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转身往后走。
    “茵茵,不要在这里跟我赌气,你再这样任性,我真的要生气了。”他跨步向前,拦住她的手臂。
    她冷哼一声,转头盯著他湿淋淋的俊脸。“真正应该要生气的人是我吧?”
    “不要在这里吵架,也不要闹小孩子脾气,有什么话我们回到车里再说!”他强悍地命令道,眼底透出的坚决不容她拒绝。
    茵茵挣不开他,只好和他走到停车处,坐在车厢里。两人的身于都淋湿了,他转过身拿起干净的面纸让她拭脸。
    “快点把脸擦干,免得感冒!”他微愠道。
    “不要你管!你去关心章映曼,去关心那个事业成功、美丽动人的前女友就好了,来管我做什么呢?反正我只是一个无理取闹,野蛮下讲理的丫头!”她赌气地低吼。
    在他的面前,她是这样的渺小,老是担心配不上他的身分,所以很努力地讨好他,抓紧机会想充实自己,当一名衬得上他的女人。
    结果,所有的人都把她当成一名娇蛮的小女生看待!看著他与章映曼温和对话的画面,深深地刺痛了她的心,令她觉得脸上为他挨的这一巴掌好不值得!
    “你……”他错愕地看著她殷红的眼眶。
    “怎么?没话说了吗?我都知道了,所有的一切我都晓得了,她就是当年背叛你的那个女人!你不是说对她没有任何依恋吗?下是对她已经没有任何感觉了吗?其实你从头到尾都在骗我!你们根本还有生意上的往来!”她倔强地回瞪他,恼怒他为什么不肯对她说实话,为什么还要和前女友保持往来!
    分手了不是就应该撇清关系,断得一干二净吗?为什么还要藕断丝连,藉著公事之名来往呢?
    难道他说爱她都是哄她的吗?
    “那是公司企划组提出的方案,所以——”
    “那你也可以拒绝啊!你身为董事长,为什么不拒绝这件合作案呢?不!应该说,有这么多品牌可以挑选,你为什么独独会选上章映曼的公司?”她抹去一脸的泪水。“其实,如果你还爱她,大可以说出来,我会走啊!”
    “你在胡说什么?”他被她恼得失去了平日的镇定与冷静。
    “反正,你也不是因为爱我才跟我结婚的,今天就算不是我跟你结婚,而是其他的女人,你也会接受不是吗?既然一开始就这么不情愿,现在你的旧情人又回来了,那你们大可以不用再藉著公事往来,就直接在一起了吧!”
    他钳制住她纤细的肩膀,定定地望著她。“谁说我们要在一起的?谁跟你说这种蠢话的?要我说多少次,我喜欢的人是你!也许一开始我们都是非自愿走入婚姻里的,但最后我爱的人是你,为什么你不懂呢?”
    “对!我就是不懂!不懂你为什么选择相信一个曾经背叛你的女人所说的话,而不肯相信自己的妻子!我是你的老婆苏茵茵,你为什么不肯相信我说的话呢?你一直告诉我,当夫妻就是要互信互谅、忠贞忠诚,结果你呢?你做到这些了吗?”她伤心地低吼著。
    他凝睇著她既悲伤又沉痛的小脸,怒火稍微敛了几分,仔细聆听著她话里的涵义。
    “我不是不相信你的话,而是她有证人与证词,所有的条件都不利于你,所以才会选择向她道歉。我知道你受了一些委屈……”他放柔了语气,试著要让她了解,他之所以会接受章映曼所说的话,是为了保护她,不要她因为一些小事而让人生蒙上污点。
    “你知道那个女人对我做了多么可恶的事吗?她毁了我的画作,毁了我的心血!你知道她为什么要那么做吗?”她心碎地陈述章映曼的恶形恶状。
    “茵茵……”她难过的表情让他十分不舍,伸手想搂住她的肩膀,却被她一手格开。
    她深吸一口气,伸手抹著淌下来的眼泪,悲伤地看著他。“她告诉我,只要我跟你离婚,把妻子的身分让给她,她就愿意捧红我,让我当插画家。我不愿意,我告诉她说,再多的钱都不能买到我的爱情,结果她就狠狠地甩了我一巴掌……”
    她深吸一口气,冷冷地瞪著他。“在我为你受了那么多的委屈后,你居然选择相信她的供词,认为我真的幼稚到因为自己的作品没有晋级首选而与她起冲突,这样我的付出算什么?算什么?”
    “茵茵,对不起,我真的很对不起……”荆尔天自责地搂住她挣扎的臂膀,紧紧地将她拥在怀里。
    “我讨厌你……我讨厌你……这个世界上我最讨厌的人就是你……”她抗议的拳头如雨点般落在他的肩上。
    “好,你讨厌我,谁教我让你受了委屈……”他抚著她被雨水淋湿的发梢,一想到她为自己所受的伤害:心就痛得几乎喘下过气来。
    他一直想保护她,给她一个安稳幸福的生活,可到头来却还是因为过去那一段不堪的恋爱而伤害了她。
    “你对我总是不够坦白,既然不想对我坦诚她的身分,又为什么不好好地划清界线,要与她有交集呢?难道要求自己的丈夫与前女友划清界线,很任性吗?”
