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做女强人呀,强悍得不需要护花使者出现?”他坐下,温柔地看着她,语气带有一点期待。
    “我已是昨日黄花,历经数不尽的风霜,早练就一身独闯江湖的伎俩。”可能是裴凌帆的目光太烫人,让她紧张得把一个苹果削得遍体残伤似的,“模样不好看,吃起来没什么区别的。”她不自然地递给他。
    裴凌帆肖像接过,她削了半天的苹果,他三两下就啃完,“看你也不太会做家务,就不赖着你这里蹭晚餐了,走,我带你去吃饭。”他抽出面纸,擦了下手,自然地抓住她的手,就往外面走。
    “我……”她连包都没来得及拿,只匆忙摸了串桌上还没解开的新钥匙。
    晚餐是很简单的日式菜,精致、清淡,也不算太贵,可能是不想给左幽压力。裴凌帆非常健谈,也非常风趣,并不象他外表看上去那么严肃,他对左幽的尺度也把握得非常好,不亲昵得让她讨厌,却又让她感觉到他对她的宠溺和疼爱。
    左幽从眼底悄然打量为她布菜的裴凌帆,他是在追她吗?她有哪一点让他看上眼了,他看上去自有一股尊贵之气,不是他的职业带给他的,好象是与生俱来的。
    他们一直聊工作上的事,也谈谈大学里的好玩的趣事。裴凌帆毕业于人大,那可是专门出高官的院校。
    左幽说得不多,静静得听裴凌帆说,他的声音低沉磁性而深情,宛若清溪,流过她的身体,触动她所有的感官。
    裴凌帆是个令人相处觉得非常舒服的男人,她不讨厌他。
    晚餐后,两个人又去了咖啡厅,天南地北地乱侃,近十点时,裴凌帆送她回家。
    临下车时,他喊住她,“你看原版片吗?”
    左幽闭了闭眼,“我……已经很久没看过电影了,原版片,德语的还行,英语稍微有些吃力,凑合着也能看。”
    “那明晚我们就凑合着去看部美国大片。”他自如地就定下了下个约会。
    左幽心猛地就漏了一拍。“明……明晚不行,明晚和同事要聚会。”
    “哦,在哪里?”他很好奇地问。
    “就在公司附近的火锅店。谢谢你的晚餐,再见!”她用逃的方式,从他面前消失。关上门之后,感觉到一颗心象要撞出胸膛。老天,她这是怎么了,不会因为一个晚餐就对别人心动了吧,还是因为他看上去是个很适合她的男人?
    没有答案!
    拍拍滚烫的脸颊,她一晚上都在傻笑。
    第二天下班时,左幽和苏雯通过电话,约好几点见面,俞俊先过去点菜了。
    火锅店生意很火,每张桌都坐满了人,冷气打到极限,一进门,不自觉地打了个冷战。
    就着火锅,喝冰啤,吃冷气,非常非常的享受。
    苏雯脸上没有一点悲伤的神情,和往常一样,豪爽地和俞俊拼酒,俞俊象豁出去了,陪着她一杯一杯的对干。左幽的酒量极差,被他们自动忽视。笑吟吟地一个人独享火锅。
    人为什么要结婚呢,他们三人一直这样相处下去不好吗?
    可惜这只是她的个人感觉。
    苏雯醉了,站都站不住,俞俊脸红得象关公,衬衫半敞着,头发耷拉在前额。
    “你送苏雯吧,我自己坐地铁回去。”夜风吹来,被火锅熏得通红的脸腮方才好受一点。
    “你呆在这里别动,我把她送到家再过来接你。”俞俊喝得舌头有点大,吐字不很清楚。
    左幽忍住笑,“不要了,你送苏雯回去后,自己也早点回去,明早要去奥地利,对吧!”
