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他却冷不丁哎哟一声叫了出来。
    原班人马中的胡导演拿着厚厚卷筒敲他的头:“正楠你离沙宝的脸远点,被铭少爷看见我们又惨了。”
    沙宝咕咚喝了一口水,抹去嘴角水迹:“胡叔你别吓小阮。”
    胡导演眼一瞪,大声说:“怎么不是这样?上次场记倒车撞到你脚后跟,铭少爷一接到消息就赶了过来,连闯几个红灯,紧张劲把李部长也惊动了,后面跟来的保镖更像黑社会,齐刷刷堵住片场,把这里围了个水泄不通……”
    阮正楠失笑,咂摸了一句:“可惜上次我出外景,没碰到这局面。”
    “不管怎么样给我记好了,小子。”导演瞪了他一眼,“站在安全范围内,这样才没杀身之祸!”
    听到这里,沙宝想假装隐形也不可能了,她擦擦汗,笑着说:“我发现胡叔很记仇啊?这样吧,今天散场之后我请大家吃饭,当作为李铭远赔罪。”
    胡导演哼了一声。
    沙宝只得对症下药:“还加上片场的延租合同,怎么样?”
    这下点对了卯,胡子导演胡子不翘了,只从鼻子里发出一个嗯字。
    晚上六点提前散场,沙宝先给李铭远打了个电话,叫他不用过来接了,她自己坐剧组的车回家。话才说到一半,李铭远的声音就打断了她:“八点之前回来,不准喝酒。”
    沙宝转动眼珠,笑:“你不乐意我去?”
    李铭远嗓音压抑着起伏:“沙宝小姐连续三天早出晚归,忙得顾不上跟老公打声招呼,今晚答应人的约会看来又要泡汤了。”
    沙宝找到一根柱子靠着,漫不经心地回答:“那你一起来吧,我同时请你们。”
    担心她喝酒误事的李铭远果然驱车赶来,进了餐厅门,全身上下透出的清贵气顿时比下了全场。大家都是明眼人,纷纷让开座位,李铭远笑着婉拒,直接走到沙宝身边。
    “喝果汁。”他还没坐下,就点了一大瓶鲜榨。
    今天的铭少爷笑容可人,着深色衬衣长裤,衬得皮肤白雅如玉。沙宝侧头盯了他两眼,悄悄问:“打扮这么帅干什么?”
    李铭远迎上众人目光,转头凑近她耳边,也轻巧擦到了她的脸:“吸引眼球。”
    她忍不住哂笑:“你今年27,和22岁的小明星(阮正楠)争什么风头?”
    他的笑脸持续面对前方,左手却紧紧挽住了她的腰,低声说:“不是。我是在用最好的姿态告诉大家——你家里有个好老公了,其他人没必要轻举妄动。”
    “霍,你防患意识这么强啊。”
    李铭远笑:“老婆的桃花缘太好了,不防不行。”
    导演老胡挨个敬酒,要求不醉不归,李铭远接了两杯,然后笑着推辞。沙宝拿起果汁帮他圆场:“胡叔别灌他了,让他保持清醒找人签字吧?”
    老胡一拍脑门:“哦——是的。等会还要请铭少爷出面续租场地,你看我这记性。”他爽快地喝完一杯当作赔礼。
    聚餐上很happy,大家欢声笑语不停,彻底闹腾起来。李铭远还是保持着礼貌和疏离,从头到尾没参与,只用公筷夹菜给沙宝,照顾她吃饭。
    阮正楠看到这位老公护得紧,伸到沙美女面前的酒杯划个半弧又转了回来。“呵呵,胡叔说得对,我还是不要引起误会了。”
    沙宝喝了一匙李铭远舀过来的汤,问:“你不吃吗?”
    李铭远却低声回答:“等会带你去面馆。”
    她挑眉惊异:“为什么?”
