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月之内里,连恋爱都没谈,直接就嫁了。
“可能是我太苛刻了。”她深深地看着他。
近五年来,她和几个男人交往过,百转千回,她知道自己最爱的是肖白。他在她心中的回忆,没有任何一个男人可以取代,虽然只是短暂的婚姻。她竟然为了嫉妒`吃好友的醋,逼着他放弃了她。
“当年,还是太年轻了。”她幽幽地自言自语,望着他,那些美好的日子千百次重复在她心里回荡。
肖白笑笑没有回答。
“我一时之气,失去了你,也失去了最好的朋友,呵,真是不敢回首,不愿相信那些事是自己做的。我后来有去找过左幽,她已经搬走了。我没脸向她的家人打听,我们以后就没联系过。”
“她结婚了。”肖白两手交插,闭了闭眼。
“真的?”元蓝瞪大眼,“嫁了个什么样的男人?”
“呵,是你想象不到的。”肖白忧郁地笑了笑。“世界著名的钢琴家迈森。”
“天!”元蓝地捂住嘴,眼直眨,“什么时候的事?”
“她结婚也有四年多了,就在我闹绯闻的后面一个月。”
“她怎么会嫁给迈森,没有。。。。。。。。没有交集的可能呀。。。。。。哦,上帝,真是缘分到了,姻缘说容易也容易。她现在可能有孩子了,呵,混血儿呀,一定很漂亮。”肖白脸上露出一丝温柔。
她讨厌看到肖白这样的神情,好像那孩子是他似的。“肖白,你。。。。。。有没有喜欢过左幽?”她故意问。
肖白抿了抿唇,墙壁上的一幅画的影子遮住了他的神情。“快十一点了,我再骑会单车。你有开车过来吗?”
“有!”其实她没有,为了骄傲,她强撑着这样说。肖白这样问只是礼貌,他不会送她回家的,五年前,他们就不是可以互相疼惜的人了。
“嗯,路上开车小心点。有空再联系。”他含笑摆手,转身向单车走去,背影依然那么潇洒挺拔,可惜已经不属于她了。
在他的生活里,她已经变成一个陌生人了。
……………..
英国皇家音乐厅,达琳娜走下舞台,助手递给她一个包裹,说:“那个人又出新书了。”
达琳娜在柏林呆了六年,二千多个日子以来,每隔一阵,就有一个署名史帝夫的乐迷送一本自己新出版的游记给她。那个人似乎很爱旅游,到过世界各地,他的游记写得很美,介绍各地的名胜还有美食。
他送给她的每一本书,都仔细地签好名,用丝带包着。
她随意地把书扔在一边,小心地用毛巾擦拭着长笛,装好,目光穿过幕布,投向台下的贵宾席。迈森一身高雅的休闲装,俊逸的面容一点都没有岁月的痕迹。他今天没有演出,是特地从奥地利飞来观看他的好友英国钢琴家罗伯特的演出。一个粉嘟嘟像芭比娃娃样的小女孩坐在他的膝上,一双蓝眸目不转睛地盯着舞台,小手情不自禁随着音乐的节奏打着拍子。这么年幼,就有如此精准的音乐领悟力,再大一点,不用说,一定是音乐界的又一个神童。
和迈森交往时,她准备把一生都奉献给音乐,没打算生孩子,也没有时间生孩子,她以为迈森和她的想法是相同的。今天看到这个小女孩,她才知道她错得有多离谱。
小女孩有迈森的蓝眸、金发,有东方女子清丽的面容,简直就是东西血缘完美的结合。
达琳娜的视线悄然移向迈森身边的东方女子-----------迈森的太太左幽,她的注意力并不在舞台上,她不时地看看小女孩,不时地凑到迈森的耳边说什么。迈森并没有责怪她打断了他的欣赏,温柔地对她一笑,拉过她的手,轻柔地拍着,她忽然打了个呵欠,不好意思地四下望望,羞涩地对迈森一笑,迈森宠溺地对她挤挤眼,把她的头按向他的肩,让她椅着休息。
达琳娜整个人都呆住了,脸色一片惨白。
迈森爱他的妻子,宠她宠得没有原则,甚至可以纵容她对音乐的轻视。
劳娜太太打电话告诉她,迈森太太一点都不懂音乐,迈森有可能是奉子成婚,她知道迈森是个负责任的男人。她和他之间的爱出现了一时的偏差,他可能一时寂寞,和别的女子上床,迈森心里的人还是她,因为只有她才配得上他。
她硬是忍下了心中的酸涩,默默地等着迈森回头看她。她费尽心计地尽可能和迈森同台演出,经常和他见面。可是,不管在哪个国家,哪座城市,迈森在哪,他的太太和女儿也在哪,她没有什么机会可以接触到迈森。
迈森看她的目光,和看其他演出人员的目光一样,没有任何特别,好象他们之间没有深爱过。
达琳娜都有点恨那个不知趣的东方女人,这样死缠着迈森,真是可笑,这样能绑得迈森几年呢!
