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罢了,他今天,把花朵给摘了……
手机震动了一下,他拿过一看就再也沒移开目光,短短一行字仿佛就有千斤重,哪怕只是看一眼,都难以承受,,。
【苏先生,复诊报告出來了,你还是过來一下吧!】
不会是好事,他早就有直觉,手指按动:【不做手术,我还有多长时间,】
……
那是他的秘密,藏得最深沉的秘密,脑中肿瘤的病痛曾折磨着他的神经,他在几年前选择出国去治疗,走之前,他就已经知道那个肿瘤是恶性的,也就是说,那次离开,有可能是有去无回。
他当时不想用自己沒有未來的身体去要了白璧微,但又怕她会忘记他,左右权衡之下,他选择了最幼稚的方法,,,不告而别。
那几年,在异国孤单又痛苦的治疗下,他曾多次想要放弃,但愈挽情一直威胁他:如果他放弃,她就立刻告诉白璧微真相。
想來微微的性格,放在古代就是那种为爱殉情女,如果她知道了,一定会不眠不休在他身边,但是,万一他走了,微微绝对就垮了。
如果病好不了,不如不让她知道。
所以那时的苏淳意一直在劝慰自己:再忍忍,再忍忍就会过去,如果病好,也许还可以和白璧微再续前缘。
就是抱着这样的信念,老天垂帘了他一眼。
可是回來还沒几个月,他一直都头疼头晕,不适的感觉让他想要落泪,他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但他最想追的人还沒追到啊!
几天前,他出国复诊,医生的脸色是沉重的,苏淳意几乎语不成句:“老子……不……不可能这么背吧!不是癌细胞……都死了吗?”
医生告诉他,等结果吧!但要做好不太乐观的心理准备。
……
回过神來,苏淳意握着电话的手指紧了紧,他望了望白璧微,她的那双长睫浓密微颤,娇俏的小嘴微微张着,她仍处于自以为的梦境中,是不是干脆就让她把这一切当做一场梦,才对她是最好。
苏淳意起身穿好衣服,然后温柔地将白璧微整理妥帖,盖好被,手握在门把上的时候,他回过头又看了白璧微一眼,想要将她牢牢记住,记在他这很不中用的脑袋里。
医生不回复他短信,明显是非要他过去面谈,他决定去,最起码要知道不做手术的话,自己还能有多少时间,奶奶一定会劝他继续治疗,但是第二次进鬼门关的话,他不信自己的运气……所以他要瞒着奶奶前去。
又是独自一人启程,独自一人承受。
他想问:如果沒有我,你会不会哭泣。
从那天起,苏淳意就再也沒有回來。
是否,他们的故事再也找不到后续和结局,是不是只有这样的不完美才最美。
当然,这都是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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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的天气蓝的能滴出水來,白璧微在离城醒來。
那乌黑柔软的眼神缓缓睁开,就像高山上宁静的湖泊,不染尘。
但看看四周,竟是陆秉章的家,他就坐在床边看着她,白璧微进入死机状态好半天,首先沒去想她为什么会在这里,她反应起了昨天晚上,她做了一个多么有伤风化的梦。
啊……她真的需要一场倾盆雨來降骄降躁降浮心。
深呼一口气,看向床边那人。
陆哥哥凝着眉,一脸寒冰,但白璧微却觉得,陆秉章看着她的目光似是有些悲伤,
[ 第二卷 戏凤 ] 52 【这女人太有种了】
到了十一点多,白璧微才终于清醒,但仍不彻底,她想起自己昨晚被下了药,还有那该死的黄泉,在刷了n次牙以后,她控制着心里的膈应到正在吃饭的陆秉章跟前问:“昨晚是你救了我!”
她有直觉,自己沒被黄泉玷污,她早上在陆秉章床上醒來便是最直接的证据,怪不得,她在凌晨半梦半醒间闻到了熟悉的昙花香味儿。
那是陆秉章最爱用的手工皂味道。
陆秉章沒有承认,但也沒有否认,依旧在静静吃着饭,子曾经曰过:不在沉默中容光焕发,就在沉默中自取灭亡,(子才沒有这样曰过,……
想必,陆秉章是想自取灭亡了。
“喂!”白璧微一屁股坐在他的对面,餐桌上只有一盘菜,素的,而且看似是外卖沒错,然后就只有陆哥哥手中端着的一碗米饭,她直勾勾地瞪着陆秉章,想让目光化作利剑:“说话啊!”
陆秉章沉默,是因为真的怕自己一开口就出卖了心声,昨夜他完成任务按照小白的gprs坐标找去,正要敲门,就看见开门出來的苏淳意。
四目相对,沒有火花和电流,有的全是平静,陆秉章还以为对方经过了歇斯底里的争宠,现下学会用正常人类的眼神看待情敌了。
走廊拐角的服务员们探着头朝他们看,八卦的小声音顺着廊口的风准确地飘到两人耳朵里,无非是“这女人太有种了,两小时要换三个啊”“刚才那是英雄救美,现在是正房捉奸,哇咧今天的戏太好看了”等等……
也难怪服务员们要格外关注,因为白璧微看似清纯,这种表面禁欲实际淫 荡的设定绝逼让人民群众喜闻乐见。
沒料,苏淳意却给他发了一支烟,指了指安全出口:“我们谈一下吧!”
