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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星期六,我会尽可能早点回去。”
“我下午有事,你别赶了,我可能晚上才能陪你。”她神情甜蜜的躺在两人的床上。
“什么事?怎么没听你说?”吕东浩好奇的问。
她先是一愣,才胡诌,“是班上的同学啦,说我答应过要帮她庆生,一直没有表态。”
“我来安排。”
“不用!”她突然大叫,还吓得从床上坐起来。
“干嘛叫这么大声?”他的声音很困惑。
她吞了一口口水,勉强挤出笑声,“哈哈……我想你安排的一定都太豪华,可我们只是学生,就算他们知道我的男朋友是你,还是依照大学生的预算来玩,才会自在点。”让他安排,那不死定了!
“就因为我是你的男朋友,你不能太寒酸,他们喜欢吃什么?”
“日本料理。”她直觉回答,因为汤姆的父母最爱吃沙西米,“可是真的不用……”
“几个人?”他的口气有着一贯的霸气。
她知道她无法坚持了,“五个。”
吕东浩思索了一会儿,“虽然跟罗家的关系不好,但是罗家在中山北路开的一家日本料理以产地直送、新鲜知名,聘请的料理师傅手艺极佳,我替你预约五位。”
“罗家?”她瞪大了眼,“不要吧,万一遇到罗总或罗文文怎么办?”
“罗总这几天都跟我在一起,至于罗文文,遇到了更好,她不敢再碰你,这家店是罗家赚钱的金鸡母,她不会跟钱过不去。”
“哦。”她不安啊,万一……
“那么,保持联络吧,如果时间刚好,你们庆生会结束,我顺道去接你。”
“好。”她肯定会尽快结束用餐,把所有人带到另一个地方,不然她就死定了!
他声音突然转为低哑,明天终于能再将她拥入怀中,天知道,他竟然可以那么想念一个女人,“明天见。”
“嗯,还有,我好想你……”她连忙补上这一句,另一端的吕东浩静寂了好久,就在她以为他可能会直接挂断时——
“我也想你。”
星期六中午,在台北市中山北路一家以质感取胜的日式餐厅里,播放着日文演歌,开放空间里,以几个屏风做出隔间,墙面有日式横窗布置,还有青竹流水,相当雅致。
汤姆的爸妈端坐在榻榻米上,汤姆刚坐在区晨曦身边,坐在父母对面,至于大伟,则单独坐在右前方的那一桌。
汤姆的父母是传统的农人,辛苦的种田卖菜,送唯一的儿子出国念书,虽然学成归国后无法成为知名的室内设计师,但是在乡下,这个出国念设计的儿子,可是带给他们莫大的骄傲。
“晨曦,暑假也在台北打工好辛苦,假日有空,叫汤姆带你回家,我们替你补补身子,自家养的鸡很营养喔!”老父亲对区晨曦很有好感,这孩子虽然年轻,但很勤快,也很漂亮。
“就是,她只有一个人,你又到处接case,把她一个人丢在家里,台北坏人比我们乡下多啊!”老母亲更是舍不得的握着她的手,猛瞪儿子。
“台北治安好很多了。”汤姆深情的握着区晨曦的手,将她拥在怀里,却也发现她有点心不在焉,尤其一双眼眸像雷达似的不时看来看去。
她瞥见汤姆困惑的眼神时,忙着回答,“对对,治安很好。”她紧张嘛,这不怕一万,只怕万一,而且她真的担心会遇到罗文文。
“晨曦今年大三了,你们又住在一起,我想,我们两老就作主,今年把你们的婚事办一办,对晨曦比较有保障。”老父亲又说了。
婚事?!这两个字可将区晨曦的注意力全拉回来了,她急急摇头,“不用,我跟汤姆现在这样很好。”
“不行,我们也有女儿,一个女孩子家没名没份的跟男人住在一起,会让人说闲话的,反正你们这么相爱,早点结婚有什么关系?”
第8章(2)
“哟,这不是很会教训人的小小工读生吗?”罗文文的声音突然在一旁响起。
完了,死定了,到底是谁说过,愈怕某件事,那件事发生的机率就愈高?
