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这种低级地图很少有人来,偶尔碰上一两个部落小号,看见她等级是骷髅,掉头就跑。现在来这里刷食谱钓变异鱼的也很少了,非常安静,平坦开阔的草原一望无际。
    无聊地刷刷歇歇,刷了一晚上,终于碰到一个绿名大号,在她身边不远处下马采药。
    是个女暗夜精灵猎人,身后跟着一只宝宝,好像有点眼熟。她把鼠标移过去——静水流深?
    静水师姐大概也是刚回来玩,才61级。安思冬灰溜溜地跳上马准备遁逃,那边静水师姐已经发现了她,发了密语过来。
    [w from][静水流深]:hi
    [w to][静水流深]:你认错人了。
    说完她就后悔了,这句话好像太此地无银了一点……静水师姐那样打招呼,显然也不确定她是不是原来的qwe。
    [w from][静水流深]:冬瓜,是不是你?
    师姐,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冰雪聪明眼神犀利?= =
    她还想装聋作哑假装没看见逃跑下线,qq上静水师姐的头像已经闪了起来。这次连扯奈何情深都不管用了,没办法,只好全盘招供。t_t
    师姐听完也没说什么,只是叹了口气,最后问她:“冬瓜,你现在和他在一个公司,天天能见到,何不争取一下?”
    她没好意思说自己跑去偷窥人家还被不知情的小女友拉着一起游泳当电灯泡的乌龙事,不然师姐肯定把她骂死,只说:“他已经不爱我了。”
    看着聊天框里那七个字,心里还是会有些闷闷地钝痛。其实挺怀念前段时间猥琐的日子,猥琐可以让人乐观,让人没心没肺,让人暂时忘记那些郁闷的事。
    但是不可能一直猥琐下去。她已经是个25岁的成年人了,别人有别人的生活,她也有自己的,不能为了已经不可能成为她生活一部分的别人而把自己搞得一团糟。
    生活总还是要继续。
    赵蕊好像已经完全摆脱了失恋的阴影,吃午饭的时候又两眼放光地向她传递八卦:“你看那边,那个穿黑衣服的美女,你认识不?”
    安思冬朝着她指的方向看了一眼:“认识啊,dy嘛。”第一项目部美术组的主管,grace的老板,长得漂亮又是女强人,至今单身,外号冰山美人,远近闻名。
    “听说她以前和现在完全不一样,是个说话软软的很温柔很居家的小女人。”
    “哦。”
    “你知道她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吗?”
    她对八卦众的表达欲一向很配合:“为什么?”
    赵蕊神秘地凑过来:“我也是刚知道的,原来公司人数还不多的时候,第一项目部就坐技术中心旁边,dy曾经倒追过owen!”
    听到owen的名字还是让她眼皮跳了一下。“哦,是吗。”
    “那时候owen不是没日没夜地工作吗,三餐也不规律,dy就每天早上偷偷地放一盒牛奶在他桌子上。你猜他怎么着?”
    继续配合:“怎么着?”
    “他从来不喝,每次都直接扔垃圾桶。后来扔烦了,有一次直接走到dy座位前,把牛奶往她桌上一丢,说:‘我的桌子不是垃圾场,麻烦以后别把不要的东西扔我桌上。’当时办公室就那么大点,好多人都看着呢,dy差点哭了。从那之后dy就性情大变,一心扑在工作上,从居家小女人变成工作狂,就想超过owen给他点颜色瞧瞧,慢慢的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这有点太牵强了吧?谁知道是不是dy生活上碰到了其他变故才努力工作的?失个恋至于吗?现在dy的工作和引擎部基本没有交集,给什么颜色瞧啊。
    赵蕊拍拍胸口:“好险,幸好我没傻不愣登地直接上去表白,不然肯定也没好下场。”
    安思冬有点意外:“咦,那天你没跟他说吗?”
