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承天傲睥睨着那抹逐渐走近的身影,虽然他已刻意隐忍着内心的愠怒,但那双带冷的俊目却泄漏了他的情感,可是向来神经大条的耿子骞并没发现气氛有变。
    「小熙,你又是来拿功课的吗?你的功课在我这──」
    「傲,我有话跟你说。」任炯熙没正眼看正热烈欢迎自己的耿子骞,冷冷一瞥,就转向那个迸发出寒意的高大男人。
    「但我没话跟你说。」承天傲口吻冷硬,摆明不肯妥协。
    「你是不敢面对我,还是──」
    「不如你们出去再算…」耿子骞指了指右边那间课室里头,嘴巴动了动,努力做着唇语:「喂喂两位,有助教会在门后看着。」
    「那你留在这。」他们同时开口。
    为何这两人在欺负他的时候,就会变得异常的…合拍?
    「长话短说,那个匿名人是你吧?」任炯熙两臂环胸,倚墙,鲜少地开门见山,懒得跟眼前人兜圈子。
    「是又如何?」承天傲认得干脆。
    「你寄了什么给我爸看?」
    「只是一些资料。」他停顿了一下,瞥见任炯熙的脸上罕有地写着烦躁,才徐徐地续道:「就是你那位失了忆的妹妹在这里读书…我只是威胁他,要是他不想这单豪门丑闻传到记者耳中,就得给我一笔钱作掩口费。」
    闻见某个关键字眼,任炯熙脸色丕变,但还是隐忍着不发作。
    「不过我倒没想过,他会送你出国读书。」不过这是意料中事,他就是看准了任老总裁是一个很要面子的商人。
    「你在说什么傻话?」他偏过头,瞳眸直接对上承天傲的视线。
    「你要我把话说得白一点吗?」承天傲唇角轻勾,扯出一抹冷笑。「雍可娸,原名任兆娸,就是和你近亲相奸的妹妹。」
    清秀的俊容上血色尽褪,不过他还是极力保持冷静的样子,沉默了好半晌,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谁跟你说这些?」
    「我要查的就会查到,还是你想我告诉她真相…」话尾曳长,墨色瞳仁掠过一抹阴狠,他嘲讽道:「其实每次跟她莋爱的人是她的亲生哥哥?」
    气氛渐趋凝重,弥漫于周遭的气息一度绷紧,如同小小的火种,稍作点燃就会变成燎原大火。
    「就因为我碰了她,所以你玩报复?」
    承天傲口吻冷淡,但眼神冰寒至极。「你在说什么?」
    「别装傻了,那天发生了什么事,你不会不知道──」仰首,任炯熙掏出手轻触那张俊帅的脸庞,讥讽的笑意爬上唇角,感知健硕的身躯徒然一震,他笑得更乐。「你知不知道她下面有多湿,又湿又暖,只是随意用舌头顶几下,她就喊得好大声──」
    冷不防,承天傲单手揪起他的衣领,粗暴地将他抵到墙上去,冷锐的眼眸浮上野蛮之色,正常人触及这眸光都会识趣闭嘴不说话,但任炯熙却偏要玩火。
    「想打我吗?快出手呀,老实说,我还嫌那天舔不够,玩不够──」说话时,还忙不迭附上一抹恶劣的笑容。
    骨节咯咯作响,他强逼自己松开拳头,但他得深呼吸才能压抑住在胸前翻腾的愠怒。「你的谎话还没说够吗?」
    大手翻好被弄皱的领口,任炯熙唇畔弯扬,露出了一抹别具深意的笑容。「那个女的不会是跟你说什么都没发生过,我没对她做什么之类的话吧?别跟我说你相信她的话──」
    「是又如何?」
    「傲啊傲,你是真傻还是装傻?」任炯熙偏着头,笑容更深,「这种蹩脚谎言都信,不会吧?」
    「她这样说了,我就相信。」
    「真受不了你们…」任炯熙翻了翻白眼,搭着他的肩,把玩着他的发尾,俊容上的笑意敛去了,他靠在他耳畔轻声道:「傲,我不否认我是针对你的,但你也怪不得我,谁叫小娸自高中起就喜欢你这家伙?失忆后喜欢的人又是你…」瞳眸闪过复杂的情绪,不过还是给两片镜片挡下,教人无法看清他的思绪。「不说了,总之,我只是想说小娸是无辜的,不要让小娸知道这件事。」
    「不用说了,条件是我得待在外国不回来,我收到了,就这样了,有缘再见。」任炯熙重重拍了下他的臂膀后,就转身离开。
    直到任炯熙的身影消失在两扇厚重的大门中,他才发现了那抹躲在暗处的小身影正鬼鬼祟祟的探头探脑,不知道在干什么,说不定已待在那处偷听了许久。
    「你听进去多少?」
    不知为何,明明跟他有点距离,她压根儿不可能看清楚他的表情,可是他的情绪却彷佛能循着空气传送到她的大脑去,他的口吻好似夹带了点焦虑?