    他放开她的身体,抬起她泪痕斑驳的小脸。
    “你的要求并不任性,是我认为自己的行为够坦荡,却忽略了她心中的想法,所以才会让她有机可乘,伤害了我们的感情。”他拭著她脸上的泪水,小心地抚著红肿的脸颊。
    “我不喜欢你们站在一起的画面……”她知道自己该成熟,该像个大人般地面对这件事,但是一遇到他与章映曼,所有的理智就全都消失了,只能像个小孩般蛮横地提出要求。
    “以后,我不会再和她见面了。”他柔声哄道。
    “她的出现让我好不安,我不喜欢这种感觉,好像你随时都会从我的身边离开……”她软软地抱怨著。
    “傻瓜,我不会走的,我一辈子都不会离开你的。”
    “真的吗?”她抽抽噎噎地问。
    “嗯。我们回家吧。”
    经历了今晚的事件,他才清楚地意识到章映曼想回到他身边的企图与决心有多么的强烈。看来他得好好地与她划清界线,不可再让她有机可乘了。
    “我不想回去,我现在不想跟你住在同一间屋子里……”她瘪著小嘴,一脸委屈。
    “茵茵,我向你道歉,别生气了……以后我一定会相信你的话,好吗?”
    她别过脸,望著车窗外纷飞的雨丝。
    “我想回家,我想念我妈妈、我想念我爸爸……”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他凝睇著她可怜兮兮的神情,明白今晚发生了这么多事,她肯定还没有办法对他释怀,加上又被章映曼欺负,所以才会渴望母亲的怀抱与温暖,不如就先送她回娘家待几天,等她情绪平稳冷静之后,再接她回来。
    “好,你别哭,我送你回你爸那里,你在那里先住几天,可以吗?”他摸摸她的头,轻声哄劝道。
    她点著头,接过他递来的面纸,拭著满脸的泪水。
    荆尔天轻叹一口气,发动车子,转动方向盘,载她回去苏家。
    停下车后,荆尔天看著茵茵打开车门。
    他横过身子,握住她的手。
    “茵茵,我爱你……”
    他温柔的耳语在她的耳畔响起,几乎要扣住她的脚步。
    “……我知道,但是我还是有一点生气……”她不敢看他,她这么执意、在乎他与章映曼有接触的表现是不是太任性、太孩子气了呢?
    但是……她好害怕啊!她担心他对自己的爱不够执著。
    他与章映曼有著多年的感情基础,而她与荆尔天之间却只有一张薄薄的婚书。
    “等你气消之后,我再来接你回家。”他松开手,看著她推开车门,快步跑进屋里。
    望著她伤心离去的背影,荆尔天苦涩地叹息。明知道分手后就不该有任何的交集,以前他也一直拒绝听到她的消息,谢绝与她联络的管道,而如今明知道“彩妆之恋”是她的公司,为何不强硬地拒绝呢?
    看来,该是他快刀斩乱麻的时候了。不能再让昔日的旧伤疤,有意无意地戳刺著他和茵茵的生活,提醒他当年的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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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茵茵回到娘家小住的期间,荆尔天特地打过电话告知他们,说因为他犯了一些错而惹恼了她,希望他们千万不要苛责她。
    他体贴的态度早已经融化了她心里的僵冷,还不肯低头只是因为想给他一点惩罚,不想这么快就原谅他罢了。
    她窝在何心恩的房间里,两个女生无聊地翻阅著美容杂志。
    倏地,张巧诗捧著一本新出炉的八卦杂志冲到心恩家,气喘吁吁地推开房门,看著两人。
    “发生什么大事了吗?”茵茵错愕地瞪大水眸。
    “你干么跑得这么喘啊?”
    “苏茵茵,你又上了八卦周刊的封面了!而且这次比上次的出轨事件更劲爆耶!”张巧诗将杂志递给她。
    三个人凑向前看著杂志上醒目的标题——
    荆尔天情陷旧爱与妻子!三角恋闹进警局!
    “这次你爸不能再说我是损友,带坏你了,因为根本就是你自己惹来的麻烦嘛!”何心恩看了杂志上的报导之后,立即撇清关系。
    “这本杂志根本就是乱写嘛!我们才不是因为这件事闹进警局的,而且我老公也没有喜欢上那个女人,根本就是乱写一通!到底又是哪个无聊人士向八卦周刊爆料的?”茵茵气得直跳脚,恨不得一把撕了杂志。
    “这里还有更可恶的事,杂志上弄来了你和章映曼的照片、个人资料,而且还做出了评比,你的身材——输!”何心恩抢过杂志,转述内容。
    “事业、学历、身高、三围,全都输人家一截!”张巧诗为她掬一把同情之泪。
    “我也有赢的地方啊,就是长相与年纪!哼,算他们还有一点识货,知道本姑娘比那个坏女人有魅力!”茵茵气得咬牙切齿。
    “茵茵,我看以你现在的知名度,如果真的被荆尔天给休了,应该可以直接进军演艺圈,上一些谈话性的节目,畅谈‘我在豪门里的日子’……”何心恩凉凉地调侃她。
    茵茵冷冷地瞪了她—眼,要她闭上多事的小嘴。
    张巧诗凑过来,劝说道:“茵茵,我看你还是别一直赖在娘家了。虽然这次的事件是你老公不对,但是你一直拿翘也不好,要是章映曼真的出狠招,把你老公夺回去那怎么办?”
    茵茵无奈地叹息,她也很想回到荆尔天的身边啊!但是自从那天他送她回娘家之后,就只有吩咐她要好好休息,别想太多,之后就没下文了,害得她拉不下脸,不知道该怎么回去。
    此时,茵茵皮包里的手机铃声恰好响起,打断了她的思绪,她赶紧接起来。
    “苏茵茵,刚才老爸打电话向你老公询问绋闻事件,你老公说电视台下午三点半会播报绋闻事件的记者说明会,你快点打开电视看……”苏大哥的声音从手机的另一端传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