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毅俊美的面容,强剧的心痛焚烧着冰冷的知觉,原来,早在我放弃挣扎臣服时,那个人便烙印在心中深处;曾几何时,怨恨成了不堪言明的情感的掩饰,在我假借保全他人的委屈求全中,竟是藏着可耻的私心……
    不应该是这般不知廉耻、不应该是这般颠乱人伦的……
    他抿着唇,恼怒我的满怀忧伤,不满我的泪如雨下,捉起我的手腕,不带情感地问口:「跟我走。」
    我推拒着,却挣不脱他的箝制,然后,开始觉得万般委屈,带着哽咽激动地低喊着:「为什么?不放过我?」连心,都要侵扰。「你到底……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他一顿,闪着灼光的眸逼视我的面容,思忖在他的瞳中流转着,缓慢却坚定地回答:「全部。」抬起我的下巴,强横地加注:「你的心,不允许有其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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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想再写下去的,可是外面两个死小孩半夜了还在别人家门口大声地聊天,把我脑袋中已经很少的灵感赶得一滴不剩!另外,贴上我上礼拜写的,证明我实在没有偷懒,只是写起来不顺,就把文风改掉了,不过很多句子还是剪剪贴贴,所以都一样^^。
    ###多年后,茶篷主人还是一直向客人吹嘘着,他曾在一天内,见过一群伟岸英挺的侠士、一名浑身笑意的青年,见到天底下最冷峻邪美的男子和天底下最绝美尘烟的仙人;而且还发现,原来泪水,也可以很美、很醉人的……
    我在一旁茶客和兄弟惊呼中微颤着、缓慢地步近,只注意到眼前那双如泓深潭的眼眸中自己绝美萦弱的模样,看见深锁的眉睫间透着楚楚的悲怜,看见水气的泪眼中盈着满怀的委屈,等发觉时,人已站立在他身傍,十指无助地交缠,几滴泪水顺着颊面滚落在手背,灼热不已。
    他暗黑如夜的瞳仁中,难得的一丝情绪波动,堆栈的眉宇,越见我奔流的眼泪越是深积,原先还是可怖的怒气渐趋缓和,只是像不甘就此屈服般的,仍负气地侧过脸去,不肯与我对视。
    身后,斗杓正向兄弟们撇清他与裘裴心的关系:「小的和前盟主绝无瓜葛,不过是武林盟内当差……只恨没早点知晓裘裴心的诡计,还让五公子受辱……」
    兄弟们虽不全然买帐,但也没当面质疑,反倒更加担忧关心:「那个……现在是什么情况?」
    「喔……那个啊?」斗杓愉快地回答:「是这样子的,五公子和我主子月前在武林大会时发生有许误会,尚未澄清……」
    「武林大会?都什么时候的事了现在还在记恨,这心眼会不会太小?」
    斗杓一付被口水呛到的模样,干干地陪笑:「呃……那个……因为主子……在乎的东西不多的原故……」
    我长长的睫毛如扇般垂下,试图截断住泪水滚落,却掩不住胸口不听使唤的疼,终于,他像是内心挣扎犹豫不过,立身将我纳入怀中,在我耳边喃语着:「你……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我不晓得身后的兄弟见到这一幕全惊讶得呆傻住,他也没那么好心眼的提醒,我在那熟悉的温柔中,沈浸于不知名的伤怀中,似乎他的不悦、他的漠视,为我带来多少心酸和苦痛,一直到他开口,我才想起,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跟我走。」
    想起自己身在何地,想起四周尚有他人,想起兄弟们也都在场,我,一个男人,哭倒在另一男人的怀里,这又岂是两字怪异可形容,
    「不……不行……」我推拒着,挣不脱他###
    第十四章
    全部?
    我瞠大眼愣对着他的瞳眸,脑中不断地反刍他的字句,感觉惊讶如涛浪般冲击,我万万想不到,他企图从我身上求得的,竟是连我自己都摒弃的东西!