    「由『你的谎话还没说够吗』开始…」她干笑,缓慢走近,速度绝对可媲美一只中风乌龟,好不容易才拉近距离,她又执意站在离他三尺范围外的位置。
    她来到的时候只见两抹蒙胧的身影,一黑一白,以她中度近视来看,只见两人靠得很近,近到像是在…嘿咻嘿咻。她当然嗅得出气氛很浓重很紧张…所以生怕坏别人家「好事」的她只好躲到一角去,免得多出一个不识趣的封号外加被人咒骂祖宗十八代啦…
    她是靠声音认出其中一人是承天傲啦,至于另外一个,她知道是男生来的,她不否认她有一刻以为承天傲在…嘿嘿,进行耽美大业啦。多听两句才发现自己想错方向,还有猜到另一人是谁,话题主角是她…
    真是的,旷课几天之后,一回来就撞见这些…他干么要替她说话,她根本什么都没跟他提过,他无端端说什么相信她的话来?害她又心跳加速噗噗跳个不停…再这样下去,她怀疑她快要得心脏病了。
    「承天傲,那个…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沉默不语。他怎么又不说话…她会很紧张的,好不好?!
    等了又等,等到她快变望夫石的时候,他终于大发慈悲,大开金口:「陪子骞拿功课,你呢?」
    「都是拿功课…」很尴尬…上帝请饶了她吧,她答应以后都不旷课了。
    「我替你拿了。」他主动走近,并将功课递给她。他这么好心干么,她的心脏负荷能力有限…
    「喔,谢谢…」不晓得是觉冷抑或是紧张过头,她颤着手接过,然后收好。拜托,很窘迫…神爱世人,上帝快来救救她吧
    「你之后会去哪?」
    「回家…」你也是时候回家,乖,不要盯着她看,不要再刺激她那颗可怜的心脏
    「一起走吧。」
    赫!
    语音一落,他略视她震惊的表情,没问她意愿就直接牵着她的手离开。
    她的手快要冷僵了,但他的手却暖得像暖炉一样,被他牵着的感觉真好,如果能够一直牵着他的手就好了…
    从后看着那高大的身影,熟悉的异样情感塞满胸腔,其实旷课的几天,她躲在被窝里想了许多许多…刚刚听到他说的那番话,说实话,她真的很感动,感动到心头在打颤,他真的很讨厌,很讨厌很讨厌…害她像个花痴般心跳心跳个不停!最令她受不了的是她自己很喜欢这种心跳的感觉…
    「承天傲。」
    「嗯?」
    「真是我说什么,你都信?」刚刚是听到他这样说没错,但她还是希望听他亲口跟她说,上帝,她越来越像个无知少女了,她自知罪孽深种,但她终期试会努力读书的,所以,饶恕她吧。
    脚步乍停,他忽然转过身,大手托着她的后脑,两额相抵,深邃的眼瞳锁住她的眼睛,薄唇坚定地道:「只要是你说的,我就信。」
    心震颤着,心坎里的暖流快要满泻了,天气很冷,全身都很冷,但她的心头却是暖暖的,她紧紧瞅着他好半晌,才轻声回话,「那天,他没对我做过什么,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我相信你。」
    心扉莫名悸动,胸口盛载满满的暖流,笑意攀上了唇畔却不自知。「承天傲…那个…」
    「嗯?」
    她垂下眼眸,粉唇尝试了几遍,都发不出半个单音来,虽然有点不甘,不过她还是选择放弃了,不勉强自己了。「还是没什么了。」
    他回过身,牵着她的手走。
    感受着自那只大掌传来的温暖,她盯着他高大的背影看,她真的不想放开…但她可以怎样做?另一只小手懊恼的抓住该边的长发,眼看快要到车站,她的心咚咚咚的跳得很快,她不是自诩点子多的么?快点想些办法──快点呀──呼吸开始急速了,她要窒息了──死就死吧──她没眼看了,她还当真合上眼睛,带怯的问…
    「承天傲…那个去你家可以吗?」
    啊呀啊啊呀──她说了她说了,身为女孩子怎可以做主动的?她要昏了。
    「可以。」
    啊呀啊啊呀──他答好他答好,她怎可主动说要去男人的家?她堕落了。
    最终指令restart
    最终指令restart
    承家二少的卧室。
    「承天傲,那个…你之前说你玩厌了,对不?」她坐在他的床上,战战兢兢地问,十只青葱白玉小指甚至在短裙上绞出十多个小结来。
    锐利的眼瞳看着她片刻,才淡淡的回答:「对。」
    「那个…你之前说你厌…」说你厌倦了我,这句她不敢问出口,也不敢听见他的答案,她旋即改口:「说游戏玩不下去,对不?」
    眼睛还是紧紧盯着她,那模样像是在盘算着什么似的,不过由于她太紧张,紧张到指节泛白的关系,所以没去深究目光背后的含意。
    「对。」
    闻言,她得深呼吸才有勇气问下去:「那个…是因为你玩厌了才说游戏玩不下去,对吗?」
    这次,他无语,只是看着她,之后她被沉寂的氛围逼疯了,别问她为什么说自己疯了,向来崇尚女生被动主义的她竟然扑倒他,这不叫疯,还能叫什么?
