褪半掩间,犹有一方小小的肚兜挡去潋滟春色,林微容胸腹间一团火烧起,正挣扎间,他已伸手探至她身后,穿过衣衫抚向她光 滑细致的雪 白肩背。
    她周身如火在燎,他的手掌却比她的肌肤还要热,略略一贴住她的背,她已低呼一声,睁眼望向他。
    他也如她一般的火热,双眸沉沉黯下,俊朗脸庞紧紧绷住了,像是努力在克制着什么,林微容心里一颤,他却已捉住了她身后腰臀上方的那一段细长缎带,只伸指微微一拉扯,那原先扣作蝴蝶结的细长缎带已颓然松开。
    便如某处束缚霍然松懈,那一方小小的仅能遮去雪白胸 脯的藕荷色肚兜松松垮垮地覆在她胸 前,聊以遮蔽,却又什么也遮掩不住。
    白凤起眸光一沉,双手未离她的身,却俯下 身来凑近她颈后,沉沉笑着以齿咬开了最后一处紧扣的细长缎带。
    她只觉颈间一暖,他不知做了什么,双手已捉住了她胸前最后一处遮拦,轻轻抽去了,袒 露出大片春光。
    “呀!”她一惊,要伸手去阻拦时,已是迟了,白凤起闪电般捉住她两只摇晃推搡的手腕,扣到了一处推到头顶去,低下头来轻声笑道:“你慢了,微容。”
    那声音喑哑压抑,却是分外的撩人,林微容咬着唇低吟一声,他已将两片火热的唇印上了她的胸 脯,轻柔地吸吮、舔舐,尝尽一方的白皙柔软。
    她忽如被闪电击中一般,蓦地一阵哆嗦,身子不由自主颤抖起来。
    半缠绵
    傍晚的风透窗而入,虽是清凉,却吹不散满室的火热。
    林微容被沉沉压入床褥之间,浑身一阵颤,眼前迷离起来。
    她分不清是她的肌肤太过滚烫,还是白凤起的身躯贴得太紧,滚滚热意自那一处被他吸吮轻抚的地方迅速蔓延开,添了她一身的绯红,便如春日里枝头绽放的朵朵桃红,娇艳可爱。
    奔腾的情意一发不可收拾,她颤抖着,迷蒙着双眸望着他的唇齿在她的胸前游移啃噬,忽地某一处饱胀欲发被轻轻舔舐吸吮,便如一道熊熊的火,闪电般蹿过她的四肢百骸,她低吟一声不由自主地拱起身子,他的手便趁机探到了她身后去。
    因这火热,她的肌肤微微地沁出了细密的汗,薄薄地覆在她光滑细致的雪背上,白凤起的手掌却带着火一般的热紧紧贴了上去,轻轻地自上而下摩挲着,缓缓地在她的腰臀之间流连。她不知何时起已将双手探进了他的衣内,他与她同样的衣衫凌乱,衣襟大开,也与她一般露出胸膛与肩背来。
    他的胸膛抵住她半露的肚腹,宽肩厚背瘦削结实,却又肌理分明,在一层薄汗下更是一种诱惑。
    她便不由自主地攀上去,双手紧紧抱住他。这一无心之举却是另一种刺激,白凤起闷哼一声,在她腰臀间轻抚的手蓦地向下,宽大的手掌轻轻握住她半边臀,另一只手也沿着那娇美的胸 脯缓缓向下轻抚摩挲,在她纤细的腰腹间停留片刻,灼热的指尖如同带着漫天的火,循着那细致白皙的肌肤一寸寸抚过。
    他的唇齿却一直不曾放开她,依旧是轻轻啃噬着她,直到她终于忍不住低吟出声,挺身将自己越发贴近他,他这才轻笑了一声离了她的柔美胸 脯。
    她微微喘息,发丝凌乱,与他的发纠缠在一处,原先紧紧攀住他肩背的手已酥软了垂下,无力地扣住身下的被褥,一身的香汗淋漓,一身的惊天燥热,却不知该如何去引导这一团熊熊燃起的火。
    忽地,白凤起稍稍挺身离开她,被她胡乱扯开的月白锦袍与单衣也顺着他的肩略略滑落,褪至腰间,尽数露出他结实的胸膛,林微容双眸迷蒙地望着他,双颊布满红霞,便连露在衣衫被褥外的雪 白娇躯上也是处处绯红。
    白凤起微微勾起唇角来一笑,她还没回神,他已往下挪了挪身躯,用腿挤开她拢在裙中的双腿,再接着,他俯下 身吻上她的腰腹,舌尖在她的身上再次燃起小火。
    她一惊,双腿已被曲起了贴住他的腰,那炙热隔了衣裙传来,灼灼地熨帖住她的腿。裙摆被撩起了,他的手掌自她纤细的足踝处轻轻向上抚摸着,摩挲着,指腹的粗糙厚茧划过柔嫩肌肤,异样的刺激。她双腿有一丝颤抖,在他的抚摸下更是微微颤动,犹豫退怯之间,他那火热粗糙的手掌已缓缓地沿着她的小腿向上,越过弓起的膝,滑到了她光滑的大腿上。
    再往上,往上。
    她的心怦怦地跳着,忽地小腹一阵微痛,勾回她零星的一点神智,再一阵痛,她蓦地睁开眼来。
    腿间不知何时起慢慢地濡湿,那湿意黏腻温热,便如一盆凉水浇下,熄了她满身的火。
    白凤起的手掌已悄悄触到了她的腿间,指尖刚一勾住那一方小小的布,林微容低呼一声,红着脸慌慌张张地按住他的手,羞窘万状地喊道:“不可以!”