一绑都六年了,迈森仍在继续容忍着。
原来不是容忍,她今天才发现,迈森已经爱上了他的妻子。她不会看错,只有深遯上一个人时,才会流露出那种无法言表的眼神,曾经,迈森也这样看过她。
她输了,再也等不回迈森了。
达琳娜颓然地蹲在地上,失落地拿起一边的包裹。包裹里,除了书,还有一张小小的卡片,卡片上简短地写着“听说,去到每一个城市,写下几行文字,就象打声招呼,留个带不走的纪念。希望我的这些纪念里都有你和你的音乐。”
她勾起嘴角,自嘲一笑,纪念不是带不走的,它留在回忆里。多少年了,她和迈森有过许多难忘的往事。
在江边她吹长笛,他弹琴的mv,已成绝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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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特贝露道是伦敦最著名的古董街。除了放眼望不尽的古董店之外,还有许多卖水果的摊子,刚刚出炉的面包,阿拉伯人做的烧鸡和咖啡的香味。左幽把一包无花果抱在怀里,一边走一边吃。她还是头一次吃到新鲜的无花果,那种清甜的味道使她迷醉。
迈森抱着琪琪,来到一个卖花的摊子前面,挑了一束英国的红玫瑰给她。
她笑着接过。结婚六年多了,迈森对她的好没有减一份,反到如醇厚的美酒一样,越来越浓郁。
夏威夷的蜜月似乎还在昨天,转眼琪琪都五岁了,日子过得真快。琪琪是她和迈森的结晶,有迈森的优雅和高贵,她的细腻和柔美,迈森常搂着她深情地说,琪琪是他和她种下的一粒珍珠。
刚怀上琪琪时,强烈的反应让她消瘦了许多。迈森推掉所有的录制和演出,专心地陪她。林中的散步,湖边的小钧,迷人的琴声,她才慢慢适应了过来,脸上重新有了少妇的红韵。琪琪的出生,让迈森欣喜若狂,深夜为女儿所作的曲子一经发表,立刻成为各国父母争购的乐碟。
迈森是称职的父亲,也是优秀的爱人。在经历了无数次心痛后,她过得比想像中都要幸福。
“谢谢!”她惦起脚吻了下他的唇,在国外这几年,她习惯了西方人外露的肢体语言。
“琪琪也要!”琪琪嘟着小嘴凑过来。“好!”她疼爱地印上一吻,迈森也笑着加了一个,蓝眸温柔地看着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
“迈森,下次演出,我和琪琪不要再同行,好不好?”这六年,不管大大小小的演出,迈森固执地都要带着她和琪琪。出国对于她来讲,就是逛街一般正常。欧洲,她都跑滥了。
“不好!”迈森断然拒绝,腾出一只手揽住她的腰,“亲爱的,你们不在身边,我就不能专心演出。何况琪琪也这么爱音乐,我想多多熏陶她。”
“迈森,你不会真要让琪琪学小提琴吧?”他们今天来这条古董街,迈森说要来为琪琪挑一把古老的名琴。
“她已经拉得很好了,这么高的音乐天赋,怎么能浪费?”迈森再所当然地说。
“可是这样孩子就没有童年,我舍不得。”她想起迈森说他小时候,除了练琴就是练琴,没有玩耍过。
迈森吻吻她的腮,“上帝造人的时候,就注定了一个人的命运。琪琪天生属于音乐,亲爱的,你应该骄傲呀,生了个这么美丽又慧黠的音乐小天使。”
“她好小,可不可以再等几年?”她仍不舍,这么小小的人儿以后每天就要关在琴房几个小时。
“五岁也不算小了,琪琪已经有一定的音乐基础,正式开始学琴,很快就能演出的。亲爱的。”他放下琪琪,让她去一边的玩具摊上找宝贝,两手环紧左幽的腰,让她贴近自己。“我们该考虑再添一个天使了。”生下琪琪后,左幽为了专心照顾孩子,一直避孕。
左幽脸一线,“琪琪还小。。。。。。。。。。。再等几年,好吗?”
