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时,她的境界就面临突破,阅历已满,只欠缺一丝领悟,她一直不明白自己的欠缺在哪里,便索性留在了宗门之内,一面将新学的几个技能好好的练习一番,一面处理宗门的事务。
    夏暖心与杜克却捣鼓出了新的花样来。夏暖心见杜克醉心于炼器,而暴医宗的大部分经济收入又仰仗他的附魔物,便提出建议,请杜克将低级的附魔术传授于暴医宗的子弟,而汐芷则将炼器的初级方法教给他,一方面是她未雨绸缪,想着总有一天杜克要离开,回到自己的大陆;另一方面也是希望能让他专心做自己喜欢的事。一旦他将初级附魔术传给暴医宗子弟,那么原来那些低级附魔产品就可以量产了,杜克也不需要每日花大把时间在这上面,而他又能与汐芷有技术上更深一层的交流,这不仅对暴医宗是件好事,即便是杜克回了阿诺斯大陆,也是件有利的事,而且他还将是整个游戏服务器中第一个跨大陆技能交流的玩家,这个殊荣并非每个玩家都能获得的。
    利人利已的事,杜克当下便同意了。于是江山重梦与夏暖心一齐寻了十来个专门研究生活技能的玩家,并要他们立下了宗门生死契,学习附魔术。在游戏里,生活技能除了可以通过npc传授,高级别的玩家也可以传授给
    低级别的玩家,这些学附魔术的天罗玩家,后期如果天份够高,也可凭借自己的力量将附魔术练上去。至于生死契,那是宗门特有的用于防止宗门子弟背叛的设定,一般用在掌握宗门机密的玩家身上,如果他违背契叛宗而去,就会面临极其严重的惩罚。
    除此之外,夏暖心还与江山重梦合力,在暴医宗进行了资源整合,挖掘了许多人才上来,接管宗门各项事宜,将数量越来越庞大的宗门玩家作了详细的区分,各自找了人来管理。
    如此一来,夏展颜便更放心了。
    随着破仙日的临近,整个天罗的局势越来越紧张,地神界的大军在西北边境已经占领了数座城镇,数个npc小宗门被破,而暴医宗的绝境位于天罗正西,是最接近他们大营的地方,因此防御也日趋紧张起来。
    地神界的妖物实力强悍,噬血而生,在战场之上都是玩命之徒,因此几个主城与大宗门派来的联合军并不是对手,节节败退,所幸天罗七星的人选已经全部找到,已殒或者无法回归的仙尊也都各自找到了替补,只待时日一到,便能打开防御大阵。
    若想完全消灭地神界的妖物,除了要将地神界大门再度封印之外,还必须再度封印弑神剑,以烈日心在紫薇圣坛处封印地神界主神。地神界大门封印之后,地神界妖物就无法再刷新,靠玩家与npc大军之力,慢慢便能全部消灭。
    另外值得幸庆的是,因为夏展颜将传送门一事告知了各大宗门,在这段时间里,又连续破坏了两座大型传送阵,浮生若梦的安排还剩下几座就不清楚,但绝不会超过三座。
    这只是,目前天罗修仙联盟给出的方法。
    转眼之间,破仙日已到了眼前。
    破仙日这一天是周六,血龙之夜安排在了现实时间晚上八点准时开启,天罗与地神界之间的大战,将从这一刻开始敲响。
    夏展颜前晚为了破仙日地神一役之事,和宗门里的人准备到很晚才睡,第二天早上起来时还有些倦意,出房间的时候正看见夏暖心要出门。
    “姐,今天这么晚上班?”夏展颜脑袋还有些懵,脸颊上还带着刚睡醒的潮红。
    “二货,今天是周六!”夏暖心笑嗔着,一面拿过拎包打开门。因为周末,再加上破仙日将即,想着宗门事务会很多,她便也难得不主动加班留在了家里。
    夏展颜忽然有种“宅女不知时日过”
    的感觉,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道:“那你这是去干嘛呀?”