    “路上小心点,到家后给我电话。”俞俊有些自不量力,扶着摇摇晃晃的苏雯拦下一辆出租。
    “嗯!”她担忧地看着两人踉跄的步履,心直揪。
    稍微喝了点酒,左幽有点兴奋,顺着林荫道,想慢慢走一站,然后再做地铁。夜风一阵阵吹来,吹得人好孤单。
    一辆车贴着林荫道,在她身边保持平行。
    她没有发觉,看着被昏暗路灯映射出的斜长影子,更衬托出人的孤独,萧瑟袭上心头,她突然觉得好寂寞。
    寂寞的时候,好想有个伴。是谁唱的,想不起来了。她现在也好想有个伴,陪她吹吹风,说说话也行。
    林荫道上成双成对,她到哪里找去呢?左幽哑然失笑。
    快要到站口时,汽车突然发出一声鸣叫,她吓了一眼,愕然扭头,车窗半开,裴凌帆微笑地看着她。
    “怎么这么巧?”她眨眨眼,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一瞬间,心脏又不规则地乱跳一气,莫不是上帝听到了她的心声?
    “一个女人在夜晚踽踽独行,是很危险的。快上车。”他嗔怪地扯开笑颜,打开车门。
    她快步走过去,跳上车,呆愣愣地看着他,“你怎么会在这里?”她又追问。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眼神带有魅惑,“等你呀!你出了火锅店就目不斜视的往前走,我跟了你半天都没发觉,要是换了不良分子,你就惨了。这么大的人,怎么都不会照顾自己。”
    等她?她昨晚不是说好今天和同事聚会的,他忘了?“有事吗?”
    他瞪了她一眼,发动引擎,“偷袭你有没有说谎,监督你有没有安全回家。”
    “结果呢?”她清了清喉咙。
    “结果是及格,没说谎,但没做到安全到家。”他亲昵地拍下她的手背,从后座拿给她一杯盖实的茶杯,隔着玻璃可以看到上下漂浮的茶叶。“浓茶,喝过酒后喝一点非常舒服。”
    她小心地捧在手上,这个茶杯象是出差的人常用的那种,是他的吗?他让她喝他的茶杯,她想到苏雯常挂在嘴边的一个词-------间接接吻,脸突地一下烧到耳跟。
    “到底喝了多少酒,脸红成这样!”他腾出一只手拭她的额头,“没热度呀,要把冷气再低点吗?”
    “不,不要了,这样正好!”她忙转过头,掩饰自己的心慌意乱。
    裴凌帆笑笑,不知何时扭开了收音机,音箱里缓缓地流泻出一首钢琴曲。午夜的旋律,魅惑着人心。
    有一个关心着、体贴着自己的人在身边,真好!象泰山一样高大安全的男人,能放心地倚上去吗?
    “不要下来了,谢谢你送我回家。”左幽放下未开盖的茶杯,打开车门,深吸一口气。
    夜风吹拂过脸庞,淡薄的月光洒在肩上。
    “我看着你上楼,等你公寓的灯亮了,我再回去,不然我不放心。”裴凌帆替她拿下包。
    “呵,都到了楼下,还能有什么事?”她有一种被捧在掌心呵护的感动,语气不觉放柔了。
    “没有事最好,我站在这儿吹吹风,你别管,快进去,洗洗早点睡,美人是睡出来的,别象人家做夜猫子。哦,等下!”他回头打开车门,从后座拿下一束白色的海芋,“给!”
    左幽惊愕地接过,“为……什么?”
