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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见了钟谟如此欺人,一时大怒,眼见着一场唇枪舌剑便要上演。
    李璟虽不喜钟谟的话,但眼下局势已够乱了,他实不想因立嗣一事,再弄得朝中百官相互排挤,而置大唐于更深的险境。
    于是,他断然制止:“好了,各位卿家所说皆在理,因此,朕就将立嗣一事暂延。”说完,他话头又一转,道:“传旨,郑王从嘉自今日起徙封吴王,七子从善封韩王,退朝!”
    这一次,从嘉虽没有立刻被册立为太子,可是李璟不仅封了他吴王的名号,更让他迁移东宫居住。
    无疑,皇帝的心中已然默认了从嘉的太子身份。
    从嘉从没被这么多人叨扰,烦不胜烦。
    “娥皇,我还是向往在郑王府中的日子,多自在啊,你瞧现在,找上门来恭贺的官员络绎不绝,好像我很喜欢当太子似的!”
    面对进进出出的文武百官,从嘉拦不住,只能向自己的妻子诉苦。
    娥皇也没得法子,此时只得陪着苦笑,握了从嘉的手,劝慰:“从嘉,你也不要怪那些大臣,他们也是无可奈何啊,食君之禄,担君之忧嘛,他们还不是揣摩了父皇的意思,才来恭贺的?”
    从嘉默然。过会却叹息:“早知大哥去了,这太子一位会顺延,当初我就该生在从善之后的!”
    这一番孩童的话,让娥皇哑然失笑。
    只是因从嘉话语中提及了大哥,娥皇不期然地便想起了李弘冀临终时的情景。于是也免不了叹息连连。
    缘深缘浅
    见此,从嘉有些后悔,此时赶紧将娥皇拥入怀中,歉然道:“娥皇,对不起,我只顾自己感受,一时忘了大哥伤害过你的事了!”
    “不。”娥皇摇了摇头,苦笑:“从嘉,其实说到底,我......可能欠了大哥,他救过我也帮过我,论到这伤害......也许害爹爹的人真另有其人,大哥是无辜的!”
    “娥皇,你真这样说,就表示你已释然,这我就放心了!”从嘉心里莫名的一松,似一块沉重的石头落了地。
    事实上,也真是大哥先遇见了娥皇,先爱上了娥皇。可是对待娥皇,他并没有坚持他一惯的作风强取豪夺,所有的人都误解了他。
    从嘉心里很清楚,像娥皇这样德才兼备、善良美丽的女子,怕是世间男子见了都要朝思暮想。
    大哥痴恋娥皇也是人之常情。只是他最终却走上了这么一条不归路。
    到现在从嘉才算是真正的明白了。想当初,大哥一定是百般制止过娥皇、百般威胁过周家的。
    所以岳丈才在死后,连为人子女守孝三年的义务也不让娥皇来尽。为的就是要大哥死了这条心吧。
    可是从嘉免不得要庆幸。缘深缘浅,终究,他还是如愿娶到了娥皇,这足以证明他跟娥皇是真有缘!他深刻地感受到:娥皇爱他亦如他爱她!
    至于究竟是谁毒害了岳丈大人,从嘉相信,不必大张旗鼓的去追查,总有一天那凶手会自己跳出来的。如今唯有等待!
    “从嘉。”见从嘉面上的忧虑似乎散去了些,娥皇亦微微放了心。此时又安慰他:“听说钟大人力压众议,要父皇立从善为太子,你若真不想参与朝政,咱们倒不如支持那钟大人,让他联络多一点的人去劝劝父皇!”
    “咦?”从嘉眼前一亮,豁然开朗:“是呀,我怎么没想到呢?只要我在父皇面前表明不想做太子,钟大人他们又坚持立从善,我们内外联手,这事不就成了吗?”
    玉瑶心事
    “对呀,如此你又可以做回无忧无虑的郑王,岂不两全其美?”娥皇也欢喜。什么皇帝、皇后,她只想伴着最爱的男人轻松逍遥、恩爱白头一生。那些浮名利禄于她,确实是远了。
    夫妻二人在屋里费尽心思地出谋划策、有商有量,为的却是如何卸去这个太子之位,岂不可笑?
    一直在门外偷听的黄玉瑶失望地直摇头。
    可是她有她的心事,好不容易与环翠扮晋王夫妇的鬼魂除去了李弘冀,她又岂能眼睁睁地看着从嘉与皇位擦身而过?
    既然一切都做下了,那从嘉理该坐上这天子之位。而娥皇对她有知遇之恩,打心眼里她希望她拥有母仪天下的荣耀。
    一抹坚定从她的黑眸中一闪即逝。
    几日后的晌午,天又灰蒙蒙的,伴着初冬的冷风,让人倍感心寒。钟谟意志坚定地走在去瑶光殿的路上。
    “钟大人好!”猛不凡的,被一侍女拦了去路。
    钟谟停住脚步,蹙眉斥喝:“快走开,本官找皇上有要事启奏,你一个小小侍女,作甚拦本官路?”
    听到喝责,那侍女不仅没有走开,反而走近了,对他小声说:“钟大人,皇上此刻不在瑶光殿,奴婢正是奉了皇上密旨,要钟大人前往佛堂说话!”