    赵蕊鄙夷地看着她:“我才没那么笨呢,这种事当然要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我就跟他说有个要好的女性朋友,人挺不错的,想介绍给他,问他有没有兴趣。如果他说有兴趣呢,我就毛遂自荐问他觉得我怎么样,嘿嘿……结果他告诉我说有女朋友了,唉。”
    还能这样啊?学习了。
    赵蕊叹了口气:“其实我现在也觉得owen没那么好了。你看他对dy,当着别人的面这样对女孩子说话,弄得人家下不了台,太没风度了。还有啊,他现在对我也很凶。昨天他让我弄我们部门的请假单和加班单,这个月单子特别多,我弄到下班还没弄完。他就批我,说什么excel这么简单的东西都用不熟,这里这里可以用什么条件函数解决,那里那里可以写个脚本。我又不是程序员,我怎么会写脚本?电子表单系统都是网页,直接复制格式是乱的,我都是一条一条手动加的。他又问我为什么不去向it部门建议,让他们导一个x什么的格式出来……”
    “xml吧。这个的确可以去建议,你每个月辛辛苦苦弄老半天,it只要几行代码就一次性搞定了,不是帮全公司的助理都省事了么?”
    “喂喂,”赵蕊瞪她,“你是帮我还是帮他呢?”
    她连忙低头扒饭。
    赵蕊最后总结:“现在我觉得,什么房子车子钞票、相貌才干职位的,都是浮云,男人还是得心疼你、对你好才行。”
    这是真理。
    最近工作比刚进公司时忙了一些,安思冬养成了每天下午三点多喝一杯咖啡提神的习惯。这天她照例捧着杯子去茶水间,一进去就发现里面杵着一尊大佛,把咖啡机整个都挡住了。大佛正在拿咖啡棒搅拌杯子里的咖啡,眼睛却看着天花板,搅得半杯咖啡都洒在了台面上,不知道在思考什么深刻的技术问题。
    她左左右右试了几次,发觉自己很难越过大佛碰到咖啡机,只好开口打断他的思考:“对不起,麻烦让让,我泡杯咖啡……”
    大佛愣了一下,往旁边错开一步。她把杯子放到台座上,调好浓度,按下按钮。
    眼角余光好像瞄到他在看她,挨得很近,就在一臂之隔的地方。她很孬地不敢转过头去确认他是不是在盯着她看。
    还好有咖啡机轰隆轰隆工作的声音,不至于那么尴尬。
    可惜,只响了十几秒钟,咖啡做好了。她继续硬着头皮往杯子里加糖和咖啡伴侣,动作太着忙,撒了一勺子伴侣在桌上。= =
    他突然问:“你和江东周郎分手了?”
    “呃?”她想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邹瑜。赵蕊说天蝎座的人爱记仇,受过的伤害永远不会忘记,果然没错。看吧,他还是对当年的事耿耿于怀。
    算了,的确是她和邹瑜对不起他,让他暗爽一下好了。
    “是啊,早就分了。”
    “那你现在……还没有男朋友?”
    什么叫“还”没有男朋友?25岁刚毕业的女人没有男朋友怎么了?很稀奇吗?没见过剩女啊?你想看我为当年错失了你这只金龟而悔不当初痛哭流涕?你想得美!
    ——虽然她是有悔不当初痛哭流涕过啦……
    她干笑两声:“员工的个人感情问题,好像不需要向老板汇报吧?”
    何况你还不是我老板呢!(#‵′)凸
    端起咖啡冷艳地喝了一口,悠悠然踱走。
    ——噗,糖放太多,齁死了。= =
    第13章
    美味风蛇食谱万分之一的掉率不是盖的,即使真的刷一万只怪,也有37%的概率不掉。安思冬刷了一周,眼看周六就是曲惟恩的生日,却始终没有刷到。
    周五下班时突然接到阮静师姐的电话:“冬瓜,今天我毕业论文答辩过了。”
    博士毕业的难度和硕士不是一个数量级的,阮静师姐已经读了五年半,答辩通过代表即将毕业获得博士学位,是一件大喜事。
    “是吗?太好了!恭喜你!”
    “明天我打算请朋友同学们一起聚聚庆祝一下,你有空吗?”
    本来她是准备埋头去刷美味风蛇食谱的,不过曲惟恩的生日估计也不稀罕她的祝贺,阮静师姐博士毕业,可比过生日难得多了,又开口邀请她,当然不好推辞。
    “有空,在哪里?”
