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开车送你回去。」
    智珍说不出话,只能任由姜文拉著自己的手往前走……
    然而,她早知道自己不能如此轻易幸免!
    她跟姜文在前院遇见了利曜南。
    他的眸子看来异常冶厉,并且正瞪视著姜文与她交握的手。
    然而他仅仅固执而巳阴沉地,瞪著她与姜文从他面前走开,而没有采取任何动作……
    就在智珍以为自己可以喘一口气时,身後却突然传出玻璃砸碎的尖锐声响,以及女宾客的尖叫声――她愕然呆住,然後就再也无法移动脚步。
    姜文的脸色突然陷入凝重,然而他蛰伏著、没有动静。
    「利先生,您流了好多的血!」一名女宾客尖叫著;终於,智珍再也抗拒不了转身的冲动――前方草皮上散布著破碎的酒杯残骸,利曜南的右掌流出大量的、可怕的鲜血,转瞬间他昂贵的西装下摆已经沾染了大片血迹!”
    他看起来伤得很重,脸上却毫无表情。
    「不……」眼前这幕,让智珍无意识地发出破碎的呢喃。
    利曜南瞪著她,突然大踏步朝智珍走来:「跟我走!」他站在智珍面前,直接提出要求。
    她不动,也不能说话,脸色惨白。
    「利曜南,你疯了?!」姜文上前斥责这个掌上严重流著鲜血的男人。
    利曜南根本不理会姜文,只对智珍说话。「除非你跟我走,否则,我们就站在这里耗着!」
    他明知道自己受伤,伤口还汨汨地流著鲜血,然而他却拿自己的伤来威胁她!
    智珍木然地瞪著他,心底不断回荡著:他是疯子!他完全失去了理性,他已经疯了……
    旁边有人走来,试图将利曜南送到医院,但他却动也不动,任谁都拉不走。
    她明白,他是铁了心。
    利曜南手掌上的伤口仍然在淌著血,她的心一阵抽搐与绞痛……
    「好,我跟你走。」她对着利曜南,脸色惨白地承诺。
    「智珍?!」姜文猛地调头,严肃地凝望他的未婚妻。
    然而智珍却恍若未闻,她主动松开姜文的手,利曜南立刻从未受伤的左手,拉起智珍调头就走。
    「智珍!」姜文跨出一步,在後头呼唤。
    然而他终究没有追上前……
    因为他明白,即使将智珍追回来,她仍然会转身跟随利曜南离开。这是智珍的选择,而他应该在她尚未抉择之前,就做出跟利曜南同样的事,这样就能阻止她离开自己……然而现在後侮已经大迟了!
    他是否缺乏勇气?
    「不,他是疯子……我才是智珍的未婚夫,我才是智珍未来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咀嚼著苦涩,姜文寒声提醒自己。
    待利曜南手掌上又深又长的伤口包扎妥当,已经是深夜十一点了。
    乍见清理好的深长血口,实在叫人触目惊心!那伤口总共缝了三十多针,庆幸的是未伤到未梢神经,影响手部运动功能。
    「明天新闻一定会以头条报导这件事,所有认识你的人都不会相信,他们会以为这则新闻是杜撰的,因为这一点都不像利曜南会做出来的事。」瞪着他包扎好的手掌,智珍喃喃地道。
    「你认为,我会做出什么样的事?」他问,自始至终,医生包扎伤口时他的视线十智离开她。
    「至少,不会是这么不理性的事。」她神情严肃,始终拒绝直视他的眼睛。
    利曜南知道她避开自己的视线,代表什么意义,「酒杯不小心摔到地上,我只是在捡起碎片时被割伤。」他道。
    「但是你拒绝包扎。」她指责他。「你不应该这么任性的。」
    「在那个时候,在那样的情景下,看到别的男人即将要把你带走,我不得不这么做。」
    「你口中的「那个男人」是我的未婚夫况且,不是他要把我带走,而是我决定跟他一起走的!」
    利曜南夫情僵硬。
    智珍站起来,脸色沉重。「既然你已经没事,那么我也该走了。」
    「你就这么急著走?」他沉声道。
