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的房子卖掉,也不供我生活费了,如果我自己活得下去,就不要过去没关系。”
    “这算什么?威胁吗?”
    “我想就是吧。”
    江成彬不敢置信地瞪著她,“而你打算乖乖听话?你养不活自己吗?”
    “你觉得呢?”她反问。
    说实话,夏晓郁天生就是千金小姐的模样,江成彬也无法想像她住在小雅房里,和别人共用卫浴,每天加班到深夜,回家还要继续伏案工作的情况。
    “真没出息。”他撇撇嘴,“那你去找金龟婿养嘛,俞老师应该养得起你,不如就结婚生子,专心当家庭主妇好了。”
    夏晓郁像是听到什么天方夜谭一样,凤眼瞪得大大的,满脸不敢置信。
    “你真的以为我跟他会……”
    “为什么不会?”江成彬喝了一口水,满不在乎地继续说:“我很早以前就说过,认识你这么久,第一次看你对一个男人这么在乎、介意的样子。何况交往、结婚是很正常的事情,又没什么了不起,你干嘛这么惊恐的样子?”
    “没什么了不起?那你之前何必反应那么大,还气到差点跟我绝交?”夏晓郁托著腮,淡淡笑问。
    看著她凤眼中闪烁难得的调皮光芒,江成彬叹了一口气,白净清秀的脸上,露出了落寞的神情。
    “可能因为我自己知道,这辈子绝对没有机会跟喜欢的人正正当当交往、结婚吧。”半晌,他淡淡地说。
    夏晓郁忍不住伸手,握住他比一般男生纤细白皙的手,无言地帮他打气。
    夕阳西下,窗边相对的两人,各自有著错综交缠的心事,理也理不清。
    交往、结婚,真的是一切问题的解答吗?
    年轻的他们,都没有答案。
    第八章
    时序推移,台北的街头,渐渐有了萧瑟的秋意,令人有些忧郁起来。
    不过,夏晓郁庆幸自己和江成彬的关系回温了,这是她忧郁的深秋季节里,少数能让她心头泛暖的事情之一。
    当然,俞正容不算。
    想到俞正容,夏晓郁并不觉得心头的感觉是暖意,而是一把火似的火烫烫,简直要把她烧成灰烬。
    她可以感受到,俞正容斯文儒雅的外表下,掩藏的是狂放而野性的本质,他一直努力控制著,也掩饰得很好,但是最近,情况好像慢慢在转变。
    望著她的眼神越来越露骨,拥抱越来越紧,每次都好像想把她揉进身体里一样。
    成熟男人的体魄,是那么刚硬而充满力量,在他怀中,自己仿佛化成了棉花糖,只能软软地依偎,任由心跳失控,任由惊人的热流冲过全身。
    欲望的气息。温度,清清楚楚地在空气中萦绕,而俞正容,越来越不想克制。
    “晓郁……”
    温柔入骨的轻唤,逗得她耳根一阵阵发烫、发麻。
    在她家的大沙发上,两人本来并肩坐著,在讨论俞正容系上的事情,不知道为什么,说著说著,夏晓郁被半哄半骗地抱到他怀里,他的唇开始游移,然后……
    带著魔法的修长手指,温柔但坚定地解著她衬衫的扣子。近来,俞正容已经不甘于只是拥抱了,他一次又一次地试探底线,不管是她的,还是他自己的。
    当他微凉粗糙的指尖抚上她前胸如花瓣一般细致的肌肤时,夏晓郁不安地扭动起来,紧张得绷紧了身子。
    “嘘,放松一点,别这么紧张。”他比平时沙哑几分的嗓音耐心诱哄著,忍不住轻吻她睁得大大的慌张眼眸。
    怎么能不紧张?她整个人惊跳起来,简直像是触电一样。
    “我……我……”她的喘息让声调不稳定,微微发抖。
    “晓郁,我可爱的、害羞的晓郁。”他带著笑的唇,从她的耳际、脸颊开始,一路洒落火烫的吻,一直到她雪白的颈、胸前。
    他轻轻啃吻,在细致娇嫩的肌肤上,留下了一个个亲密的证据。
    她全身绷得像是拉满的弓,几乎就要绷断。
    无助的轻吟,随著大胆吮吻的节奏,从咬紧的红唇中逸出,娇媚而柔弱,逼得俞正容身体深处的野兽,不但蠢蠢欲动,还仿佛就要破栏而出。
    这么甜、这么娇,到底有哪个男人,能抗拒如此的旖旎诱惑?
    夏晓郁全身像是被灌了醋一样,又酥又麻,连抬手都没有力气,只能任凭他予取予求。
    当她在晕眩中,察觉他的手已经滑到她的腰际,正在解开牛仔裤的铜扣,她已经羞到极点,不能再忍耐了。
    俞正容的喘息加剧,灼热的气息吹拂在她胸前。
    好像此刻压制著她的,不再是斯文英俊的俞教授,而是一头即将要失控的野豹!
    “不要……”她开始挣扎起来,被唤起的身体好像不是自己的,那种不断升高又坠落的感觉如此陌生,夏晓郁吓得全身发抖,拚命想闪躲。
    她的眼中已经充满泪水,脸蛋红扑扑的,有著陌生的欲望和惊慌,让人又心醉又心疼。
    “乖,不哭,没事了。”虽然自己已经紧绷亢奋得几乎要爆炸,俞正容还是舍不得让她哭。他减缓了攻势,努力深呼吸著,试图平息急速的粗喘。
    一步一步来,慢慢的诱哄,让她准备好,才能完全享受男女之间最私密也最动人的愉悦。
    他拥紧她,两人在沙发上纠缠著,不肯放,他轻轻拭去那张瓜子脸上的泪痕。
    “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不害怕。”他像是对她、也是对自己许诺著。一面说,一面伴随著温柔的轻吻,落在她的发际、脸蛋、眉梢。“晓郁,总有一天,你会放心把自己交给我,让我教你世上最迷人、最甜蜜的……‘运动’。”
    她的脸蛋已经红透了,急促的心跳还没有缓下来。刚刚被抚摸、亲吻的部位,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识一样,敏感鲜活得让她无法忽视。
    这就是欲望吗?陌生的,令人又期待又害怕?