    “东门外的世纪谭府,地铁往西直走5分钟就到,明天晚上6点。”
    “好,我一定去。”
    晚上有饭局,raid活动肯定参加不了了。第二天她去公会版面发了个请假帖,发现qqwwee也刚刚请过假,说今天一整天都没空。
    肯定是和小mm一起去过甜蜜二人世界了……干吗要送他食谱啊?那么难刷,他根本不在乎,烹饪都没练,送了也是白送。
    她一边在贫瘠之地群着怪,一边酸溜溜忿忿地想。算了,刷到了再考虑是去卖掉还是自己学好了。
    下午5点从家里出发,出地铁时离约定时间还有20分钟。走在路上电话又响了,是阮静师姐打来的:“冬瓜,你到哪儿了?”
    “刚出地铁,马上就到。”
    “你看看路上有没有蛋糕店,帮我带个蛋糕过来好吗?”
    她有点奇怪:“要蛋糕干吗?”
    “我也是刚听说的,要有个蛋糕,说是传统彩头。你看见了就帮我买一个吧,不用太大,9吋左右就行。”
    “哦,好的。”
    挂下电话,她左右看了看,正好前面路边有家面包新语,就走了进去。面包房的蛋糕都要预定制作,现在冷柜里只摆了几只现成的样品。她挑了一只10吋的乳酪蛋糕坯,裱花师给简单加了一点巧克力和水果做装饰,又问:“要不要写字?”
    她想了想,不确定这个字是不是有讲究:“不写了吧。”
    包装时售货员往盒子里塞了一包生日蜡烛。安思冬说:“这个不用了,不是生日蛋糕。”
    售货员已经熟练地把盒子包好,冲她温柔一笑:“这是免费的赠品,您可以留着下次需要的时候用。”
    拎着蛋糕出门,站在路边等绿灯过马路,突然从侧面跑来一个年轻女孩,蹭了她胳膊一记。那女孩跑得很急,连声道歉都没说就跑了。
    刚站稳身子,又冲过来一个染着银发的男生,这下撞得狠了,差点把她撞飞,蛋糕盒子都掉到了地上。那个男生慌忙帮她捡起来,胡乱说了声“sorry”,一边冲前面喊着:“喂!你慢点跑,小心车!听我说完行不行!”急急忙忙追着刚才那个女孩去了。
    幸好是乳酪蛋糕,摔了一下也没事。现在的小情侣真是,闹别扭也要在大街上闹,冒冒失失的,撞到行人也就算了,万一不小心撞了车子怎么办?
    她朝男生离去的方向看了一眼。咦,那背影好像有点眼熟?
    因为买蛋糕等了一会儿,到世纪谭府时已经晚了十几分钟。服务员带她到楼上阮静订的包间,在走廊里就碰见阮静师姐和奈何情深在拉拉扯扯。
    师姐说:“你别抓着我行不?”
    奈何情深还是那副死皮赖脸的模样:“地上很滑,我怕你摔跟头。”还转过头冲旁边上菜的服务员义正词严地说:“你们这儿卫生不行啊,地砖上都油腻腻的,我刚差点摔一跤。”
    走路上中枪的服务员小姐十分错愕,连忙赔礼。
    师姐说:“我又不是小孩子,这还能摔着。”
    “在我眼里你就是小孩子,永远都是小孩子。”
    肉麻死了……安思冬抖了一下,跟他们打招呼:“师姐!”
    奈何情深不情不愿地放开阮静的胳膊,冲她露出一口白牙。阮静朝她走过来:“冬瓜,你来了。”
    阮静今天穿了一件浅紫色的短袖羊绒上衣,下身配一条窄窄的裙子,身姿婀娜,脸上还化了一点淡妆,原来一把抓的辫子也换成了披肩长发。她本就身材苗条,五官清秀,最大的缺点是皮肤不太好,现在稍加修饰,加上人逢喜事,整个人都散发出光彩来,显得清丽动人。
    安思冬毕业之后都没见过她,不由有点惊讶:“师姐,你今天好漂亮。”
    奈何情深立刻凑过来揽住阮静肩膀:“那是,我家阮静本来就是美女,我早说让她打扮打扮,她非不听,这身行头还是我带她去弄的。”
    “什么你家……”阮静搡了他一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