迈森温柔地含着她的唇瓣,“不好,我想要许许多多的天使,你和我的,我很贪心,一个琪琪不够的。”这样,就能永远锁住她了。
“你把我当生育机器呀!”她笑着推他,他不放,抱得更紧。
“你不是生育机器,你是我的太太,我的小天使们的妈咪。幽,再生三个,好不好?”他一点点地吞噬着她的气息,加深需要的热吻,借机要求。
“嗯。。。。。。。。。。”辗转亲吻,在喘息的片刻,依稀听见她的回答。
第三十二章 七年之痒(五)
“迈森,今天戴这条领带,外衣有点暗,领带的色彩就跳一点。”左幽拉开衣柜,从领带架上抽出一根领带,放在自己的胸前,对着镜子看了又看。
迈森从洗漱间出来,胡渣刚剃尽,衬衫半敞着,走到左幽的身后,半不住她的腰,下巴抵在她的发心,“行,亲爱的,穿什么、吃什么,都听你的,那你也听我的话,好不好?”
左幽微微一笑,放下领带,转过身,替他扣好衬衫的钮扣,鼻音重重地说:“你只去两天,是为匈牙利音乐中心剪彩,一定是一堆的应酬呀、宴会啦,我感冒还没好,这次和琪琪就不去了,就在家等你。”她踮脚浅浅一吻。
迈森无奈地叹了口气,两双眸胶着,“那我今晚一定不能好睡了,结婚快七年了,我们没有分开过。”
她有些触动地投进他的怀中,“迈森,只分别一晚,以后不管去哪,我都陪在你身边。”
如他不习惯一样,她也不习惯身边没有他,可是感冒初愈,她浑身都懒懒的,一点都不想动。
“好吧!”迈森牵着她的手下楼,“我明天尽早回家,你记住要去接琪琪,不让她练琴练得太晚。”
“嗯!”
早餐桌上,两人喝着刚煮好的咖啡,看着窗外。
自琪琪出生后,迈森的家就从内城搬到了外城,为了让琪琪方便玩耍,迈森把原来送给左幽的寓所换成了一间带花园的别墅。住所幽森,院内树木繁茂,花园里长起神奇的灌木丛,现在是秋日,发出一阵阵清新的芬芳。六年前栽下的杨树,现在长成了大树,直插云天,表皮上有了智慧的皱纹,梢头不停在颤动着新叶。
清晨的鸟儿开始一日的啼鸣,和着秋日的香气,飘进室内。
每当这个时候,左幽心中就浮现出丝丝缕缕毛茸茸的幸福感,她很少想起从前的事了,现在每一天、每一时、每一刻,她都是快乐的,嘴角挂着笑容,一抬头就是丈夫宠溺、疼爱的目光、女儿全心全意的信任和敬爱。可能因为太幸福,她又会常常生出一点不安感,有些谨慎地对待这一切,小心地守护着,生怕失去。
幸福在患得患失之间最显珍贵。
“幽,这个冬天我们回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