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了,后来允晴去把他哄睡着了。我就怕你们爷俩吃不好饭,所以在这等着呢。”
    陆子鸣含蓄的笑笑:“妈,我有点累了,先去休息了。”
    他脱下外套,说是休息,却转身进了书房。
    陆妈妈上楼去把小沫抱给雷允晴,雷允晴看看孩子,陆妈妈冲她使了个眼色:“你放心,大小都吃好了,现在小的想妈了,你哄哄他睡觉吧。”
    “我知道了,妈。”雷允晴接过孩子,又看了眼楼下,陆子鸣不在客厅了,她猜测他是去睡了书房。
    陆妈妈拍拍她,安慰道:“没事,看他还能拧几天。你也别太晚,哄完孩子早点去睡吧。”
    其实,陆子鸣进了书房也没直接就睡下,他坐在沙发里凝神发了会呆,想上楼,又唯恐雷允晴还没睡着,最后想了想,开门直接去了婴儿室。他想大儿子了,看看孩子总没错吧。
    小濡还没睡着,听见开门声在床上爬了两下,没爬起来,又重重向后一躺。陆子鸣过去扶起他,摸摸孩子的脸,问:“乖儿子,想爸爸没有。”
    小濡兴奋的用小手拍着爸爸的手臂:“爸、啊、爸。”
    陆子鸣一身的疲惫顿时消弭无形,抱起孩子使劲亲了一下孩子的脸蛋:“乖儿子,爸爸想你。”
    他在婴儿房没待一会,忽然听见走廊上急促的脚步声。
    门开了,他猜的没错,雷允晴来了。
    不过她的脸色不太对,抱着孩子,一见他就问:“今天小沫在外面怎么了?你带他去干什么了?”
    陆子鸣本来想缓和下气氛,没想到她开口就这么气势汹汹的质问。他愣了下,反口道:“能怎么了?不就是挨了你一巴掌。”
    雷允晴的脸色发白,眼泪都快急下来了:“小沫一直哭个不停,我刚才摸他,体温好像不太对劲。”
    陆子鸣也被吓住了,准备好了的反驳的话全都卡在喉咙里。他愣了一会,站起来,像是傻了一样:“怎么会这样?我晚上带他一直都好好的啊……我去找体温计!”
    陆子鸣匆忙拿来医药箱,给小沫一量体温,39度!
    孩子带这么多个月来,还没出现过发烧症状,两大人都急了,刚刚躺下的陆妈妈也被惊扰起来,童车里的小濡好像感应到弟弟生病了,也翻滚着哭泣起来。
    雷允晴又惊又怕,陆妈妈一边穿衣,一边安慰她:“别怕,允晴,子鸣小时候也发热过,送到医院看看再说。”
    夫妻俩半夜里急匆匆把孩子往医院送,半路上小沫还出现了高热惊厥的现象,把雷允晴吓得泪珠子成串的往下掉,嘴里一个劲的自责:“都是妈妈不好,妈妈不该打你,不该让你在外面待这么长时间,是妈妈对不起你。”
    在前头开车的陆子鸣听了这话,心里特别不是滋味。其实说到底,这事是因为他自私,要面子,才让小沫在外头待这么久,以至于受凉发烧。他疼孩子,所以才跟雷允晴吵起来,可是到头来,他的溺爱却让小沫受了更大的罪。他嘴上不说话,握着方向盘的手里却腻了一层汗,一不留神,连闯了好几个红灯。
    幸好赶到医院,儿科专家说没有大问题,孩子咽部充血,颈部淋巴结肿大,怀疑是幼儿急疹前的高热。建议他们回去给孩子多饮水,喂容易消化的食物,适当补充维生素b和维生素c。如果体温较高,孩子出现哭闹不止、烦躁等状况,可以给予物理降温或适当应用少量的退热药物,以免发生惊厥。
    雷允晴这一颗心才终于落到实处。陆子鸣又问还有什么其他注意事项,医生说要让孩子卧床休息,尽量少去户外活动,注意隔离,避免交叉感染。还告诉他们不要用酒精降温,可以不停的给他们洗澡。
    回去的路上,夫妻二人默默无语的看着车前方,谁都没有说话。
    小沫哭累了,有片刻停歇。雷允晴一边轻拍着孩子的背部哄着,一边凝目深思。陆子鸣不知怎么忽然说了一句:“你别太担心了,大夫不是说不要紧吗?”