    火热激情之中,她这一声喊不啻于迎头泼来一大桶冰寒彻骨的水,白凤起怔了怔,俊朗面庞上的情 欲之色褪去大半,他喉头滚了滚,微微蹙眉勉强撑起身来不再压着她,歉然道:“微容,我一时控制不住……”
    林微容脸上倏地涌上大片的红云,她挣扎了许久,终究还是伸长光 裸玉臂去勾住他的脖颈,羞怯地低声道:“不是你的错,其实……我……我……”
    她咬了咬唇,俏脸微醺地朝他眨了眨眼,俏皮地笑了笑。
    白凤起微讶,那双柔软修 长的手臂已将他缓缓勾下,林微容在他耳旁轻声道:“我月事来了。”
    他蓦地如大石一般僵住,啼笑皆非。
    一场好事硬生生中断。
    林微容推了推他,两人无奈又想笑,只得离了彼此起身来穿衣。
    手忙脚乱地收拾一番,天色已黑,林微容换了衣衫从屏风后转出来时,白凤起穿戴整齐在床沿坐着,她犹豫着,往前走了几步便停了下来,白凤起见她隔了几步怯怯地不愿靠近,只得叹了声气伸长手臂将她拉到身前来。
    “微容,今日之事,是我太过心急,罪过。”他伸手替她将垂落鬓边的一绺发掠到耳后去,温润星眸望住她低声致歉道。
    说罢,他轻轻握住她的手腕,目光掠过她被吻得微肿的双唇,又落到她微露在衣领外的白皙颈项间。
    林微容被他看得面颊发热,颈间曾被他火热双唇吸吮啄吻过的肌肤上也悄悄泛起热意来。
    她不作声,秋水般的明眸定定地望着他略略不安的脸。
    白凤起又叹了口气,伸指去轻轻抚过她颈项间的一片片绯红,歉然问道:“还疼么?”
    林微容仍旧是不作声,只是见他越发的无措,早在心底笑得打跌。
    她一句话也不说,只管静静地望着他,白凤起闭起眼叹气,许久才睁眼来看她,小心翼翼地执起她的左手凑近唇边吻了吻,轻声道:“我同你保证,在成亲之前我不会再强迫你。”
    说罢,极诚恳道:“我真怕吓着了你,你便从此不再肯与我亲近。”
    末了,低叹一声,懊恼地垂下眼去。
    林微容忍住笑,清了清嗓子小声道:“好,你不许反悔。”
    她在心中乐着,难得能唬得他这只狐狸低头,也算是天下奇观了。她咬了咬唇,蓦地记起片刻之前的那一场缠绵,悄悄地红了脸。
    虽不曾进行到底,那亲吻拥抱间的火热与激情却是如烙印一般,刻在了她的心上。
    呵,亏得你也是看过十来册春宫图的老姑娘!林微容悄悄自嘲着,白凤起却已温声应道:“好,我必然信守诺言。”
    顿了顿,眸中光亮一闪,沉沉笑道:“若是换作是微容强了我,不算我反悔成么?”
    他半是打趣半是认真地望着她,她刷地赤红了脸,挣脱开他的手跳开几步,哼哼两声大笑道:“你不是做梦么?我才不会去强你!”
    白凤起轻笑几声,正欲开口再说什么,忽地门上剥剥几声,沈穆轻那促狭又吊儿郎当的嗓音在门外响起:“两位,可有休息够?天可是黑了,主事的再不下楼,我可就撒手不管了!”
    沈穆轻有意将“休息”二字念得极重,其间打趣的意思两人都听出来,不等他俩应声,沈穆轻又嘿嘿笑了两声道:“哎呀呀也不知道什么样的好觉能一睡一下午,当真是一枕黄粱呐!”
