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暴雨一般。
席卷著她柔软唇办的所有知能,他蹂躏著他唇下的柔软,让心底涌上的怒火烧了起来。然而即便心火狂燃,他却无法放开她。这让他更生气了!
童见晴被他那暴风一般的侵略给吓到了,伹她的感官随即被他狂肆的吻给淹没。她知道他的愤怒终究会让他放开她,杜桑野是个骄傲的男人,这个她明白。只是在他放开手之前,她只能任由他发泄不满,并且祈祷自己埋藏已久的感情下要再有任何死灰复燃的迹象。
她承担不起爱上这男人的後果。
终於,他放开了她。他气怒地瞪著她,仿佛还在考虑是否要相信她的话。
见他还在迟疑,童见晴不得不补上一句——
「孩子真的不是你的,不信你可以去验dna。」她坚定地说。
那一个刹那,她仿佛看到他眼底有著什么崩落了。
「我怎么不知道你惹人生气的本领也这么高?」他哑著嗓音说。
她从没见过情绪波动如此剧烈的杜桑野,她所认识的他是冷静的、冷淡的、内敛的男人。忽然间她觉得有点愧疚,但她必须这么做。
「我走了。」她赶紧转身离开书房。
一直到她从客房抱走了孩子,他都没有阻止她。但他那双烈火般的眼眸却刻进了她心中,那一夜她闭上眼,见到的都是这一双眼眸。
杜桑野是个骄傲的男人。
这回困住他的,正是自己的骄傲。
自从那日童见晴离开杜家大宅後,杜桑野的心情就没好过。连平日最能安定心神的工作也无法拯救他,他就像只踩到刺的熊,只能原地焦躁地走来走去,但越走那根刺就扎得越深。
「……纽约股市的表现一如预期,今天要不要先抛掉这几支?杜先生?董事长 !」乔御书一边报告著,一边发现自己老板已经神游太虚了。「是不是太累了?要不要回家休息?後续的事情我可以处理。」
乔御书有点担心他的老板,最近的杜先生看起来很反常。出院後,一回到工作岗位,杜先生就把可以替代他职实的人叫来,顺便把工作分配好,以免下次他再无预警不能工作时,这些主管可以帮忙让公司运作得好。所以这阵子大家都忙翻了,因为杜先生的工作量相当可观,即使分配给好几个主管担下,大家还是叫苦连天。当然大家是不敢叫给老板听,所以他这秘书的耳朵最近可忙了。他不仅得协助各部门负责人,还得听这些同事抱怨。
可是三天前老板忽然又把工作收回来自己做,各主管虽然松了口气,却被老板的阴阳怪气给搞得发毛。果然这几天只要被点名进办公室的,没一个下是被骂得体无完肤离开的。简直惨不忍睹!他不懂,老板脾气虽然不是多好,但也很少这样连续几天都处在活火山的状态。
还有,老板居然频频发呆,这才是他担心的地方。
「我不需要休息。」杜桑野抹抹脸,眉头依然紧锁。
「可是……」乔御书迟疑著,但还是不敢继续劝说。杜先生的脾气跟老董事长有点相像,只要决定的事情不轻易改变,所以最好不要浪费唇舌去说服他。
「我那天请你调查的那件事,把报告书拿给我。」杜桑野拢著眉。
前不久他为了知道童见晴的联络方式,请人调查了她。报告书他还没仔细看,当时只忙著打电话找她。谁想到他虽然顺利把她找出来,却被她轻易地用一句话打坏了心情。
她看起来真的很不想跟他有所牵扯。可是她眼睛里那复杂的神色,让他无法轻易放弃。她看起来对他是又爱又恨。如果不是还有感情,为何还有恨呢?她真的如她所说,跟别的男人生了孩子?那可爱聪颖的小宇真的是别的男人的骨肉?
他气愤不已,更为自己放不开她而生气。八年前,当她说要离婚时,他都不曾这样痛苦,为何现在他不能就这样转身离开呢?
他从来不是对感情执著的人,他到底是怎么了?
