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比较好呢?」
    紧握住电话,男人不再说话。
    「这才对啊!你只要听我说话就够了!」刀疤说完,发出两声笑,「现在给你个选择,我给你一个小时的时间思考,在他们两人之间选一个,一个小时后,被你放弃的那个就要从这个世界消失!」
    说完,刀疤又补充道,「不要试图不选哦,那样的话,他们两个都要消失!」
    澹台映空看着沉默的澹台焰日,男人一直保持着同一个姿势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澹台映空知道他们的通话已经结束了,看着不再有反应的澹台焰日,他知道,那些人已经提出了选择。
    原本没有任何举动的身体突然如同脱缰的野马疯狂奔腾起来,澹台焰日见到东西就摔,不管是什么,只要他提得起来的东西就会遭到毒手。澹台映空知道,此时的澹台焰日,已经疯了。
    「灭了他们,我要灭了他们!我要让那些人统统下地狱!」
    澹台映空听着看着,却怎么也无法阻止男人疯狂的举动。
    「少主,老爷子让烈焰帮传来消息!」急忙走到顾羁野身边,林跃低身道。
    「说!」
    「已经查出刀疤出狱后的巢穴!」
    顾羁野立刻站起身,冷笑了一声,表情透着冷酷的毒辣,「好,真是好!这次,我就要看看野火能不能把他们烧尽!」
    立刻给澹台焰日打电话,准备告诉对方这个消息,结果顾羁野打了数个,全部都是无法接通。
    「派人去颜空找找看!」
    「是,少主!」
    ……
    额头渗出一些细汗,夏经年手仍然捂着肚子,刚才那狠狠的一脚踹的他到现在还是疼的。原本以为很快就会没事,谁知道现在竟越来越疼。
    「你怎么了?」
    看着他痛苦的神色,蓝念空问。
    夏经年忍着痛摇头,可是肚子里的疼却是他无法控制的,那种疼,疼的他钻心,就好像是有东西在肚子里翻滚搅弄一样。
    夏经年震惊的仰起脸,这种感觉……
    嘴唇吓的轻抖,夏经年抚摸在肚子上的手也开始发抖。
    「不,不会的!绝对不会的!」不停地喃喃自语安慰自己,可是,他又再次怀上澹台焰日的孩子这个想法就愈加强烈。
    「夏经年,你没事吧!」
    不等夏经年回答,旁边看着他们的人走了过来。
    「吵什么,说什么呢?告诉你们,想要逃是不可能的!」
    蓝念空愤怒的看向对方,「你们这样做是犯法的,如果现在放了我们,法律会从轻发落!」
    那些人听后张狂笑了起来,「你竟然跟混黑道的人讲法?哈哈,真是可笑!」
    知道和这些人说这些形同对牛弹琴,蓝念空放弃了希望,低头看向夏经年,对方仍然是痛苦的神色。
    「夏经年,你脸色很差,你究竟怎么了?」
    夏经年闭上眼,咬着下唇,可是睫毛上已经蒙上一层水雾。
    「啧啧,原来是病秧子,还是你比较好看!哈哈哈哈……」
    那人说着竟然低下身抬起手去抚摸蓝念空的脸。本能的闪开后,蓝念空吃惊的看着对方,发现他就是刚才那个踢自己的人。
    「你干什么!」
    「呵呵,听见了吗?他在问你干什么!你要不要仔细告诉他你想干什么?啊?哈哈哈……」
    几个男人说完后一起笑了起来,表情满是猥琐,让蓝念空看着就恶心。
    「当初老大还在时因为自己身体残最痛恨别人做这种事,所以当年我们不敢,没想到啊,当初没杀了你,现在倒是长得越来越好看!」
    那人越说脸上猥琐的光就越明显,蓝念空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夏经年也听出了端倪,于是忍痛看向那些人,有意识的拉住蓝念空一起向后退开,离他们远一点……
    ……
    ‘蹦’的一声,整个办公室里唯一一样还算完整的东西也随即倒下,满室一片狼藉。
    澹台焰日站在那里低着头,身体不知是由于气愤还是疲惫上下起伏。他已经想了很久,可是越来越找不到出路,不管是硬的,还是软的,对方什么都不需要,他们要的,就是现在这样的结果。
    对于那个问题,澹台焰日在不断摧毁的同时也在不断麻痹自己,他不想去想,可是时间一点点过去,他心里却越来越恐慌。恐慌到最后他早已疯癫的只能乱撞。
    如果说两只眼睛可以同时看到不同的东西,那么澹台焰日此刻看到的一定一个是夏经年,一个是蓝念空。
    曾经的画面突然间全都冒了出来,不晓得是要和他告别,还是要告诉他应该选择什么。男人从来没有想过,他有一天需要做这样一道艰难的选择题。他甚至想,如果答案能够再多给出一个他自己,他就可以毫不犹豫的填写在答题卡上了。
    然而现实,总归是残忍的,逼迫着把他的心脏活生生的撕成两半,如今已是鲜血淋淋。
    他要选谁?他爱谁?呵……或许应该说,他更加爱谁?这个问题,为什么一定要做出个选择。因为爱只能是全部的,再多分给任何一个,都相当于一切清零。
    他爱谁呢?澹台焰日只知道,自己拥有夏经年的时候虽然会想到蓝念空,但却可以习惯没有他的生活!然而,没有夏经年时,即使有了蓝念空,却还是心里飘荡荡的。就像眼睛的中央,总是有一个瞳孔,也许他在整个眼部组织中并不是最重要的部分,然而没有了它,一切光亮皆不复存在。
    夏经年就像他人生中的一道光线,也可以说是他的瞳孔,没有了瞳孔的眼睛,焰日再烈,也是入不得眼的。
    他爱蓝念空吗?自然是爱的,曾经爱,也只爱,可如今,即便还是爱着,也只能慢慢收回。因为他真的,不能没有夏经年。
    如果说蓝念空对他而言是一个特殊的存在,任何人,包括夏经年都无法取代,那属于夏经年的爱,他也无法再给任何人分享一点。
    用力的仰起头,澹台焰日笑了起来,笑得张狂,笑得傲慢,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他很少流泪,更加从来不会哭。因为那是弱者才有的反应,他可以允许夏经年在他面前哭,因为他想像个强者一样保护对方,可他却不允许自己哭成现在这样。
    抬手抹了一把眼泪,澹台焰日看着落地窗外的这座繁华大城市,车水马龙,然而此刻,并不是他欣赏这一切的时候。如果还有机会,他希望将来他怀里可以抱着一个人,然后和他一起去看这个给了他那么多伤痛的地方。自己会为他吹口琴,会再次为他戴上那枚玻璃戒指,会让他再为自己生孩子!