    智珍站在急诊处门口。「今天晚上陪你来包扎的人,应该是李芳渝小姐才对,如果你在红狮大楼那晚跟我说过话是真心的,那么,就绝对不要辜负她。」
    说完话,她默然走开。
    利曜南没有追出去。他坐在急诊处的椅子上,面无表情地瞪著医院地上光洁的石板,握紧右拳,直至右掌雪白的纱布上,一点一滴渗出血水……
    智珍失神地走出医院,她脸上毫无表情,心中却压抑著莫大的痛苦……泪水在她走出急诊处大门这一刻悄声滑下。
    「智珍!」
    急诊处外,突然有人叫住她。
    她停住脚步,匆匆拾起袖子擦乾泪水,因为从声音她已能判断对方是谁:「你还好吗?他为难你了吗?」姜文跑上前,脸上写满关切。
    她摇摇头,无言地回望他。
    「他受伤了,难免情绪激动,我真的很怕他会伤害你,所以一路跟在後面保护你-d他温柔地解释。
    利曜南的行为,似乎未引起姜文的怒意。
    「他这么做……你不生气吗?姜文?」智珍不解地问。
    「我为什么要生气?刚才我已经说过,他受了伤所以情绪激动,更何况我知道他之所以激动的原因。」他甚至对智珍露出微笑。 「事实上我很同情他,同情他一直活在幻想中。利曜南也只能把你想像成另一名他深爱的女人,朱欣桐,因为只有这么做才能平衡他的失意。」
    智珍掩不住惊讶。「你知道!」
    「我当然知道!自从我发现他开始纠缠你,我就调查过原因了。」他道。
    智珍凝望他的眼睛,不确定他真的毫无怒意,但他看起来是真的不生气。
    「你不相信我,对不对?」姜文伸出手轻拥住她,柔声道:「我承认,刚才看到他把你带走,我的确很生气,因为他是用威胁的方式,带走我深爱的女人。」
    她沉默,心事重重。
    「所以,这不是你的错,就算生气,我也只会对利曜南生气,但是我不可能、也永远不会针对你。」他强调。
    他的话让智珍感动。但面对姜文的包容,她却感到极度的心虚。「姜文,你真的对我太好了,但这真的是我的错。明知道他见到我可能会有的反应……我实在不该让你陪我一起卷入这件事。当初我根本就不应该答应爸爸,到台湾来工作。」
    「我知道你研究过利曜南,也知道你对他身边人事物的了解,但你实在不必因此自责—就算你明知道你的容貌跟朱欣桐如此相似,但谁又能料到利曜南会失去理智?他居然疯到把你跟朱欣桐,两个完全不同的女子,混为一谈!」
    她眉心深锁,没有回答。
    「但是你听从董事长的安排,到台湾出差并没有错,」姜文接下道:「如果我因为利曜南失去理性的疯狂行为,而责怪你、甚至要求你违背董事长的命令,那么这就是我的错了!」他笑著,低敛的眼眸却掠过一道深沉的诡光。
    姜文的解释合情合理,但智珍眸子却渐渐善著湿意。
    她多么想就这么顺著他的话,不去自寻烦恼!但姜文的体贴,却突显了她心中的罪恶感。「可是,姜文,其实我……」
    「别说了,」他忽然打断她,不让她往下说。「我了解你处处为人着想的个性,已经说过我不会怪你。现在就让我送你回家,折腾了一个晚上你应该休息了。」接著他拉起她的手,走向医院停车场。
    他的温柔,让智珍心头的压力更加无边无际地扩散,到口的话,终于再没有勇气提起。
    利曜南站在急诊处门口,面无表情看著姜文拉起智珍的手,一起走向停车场。
    他忽然明白,这是他人生中唯一场没有把握、却绝对输不起的仗……
    谭家嗣对於杨日杰向捷运案甄选委员提出抗议之事,表现得并不积极,这一点已经让杨日杰很不高兴。另外谭家嗣还对外放话,表示红狮金控得标是理所当然的事,因为红狮金控本身体质与团队水准,整体远超过帝华银行。
    谭家嗣是红狮大股东,即使失去捷运工程承包权,仍然有利可图,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为红狮金控讲话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