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关爱娥皇,娥皇真是无以为报。”说着挣扎着便要下床谢恩。从嘉阻了她后,只惹了她更多的愧疚:“可是母后您的身体也不好,怎能......”
“娥皇,你放心吧,哀家的身体还很硬朗,况且哀家向来礼佛,早就惯了。”圣尊后站起,准备去佛堂。
玉瑶便赶紧过来扶了,乖巧地说:“圣尊后,让奴婢陪您去吧。”
圣尊后点头,一行人便跟着走了。
这时,一直立在旁边的太医才敢出声:“国主......”
“哦,李太医。”从嘉这才想起该向太医询问娥皇的情况:“国后的病如何,是不是醒来就没事了?”
李太医便很不乐观地回答他:“禀国主,娘娘小产伤了身子,本就需要精心调理,可这一场大雨却......却让娘娘雪上加霜,如今娘娘是风寒入体,想要完全康复,恐怕......”
“恐怕什么?娥皇这不是醒来了吗,怎还不能康复?”不等太医说完,从嘉一颗心便上了弦。
后庭花破子
“国主...”娥皇拍了拍他的手,尽管是在笑,却是如此的苍白,让人瞧着揪心:“你就别为难太医了,虽说生死有命,但我有国主的爱护着,绝不会那么容易倒下的。”
从嘉还能说什么?唯有让太医退去。
是夜,遣退了一干奴才,从嘉拥了娥皇躺下,执了她的手,吟一首新近之作《后庭花破子》:“玉树后庭前,瑶草妆镜边。去年花不老,今年月双圆。莫教偏,和月和花,天教长少年。”
吟完深情款款:“娥皇,你莫忘了我们的感情就如那庭前玉树、镜边瑶草,我们要一直幸福下去,白头偕老,花好月圆。”
娥皇感动落泪,唯有紧紧靠在他的怀里。如果可以,她真希望就这样嵌进他的身体,与他合二为一,永不分离。
“从嘉,那歌瑶的事,可有查出何人所为?”久久,娥皇平复了心情,记起了让她蒙受苦难的祸首。
从嘉摇了摇头,却又眼前一亮,即言:“这几日我一直守在屋里,没出过门,倒忘了追查此事;不过现下你一说,我突然觉得她最有可能!”
“谁?”娥皇忍不住身子一震。
从嘉缓缓吐出三字:“江婉容。”
“江妃?”娥皇一愣,立即摇头,说:“不能吧,她这样岂不等于毁了她个儿的名声,不会的,不会的。”
“娥皇...”从嘉将她又拥紧了些,叹道:“你啊,就是心地太善良,太会站在自己的立场想别人。她江婉容若然怕毁名节,当初就不会逼了林仁肇休她,然后进宫......她费尽脑汁,不就是想挑起你与母后的不和,从而让母后非她不可吗?”
从嘉这一说,娥皇又觉在理,不免沉默起来。
然,心中却无法安静,她想:江婉容从来都是为达目的绝不罢休之辈。只是,她却又脾气暴躁,事事沉不住气。真不知往后还要弄出多大的动静来。
玉瑶陪了圣尊后于佛堂诵经上香后,又一起出了来。
江妃进宫的另一个原因
路上,圣尊后叹了一口气,终对玉瑶问道:“玉瑶啊,你可知哀家为何突然间对你没了往日的和气?”
玉瑶一振,心里有些明朗,但还是存了侥幸,装了糊涂,回道:“定然是玉瑶做错了事,惹了圣尊后不快!”
哪知圣尊后却笑了笑,意外得又说起了另一件事:“谈不上谁对谁错,你知道婉容为何能进得宫来,还做了江妃吗?”
玉瑶一怔,心中暗想:难道圣尊后对我有成见跟江婉容进宫有关?于是便回:“奴婢猜不着,请圣尊后明示。”
圣尊后不忍说出真相,可她依旧说了:“她之所以进得宫来,哀家的头疾是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是......钟膜在赴耀州任职之前,见了江文蔚......”
“圣尊后,奴婢......奴婢该死!”玉瑶的心瞬间一沉,赶紧下跪。
见此,圣尊后已然明了一切,可是这会儿一切已成了定局,怪责下来,于谁都不是好事。她只能叹道:“玉瑶啊,你跟在哀家身边数载,哀家看着你长大,却没想到你会为了从嘉不择手段。”
“圣尊后,奴婢错了,奴婢早就知错了,求您赐奴婢一死吧,求您......”事到如今,玉瑶不辩解、不求饶。她早已想到了会有这么一日。
圣尊后看着她,足有半刻钟之久。然后听她再叹息一声,问:“你跟哀家说,你为何要这样做,究竟哀家哪里对不住你了?”
玉瑶重重磕了几下,然后答道:“圣尊后,您对奴婢一直很好,是奴婢鬼迷了心窍,奴婢爱上了国主,可是燕王殿下却扬言要杀了他,奴婢怕国主受到伤害,奴婢就.....就......”
“你就趁弘冀病得神智不清之际,利用他的弱点,扮鬼将他吓疯;然后又以色相引诱钟谟,陷害他不能向先皇苦谏,从而助从嘉登上国主之位?”