    “家里米没了,我去买点米。”夏暖心把平底鞋取了出来,正准备穿。
    “买米?姐,等等我,我陪你去!”夏展颜似乎刚刚醒来的模样,急匆匆地冲到了厕所洗漱,一边还在高声说着,“我很快,你等我下。米那么重你一个人拿不动,我马上就好。”
    夏暖心一想也对,除了买米,还要带些生活用品,她一个人也确实不好拎。
    如果家里有个男人就好了。
    她忽然记起游戏里那一直跟在身边的隐形npc,心中有股酸楚慢慢溢开来。
    夏展颜动作果然神速,三两下收拾好自己,素面朝天地和夏暖心出了门。
    超市离家有两站公车路的距离,倒不算远,但从超市走到公车站却有一段距离,等姐妹两推着装了五十斤重的米以及一大袋的生活用品与食物的购物车从超市出来,这段路就非常成问题了。
    “要不这样,你把购物车推到路边,我去外面拦部计程车过来,还是打车回省事。”夏暖心说着便把购物车交到夏展颜手上,自己快步走到街边去叫车。
    夏展颜便吃力地推着车跟在她身后,看着夏暖心纤瘦的背影渐行渐远,一路走到了路边。
    忽然一部灰白色陈旧的小面包车,从拐角窜了出来。
    “嘎——”尖锐的刹车声响起,那小面包车竟停在了夏暖心的面前,几乎要贴到她的身上,吓得夏暖心向后仰去,一个重心不稳便坐到了地上。
    她正欲开口斥责,那小面车的车门却猛地被人拉开,上面跳了两个彪形大汉下来,一个穿了露臂的紧身背心,胸前纠结的肌肉线条毕现,另一个穿了黑t恤,尖嘴猴腮,下来时嘴里还嚼着槟榔。这两人二话不说上前就将她强行架起往车上押。
    “你们是谁?要干什么?救命,救……”夏暖心吓得连哭都忘了,一面大声叫着,一面狠命地挣扎起来,话到一半却被一块破布塞住了嘴。
    “唔……”她口不能语,发丝凌乱,头向后扭着望着夏展颜,惊恐的眼神如同被猎人捕获的猎物。
    “姐!姐姐!”夏展颜疯狂地推开购物车,不顾一切地冲到路边,却只来得及看到车上的人“砰”一声将门关上。
    那面包车发动起来,一个加速,也不顾路上还有行人,便
    窜了出去,夏展颜一边跟着那车跑着,一边伸手狂拍那车身,奈何双腿比不上四个轮子,车子很快便驶远了,而她的手从车身之上重重划过,遇到了尖锐之物,顿时将掌心拉开一道大口。
    她脚上一个踉跄,整个人绊倒在地,手中刺疼,鲜血淋漓,却怎样也不及心中的冰冷。
    身边的行人投来冷漠惊奇的眼光,那一幕发生得太快太突然,根本没有人注意到这里发生过的事。
    这样手足无措、惊恐无力的感觉,似乎只有当初父母过世,整个家溃散时才曾经有过,仿佛天都塌了。
    夏展颜趴倒在地上,满身狼狈,死死盯着那面包车远去的方向,看着那面包车迅速离开了她的视线。
    作者有话要说:写点现实。。。。。。
    ☆、不安
    五月晴空咖啡屋二楼的巨大落地窗前,一对男女面对面坐着,那少女五官精致,衣着鲜亮,纤长的手指捻着银勺轻轻搅动着咖啡,动作优雅温柔,可惜搅了许久也没有喝上一口,此刻正眼神无辜可怜地看着对面的男人。
    “阿晚,你先回去吧。你说的事我没办法答应,回头我问问乔叔再给你找个落脚处。”那男人竟是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心,只眼神冷峻地盯着窗外的某处,也不知看到了什么,眉头越锁越紧,竟不顾对面绝色的少女,猛然间站起,径自向服务生结了账,一语不发地快步朝门口走去。
    “小楚哥,你等等我。”少女脸上有些愕然,她的声音清脆而急切,她踩着细高跟,“噔噔噔”地追着前头脸色冷凝的大胡子男人。
    楚行歌却没有心情回头看她。
    急匆匆跑出了咖啡屋,果然隔得老远就看对面街边夏展颜正一身狼狈地从地上站起来,脸色苍白惊急。
    他三步并作两步跑到他身边。
    “怎么了?”
    小楚清亮坚毅的声音,像一道救赎落在夏展颜耳中。
    “小楚。”夏展颜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救救姐姐,救救……”
    她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死死地抓住他,并用尽全力撑着自己不倒下。
    “怎么回事?”小楚收起寻常嬉皮笑脸的模样,双手扶上她的肩,想让她冷静下来,却只感觉她周身越发强烈的颤抖,他的眼渐渐露出如游戏里九年一样的杀气,在她身上一掠,便看到她右手还未干涸的血迹,“你的手?到底怎么回事?!”