    慢慢地,惊愕转成涩味的苦笑。我的头重得很低很低,嗓音嘶哑着:「心……不给。」头一次,明目张胆地反抗他,我字字地说着违心之论,或许是管不住那不堪的情意,但表面上的尊严,是谁也夺不去的。
    他勃发的怒气透过如炼火灼烧的眼眸四散,卷起一旁气流乱窜带起风沙漫天飞扬,再度强制我对上他的眼。「是因为……给了谁?」阴沈口气更加骇人:「慕容袁还是莫另?」
    给了你。但我沉默不言,只在他如同撕裂的视线下,慢慢审视这张占满我思绪的脸。我想,是因为羡慕吧,健硕的身形、高强的身手、夺目的神彩,叫人无法不被他所折服的傲然霸气,这个人身上,拥有所有我冀求的一切,所以,浮动的心才会在不留意时,一点一滴地被蚕食而去。
    我专注地沈陷在他深不见底的黑瞳中,他紧扣住我腕部的手也执拗地不肯收回,我们两人就这么如绷弦似地对峙着,一旁的斗杓见情势僵持,担心那个人错手伤了我,不得不硬上头皮插话:「主子……」
    那个人很明显地完全不把斗杓的叫唤当一回事,目光仍是紧紧锁住我的眸子不放,我在这当头也是固执,怕若一错便全盘皆输;可笑是,我实在不明白,我的意气用事是为了什么!
    毕竟,连心都没守住了……
    我和他就这样旁若无人地对视,直到,斗杓听似自远处飘散而至的字句如针尖地介入,「心这种东西啊,不能用要的,得用换的嘛……」
    他闻言身形猛烈一震,暗色的瞳仁内闪过什么,不久,便放开手,凝睇我片刻后,再次不发一语地转身离开,我还在为斗杓的话和他的反应讶异怔忡着,回神只来得及看见冷风吹动他的衣裳的下摆潇然飘逸,不一会儿即不见人影,甚至是那些正与兄弟们搏斗的蒙面人也连带地消匿无踪,惊愕得兄弟们一阵莫名其妙。
    就……这样……?
    事情的发展太出乎预料,我无能思考,全身的力气彷佛被抽干一般,乏力一软,险险跌倒在地,还是斗杓眼捷手快扶了我一把,听得出担忧的口气:「公子没事吧?」
    我靠着斗杓的臂,思绪里还是一片浑沌,那个人最后的神情,如铁烙般印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兄弟们快速地围上,大哥将利剑指着斗杓:「放开。」
    斗杓在确认我无事,举起双手,回复那笑眼的面容,「诸位公子别误会! 小的绝不会危害五公子的。」
    大哥小心翼翼等候其它兄弟扶起我,才严肃地面向斗杓:「你到底是谁?还有……他是谁?」大哥认出斗杓即是那日于清丰城武林盟所遇的总管,沈声问:「是裘裴心指使?」
    「噗!」斗杓无礼地嗤笑,眼底闪耀精光:「裘裴心?大公子在见了我主子这般人物,怎么会觉得裘裴心有这能耐指使我们?」
    兄弟们不语,回想那个人令人寒毛直竖的压迫,惊惧掺杂的态度上算是赞同,就算未曾正面与那个人交手较劲,在气势上早已输上一截。杜家堡在江湖中算是赫赫有名,兄弟们的武功也列属高强,裘裴心在是武林盟主时都需卖上三分颜面了,按理推来,这样的一个人不可能是裘裴心能号令的。
    这样的人,怎么会对上杜家堡?不,正确来说,那个人明显是冲我而来!