「杜先生,文件在这儿,您慢慢看,我先出去了。」乔御书把报告放到他桌上,就转身准备离开。
「御书。」杜桑野喊住了他。「这几年都是你负责见晴赡养费的事,你对她有多少了解?」
「其实大部分都是透过律师联络的,但是三年前童小姐就拒绝再拿生活费用了。所以每个月的生活费只给付了五年左右,我猜是因为童小姐工作稳定了。」乔御书说。
「御书,她说孩子不是我的,你觉得是真的吗?」杜桑野低声问。
乔御书望著老板苦恼的脸,微微一笑。「显然老板是相信了她,才会这么苦恼,不是吗?不过童小姐如果不愿再跟老板在一起,这我也能了解,毕竟你们的婚姻确实不像一般女人期待的那样。」
「你的意思是说我以前待她很不好吗?」杜桑野诧异地问。他确实是相信了见晴的话,既然她都建议他去验dna了,应该不是骗他的。他多么希望她是骗他的!
乔御书又一笑。「物质上应该没有缺乏,毕竟杜家大宅有不少仆人可以照顾她。但在心里上肯定是缺乏的,老板的心思都在工作上,就算迎面遇到了,搞不好还认不出自己的老婆。」
杜桑野这下子不仅拧眉,还不爽地瞪他一眼。「就算我很不会记人的脸孔,但也不至於这么夸张!」
「哈哈哈!老板怎么说就怎么是了。不过既然孩子不是你的,又何必苦恼呢?」乔御书带点调侃地看著他。
杜桑野横他一眼。「你可以滚了。」
乔御书笑嘻嘻地转身离开,还不忘把办公室的门带上。
杜桑野把手里的笔扔在桌上,懊恼地说:「是啊,既然孩子不是我的,又何必苦恼呢?」
话虽如此,他还是打开手里的文件,开始仔细阅读童见晴这八年的生活。
二十分钟後他从文件中抬起头来,眼底有著坚定的光芒。「童见晴,这一次我不会再轻易地放你走了。」
第四章
晚上八点,当童见晴走出办公室大楼时,街道已经显得有点冷清。这一区是商业办公区,一过了下班时间,街道上的行人少了很多,她鞋跟敲在马路的声音显得比乎时响亮。
正当她要越过一辆停在路边的黑色轿车往前走时,那车子的车门忽然打开,阻挡了她的去路。
「啊!」她反射性地往後一跳,但是一只男性的手臂很快地从敞开的车门内,将她拉近汽车的驾驶副座。童见晴抓起皮包猛打,但在听到一个熟悉的男性嗓音时停住了动作。
「挣扎是应该的,但你会不会太狠了一点?」杜桑野抚了抚被打得泛红的手背,露出一抹苦笑。
「杜桑野?!」童见晴瞪大眼睛。「你见鬼的在做什么?」
这几天他终於不再狂打电话找她,也不再随便把孩子接走,还以为他已经放弃了,不会再出现在她的生活里。她还因此感伤地想了他几分钟,但现在再看到他,却让她满腔怒气逐渐上扬。
「等你喽,还能做什么?」他回答得很顺,还顺手把中控锁按下,她随即被困在车内。
她下可置信地看了这男人一眼,再度举起手里的包包拍打著他。「你以为你是谁呀?为什么老是要这样吓我?为什么非要用这种惹人生气的方式出现不可?不是随便带走孩子,就是像个抢匪似的把人吓得半死,这样很有乐趣吗?」
她每问一句就打一下,下手毫不手软。
原本杜桑野是乖乖地挨打,但看她越打越起劲,他也恼了,一把抓住她的包包扯过来,瞪她一眼後,随手把包包扔到後座去。
她睁大眼睛盯著他,被他的动作吓到,怒气收敛了不少。
他没有再说话,只是迳自发动车子往前开。
沈默了几分钟,童见晴终究还是按捺不住,开口了。
「你要开去哪里?」
他这下子连回答都省了,只是专心地开著车,仿佛车上只有他自己一个人。
她气恼地瞪著他,但他依旧连看她都不曾,继续开著车。
二十分钟後,车子终於停进一家餐馆的停车场。
杜桑野下了车,转到她这一侧来帮她开车门。但是童见晴不爽地瞪他一眼,还是坐在车里不肯下车。
「不下车?好。」他斜倚著车门,竟然从西装口袋里拿出菸盒,将一根菸塞进嘴里准备点燃,看来是跟她耗上了。
她在他点燃菸之前抽走他叼在嘴里的菸,然後走下车,丢进停车场旁边的垃圾桶里。
「抽菸,臭死了。」他不让她好过,她干么要让他舒服?