    触目惊心的血,让他的心脏剧烈收缩起来,冷冽肃杀之气满溢。这一刻的小楚,已经不是夏展颜熟悉的那个皮厚猥琐的邻居,而是帝国势力庞大的功勋世家大族楚家家主的第三子楚行歌。
    夏展颜深吸了一口气,才将这惊心动魄的两分钟给描述出来。
    只可惜她跑到车边之时,那群人已然带着姐姐上了车,车窗之上都拉了黑帘,车后也没有牌照,竟找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来。
    “没事,有我!”楚行歌的声音带着镇魂的力量,他的手改扶为抱,双臂将她搂进怀里,用怀抱安抚她强烈的不安和恐惧。
    夏展颜把头靠着楚行歌的胸前,仿佛瘫软的身体有了支撑点。她努力地不去想姐姐可能会遇到的危险,因为越想
    她会越恐惧,便会失了分寸,无法思考。唯今最重要的事,就是想方设法尽快救回姐姐。
    因此,她只能强迫自己冷静。夏展颜用力咬着唇,一抹血腥味在嘴里绽开,刺疼的感觉让她大脑一醒。
    楚行歌看着她苍白失色的脸强自镇定的表情,与她唇上已然晕开的血,心底的愤怒忽然张牙舞爪地四下蔓延。
    顾晚脸色复杂地站在一边,心底有着说不明道不清的感觉。
    这样的楚行歌,她没见过。
    “我先报警。”夏展颜从他怀中挣脱出来,掏出手机拔了报警电话。
    楚行歌没有阻止她,而是走到了夏展颜说的路边,仔细地查看起来。
    等到夏展颜讲完电话,楚行歌才又走到她身边。
    他擎起她的手,小心地将她的手指张开,血肉翻裂的伤口狰狞可怖,夏展颜那一掌拍得重,而车子又开得急,因此她掌中的伤口划得又深又长,楚行歌看着那伤口眉头紧蹙,恨不得这伤口是伤在自己身上,又觉得这伤口他看着心都如此疼,她肯定更疼。
    “最近夏姐姐有没得罪过人?”他抓着她的手,不让她再握起来,一面问道。
    夏展颜心绪纷乱,也没空管他亲昵的举动,努力地回想了一番,道:“没有。姐姐为人你是知道的,一个普通的白领,即便是得罪了人,也犯不上用这么激烈的手段来报复。父母留下的旧债也都处理得一清二楚,我们努力赚钱一点点还回去,他们又怎会掳走姐姐。更何况姐姐才辞去旧工作,应该和旧同事没有什么利益关系了,新工作也才刚刚开始,不至于这么快就有这么大的怨仇。”
    因为想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来,夏展颜忍不住又咬住唇。
    “别急。”楚行歌看不下去她的自虐,食指指尖便轻轻抚上她的唇,将她的唇瓣从牙齿的肆虐中拯救出来,“看这些人的行事,不像是普通的黑社会。他们行动干脆俐落,一切都布置妥当,不留痕迹,显然早有预谋,并且应该跟踪了几天时间。普通人是请不到这种老手的,能请到这种老手,不是黑道有些力量的人物,就是富贵人家。夏姐姐是普通白领,不会同黑道打交道,财能通神,极有可能是有钱人花大价钱请人掳走了她。”
    夏展颜感觉唇瓣传来冰凉之意,他的指尖婆娑着她的唇,让她不自在地别开了头,却也不再咬自己的唇。
    “不为钱就
    为情。是不是她在外面惹下了什么感情纠纷,引得仇人上门?”说这话的却是顾晚。她的话理虽然没错,但话中却有一丝淡淡的鄙夷,像夏展颜这般落魄的女孩,为了蝇头小利,依傍富贵的事在她的世界屡见不鲜,什么时候得罪了大佬,都不知道怎么死的。那些豪门贵族,处置起人来心狠手辣并且不带一丝痕迹。
    许是听出了顾晚口气中的嘲讽,楚行歌冷冷地看了她一眼。
    顾晚不禁一寒,接着便是无边的委屈漫上心头,看他的眼神顿时就多了幽怨,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夏展颜给打断了。
    顾晚口中的嘲讽,夏展颜自然也听出来了,只是如今她并无心思计较,又兼之顾晚的话让她想起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