    “你晚上不是要吃汤食吗?这边先喝点汤,等会再去那边吃面。”
    她呵呵笑:“难为铭少爷了。”
    李铭远的左手一直扶着她的腰,听到这里,他的手指紧贴着那点单薄的衣料,缓慢地掐抚了起来。
    簌簌地仿似灌了电。
    沙宝侧身躲闪:“好了好了,严肃点。”
    李铭远看其余人相谈甚欢,抓住机会凑过去咬了下她的脸颊:“晚上求饶才行。”
    沙宝的脸红了。
    酒足饭饱,老胡提议要去k歌,阮正楠拦了下大胡子导演哇哇乱挥的手,说:“让沙宝先回去。铭少爷估计还有事。”
    李铭远一晚上陪侍左右没喝一口汤,大家都看在眼里。铭少爷的架子他倒是没端着,但是清贵的生活品性还是弥留在外形上。
    众人纷纷点头,散去了。
    李铭远开车将沙宝带到了著名的面食店。今天老板请了个日本厨师,他应邀来到这里赏光。
    正宗地道的冬菇面很快上来了,闻而清香,色泽鲜美。再配上南枣小点,精致古典的杯碟,光是看就让人食指大动。
    李铭远烫了下竹筷,铺在对面:“尝尝。”
    沙宝拿起汤匙竹筷吃了起来。
    “怎么样?”
    “口感爽滑,食之有味。”她煞有其事地点头,笑着评价。
    李铭远也弯嘴一笑,低头进食晚餐。
    饭后老板亲自奉送上小餐点,过来询问评价。沙宝抿住嘴吝啬给话,李铭远笑着赞扬了厨师的手艺,等老板高兴地走开,他抓起她的手,把她拖到了身边座位里。
    “怎么不说话?”
    沙宝咧咧嘴:“日本馆子啊,你不早说。”
    李铭远追逐着她的薄唇:“吃个面也要讲爱国?”
    “不是。”
    “不是?”
    “嗯。”
    “那是什么?”
    “今天和胡叔他们在一起很快乐,看大家吵吵闹闹感觉又像回到了中国。那种味道你不懂啊,李铭远。”
    原来是故乡人勾起了她的故乡情。连带着吃到美食也觉得大不如中国。
    李铭远摸了摸她的脸,笑:“嫁给我大半年还想着回国,看来我做老公很失败。”他亲着她的嘴唇,温声说:“我会努力的,好好陪着我,嗯?”
    沙宝也抵着他额头,学他那样笑:“好。”
    除了偶有思乡梦,他给她的全部爱意足够包容她全身,让她幸福地笑开怀。有次她趴在他肩膀上,看他做填字,指着古诗词说:“‘一看肠一断,好去莫回头’,这话很像中国的《好汉歌》啊,劝我们大步朝前走,做事要干爽利落。”
    李铭远会拉下她的手,趁机扯进怀里谆谆善诱,打消她牵绊中国的念头。
    “……宝贝嫁给我,就是我李铭远的人,以后要留在我身边,别老想着回去。”
    两人结婚后住在三元家庭户型的商品房里,每天有钟点工阿姨过来帮忙。白天他们各自工作,到了晚上一定要见面,充分享受下恋爱的快乐。
    虽然说不上是先婚后爱,但能保持这种甜蜜的夫妻的确不多。
    剧组到来占用了沙宝不少时间,阮正楠过意不去,掏出两张电影票请她看首映式。
    晚八点,沙宝接过李铭远递来的蓝色绣花套装长裙,乖乖地换上,打扮成他中意的淑女模样。她的着装还是保留着典雅而含蓄的风格,衣食住行完全由老公提点负责。
    沙宝本性散淡,有时嫌穿裙子麻烦,爱扯过牛仔裤套上偷偷溜出门。李铭远看到了总是抓住她的腰,将她按在门板上定好,手掌灵活地剥下她裤子,偏偏嘴唇还在摩擦她的上半身。
    三次过后,她终于求饶。
    今天的着装也是李铭远的安排,对此,他给出了解释:“你爱穿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完全没品位,以后你的一切有我打点。”
    以前还笑着安抚过她的情绪:“向玲玲两次要我帮她定服装宣传,我是老婆大人的走卒,当然不能给她出意见。”
    “所以我必须感恩戴德?”沙宝抓了他的笑脸一把,使劲推他,可是他脚下像是钉了钉子。她忍不住去揪他的耳朵,这次他倒是乖乖受降。
    “你是要说我和别的女人待遇不一样?”