区晨曦的心跳突然急速狂飙,她神情忐忑的看向刻意走到她身边的罗文文,一样艳光四射,看不出曾受过情伤。
“罗小姐,我在招待朋友,请你不要打扰。”她尽可能的礼貌。
“打扰?切,这可是我家开的店啊。”
罗文文轻蔑的目光看着两名衣着朴素的老人家,但一看到区晨曦身旁的男人时,眼睛陡地一亮,是个三十多岁的熟男,长相俊逸,穿着也很有型,而他的手正环着区晨曦的腰——
见猎心喜,罗文文笑咪咪的看着脸色不好的区晨曦,“没想到你胃口还真大。”
“请你离开。”区晨曦的心怦怦直跳,注意到大伟转头,困惑的看着她,而旁边的汤姆也一脸不解,“她是谁?”
“你又是谁?帅哥,我请你喝一杯。”罗文文娇笑的邀请。
“唉哟,你这女孩要请男人喝一杯,找别的男人去,我儿子跟他的女朋友要结婚了,你没机会。”老母亲是传统妇女,哪受得了这种大胆搭讪的行为。
罗文文挑眉,看着脸色益发难看的区晨曦,“伯母是说……她要变成你的媳妇了?”
“是啊,年轻漂亮又勤劳,我儿子爱死她了。”老妇人对区晨曦赞不绝口。
但区晨曦看到罗文文错愕,随即又笑出来的,她的心顿时发寒。
罗文文没想到来吃个饭,还能报仇,她露出极为得意的笑,“我去打通电话。”
区晨曦心神不宁的看着她拿起手机,边走出去边打,她知道她一定是打给吕东浩,那带着恶意的眼神,就是准备兴风作浪。
“怎么了?她到底是谁?你的脸色怎么这么苍白?”汤姆关心的问。
老父母也担心的问:“是啊,要不要看医生?”
“没有、我没事,上菜了,大家快点吃吧。”她连忙挤出笑容,但一颗心沉甸甸的,心里只祈祷吕东浩还在南部,千万别来啊!
但老天爷今天显然休假,在用餐半个小时后,她突然感到背后一阵寒栗栗,缓缓转过头,竟然看到罗文文勾着吕东浩的手,走到她身边。
汤姆跟大伟没见过吕东浩,自然也不知道他就是跟自己养女在一起的耀泰大总裁。
“伯父、伯母,你们说你们的儿子跟区晨曦小姐就要结婚了,对不对?”罗文文刻意问给吕东浩听。
“对啊,对啊,啊你这个女孩子怎么马上又去勾搭另一个男人,这样不好啦!”老妇人忍不住批评,虽然,她身边的男人长得比她的儿子还要高、还要帅。
罗文文根本不甩这对老夫妇,她幸灾乐祸的看着吕东浩,“我没骗你吧,我走了。”这就是爱不对人,选择错误,哼!
吕东浩冷眼看着她笑着走人,接着目光又回到脸色灰白的区晨曦身上。
她知道他在等她解释,但她有苦难言,额头不禁开始冒冷汗,一口气就要喘不过来了。
气氛自是凝滞,汤姆跟坐在另一桌的大伟,不明所以的看着这名西装笔挺的俊男,迳自坐到旁边那一桌,他只点了酒,将背靠着椅背,神情阴郁的拿起酒杯,一杯又一杯喝下肚,冷冷的瞪着区晨曦跟不知名的男人的亲密互动,耳朵听着两位老人家商量着他们的婚事。
他知道那个男人是谁,那是他第一次见到她时,给了她一张无限卡的男人。
区晨曦的视线正好与他的冷酷黑眸对上,她只觉得愈来愈难呼吸,但她必须帮忙,不能在此时拆养父的台啊!
全是谎言!他竟然被一个小女生骗得团团转,该死的!
黑暗,在他的眼前延伸,愈来愈多的黑覆盖了他的世界,万念俱灰,他觉得自己就要窒息了,他倏地起身,从皮夹里拿出钞票丢在桌上,转身离开。
区晨曦忐忑不安的陪着长辈们用完餐,又不得不陪他们到下榻的饭店小聊一下,最后只好佯称还有功课没写完,先行离开房间,就连遇到在一楼大厅等他们的大伟,她也以“我有急事要忙”,就跑出大门,坐上计程车快速离去。
“那男人是吕东浩,难怪晨曦的脸色这么苍白。”大伟利用饭店的无限网络,查到吕东浩的照片,一见汤姆下楼,就不安的看着老公道:“还是打个电话给她?”