    钟谟不信,道:“皇上在佛堂?可是本官听说......”
    “皇上本来是来了瑶光殿的,可是其间与皇后意见不端,争执了几句,所以皇上一气之下就移驾了佛堂,钟大人,快些去吧,莫要让皇上等!”不等钟大人说完,那侍女已然打断了他,然后便催他快些走。
    钟谟不疑有它,真的往佛堂去了。
    由于钟后信佛,所以这宫中的佛堂便建在了离瑶光殿没多远的地方。但因为礼佛需清静,故此地向来清幽,甚少有过多的人走动。
    今日,佛堂更是静寂清幽,连个奴才的影子也看不到。
    钟谟一顿,以为定然是皇上在里头,不想待会儿的谈话让外人听了去,这才遣散了众人的。
    美人计
    思想间,迈步便进了佛堂里头。
    大殿正中庄严的佛像发出肃目的金光,可因钟谟并不信佛,因此连心诚参拜一下也不肯,便径直往里间走。
    轻烟缭绕间,纱帘轻轻地摆动,暖气瞬间笼罩了全身,以人一种飘飘欲仙的舒服感。
    钟谟却鄙薄的冷笑了一下,心中暗想:世人皆被表象所迷,若真有救苦救难的菩萨,那还要我们这些凡夫俗子为苍生费什么脑汁?
    若真是我佛慈悲,为何又要视后周那些财狼野兽为无物,任由他们侵略、打杀我南唐土地、子民?
    说开了,世人信佛,也只不过是为自己的私心找一个借口罢了,只是那些罪过之人找个让自己释然的处所罢了。
    想到这里,钟谟便也更不以为然了。
    这时,从里头传出一阵轻微的悉悉索索的声音。钟谟一禀,赶紧收回心绪,换上严谨的态度,出声唤道:“皇上,是您在里头吗?”
    里面没有应声,钟谟一怔,还是抬手揭开了挡住去路的纱帘。无奈,纱帘重重,钟谟揭开一重又一重。
    蓦然间......
    纱帘的尽头,一个女子裸着后背,本是背他而立。听到声音,女子一阵慌张,转身。钟谟就这样与她毫不保留的相视。
    女子白晰富有弹性的肌肤,纤细的香颈,性感的锁骨,再顺下来那发育饱满硬挺的酥胸,盈盈一握的柳腰,更不要说那修长匀称的大腿......
    这是一具足以让男人销魂的身体,任何男人都将抗拒不了。
    钟谟只觉喉间瞬间干渴、收紧,大脑不受控制地发出饥渴的欲望。他想挣扎的,可是空气中似乎有一种香味,让他整个的思绪松懈了下来。
    他知道他上当了,可是双脚根本不由他支配,他如痴如醉的向那女子扑了过去。
    黄玉瑶面色大变,一边抓起炕上的衣服遮羞,一边奋力大喊:“钟大人,你要干什么,来人啊,来人啊......”
    美人计2
    钟大人心里头是有那么一丝清醒的,可是双手如何也收不回来,他发疯般地抱住黄玉瑶,一双老手迫不及待地在她身上乱摸乱抓。
    “玉瑶姐姐,啊......”听到黄玉瑶大声呼叫后,另一清秀侍女闯了进来,当即被内室里的一幕吓坏了。
    “你发什么呆啊,赶快去叫皇后娘娘来啊!”玉瑶一边奋力挣扎,一边朝那侍女大声斥喝道。
    “哦哦哦!”侍女慌里慌张的应了,拔腿就往外跑。
    待她离去,黄玉瑶用尽了全力,在钟谟的右手臂狠狠一咬。“啊......”钟谟吃痛,神志当头棒喝。
    ‘哗’,黄玉瑶趁机挣开他,端起早已备好的冷水,往钟谟的脸上一浇......
    “你......”钟谟哪有不醒的道理?只说了一个‘你’字后,他便呆住了。心如明镜,他中了美人计,即将要面对什么样的灾难......
    见此,黄玉瑶冷哼一声,即而用愤怒的口吻斥他:“钟大人,你真是色胆包天,竟敢在佛祖面前犯下此等罪孽,看皇后娘娘如何饶你!”
    钟谟,不是我要害你,实是你顽固不化,皇室家事,岂是你能干扰的?黄玉瑶叹一口气,只能狠到底了。
    事已至此,钟谟后悔莫及。他早该想到,因郑王沉溺于礼佛一事,皇上多次斥责。如若皇上要召见自己,又怎会选择在佛堂?
    都怪自己太急于向皇上劝谏,这才着了道。
    “你叫什么名字,在哪个宫里当差?”既然一切不能改变,钟谟唯求一个明白;“为何害我?”
    黄玉瑶装作不屑地笑了笑,答:“刚才那侍女不是喊我了吗?我叫玉瑶,黄玉瑶,是皇后娘娘信得过的宫人之一!”
    钟谟讶异,惊问:“是皇后派你来的?”他以为该是吴王或者吴王妃才对。
    哪知黄玉瑶却摇了摇头,说:“没人派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