谁想到他竟然只是缓缓地咧开嘴笑了。「嗯,确实抽过菸接吻会有味道,对不起了,我竟然没想到。」
童见晴听到他的话还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脸蛋也跟著胀红。「谁要跟你接吻?!」
他也没再挑弄她,手从身後托住她後腰,将她往餐馆方向推。
童见晴不想跟他在公共场所演出「全武行」,只好乖乖地进了餐馆。服务人员将他们带到一间包厢,看来杜桑野似乎是常客。
拿到菜单,杜桑野看也没看她,迳自点了一堆菜。
童见晴气闷,故意沈默不说话,就连服务生离开了,她还是紧闭著嘴。
他也没有说话,只是把餐具摆好,然後好整以暇地跷著腿,一副安定闲适的模样,让她看了就觉得刺眼。
很快地菜上来了,他直接舀了些菜放进她面前的小盘子。「这个蒸蛋很鲜甜,还有这个焖肉很够味,刚好配白饭。」
原本她还想抵死不吃,抗议他土匪似的行为。但是因为时间不早了,她肚子确实饿了,加上送上来的菜一道比一道香,简直是莫大的折磨。於是她决定吃饱才有力气吵架,终於举起筷子开始吃将起来。
每道菜都很美味,甚至有几道很下饭,她不知不觉胃口全开,把一整碗饭都吃光了。相较於她的津津有味,他的吃相就优雅内敛许多,时不时还帮她递上开水,好像注意力全在她身上。
吃饱了饭,桌上的食物都撤下後,服务生还送上两杯热腾腾的春茶,让她忍不住想叹息。
「好了,你找我究竟什么事,赶快说一说,我不能太晚回家,保母可得下班。」她用餐巾擦了擦嘴说。
他只是沈默地凝望著她,望得她开始觉得发毛,他才终於开口。
「这几年你的生活中并没有男人。」他缓缓开口,好像在陈述一件简单易懂的事实。
「这关你什么事?你找人调查我,也查点有趣的,不然不需要跟我报告。」她没好气地说。
她真的以为他不会再来找她了,那天当他听到她笃定地说孩子不是他的时,他看起来有点受到打击,不过她并不想跟他解释孩子也不是她生的。
「告诉我,孩子的父亲是谁?现在人在哪里?」他无视於她那讽刺的笑容,认真地问。
她愣了一下,笑容消失。「这不关你的事,你只要知道孩子不是你的,就可以了。」
「对我来说并不够。如果我能这样就放手,我今天不会坐在这里了!你不要以为我现在心情很轻松,这几天我手下的员工人人视我为活动的凶器,很怕进我办公室。这一切都是因为你!」他捏紧拳头,咬牙说。
看到他激动的表情,童见晴讶异地望著他。难道他真的这么困扰?他真的希望孩子是他的吗?
她浅浅一笑,笑容有些苦涩。「你又何必如此?我们原本就是无缘的人,若不是孩子误会你是他的爸爸而找上门,我们甚至一辈子都不会再见面。你究竟为什么这么执著?这实在不像我所认识的杜桑野。」
他闻言哈哈笑出声,但笑声中的苦涩也不比她少。「既然你都不像我所认识的童见晴了,为什么还能期待我会像你所认识的杜桑野?我也不懂为什么这一回我没办法放手,你以戏剧性的方式重回我的生活,先是引起了我的好奇,又吸引了我的注意。等到我想像以前一样放开你时,我却发现自己做不到。即使我不是孩子的爸,我还足下想就这样放开你!」
童见晴震惊地张大了眼睛。他如此坦白地表述自己的心情,让她大受震撼。他这样的坦白以对,教她觉得如此隐瞒孩子的身世是件过分的事,她应该向他说明清楚,然後让他能放开她。
像他这样骄傲的男人,能向她如此坦白自己的感情,实在不是件容易的事。这样的杜桑野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