    雷允晴抬头看了他一眼,还是没说话。陆子鸣也便噤声了。
    回到家中,小沫依旧高热不退,雷允晴恨不得把孩子泡到浴盆里,可是体温就是不降,但是孩子不发焉,小沫还对着她笑,看得雷允晴直心酸,眼泪就顺着下巴滴进浴盆里去了。
    忽然一只手伸到她面前,指腹温暖轻柔的替她拭去眼泪。雷允晴没回头,从身前的镜子里看到是陆子鸣进来了,一直默默无声的站在她身后。
    她低下头,自己擦干了眼泪,问他:“你怎么还不去睡?”一开口,声音却干涩粗戛的好像在砂纸上磨过一样,她自己也下意识的捏住了喉咙,将下半句话又咽了回去。
    陆子鸣怔了怔,盯着她:“你的嗓子怎么……”
    “我没事,就是上火有点嗓子疼。”
    她解释着,陆子鸣却知道她一定是担心孩子累的。
    他温声劝她:“你也去睡吧,我已经交代了柳嫂给孩子试体温,你一晚上没合眼了。”
    “我睡不着。”雷允晴把孩子从浴盆里抱出来,擦干净身上的水渍,孩子除了发热没什么异样,她倒是哭得眼睛都红了。
    雷允晴怕小沫传染给小濡,就把两孩子分开隔离了,她自己带着小沫回了卧室,没多久,陆子鸣也跟进来,手里多了杯水。
    “喝点水。大夫一再说幼儿患了急疹不用特殊治疗,只要加强护理,几天后就会自己痊愈的。”
    话是这么说,但是一晚上,两人谁也没有睡着,不停的起来给孩子试体温,太高了,就给他们擦洗,喂退热药。陆妈妈和柳嫂不放心,过来看过一次,基本一夜全家人都没有安宁。
    雷允晴和陆子鸣谁也不再提吵架的事,好像完全没发生过一样,现在全家人的精力都集中在小沫一个人身上。就这样煎熬了一夜,到第二天中午的时候孩子体温骤降,退热后全身出现大小不等的淡红色斑疹,先从胸腹部开始,很快波及全身。好在孩子已经退烧,可以安然入睡了。雷允晴和陆子鸣依旧不放心,再次把孩子抱到医院,确定无疑是幼儿急疹才打道回府。
    回家后,陆妈妈就抢先把孩子抱走了,将两人推回房,一再叮嘱他们好好睡一觉,走时还细心的为他们拉上窗帘挡光,带好了门。
    雷允晴和陆子鸣都很疲惫了,却睡不着。孩子的疾病过去了,两个大人的心病却又犯了。
    雷允晴背着身坐在床的这头,睁着眼睛,一动不动。
    陆子鸣挣扎再三,琢磨着走过去,搂住她的肩,另一只手伸过去想摸一摸她的脸颊,却意外的摸到了一手冰凉。
    他立刻扶起雷允晴的脸,见她一双眼睛红肿,脸上还挂着泪痕,顿时心痛如绞:“孩子不是没事了吗,你怎么反倒哭上了?”
    雷允晴把头靠在他肩上,眼泪哗哗的流在他衣服上:“子鸣,昨晚我真吓坏了。”
    陆子鸣一边拍着她的肩,一边安慰:“我也总担心医生误诊,孩子烧得那么厉害,他却说没事。幸亏真是幼儿急疹,我就怕他烧出什么别的毛病。”
    “子鸣,以后我们再也别吵架了好吗?就算吵也别拿孩子开玩笑,他们还这么小……”
    雷允晴靠在他怀里,声音沙沙的,仿佛直接穿透他的胸膛传达至他心里,令那里一整片都软软的,柔柔的。他是被猪油蒙了心才会跟她置气,才会害得小沫得病,他赶紧拥抱住雷允晴,自责道:“好囡囡,是我不对。我向你保证,以后咱们再也不会吵架了。一切以老婆大人的话为准,如有异议,参照前一条指示。”
    雷允晴噗哧一声,破涕为笑,抬起头来看他。
    陆子鸣扶着她的脸:“好老婆,别生气了。你一定是累坏了,来,陪老公睡一会。”
    她摇摇头:“真睡不着。”
    “那我们运动一下好不?”
    雷允晴有点哭笑不得:“你昨晚也没睡好,还有这心?”
    “你想想自从有了这两臭小子,我们多长时间没亲热了?”