汤姆摇头,“她一定去找他解释了,我们先等她的消息好了。”
两人随即步出饭店,打算另外找间饭店或汽车旅馆住一晚。
如两人所料,区晨曦的确直接回到别墅,但吕东浩根本不听她解释。
“你听我说,要跟我结婚的是我养父,但那只是权宜之计,他是同志,不能娶我的。”
“我一点也不想听!”
他粗暴的将她拉到门外,锁上大门,她进不去,只能跑到窗户,边拍窗边叫,“我说真的,我养父养母收养我,把我当成亲生女儿疼,但他们知道汤姆的父母无法接受儿子是同性恋,所以,每次他们从南部来台北,我就跟他假扮夫妻。”
“你把我当傻子耍!”他怒气冲冲的瞪着她。
“我没有,我养父养母就是知道他们的感情不是每个人都可以接受的,所以不要我跟其他人提起……”
她努力解释,但吕东浩压根听不进去,过去的影像一再重现,那是他的小女友跟他的父亲在床上交叠的肮脏画面,他倒抽口凉气,转身就往楼上走,摆明不愿再理她。
好!她也不想再隔着玻璃跟他说话,她得想办法爬进去,她四处看了看,看到另一边的铝窗是半开的,她跑过去,双手扣住窗台,想爬进去,没想到,双脚才刚蹬上窗台,就被人粗鲁的一把揪了进去,硬生生的塞进沙发中,她一抬头,马上对上吕东浩那双冷酷黑眸。
“你到底在干什么?!”
她立即跳起来,“我要跟你解释,他们是同志,我是他们的养女……”
“闭嘴,”他用力的攫住她的肩头用力摇晃,“我去找个女人跟我上床,然后说她是同志,你信吗?还有,那对纯朴的老人家,他们又是什么?”
“他们是我养父的父母,我只是帮养父欺瞒他的性向,两个老人家一直被蒙在鼓里,我可以找我的养父来跟你解释清楚。”她急了也慌了,眼眶忍不住泛红。
“是解释吗?是要他们演一出戏给我看吧,而你,又得花多少钱来堵住他们的嘴?”他轻嗤。
“你信我一次不行吗?我爱你啊!”她哽咽了。
“你是爱我的‘钱’。”他冷言嘲讽。
“不是,我只是想跟你一起……”
“终成眷属?是当‘长期饭票’吧!”他嗤之以鼻。
“我没有这样想,我只想跟你走完一生。”她哽咽抗议。
“但我一点都不想跟行为不检点的女人过一生。”
她的心口一窒,行为不检点?她吗?她的脸色刷地一白,怔怔然的瞪着他。
“拜托你别这样绝情,我爱你啊……”
“真抱歉,我还没有爱上你。”
泪水溃堤,胸口揪得好疼,“骗人,我不相信!”
“你要自欺欺人是你的事。”他受够女人了,全是一些背叛信任的骗子!
“不要这样……我真的很爱你啊……呜呜……如果你不爱我,你不会这么在乎、这么生气。”
“所以是因为我们的感情很深,我才会吃醋?”他火冒三丈的睨着她,“我最讨厌把人当傻子耍的人,而你,竟然让我包养别人的妻子!”
她的心好痛。“不!我可以不要自尊,不要面子,我爱你,在爱情的面前,我可以卑微,但请你不要践踏它,好吗?”她泪水盈眶。
“践踏它的人不是我!”他陡然欺近她,表情也变得狰狞,“还有你,你有男人了,为什么还让我包养?是因为欲求不满,所以背着小白脸在外面偷吃?”
她不由自主往旁边挪动身子,“不是的……”
“不是?我听到了,他常出外工作,留你独守空闺,你当然只能向外寻求满足,”他冷笑,“无所谓,我不介意再来一次、两次、三次……反正我在你身上投资了不少,你又爱演戏……”他突然将她压躺在沙发上,俯身压住她。
“走开!走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