    小脸埋在他的颈侧,她模糊地抱怨,“老师该教学生的,好像不是这个吧?”
    俞正容低沉的笑声在胸腔滚动。“你在我身上,绝对可以学到很多课本没写的东西。我不但会教你,还会帮你时时复习,偶尔要小考,让你永远忘不了……”
    沙哑诱惑的嗓音,语带双关的亲匿调笑,却被突兀的开门声给硬生生打断了。
    客厅外传来的声响,让夏晓郁惊跳了起来。
    俞正容的浓眉也随之皱了起来。
    看著怀中人儿惊慌地整理衣服,拨拨头发,紧张得简直像是和情夫幽会,被正牌丈夫捉奸在床的模样,他心里就有气。
    他才是她正牌的男朋友!
    就算江成彬跟她交情再好,两人死党多年,也不用这么夸张吧!
    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好不容易周末有机会和她温存片刻,却被登堂入室的另一个男人打断!
    该死的“好朋友”!
    俞正容硬是把正要逃开的夏晓郁拉回怀里,紧紧扣住,不让她走。
    “你不要这样,让我去开门。”她挣扎著。
    “不准。”俞正容温和但坚定地说。
    “这样……不好……”夏晓郁徒劳无功地继续挣扎,却怎样也挣脱不了他霸道的拥抱钳制。
    “有什么不好?”他顺势在她红通通的脸蛋上印了个吻。
    从部队放假出来的江成彬,一进门就看到这香艳养眼的一幕,他丢下草绿色的包包,回头就走,“抱歉,打扰你们了,我晚点再来。”
    “等一下!喂,江成彬!”夏晓郁急得使劲猛推俞正容,好不容易推开了,便头也不回地追了上去。“你要去哪里?”
    俞正容瘫回沙发上,无奈和疲 惫感如潮水般,淹过了刚刚在全身流动的欲望。
    “你去忙啊!我不用你管嘛!”江成彬的嗓门拔高了,很不愉快地说著。
    夏晓郁低声不知说了些什么,不过听得出来是在委婉地安抚著。
    对同学就这么好说话!
    俞正容心头的酸意氾滥,简直已经开始带著腐蚀性,穿过他的身体,焦躁感也随即升起。
    他想要确定,想要成为她心中最特别、最在乎的那个人,可是现在,江成彬好像还遥遥领先,可恶!
    俞正容弯起嘴角,嘲讽地笑了。
    已经几岁了,还为人师表,居然会吃这样的醋,有这么幼稚的心情?
    这可不行,多活的几年,可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得想点办法。
    心念一转,他随即起身,拉整衣服,慵懒地走到门边,一手撑住门框。
    “嗨,江成彬,好久不见。”他顺便一手捞过站在门边的夏晓郁,扣住她的纤腰,不让她挣脱,无言地宣示著主权。“晚上一起去吃饭吧。”
    两张年轻的脸孔不约而同转向他,很震惊,只能傻傻望著浅笑著,神态优闲的俞正容,好像他刚刚说的是外星话一样。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出击,对这样的情况做出反应,果然,满脸歉意的夏晓郁,和刚刚还在颐指气使的江成彬都呆掉了。
    情况马上有了大转变。
    俞正容忍不住有点胜利的快感,不过他隐藏得很好,只从闪烁的眼眸中透露出些许线索。
    小鬼头,要跟我玩这一套、抢女人?还早呢,回家多修炼几年吧!
    怀里这个身躯柔软甜蜜,却一直在挣扎的小姐……省省力气吧!
    你迟早是我的,不用再挣扎了!
    .xs8.
    俞正容的得意,很可惜的,没能持续太久。
    夏晓郁的别扭与不合作,真是到达一个可恶的境界!
    周末要约她吃饭,就说她跟江成彬有约了。俞正容按捺脾气,提议三人一起吃,她却坚决不肯,好像俞正容多么见不得人似的。
    他也不是那么闲、那么没行情的好不好!事情多如牛毛不说,他饭局邀约难道少了吗?排除万难都要跟晓郁见面,偏偏她不给面子。
    “有时候我真怀疑,到底谁才是你的正牌男友。”在电话里,又遭到拒绝的俞正容忍无可忍,忍不住说。
    “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江成彬跟我是死党、好朋友,就是这样而已,他绝对不可能对我产生兴趣,你不要老是这样怀疑我,好不好?”娇娇懒懒的嗓音,带点无奈地说著。
    俞正容却无法应答。
    他太在乎,所以无法淡然处之,无法不吃醋。
    有时他也怀疑自己太宠她了,任由她这样捏圆搓扁,事事顺著她;不过,只要想到她那双妩媚的眼,那带点迷茫的神态……俞正容就忍不住心软。
    所以到最后,他也只是酸酸地问:“如果是你呢?晓郁,如果今天换成是你,看著我跟别的女人出双入对,把你抛在一旁,而我声称和那女人只是好朋友,你会怎么想?”
    这只是纯粹情绪性的发问,俞正容也没有预期会得到答案,他当然舍不得逼问她。
    只不过,这个问题,让夏晓郁失眠了。<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