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清醒的。
但是,真实的情况到底如何?利曜南为什么会在山路小径上追逐自己和姜文?这就合理了!
「欣桐!」
一声呼唤,让她回过神。
刹那间欣桐还以为是自己听错,直到拄着拐杖的利曜南,困难地走到谭家嗣的病床前。
她疑惑地瞪着他步履蹒跚,才蓦然想起他也出了车祸……
然而利曜南出现,却突然抱住她。
「欣桐!」他激动的语调低抑而且急促……
他欣喜若抂,因为他曾经以为将再次失去她!
然而砍恫却推开他。「放开我……」
她的反应让利曜南错愕。
「欣桐,怎么了?」他问她,急切地寻找那一天在机场,他在她眸中看见的温柔眼神。「你是不是在怪我,太慢赶到现场救你?」他问。
尽管这个可能效乎其微,因为欣桐善良的个性从不责怪任问人。
她按下轮椅上的按钮,离开他数步距离。 「我不明白,当时你为什么追姜文的车?难道你不知道他把把我救出来的?」
他愣住,片刻后他柔声对她说:「但是,当时我看到的是!」
「你为什么总爱以自己的观点去评断?过去如此,现在还是—样!」
他沉下眼,并未接话。
「我已经说过了,我的事与你无关,你根本就不应该干涉我!」
「但是你破绑架—」
「这根本不关你的事!」她决绝地说:「你抢走了捷运标案,你已经得到你想要的,我们之间除了不堪回首的过往,再也没有任何交集!」
利曜南错愕地、震惊地、久久地凝望她……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难道你忘了在机场那一天的事?」经过不知多久之后,他终于闲难地找回自己的声音。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机场的事,我也不想知道!我只知道现在我爸人已经躺在病床上,再也没有人会跟你争夺这一届的红狮董座,所以找不希望再见到你,也请你离开洁里,再也不要出现在我和我爸的面前!」
听见这番话,他蓦然发现。
她仿佛已经完全忘了两人在机场那曾经刻骨铭心的一幕!
难道,车祸的强烈撞击,让她脑部的记忆区受到损伤?
「不,欣桐,别告诉我……你完全忘了机场那—天发生的事!」他瞪着她,恐惧渐渐蔓延他的胸门。
她回望他,然而感受却与他截然不同。「刚才我已经说的很清楚,我们之间再也没有交集,过去发生什么事已经不再重要了。」
「那很重要!」他突然激动起来。
欣桐全身一僵。
发现自己吓到她,利曜南试着压低声,急促地对她说:「如果你记得在机场发生过的事,你的态度与认知就会与现在完全不同!」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她抗拒着。
突然发生这许多意外,她已经不想再承受其它。
「你被绑架之前我们通过电话!你答应过我要等我回来,我在最后一刻赶回来,却发现你被姜文绑在车内,完全无法动惮!」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不相信,而且认为他一定是疯了!
然而利曜南跛着脚上前数步,用力捉住她的手臂。「你再想一想,一定能想起来我对你说的这些事!」
「不,你放开我。」
「直到你想起来为止,否则我不会放手!」
「你放开我――」
「利曜南!」姜文突然出现在门口,看见欣桐与利曜南两人在病床边拉扯,他立刻冲进病房。 「你想做什么?!」他毫不费力就将欣桐夺回,把轮椅推向门口,
利曜南手上的拐杖掉落,他右手紧握拳头。「拿开你的脏手。放开欣桐。」他冷酷地对姜文道。
姜文脸色微变。
「好了!」欣桐感到痛苦,如此周而复始,她真的累了。「我不想再见你,再也不想见到你了!」
她转动轮椅,用尽全力朝门外的走道奔出。
「欣桐!」姜文追出去。
病房内留下利曜南,他站在谭家嗣的病床前,英俊的睑孔面班表情。
袁崇峻与丽玲逃亡多日后终于被拘捕。
纪碧霞虽然当日被捕,然而她已经陷入精神错乱的状态,即使提起公诉也可能刘送精神疗养院。
然而,即使纪碧霞伤害了欣桐的亲生父母,她并不怨恨这个向来自私刻薄的「养母」。
她明白,这世上—切人类的心智都有迹可寻。
纪碧霞的自私与疯狂,尽管对不起众人,然而她未必不值得怜悯,因为到最浚她的灵魂仍未得到救赎。
无论受伤害的父亲与母亲是怎么想的,欣桐愿意原谅纪碧霞。
倘若她的心中充满仇恨,那么她与纪碧霞无异,虽然她不会像纪碧霞一样伤害他人,但心中充满怨恨地活在世上一样很痛苦。
「欣桐!」姜文走进谭家嗣的病房,低声呼唤陷入沉思的欣桐。
今天,他打定主意要打动欣桐,让她履行承诺。
因为他知道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重度昏迷的谭家嗣永远不会再醒来—而这正是他的希望!
「欣桐,已经很晚了,你该回去休息了。」
一个星期前欣桐已经出院,除了到医院照顾父亲,就在家陪伴身体虚弱的母亲。吴春英也已经出院,她受的伤虽然不重,却因为过度忧伤,健康状况堪虑,欣桐与母亲搬到市区一处僻静的公寓内,除让母亲能好好静养,也奸方便她白天来回往返医院探视父亲。
自从上次利曜南出现在谭家嗣病房后,姜文已经说服欣桐让谭家嗣换一家医院,并且加强保全严密看顾,个让利曜南再次有机可趁。
「我不累,还不想睡,我想多陪陪爸爸。」
「但是这样长久下去,你的身体会吃个消的。」
她不再回答,仍旧守在父亲的病床边。
「欣桐,我很担心你的身体,也期盼董事长能尽快康复。」姜文走到欣桐身边,突然握住她的手。 「我有一个建议,希望你能慎重考虑。」
她抬起忧郁的眸子凝望他。
「之前董事长一直希望我们能如期完成婚礼,我知道现在你根本没心情结婚,但是我相信董事长如果清醒—定不愿看到你这么憔悴!如果能趁早完成董事长的心愿,让我奸好照顾你,董事长一定会感到很安慰。」他柔声低诉,希望打动她。
欣桐沉默着。
「另方面,为了杜绝利曜南的骚扰,我以为现在结婚是最奸的时机!一旦结婚后,等董事长的病情稳定了我们就回新加坡,抛下一切是是非非,让董事长好好完全休养。甚至,我们把你的母亲也一并接回新加坡,我一定会好好孝顺她老人家。」
姜文诚恳的言语的确打动了欣桐。
她真的考虑起他的提议,因为今早医生宣布父亲可能成为植物人的震撼,让欣桐疲累不堪—。
她的心很痛苦,因为只能眼睁睁看着亲人一一离开自己。
「欣桐,答应我,好好考虑我的――」
姜文的话末说完,突然间昏迷的谭家嗣闭锁的喉头发出吞咽的声音……
「爸!」欣桐的注意转移到父亲身上。
姜文愣住,脸色骤变。
谭家嗣原本毫无反应的指头突然抽动,让欣桐欣喜若狂:「姜文,快帮找叫医生,快点!」她匆匆对姜文说,然后紧紧握住父亲的手。
「好……」姜文故作镇定地按下病床边的叫人铃。
刚才他亲眼看到谭家嗣的手指有了反应,心中突然升起一股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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