那眼神是他从未见过的认真和正式。
……
白璧微拍拍桌子:“我也要吃!”
陆秉章就当沒听见。
“给我吃一口!”白璧微继续说,还去扯他的袖口,可是陆哥哥是练过的,那个碗无论白璧微怎么抢,都纹丝不动地呆在陆哥哥手中。
白璧微顿悟,对待这种阶级敌人,用蛮力是不行的,唯一可行的就是智取。
她端正坐好:“我想问你要些菜!”
“我只听说过要饭的!”
陆秉章这才终于开口,难道刚才不说话是在耍她,这他妈还能忍吗?必须不能。
白璧微有点生气,陆秉章这样的性子说的好听点,叫做冷峻寡言派;难听点,就是模范专业装逼户,大早上就给她脸色看,也不想想自己前几天还和她表白來着,哼,呸。
白璧微瞪了陆哥哥一眼,她被混蛋非礼也不是她愿意的呀,这救命恩人怎么还给她甩气脸子來了,也不等他答应,白璧微起身就去祸害他的冰箱和厨房。
子曾经曰过: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她白璧微绝不认为自己一个大活人还能在社会主义的照耀下被活活饿死。
事实证明,她确实不会饿死自己,但她会毒死自己。
……
陆秉章放下碗,抬眼看着小白鸡飞狗跳的背影,脸色很难看,,,小白还不知道苏淳意生病的事,如果知道了,他还能再看到小白的笑容吗?
和生病了的苏淳意相比,他很清楚,小白会选择谁,毕竟生病大过天,原來爱,也是“甲之熊掌,乙之砒霜”。
陆秉章不希望自己的爱变成白璧微的砒霜,他想遵从和苏淳意的约定,让小白永远不识“砒霜”的真滋味,
[ 第二卷 戏凤 ] 53 【非常不贤淑的问题】
有资格天真的小女人是幸福和好命的,但很明显白璧微从不曾天真。
她吃完自己做的毒食,十分钟后就进了厕所,可是在厕所里,她发现了一个大问題,,,她的大腿根部有暧昧的红痕。
如果她天真一点,也许这事情也就过去了,但她坐在马桶上时,私隐处流出了一丁点不明液体,她的感觉就全不对了,她立马将衣服全脱掉,对着镜子细细查看,眼前的景象才真正让她吓了一跳。
所有的激情痕迹都宣誓着,她昨晚与人发生了亲密的关系。
她怀着沉重的心情穿好衣服,坐在正看球赛的陆秉章身边,双手放在膝上,姿态贤淑,因为她要开口问陆秉章一个非常不贤淑的问題。
陆秉章实在受不了她直白的视线,只好问她:“怎么了?”
白璧微的两只手指搅在一起,非常做作的扭捏道:“你是不是昨晚跟我……”
陆秉章的表情明显变得冷淡,眉尖微微拢起,看得出來,他正在用良好地教养压抑着心中的不耐:“跟你怎么了?”
“做了!”
她还是说出來了,如陆秉章猜想的一样,小白昨晚和苏淳意发生了肉体关系,他心里说不上來是介意还是不介意。
白璧微连忙摆手:“我不是要你负责,我就是想确认一下被沒被那个流氓色胚占了便宜!”
“是我!”陆秉章吐出一口气,伸出手去摸白璧微的发:“昨晚是我!”
白璧微满心都是惶恐,脱口而出:“竟然真的是你,你这不是趁人之危趁火打劫么,你大可在我清醒的时候跟我……总之,你太过分了,我不会原谅你!”
她撂下的语言陷阱,陆秉章如她所愿的钻了进去。
白璧微气呼呼地离开陆秉章家时,他沒有阻拦,也沒有解释。
如果小白真的能把昨晚当做是他,并且一直坚信,那就再好不过了,只要她不要想到苏淳意。
……
回到心门里的时候是下午两点,白璧微开门进家,浑身都沒有力气,她满屋子晃了一圈,唐多竟然不在,还真是太阳打西边升起了。
她进了书房,发现自己的显示屏上贴着一张照片,就像用來定僵尸的符纸一样贴在正上方,是一张唐多的照片。
她不由得扬起嘴角,照片里面是美院的门牌,唐多和教授站在一起,手里拿着一张单子,看不太清单子上写的什么?但白璧微知道,唐多还是听话入学了。
十七岁少年的微笑能穿透云层,仿佛也能穿透她的所有阴霾。
打开电脑,qq自动登录。
美豆子的聊天窗口弹了出來,【装装,对不起我沒有保护好你,要不是你男朋友及时出现,我真不知道今后该拿什么脸面对你,】
白璧微知道也不是美豆子的错,毕竟千防万防贱人难防。
小泥鳅:【我沒事,你把我的行李寄过來吧!话说,酒店的服务员会给媒体透露消息吗?我不想事情闹大,】
美豆子:【放心,酒店的知情人已经被我重金全部收买了,一人一个哈根达斯球,吃得喷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