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不用看都知道,窗子上一定趴满了头,
    “南子,走,咱们上那边去,”故意拉着南子的胳膊走开,果然听见上面“嘘”声一片。
    “怎么了,南子?”我这才发现他脸色卡白,精神特不好,
    “没什么,三儿,给你拿着,”他塞给我一包东西,报纸包着,
    “什么啊,”我刚要翻,他按住我的手,“上去看。我走了,东海还在外面等着呢,”
    他看上去真的特别虚弱。
    “南子——”我挺担心的,还握着他的胳膊,
    “上去吧,”他朝我摆摆手,走了。
    我望着他的背影好半天,才拿着那包东西上了楼。楼道里就打开看了下————
    “啊!”吓了我一跳!全是一百一捆的钱,这么多——
    我不假思索地就追了出去!
    “南子!南子!”
    门口,他正好上了东海的摩托,
    “南子!!”
    他还是停住了。我跑过去,“这,这是怎么回事?!”
    “还你的钱,”
    “我是问这钱怎么来的?!”我是急,我怕他真做错事儿!
    “放心,没偷没抢,是干净钱,”他一直捂着他的肚子,脸色难看极了,我惊愕!难道————
    “你!——”
    “进去,进去,你收着就是了!”他眉头越皱越紧,
    “你是不是!——”
    “是的,我去卖肾了,三子,进去吧,”
    “南子!你这是不要命了!”我简直不可置信!眼睛都红了,他真是太——
    “让我欠着别人的比要命更难受!”他低吼出来。我看见他难受的样子,心扎着疼,
    “三子姐,你就拿着吧,南子才做完手术,拿着钱就给你送过来了,你就让他安了这心吧,”东海回头说,
    我用袖子抹了把眼睛,报纸打开,“那你那营养够不够,把这点儿先拿去——”我拿出两打,
    “够了,我还留着些,进去吧。三儿,谢谢你。”
    车开走了。我抱着钱站在门口,还是只想流泪。
    南子给了我十万,我拿出他多给我的一万九,其余的又用报纸包好,放包揣着,去了“朵梨”。是的,还给米旆,我也求个心安。
    “三子!”减元看见我放下杆儿就跑了过来,
    “我来陪球,有没有我的抽成啊,”我望着他笑,
    “当然,他们不给我给,”他痞痞地靠在我身边,
    “去,你给算什么,”
    “算什么,我养你一辈子咯,”他象个小狗一样只赖在我肩膀上。男孩儿们都笑起来。我看见米旆在专心的打球,头都没抬。
    “三子,减元养不起你的,他没你打球那个臭,你们要发财非得开夫妻店,”
    “谁说我只会打球了,要养三子贵着呢,只打球哪够,我要发奋图强——”
    男孩儿们说笑着。我拿起一支球杆也帮着减元滑了几杆。也注意着米旆,想趁他上洗手间的时候,过去把钱给他。
    终于,我看见米旆放下球杆离开了。过了一会儿,
    “我去洗手间,”球杆给了减元。
    一脚蹬着墙,手里抱着报纸包,我靠在外面一直盯着男洗手间,来来往往看见我的男士们都还挺奇怪。终于出来了,我迎上去,“米旆,”
    “干嘛,”他瞟我一眼,手里甩着水直往前走。我拉住了他的胳膊,“我找你有事儿,这儿说话不方便,过来,”拉着他走到旁边的楼梯走道,
    他也任我拉着走过来,只是脸色不好,好象蛮生气。我也没心思管他为什么气,把报纸塞进他手里,“这是八万一,你赶快去交那个年费吧,是不是明天就截止?——”
    我话还没说完,他竟然把报纸包甩在地上,这是明明显显发脾气了,“谁说我要交年费了?谁要你的钱?”
    “佟岩说——”
    “那也不要你操心!我的事儿我自己会做,谁要你的脏钱——”
    我的脑袋一下子“轰”一声,
    脏钱——
    为什么听他这么说我这么难受?要是别人这样说我,我根本不会——眼泪真的就这么快形成,我只觉得鼻子酸地厉害,
    瞪着他,眼泪要流,也不能让它流出来!
    袖子使劲一抹眼睛,我拣起地上的钱,转身就下了楼。
    狗药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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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
    “和三!”他追下来,拉住我的胳膊,
    使劲一甩,才不理他,
    “和三!”这次他死死圈住,把我抵在墙边。我恨恨地望着他,他也象很大气地望着我,
    “那钱怎么来的?”