    大哥将质问的目光调向我,我自始至终最担忧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我的交游向来极为单纯,多数友人也为兄弟们所熟识,先不说我习于深居简出,依我和他两人在身手、甚至是性格上几乎云泥之别的差距,彼此相知结识的样会根本不大;倘若真能交会,顶多也该只是点头关系,否则兄弟们岂会不知其人?但偏偏我方才泪似决堤,再牵强也找不出借口来解释,就算我现在心里不断地再责骂自己不知自制,也无法净干涸在颊上的泪痕。
    「先……先离开吧!」大哥不愿在当场疑询,吩咐着其它人:「不能再有什么乱了。」
    马车外,兄弟间萦绕着怪异的气氛。方才的冲突来得意外,去得更是叫人匪夷所思;兄弟们盛名江湖已久,多少还是有些不能接受敌手明显相让的全身而退,又无可奈何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一时间,全是五味杂陈。
    不过,再诡谲也比不上车厢内沉重得叫人难以喘息的空气;我无法去响应身旁大哥忧虑神情上明显的关心,因为,思绪早被方才突然间掘发的感情占据,我的身軆严重地颤抖着,脆弱得宛如要碎掉一般。好有什么东西塞窒在胸口处,无法忍受的剧痛随着乎吸间更为加深,初次感受的情动,竟是一个耻辱且不可原谅的错误。
    「掩月!」大哥的声音强行把我从痛苦的思维中唤醒,双手有力的搭在我肩,急促地道:「你还好吧?」
    我惊愕地抬起头,原先不明的视线缓缓清晰,意识到自己身处何地,透过大哥的描述才知道,原来自己的面色是多么地苍白,透露的气息是多么地绝望,彷佛再多一分的悲泣,便可将我从人世间消去。
    「掩月……」大哥拂着我的头,低声道:「我不想逼你,但你若不把事情说清楚,没人能帮得了你的……」
    我侧过脸去,不知如何是好。
    过了许久,终于,鼓起这辈子所有的勇气,娓娓道述自那不堪的一夜起,所有难忘的记忆,终结于……情动两字。
    原先大哥是随着我的述说忿怒不已,直到我道出深藏的感情时,表情上已是不敢置信至极;我并不愿把自己不知羞耻的情愫搬出枱面,但我相信兄弟们会为我与那个人搏命,而这正是我最不乐见的结果。
    「大哥……你会……看不起我吗?」我怯懦地开口,纠扯着衣角的手暴露我的紧张。
    大哥平静情绪后,如往常展开包容地微笑,将我纳入他的怀中:「掩月,相信大哥,兄弟们永远不会看不起你!」
    此时轻击车窗声,我慌忙坐正,大哥掀启窗帘,二哥探进来道:「大哥,那叫斗杓的人,还跟着我们。」
    大哥眉头一皱,略略思考片刻,其间还看了我数次,最后温和地询问:「请斗杓过来一谈可好?」
    我瑟缩着肩膀,点头。
    斗杓对大哥的邀约虽讶然不已,但面对兄弟们不善却不失礼的态度时,却仍是落落大方:「大公子的问题,小的必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大哥问道:「你的主子……那个人,是谁?是什么身分?」
    斗杓说笑般回道:「大公子不会以为主子还向斗杓这等下人自我介绍吧?」顿了顿,「我只知道,主子无姓,仅有名。」转向我,似乎专说给我一人听的样子。「主子名为囚云。」
    无姓之人?大哥皱眉,这么一来想探查那个人的来历似乎难上加难,「为何……纠缠掩月?」
    斗杓在回答前,先是询求地睇着我,直到我难堪地点头后,才道:「因为,主子认为……五公子是他的所有物。」
    「屁话!」四哥粗暴地回答。在得知我的遭遇后,兄弟们皆是怒不可遏,好不容易压下的忿恨,让斗杓一句话再度挑起。「掩月不是任何人的!他是杜家堡的人,是我们的兄弟!」
    斗杓不赞同地摇着头:「这是五公子没有在与主子相遇那天被杀害的唯一理由。」
    第十五章
    兄弟们闻言皆是一震,神色不定。
    斗杓自顾地接着道:「诸位公子不会以为,主子这样一个人至今默默无闻是没有理由的?」
    斗杓离开前,恳请单独与我一谈,原先兄弟们不肯,在我要求才才勉为其难地答应;和斗杓两人站立在离马车不远处,我望着那张笑脸,十指扭捏地缠绞,斗杓想告诉我什么?而我,想从他那里听见什么?
    「五公子可记得小的说过,你是个特别的人?」斗杓温柔地笑着,我一直无法对斗杓存有敌意,即便他是那个人的下属,因为,在他一成不变的笑脸下,我可以明显地查觉到友善和关心,而非是一般可能的鄙弃与同情。
    我点点头。
    「我明白五公子自始至终的难堪,但事情并非净如你所想……主子这个人啊,他孤僻太久,太习惯傲视天下与唯我独尊,早已忘却如何与人相知共处……」
    我茫无头绪地看着斗杓,不知晓他欲表达什么。
    「或许五公子不察,但主子在遇见你后,的确人样了许多,否则今天这场面死伤该是难免;主子为你打破太多原则,甚至为你舍身搭救明宫神教教主一事,足足生了大半个月的闷气,闷气耶!」斗杓的眼里出现难得的开怀,「若非会危及性命,否则我还真想找个画师画下,表框纪念!」顿了顿,「你可能不明白小的在说些什么,只是,五公子实在不需要总是这般自惭形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