    屋内极昏暗,他大约是举了烛台还是油灯,灯火摇曳着落到门上,他的影子也影影绰绰晃动着,他一笑,那暗影就微微颤着。
    林微容走去开门,他却还有意举起手中烛台来照了照她的脸,又朝屋内探了探头,一眼扫到立在林微容身后的白凤起,朝他暧昧地眨了眨眼直笑:“两位气色不错,想必这午后一场春睡倒是让两位化敌为友、水乳茭融了?”
    这厮面上的笑太过碍眼,林微容红着脸要去踢他,他却灵巧地闪过那一脚,飞快地将烛台塞入白凤起手中,斜了她一眼道:“你这丫头,我才说了一两句,你就恼羞成怒,这等气量如何做得大买卖?”
    “尽释前嫌也是不错,可却莫要忘记了,他同你还是有一两场较量呐!”沈穆轻笑着提醒她,末了,摆摆手道,“你再不下楼盘账,刘掌柜可是要冲上来喽!”
    林微容一听,连忙端着烛台匆匆下楼去。
    昏暗里便只留下了沈穆轻与白凤起二人。
    “凤起兄弟美人在怀,可有心中窃喜?”沈穆轻调侃道。
    白凤起挑了挑眉笑道:“温香暖玉在怀,谁能不欢喜?”
    两人不动声色地在黑暗中对望了片刻,沈穆轻忽地笑道:“如此甚好,若是你当真想娶微容,那你就必须放弃大半的野心,毕竟无论这林家酒楼,还是林家酒坊,对她而言都是极重要。”
    “多谢沈兄提醒,我明白。”白凤起略略颔首。
    沈穆轻摇了摇头抱胸笑道:“你知道就好,可莫要逼得她来求我,到时候你我一搏倒是无妨,跑了老婆可是再也追不回来了。”
    说罢,他哈哈大笑一阵,咳一声压低嗓音道:“有些糊涂事早些处理干净,千万别让微容知晓,这丫头爱钻牛角尖得很。”
    白凤起“嗯”一声,沈穆轻却又笑道:“若是被她知道我帮着你隐瞒酒坊的事,还不气得眼睛鼻子都歪掉了!”
    “多谢沈兄援手,到时候还望沈兄多劝劝微容,让她早些点了头罢。”白凤起拱手笑道。
    沈穆轻一阵骇笑:“嘿!凤起兄弟,我瞧在你师兄的面上扶你一把倒是无妨,可这讨姑娘欢心之事自是要你亲自去做,微容这倔丫头才能看得进眼去不是?”
    他顿了顿,狐疑地望了望白凤起,忽地咧嘴笑开:“你那些手段都去了哪里?”
    白凤起怔了怔,轻笑道:“微容不是旁人,我当以诚心待之,怎能对她耍手段?”
    这一下,沈穆轻抚掌笑了:“这倒是,也算微容没看错人。”
    两人相视一笑,林微容却已在楼下招手唤道:“下楼来罢!”
    晚饭已备,两人都在酒楼中用过饭才离去,沈穆轻走得潇洒,碗一搁,拍了拍刘大海的肩,笑呵呵地扬长而去;白凤起留下与林微容多说了几句,唐七已在门外催促,他便握住林微容的手轻声道:“不要太过劳累,伤了身子我也心疼。”
    林微容心中微微一暖,难得乖巧地点了点头。
    他却又微微一笑道:“也莫要忘了咱们两家的书肆还有一场较量,你若是单单赢了酒楼也是输。”
    呵,险些忘了这事!林微容瞪圆了眼,在他带笑的星眸中瞧见了挑衅的意味。
    “书肆我也不会输你,不信走着瞧便是!”她挺直肩背,傲然道,“别人斗不过你白家,我林家也不是随便混出的家业!”
    白凤起挑眉笑了笑,亲了亲她的额头才转过身往门外走,刚走了几步却又回过头来朝她笑了笑:“微容,你今天真美。”
    林微容再一次听得他赞她,双颊悄悄爬上了红晕。
    她咬了咬唇抬头望去,只瞧见他挺拔修 长的身影跨出门去,隐入黑暗中。
    门外少年的清叱声响起,马蹄急急,嘚嘚地几声,逐渐远去。
    夜寻香
    初春的天气最是好,花红柳绿清风扑面,二月底三月初时又最是踏青的好时机,铜鸾城内出外游玩踏青的文人墨客一多,城中酒楼茶馆的生意竟是好得出奇。
    林家酒楼这些时日以来时时翻新菜色,哑厨娘掌勺隔一日便做一道昔年的离国宫中御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