“奴婢万死,奴婢辜负了圣尊后宠爱,求圣尊后赐奴婢一死吧......”玉瑶又重重磕起头来。
玉瑶获赦
“好了,别磕了!”见她额头已起了血包,圣尊后不忍,喝止了她,却又问:“只是哀家不明,你既是如此深爱从嘉,又怎会对娥皇无半点忌妒,反而还事事为她着想?”
听言,玉瑶深吸一口气,说:“奴婢忌妒过国后的,奴婢还对她下过手,圣尊后可曾记得那三封暖昧信,可记得宫中传出国后与已故晋王的谣传......奴婢该死,这些都是奴婢所为!”
“果然是你!”圣尊后冷笑,再问:“那后来呢?”
“后来......国后明知了真相,却装了不知道,依旧待奴婢如姐妹,奴婢深觉有愧,况娘娘才德兼备、真诚待人,奴婢渐渐地被她感动,再也没了忌妒之心,只想娘娘身体健康、无烦无恼!”
“哦,如此说,你做了这么多,娥皇并未插过手,也从未指使过你?”这一点,倒出乎圣尊后的意料,她以为......
玉瑶赶紧摇头,答:“圣尊后,国后心地善良、与世无争,她怎会指使奴婢做什么呢?直至今日,她都还蒙在鼓里。圣尊后,奴婢悔不当初,您赐死吧!”
原来一切竟是这样?哀家竟被婉容的一袭话就误解了娥皇。
罢了罢了!
圣尊后长叹一口气,遂悠悠道:“幸好你及时回头悔悟啊,否则,任是谁求情,哀家也得将你凌迟。好了,弘冀之死,也属一报还一报,从嘉已是国主,这一切都已成了不能更改之事,今日哀家所说的一切,就让它随风飘散吧,玉瑶,此后,你要尽心尽力侍候帝后才行。”
玉瑶动容不已,哽咽道:“谢圣尊后活命之恩,玉瑶这条命您就先存着,若然此后再有对不起您、伤害国主、国后之事,您就拿了玉瑶的命去吧。”
事情说开了,彼此皆是心神一宽。“玉瑶啊,这几日哀家吃惯了你做的菜肴,哀家就想,以后哀家的膳食就交于你吧。”
玉瑶受宠若惊,赶紧应下:“是,奴婢遵旨!”
宋帝牵挂
瑶光殿里,娥皇的身子果然时好时坏,难以好全。从嘉又急又怕,活在了一片愁云惨雾里,对于彩苹阁的一切,就更加记不起来了。
此时,宋国皇殿。
娥皇病重的消息终是传进了赵匡胤的耳里。“什么,娥皇病重?好好的她怎会病得如此重,那李煜是干什么吃的,他怎么保护的妻儿,混帐......”
见他暴跳如雷,樊知古便知道此事他做对了。于是也作了愤愤不平状,道:“陛下,那李煜只晓得风花雪月,哪懂得保护国后?听江正传回消息说,那李煜短短时日内先后纳了一保仪、三御女,采女更是无数;最近更强占臣妻,册为江妃,听说就是这位江妃害了国后......”
说着就将江妃如何进宫一事,如何与娥皇不合一事添油加醋地呈述了一遍。最后当然忘不了传唱那首歌谣。
“混帐,李煜这昏君,他真是气死朕了!”赵匡胤直恨得额头青筋鼓起,双眼更是喷火,似要杀人。
樊知古便趁机进言:“陛下,您消消气儿,微臣觉着国后病来如山倒,如若再不加紧治疗,恐是会......”
他本意是:不能再让娥皇留在唐国皇宫,该想法子接到宋国来医治才是。而要实现这个目的,则要一举发兵,攻下李家江山。
哪知赵匡胤沉吟了片刻,却命他:“樊知古,传朕旨意,即刻召集所有太医商议对策,朕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得到治疗娥皇的方案。”
“陛下,难道您不想将国后接来......”
“你又胡说些什么,朕能那样做吗?”赵匡胤立即喝斥了他,又道:“唯今之计是让太医们想办法炼出最好的丹药来,送到江正手上,然后由他转交给娥皇服用才是!”
“陛下英明,微臣遵旨!”樊知古在心里直觉不可思议。这个赵家天子,他的爱怎能如此伟大呢?他迷惑了。
瑞雪裹着寒风,新年终是到来了。
亲身试药
只是这个年,却是从嘉二十七个年头里过得最沉重的一年。
娥皇的病时好时坏,说晕就晕;圣尊后头疾缠身,隔几日便痛不欲生;宋国兵力越发强大,每每挑起事端,唯有奉上数之不尽的财富才求得暂时的平静。
“国主,小长老求见!”这一日,刚喂了娥皇汤药,王安便进来禀报。
立于一旁的玉瑶与环翠互望一眼,皆露出疑惑的表情:一个和尚跑来瑶光殿找国主,能有何事?
从嘉一听,却顿生惭愧,这才想起竟有多日未到佛堂礼拜了,于是赶紧吩咐:“快请!”
江正一进来便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国主,你清减了不少!”
从嘉便心诚还礼,说:“多谢圣僧挂念,朕近日只顾着处理家事,忘了前往佛堂向佛祖叩拜,真是罪过;未知圣僧来此所谓何事?”
江正便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