    这也难怪,平常带孩子太忙太累,陆子鸣要上班,下了班还得先陪孩子。常常他有这个心,但是洗完澡一躺上床,就沉沉睡着了。虽然雷允晴产后恢复得很好,但两人在那种事上的频率却大大降低了,基本一个礼拜才一两天。
    雷允晴红着脸,小声说:“这是白天……家里人又都在。”
    陆子鸣坏笑着凑过来:“你不是想再要个女儿么?我突然觉得这想法很好,我批准了,而且现在就打算投入人力物力施行。”
    雷允晴对丈夫的“侵略”行径毫无办法,任他解脱自己身上的束缚,把自己放到床心。陆子鸣似乎有些性急,直奔主题。
    雷允晴用手抚摸着丈夫的头发,轻声抗议:“轻点。”
    陆子鸣不言语,手开始四处游弋。他把昨天的不满,夜里的疲惫,和今天和好后的轻松,都发泄在妻子身上,他对妻子身体的熟捻,可以使他游刃有余的掌握住节奏,带领妻子的每一次呻口吟。雷允晴不得不抓住身边的枕头咬住,来克制自己的声音。
    午后的阳光被厚重的窗帘遮挡在外,只偶尔落下几个光斑,他们在这静谧的环境里流连爱河,忘记了时间。陆子鸣的强悍攻势让她忍不住想尖叫,同时身体的每一个毛孔都像被打开,那紧绷已久的神经终于慢慢放松,像水面的荷叶静静的铺开了身体。
    云收雨散,雷允晴疲倦的一动也不愿动,搭着眼皮,躺在丈夫的臂弯里。
    陆子鸣亲了亲她的额角,自得的问:“囡囡,我好吧?我就是你最有效的安眠药。”
    雷允晴翻了个身,慵懒道:“药不要说话,我现在就想睡觉。”
    陆子鸣低头看着怀里妻子,满足道:“睡吧睡吧,好好的睡一觉,睡到明天早上再起来也不迟。”等他说完,雷允晴真的已经面带微笑睡着了。
    (完)
    陆宣沫小朋友的幼儿园记事
    小沫三岁,是该上幼儿园的时候了。雷允晴给他和小濡报的是一家很不错的双语幼儿园,不仅幼儿园硬件不错,老师也以高素质高学历认真负责出名。
    第一天报到,陆家全员出动,爸爸妈妈,奶奶,姥姥姥爷,姑姑,柳奶奶,一家人开了三辆车,那架势,那派头,把幼儿园的看门老爷爷都给唬住了。陆宣沫小朋友相当给力,一路上安安静静,没哭没闹,到了幼儿园也礼貌的跟老师问好,与同学玩闹,看起来没有任何问题。
    遂雷允晴与陆子鸣安心的走了。
    没多久,老师弹琴,教小朋友们唱歌。弹到一半,电子琴出现点问题,老师停下来。一屋子小朋友顿时叽叽喳喳热闹起来,唯陆宣沫小朋友跑到老师的琴架旁,很认真的问老师:“老师,你的琴坏了?有螺丝刀吗?我可以帮你修修。”
    老师被小沫的热情吓坏了:“电子琴,用螺丝刀修?”
    “放心吧,老师,我修不好,就让我爸爸给你买个新的。”小沫信誓旦旦,老师瞠目结舌,小濡在旁边微笑不语。
    当晚,陆子鸣亲自来接双胞胎回家。被老师单独留下来,进行了一次恳切的“长谈”。
    “陆先生,我想和您谈谈行吗?”
    陆副部长很谦和:“是不是小沫淘气了,老师?”
    “不,他今天没淘气,他就是……就是给我财大气粗的暴发户的感觉。”老师考虑了一下,还是直言不讳,用了一个非常“贴切”的词。
    陆副部长一头雾水:“怎么回事?”
    陆副部长当晚即接受了一次幼儿园老师、他儿子的老师的再教育,这次教育内容涉及家长职责,谁是孩子的第一任老师,孩子未来、性格与修养是人生的基石,树大不能自然直等很多道理……
    陆副部长回家的当晚,在全家人共进晚餐的时候没有提起小沫多么给他“长脸”的轶事,直到孩子睡后,他回到卧室里单独和雷允晴说了,雷允晴听完就憋不住笑起来,笑完了,又叹息:“子鸣,说实话,你是挺财大气粗的,可我真没觉得你有暴发户的感觉呢,这孩子是怎么回事?”
    陆副部长是相当的郁闷:“是啊,我平时很注意的。我被一个幼儿园老师教训半天,你说我容易吗?回来的路上我就想教训他,可是,看见孩子那个高兴劲,没忍心。”
    “还是我们的教育有疏漏的地方吧,我会和他谈谈,爸爸有钱,是爸爸的钱,不是他的钱,他没权利现在就支配。”雷允晴正色道,“否则,他将来会跌倒在金钱上。不过,你不要小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