    “脏钱,你说怎么来的!”说着,我的眼睛又迷蒙起来,
    他望着我,“我不信,”
    “有什么不信的,你一开始就说它是脏钱,放开我——”真快哭出来了,我开始纽动。他一下子把我抱住,紧紧地,
    “三子,我错了,三子,三子,”
    这下,真哭出来了,垂着他的肩头,“你冤枉我,你不问清楚就冤枉我——”
    “那也是你有太多前科,我一看见钱就——我说过想掐死你的,————”他埋在我的颈项里,双手紧紧圈着我的头,
    我在他怀里呜呜地哭着,
    “三子,不要再——再难也不要再想——”松开我一些,他望着我的眼睛。不等他说出来,我上去吻住了他的唇,狠很地吻着,
    突然有些害怕,我怕他说出那件事,说出了,我该怎么应对?不能做出的承诺,我不敢做出。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他对我也许只是一时激情,我对他也许————眼泪又流了下来,苦涩的————
    米旆还是没要我的钱。他说他自己挣的了那份年费,就算挣不了,今年入不了明年再入。他还说,他给了我的东西,永远不会收回。
    就这样,我一下子成了小有资产的“富婆”。当然全部都攒了起来,心里毕竟还是有憧憬的,乌克兰———
    “咳,他们弹钢琴的就是机会多,这种企业庆功宴的价钱一定不菲,而且,这家‘玉旗’是‘索代唱片’的大股东,这要一奏成名,以后就是鲜花,掌声,money——”
    毛毛酸溜溜地夹着书,一手豁着面看着公告栏的启示说。整个公告栏都是艳红的“征演启示”,招请钢琴手承担‘玉旗’财团庆功宴的演奏工作,可是,只限钢琴专业。所以,毛毛才会忒眼红。
    “好了,咱拉小提琴的都是精致小场,总有机会的,”我手上也端着碗面,腿拱了下她的屁股,催她快点上楼,快上课了,
    “咳,早知道,原来学钢琴的,耽误了这双漂亮的键盘手————”毛毛吃完手里面,盒子丢进垃圾桶里,叹息地望着自己的手。胳膊被我拽着上了楼。
    “哇!绝色!”本来这哲学史上的人就昏昏欲睡,窗子边的小乔这么轻声一呼,把大家瞌睡都轰跑了,
    “小乔你别一呼一咋好不好,人家正在修身养性,”
    “就是,看见什么都要镇定,要有大家闺秀的范儿,小家碧玉的型儿,”
    一些人小声嘀咕着损她。上面的哲学史老师是老好人,她老人家眼睛总看着天花板,照样滋滋味味讲她的。我们底下呢,呵呵,千奇百怪,各玩各的。
    “什么,真的,你们看下面那男孩儿,真是极品,”她眼睛也不眨地还望着外面。靠窗户的都望过去,结果,就真没一个再移开视线,“是不错,是不错,——-”这搞地我们没靠窗的急死了,课再怎么松散,也不能随便下位呀,
    “看他是等谁的,”
    “他长的真好看,三子,比你的南子还漂亮,”
    这下好,她们这一挑,有人都坐不住了,幸亏,这时下课铃响了,女人们象疯了一样都冲向窗边。总听别人说我们拉小提琴的这个2班是音乐学院最不成熟的一个班,今天一看,果然。
    当然我也在其间,只是往窗外这么一瞄,————还没容我情绪有任何带动,就听见那边毛毛的尖叫,
    “米旆!找三子的,找三子的——”她手舞足蹈地直点我。女孩儿们的视线全聚向我,搞地我只能傻傻地耸耸肩,“我下去,我下去,”转身就跑了出去,还听见毛毛在后面兴奋的声音,“那是米旆,是三子玩儿的太子党里最漂亮的一个——-”
    我只有翻白眼的份了:这些女孩儿见得帅哥多了,她们也就是喜欢这么闹着玩儿,果然,我一下了楼,
    “三子,kiss!kiss!三子,kiss!kiss!”整个教学楼都听得见她们的疯叫。我拣起一个石子就丢了上去,“哐铛!”
    完了!玻璃碎了,还不跑?
    我跑出来靠在墙边双手撑着膝盖啜了半天,才看见米旆跟出来,
    “疯丫头,迟早要被开除,”他过来点了下我的额头,就拉上我的胳膊。我溜子样儿的痞笑着任他拉着出了校门。
    他的车停在门口,一上车我就开了音响。奔驰slr,就是享受。
    他过来拿起车前一个精美的四方盒子给我,“什么,”
    打开一看,乐开了花!“寿司!”
    昨晚被他折腾地累极了,我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直叫唤,“我要吃寿司!我要吃寿司!”连趴在他身上啃着他肩头都叫唤,以疯装邪呗,
    整块包进嘴里,我鼓着嘴嚼着,“好吃,好吃,是三文鱼,恩,还有芒果,”还要不停说话,
    他把水壶拿着,递给我,“你慢点儿,早上没过早啊,”
    “过了,可这真好吃,”我又包进去一个,“你做的?”
    “我哪会做这,”他无聊地横我一眼,
    “呵呵,这要是你做的更好吃,”我马屁精似地凑到他跟前傻笑。他捏着我的鼻子咬着牙说,“你要求还蛮多咧,”
    我枕在他的腿上六块一口气全吃了。他摸着我的肚子,“奇怪了,你这能吃,怎么长不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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