙咧嘴地叫疼。
    “你别吓我……”她窒了窒,伸手去拨他的手,想看看他伤的怎么样。
    高原却苦着脸,转身不让她碰。
    “你让我看有没有破皮,要是破了得去医院!”现在换成她追着他了。
    高原大约是生气了,微微嘟着嘴,那样子就像是个被人欺负了的小男孩,看得星彗哭笑不得。
    “好了,是我不好,”她只得苦笑着认错,“我赔你医药费总行了吧?手拿开,让我看看……”
    高原却不依不饶,看她的眼神就像看仇人:“谁要你的医药费!”
    星彗很想翻白眼,但是她知道不行,这样猴子会更抓狂。于是只得拉着他坐到沙发上,软言相劝:“那你让我先看看,乖……”
    他却依旧一脸忿忿的样子。
    她立刻亮出杀手锏般讨好的笑容,咧着嘴,露出一口白牙,连眼神也非常狗腿。
    见她这样,他的眼神也变了,说:“那你再多哄我一会儿……”
    星彗拼命忍住要翻白眼的冲动,有没有人受伤了之后还这么讨价还价不给别人看伤口的啊,要是被一刀插在心脏上,就这点时间,人都死过去了吧……
    “要怎么哄?”她认命地问。
    “就像刚才那么温柔,像个女人的样子,”他抱怨说,“你平时就跟男人一样,对我好凶……”
    有……有吗?
    星彗眨了眨眼睛,什么也没说,直接吻住他。
    高原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就享受地搂住她亲起来……
    星彗猛地推开面前这个男人,看着他光洁的额头,冷冷地说:“你果然在诓我。”
    高原抿了抿嘴,“啧”了一下,没有说话,只是牢牢地抓着她的两只手。
    “亏我是真的怕你破了皮。”她瞪他。
    听到她这样说,他又狠狠亲了她一下,饶有兴味地问:“那如果我真的破了皮你会怎么做?”
    “带你去医院啊。”
    “然后呢?”
    “然后该缝针就缝针,该打针就打针啊。”
    他看着她,眼里像是带着笑。看了好一会儿,才说:
    “那你会不会心疼我?”
    “……”星彗终于翻到了她想翻很久的白眼,其实她想故作姿态地否认,但最后,她还是扯着嘴角,老实地答道,“会、会吧……”
    高原又笑了,笑得很好看,尽管星彗觉得用“像花儿一样灿烂”来形容一个大男人的笑容有点恶心,但……她还是忍不住要这么想。
    就算她再怎么气他诓她,看到这笑容,也全都烟消云散了。
    不过嘛,这个拥有“像花儿一样灿烂”笑容的男人收起笑脸把她扑倒在沙发上也只是一瞬间的事……
    最近这段时间,在经历了前一阵子的小小风波之后,路星彗和高原又回到了原来那种“单纯的炮×友”之中。尽管,有些事发生了,就再也回不到过去。但星彗还是自欺欺人地想,也许一切慢慢会好的,也许事情还会回到最初的样子,也许她和高原可以继续只是上×床而不用想别的……
    “你是说这里也要换成橘色吗?”
    于任之的脸忽然出现在星彗面前,吓了她一跳,同时也把她从自己的思绪中拉了回来。用了两秒钟,她才想起她和同事正在跟他开会,因为j提出了一些修改意见,所以这是最后的定稿会。
    “啊……”她的尾音拖得很长,并且利用这短短的几秒钟时间飞快地核对于任之提出的问题,然后点头,“对,没错。”
    她给了他一个假装非常专业的微笑,却迎来他怀疑的挑眉。于是她苦笑,想要骗过这只老狐狸,恐怕有点困难,所以她干脆耸了耸肩,为自己刚才的开小差表示歉意。
    开完会,照例又是跟于任之一起午餐。没想到的是,才坐下来没多久,高原就来了。
    “是我约他来的,”于任之解释道,“我想说也好久没碰到高原了,所以刚才趁你去回报工作的时候打电话问他有没有空。”
    “很巧,我上午正好在附近开会。”高原拉开椅子坐下来,顺便补充。
    星彗很怀疑高原的话,不过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微笑地说:“那很好啊……”
    他们各管各点了午市的套餐,然后于任之就开始聊他家乡乌镇的食宿近况,听得星彗很羡慕。
    “要是我家也是在那里开酒店和餐馆的,我一定每个周末都要回去度假。”她说。
    于任之并没有直接反驳她的话,而是说:“如果你跟我一样从小生长在那里,可能就不会这么想了。”
    “为什么?”
    “因为那是你的家啊,”说这话时,他仍然不紧不慢,“你从小长在这座小镇上,你见过夕阳下每家每户炊烟升起的样子,你看过夜晚临湖的灯光,你熟悉从头到尾的石子路,你每天要在那上面来来回回走很多次,你跟伙伴们一起捉迷藏、赛跑、玩耍,你在小镇仅有的一家书店一泡就是一天,你常常去邮局寄信,然后顺便买些新出的邮票……那里对你来说是故乡,有你熟悉的人们和建筑,然后忽然有一天,所有人都得到了一大笔钱,大家陆续搬走,只有少数人留了下来经营民宿和餐馆,那里甚至有了夜店……而每次你回去的时候,见到的都是陌生却兴奋的面孔,他们是游客,他们并不属于这里——从来都不。这样的地方,你还会想要每个周末都去度假吗?”
    星彗张了张嘴,很想说“会”……可是,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她忽然觉得,原来这就是于任之的乡愁,就跟以前她去纽约读书时一样,在经历了最初对纽约这座大都市的热情与兴奋之后,她曾一度非常想回家,想到……连做梦也梦到自己站在家门口吃大饼油条。
    于任之也是想家的,只不过,他的“家”再也回不到他记忆中的样子了。所以……他情愿不去。
    “但那里毕竟是你的家乡,”高原却说,“就算面目全非,还是会有很多记忆,不论你在任何地方,都不会忘记故乡的一切。有时候越久远之前的记忆,反而越是清晰。”
    星彗很少听到高原说这么感性的话,于是情不自禁地看着他,直到他感觉到她的目光,也转过头来看她。
    她惊出一身冷汗——因为他的眼神,就像是漂泊已经的旅人,渴望靠岸。
    高原见她愣在那里,便挑了挑眉,像在问:你干什么?
    星彗想了一秒钟,怯怯地问:“你、你的咕老肉好吃么……”
    吃过午饭,星彗逃也似地跟于任之和高原告别。可是才刚回到办公室,就接到了“某人”的电话。
    “我现在是有外星传染病还是怎么?”高原的口气听上去有点火大,可是他仍然耐着性子在跟她讲话。
    “没啊!哪能会……”星彗连忙赔笑道。事实上,她对他何时高兴、何时生气知道得一清二楚,与其说那是她的本事,还不如说是她的直觉。
    高原火大的时候,最好少惹为妙!
    “那你出了餐厅一溜烟跑得像后面有人追杀你似得——是怎么回事?”他的口吻听上去还是那么生硬。
    “我、我尿急……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