    「是不是只要令你再对我产生兴趣,我们的关系便可延续?」然她无视他的意愿,就直接扯着他的领带,第二度主动献吻。她合上眼睛不敢看他的表情,也没空臆测他的心情,因为小嘴正忙碌着,她本身想模仿他用舌头撬开他的嘴,可小舌才刚探过去,就直接进了他的嘴里,她感到有点奇怪,但最后都没多理,很认真很努力的在他的嘴里搅动,在她觉得自己做到好捧,正想加把劲的时候,有股吸力像是要把她舌头吸进去,她诧异的睁开眼,便对上那双深邃得犹如无底黑洞的眼睛凝睇着她,她心里一怯就草草结束这个吻了。
    接着她扑向他,千万别问她为什么她有力气将男主角推倒床上去,还可以大刺刺地跨坐在他身上,她当天真的以为自己正如家中的尧少爷所说的,她天生怪力,但到后来她才发现是他有心纵容她对他乱来──啊呀,光是回想起都觉得自己丢脸,觉得头皮发麻,说到底她都是个三步不出闺门的黄花闺女…如今却少女矜持尽失,连尸骸都不留给她做纪念。呜,星座小王子说得对,凡是天蝎座的男人都是阴险的!
    居高临下…
    在上面的感觉真是太赞了,心跳是加快了没错,但窘迫的感觉却渐渐褪去,反之兴味暴增,做男人真好,怎样看都是位居高处的人占尽优势…
    跟着该怎样做呢…新条小姐的漫画她扪心自问看不少,对该类情节都颇有研究,故此她很有信心能将男主角压倒女主角的戏码演绎得个维妙维肖!接着她代入了男主角的角色,而自我兴奋过头不能自己,开始动手侵犯身下的「女主角」了
    两手撑在他的双膊,俯下身,水嫩的唇在他的耳背、颈项印上细碎的舔吻,来到颈肩的相连位置还像猫咪般伸出小舌舐过一遍又一遍,柔嫩的小手抚过他的侧脸,溜到他的颈项,然隔着衬衣,探上他的胸膛。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她尝试解开领带,但忙了好几回都不成功,她就任那条领带松袴袴的挂在他的脖子上,双手转移阵地,解开衬衣上的钮扣,她伏下身,舔吻着光滑且结实的胸腔,速度缓慢,她很小心很认真的烙上每个吻。除了偶尔感觉到身下的人肌肉抽动了下之外,就不见得下方的人有任何反应,果然还是不行吗…
    当她以为自己勾引大业不成,有感无面目见江东父老与及曾请教她的唐恬,正有意欲潜逃的时候,身下的承天傲有了反应,他反客为主,一个翻身将她压回身下,回复昔日的姿势。
    「都蛮舒服…」他的气息有点不稳,拂着她的吐息温度较平日来得高…那温度跟他生病那天一样的烫人。「但我比较喜欢在上面。」
    她也很喜欢在上面…
    整个背部陷进软绵绵的床铺里,察觉情势逆转的她抬眸,就对上了一双湛黑的锐眸,两臂撑在她须边,他就跪在她敞开的大腿间,黑白格子绒裙不知何时被推高,露出了大片雪白的肌肤,这种暧昧的姿态,加上他灼然的凝视,害她的心怦怦乱跳。<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