    李铭远抓住她的手,亲吻指尖:“绝对不一样,不管你在不在我身边。”
    气氛很宁静,沙宝笑了笑,承受了他的恭维及表白。
    今天她很配合地出了门,任由穿戴得清爽帅气的老公牵手来到影院,好好约会一次。
    阮正楠提供的这场电影人文气息浓厚,关注了青年一代的精神世界,很符合她的胃口。在长达29年的波折生活中,正是像丹尼?博伊尔这样的导演拍摄的作品陪她走过一次又一次磨难。
    电影的结局并不尽人意,女主演历经千辛万苦战胜了折磨与艰辛,最后却没得到爱情。影厅里不乏有人叹息及议论,李铭远看到她脸色自始至终地平静。
    他握着她的手,探过身问:“不好看吗?”
    沙宝动了动眼睛:“好看,不过觉得缺了点什么。”
    电影结束时,李铭远环拥着她,将她圈进怀里小心带出电梯。外面的街灯映照着宽阔的商业街,他又问了一次:“你觉得缺了点什么?”
    沙宝揽住他的手臂:“你知道约翰尼**吗?”
    “知道。”
    “那个男主演少了他的那种忧郁气质。”
    李铭远抚住她下巴讥笑:“我看你是想起了老情人吧,也是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人,说不上沉静,但藏着千言万语,女人一对上就头发昏。”
    沙宝突然蹿到他身后,扒住他肩膀。
    李铭远将手伸到后面去拉她出来:“你穿着裙子,注意点影响。”
    她反勾住他脖颈:“你再说?你再说?再说就背我回去。”
    李铭远转身亲亲她:“还是那么弱智,一被说中心事就要我背你,想蒙混过去。”
    从影院走出来的大多都是情侣或者夫妻,他们轻轻笑着经过。
    夜色极为美好。
    沙宝拉住李铭远的手,说:“坐公车回去。”
    李铭远有点冷脸:“我有必要提醒下你,三元到这里隔了十五站路。”
    她笑着凑上脸:“铭少爷没坐过公车吧?那他肯定不知道坐公车看海岸线夜景很美。”
    李铭远看着她笑意盈盈的眼睛,认命地低下头,亲了亲她的嘴唇。她或许没从过去完全走出来,但他有信心等。而且她 为他舍弃了家人,舍弃了中国,真正做到了不留退路,就安静地留在他身边。
    车上除了他们,还晃晃荡荡着晚归的行人。李铭远看着他们面色疲倦,再低头看看靠在怀里的女人,觉得已经很满足了,再去计较什么真的是不明智。
    有乘客下车,他带她坐在最后一排。
    夜风清凉,吹起她的马尾,擦到他的脸边,他连心底也变得酥痒了。
    外面的景色果然美好,灯火连成一线,一直送着他们归还。
    李铭远看了一会,再转头,才发现沙宝靠在他怀里睡着了,就好像每晚要紧挨着他才能得到安然。这个也是他惯出来的坏习惯,他要让她离不开他。
    李铭远搂住她的腰身,给她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他静静地浏览她的脸,仔细捕捉她清浅的呼吸。
    过了一会儿,她果然微微松开了嘴唇,像是吐着气泡泡的鱼。
    李铭远笑了起来。
    临睡前,沙宝趴在床面上唤:“李铭远,我后背痒,你帮我抹点清凉膏药。”
    李铭远放下报表走了进来,用指尖挑出绿玉膏,给她细细地敷上。
    沙宝以前回中国时,杨散就逮住她做了植皮手术,但出资人本身却留着伤残,直到她发去唯一的一封贺柬,祝贺他荣任北部最年轻的议员,顺便提到他的伤势,他才依言动了手术。
    那封邮件,李铭远亲自检查过。
    还有句话他没说出来:你的影响力果然深广……
    “皮肤什么颜色的?”
    沙宝闷在枕头里问他,打断了他的回忆。
    “局部带粉红,其余都是白色。”李铭远替她挽下睡衣后摆,一边又忍不住伸手摸向前面,说:“你恢复得很好。”
    沙宝拍下他的爪子:“那就好。你去忙吧,我要睡了。”
    李铭远合身压了下来,微微喘着气:“先满足我。”
    她迎上他黑黑的眼睛,放弃了抵抗。
    李铭远的力道越来越大,冲击的幅度加深,她细碎地哼了起来:“轻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