    “你公寓太素净了,插束花改变环境。”
    素净的话,应该配鲜艳的玫瑰呀!“谢谢!”除了说这个,其他她不知说什么好。海芋捧在手中,有点烫手。
    “做个好梦!”裴凌帆微笑地挥手,看着她向电梯口走去。转弯时,左幽悄然回头,他仍站在原地,两手交织。
    唇角微微弯起,心波轻荡。她噙笑走进电梯。
    电梯门一开,左幽的笑容突然冻结在脸上,姚旭站在楼梯口,静静地看着她。
    第十八章  怦然心动(下)
    “楼下的那位是你又一个新的男人?”姚旭问,声音很平静,但是眼光很复杂。
    “我以为跟你说得很清楚了。”左幽冷冷地说。
    “不要这样对我,我会受不了的。幽,你不能这样作践自己。左静说上次在。。。。。。家里看到你和迈森。。。。。。我想来找你确定,却怎么也碰不到你,今天碰到了,却看到你从别的男人车上下来。”
    “姚旭,醒一醒!你已经是有家室的人了。”她严厉地看着他,“虽然我们有亲戚关系,但是你无权过问我的生活。请回去吧,不要再让左静挺着个大肚子追过来,疑神疑鬼的问这问那,我很累,也受够了。”
    说完,她掏出钥匙开门,他没有拦阻,当她从他身边擦过时,她感觉到他僵硬的身体因为羞惭及懊悔而轻轻发着抖。
    她无力顾及他了,关上门,也关上对他所有的不舍和留恋。
    冲凉刚出来,就听到手机响个不停。
    “你现在哪里?”俞俊焦急地在电话那边吼叫着。
    她拍拍头,她忘了到家后给俞俊电话的。“对不起,我路上有点堵,刚到家,正准备给你电话。”说谎,让她的脸又红了。
    “那就好!”俞俊松了口气,“我明天和杂技团去奥地利,要我给你带什么吗?”
    她笑开,“带点巧克力吧!”奥地利和德国,与中国隔洋过海,她一年内去的次数比回家都多,对奥地利的每条街、每座桥,熟得不能再熟。
    “要求不高哦,不要替我省钱,可以提更高一点的要求。”俞俊酒醒了,语音恢复清晰。
    “嗯,平平安安回来就好!”她真诚地说。飞机虽然是最安全的交通工具,每次坐,她都心悬悬的,很唯心地不敢乱讲话,就怕一上云霄,她也化作一阵轻烟,无影无踪。
    “幽!”俞俊的声音沙哑而颤抖,“为了你这句话,我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她咬紧唇没敢回应他。
    一周后,杂技团回国,她去机场迎接,俞俊没有实现他的承诺,在奥地利的一天夜里,他因为心血管闭塞,再也没睁开眼。
    不是只有飞机会让人化作一缕轻烟,无预期的疾病也会。生命是如此的脆弱和渺小。
    他才二十七岁。
    他刚刚向他表白,说愿意做她的备胎。
    他买了房,结婚后要买部车,要让她过得比任何人都幸福。
    他说为了她,一定平平安安回来。
    一切誓言都是假的。
    总务科长陪着俞俊的父母去奥地利处理后事,苏雯哭着想跟去,被她拉住了。可能因为没有爱上俞俊,她只是心痛,而苏雯却成了一个只会哭的木偶。
    三个人的办公室现在只有她一个人了,公司里的人经过她办公室时都会绕过,生怕沾上什么,都说她的办公室是不祥的。
    她独自坐在里面,默默思念那个总是偷偷注视她的文质彬彬的男子。这是一个多事之夏。
    悲痛悄无声息地流逝着,渐渐淡了,公司里没有人再提起俞俊这个名字。
    有一天,苏雯说找到新的工作,是在一家语言学校教授韩文,要庆贺下。
    “不要喝太多的酒,今天没有人送你回去。”左幽挡住苏雯伸向酒瓶的手。
    苏雯怔住了,眼眶瞬刻就红了,“那个自私的大坏蛋,一个人逍遥去了,扔下我们两个女人想念他,真不够意思。”
    “你太贪心,就不能让他休息吗,照顾了你那么久。”左幽抹去眼角的泪水。
    “我就是贪心,怎么样。我还恨他呢,为什么就不爱我,偏偏爱你呢,你有什么好,冷冰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