    转回思绪,澹台焰日猛然间想到一个人,他发誓,他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么期待着阎离这个名字……
    坐在书房,阎厅打开抽屉看着白缇的照片,这张照片他珍藏了很多年,那是他第一次在舞会上遇到白缇时的情景。白缇说过,他们遇见的太晚了,那时她心里,已经爱上了别人,不能再容下任何人。
    照片上那个温婉贤淑的女人,就是澹台焰日的母亲,也是阎厅这辈子唯一爱过的女人。
    接到阎离的电话,阎厅其实在那一瞬间是有些期待的。因为自从阎离那次去静养院,两人通话后,就没再见面。
    「你把夏经年怎么了?」
    没有好的开场白,没有轻缓的过度,阎离一开口就是夏经年现在的情况。
    「你这么久没有回来,现在就是为我问我这个问题?」
    「我问你,你把夏经年怎么了?」
    「你这是什么态度!」听他两句话不离开这一个话题,阎厅怒了。
    「那你觉得我应该是什么态度?」
    阎离说句话时是不缓不慢的,甚至漫不经心。
    「我是你父亲,难道从小到大你不知道你该对父亲该有的态度?」
    「父亲啊!」阎离嗤笑,笑声里尽是讽刺,「你真的是我父亲?」
    「阎离,你这是什么话!你现在在哪里,立刻回来!」
    强压住即将爆发的脾气,阎厅以一种严肃的口吻近乎命令道。
    「你爱过我的母亲吗?」
    「……」
    「没有吧!」阎厅沉默后,阎离直接帮他答了,「因为你只爱别的女人!」
    「住嘴!这些都不是你需要了解的事!」
    「我不问,也不想问!我只想告诉你……」顿了顿阎离才道,「如果夏经年出了事,你以后,都别想再看见我!你了解我,我说到做到!」
    临挂电话时,阎离良久,又说道,「或许你一点都不会在意是不是还能再看见我吧!」
    「父亲,你究竟,有没有爱过我!」
    「……」
    握着手机的手开始轻微颤抖,阎厅最终扔掉了电话。
    向后一躺躺在柔软的椅子上,阎厅闭上眼睛,双手紧紧的在两侧握成拳,脑海里想到的全部都是‘父亲’,‘父亲’……阎离一直喊着他,从小到大……
    很久以后,突然起身将书桌上的东西打翻在地,阎厅捡过手机,迅速拨了刀疤的号码。
    「游戏结束,放了他们!」
    「阎先生,您不是开玩笑吧?」
    阎厅怒道,「我说放了他们,你没有听到吗?尤其是夏经年,立刻放了他!」
    用手掏了掏耳朵,刀疤不在意道,「好,放就放!我这就通知他们!」
    挂上电话,刀疤往仓库走去,谁知到了仓库竟然看到他意想不到的一幕。
    「滚开!滚!」
    「住手,你们住手!」
    不停地向后退开,蓝念空和夏经年此时已是无路可退,蓝念空上半身的衣服被人扒开一大片,夏经年脸色苍白却还是挡在了他的前方,试图抵挡那些人的靠近。
    「你们玩的倒是有趣?」
    那些人纷纷看去,就见刀疤走了过来,「大哥!」
    「想不到你们还有这种癖好?」
    那些人听后笑了起来,「偶尔尝过几次,只是这个尤其漂亮想尝尝味道,毕竟,澹台焰日上过的人,玩起来应该很过瘾!」
    刀疤一听顿时也来了兴趣,随即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上又出现了那种趣味性的笑容。
    「这倒是个好主意!呵呵!虽然是要放了你们,但是玩玩再放应该无妨,更何况,我还没玩过瘾,游戏就要结束实在太没趣!」
    刀疤说完,拿起手机。
    和阎离通过话后,澹台焰日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