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由廊外传了进来。
“王来了?”禄冬凌连忙擦去脸上的泪水,看到那个满是笑容的苍老容颜,立刻盈盈拜倒,“奴婢禄冬凌参见王上。”
“你又来了!”微微皱了皱眉,西滨王轻轻牵起禄冬凌的手臂将她拉站起来,老迈的脸上带着一抹疼惜的笑容。“老说什么奴婢下奴婢的,我下是早让你别这么叫了吗?还不快起来!”
“谢王上。”将西滨王扶坐到堂内的座位上,禄冬凌望着这个慈蔼的老人,终于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
“别老站在窗边,”望着禄冬凌脸上难得的笑容,西滨王也笑了,“容易着凉的。”
“嗯。”禄冬凌乖巧地点点头,“王上,您今天下棋吗?”
“下!怎么不下?”轻轻*了*禄冬凌的发楷,西滨王笑得更是和蔼,“整个宫裹我最爱跟你下棋了,因为你不像别人老让着我,那种棋下的真是一点意思也没有!”
“您若爱下,我天天陪您下。”将棋盘摆好,禄冬凌捻起黑予轻轻笑着。
“怎么样?最近有没有上哪儿去玩?”捻起白于,西滨王亲切地问着。
“没有。”禄冬凌轻轻摇了摇头,“凌儿喜欢待在这襄。”
“老待在宫裹会闷坏的。”望了禄冬凌一眼,西滨王轻叹了一口气,“凌丫头,你多大了?”
“凌儿十八了。”禄冬凌乖巧地回答。
“十八了……”西滨王喃喃重复着,“十八的大姑娘竟然下爱到外头去,唉……这样下去,可要耽误你的终身啊!”
“谢谢王上,”禄冬凌心中一紧,但还是笑了,笑容中有抹淡淡的沧桑与苦涩,“可凌儿一辈子也不想出阁,只想一个人自自在在地活着……”
西滨王有些诧异地望着禄冬凌,她眼底的那股落寞与沧桑自然逃不过他见多识广的眼底,其实,由宫女们的口中,西滨王早得知禄冬凌经常一个人傻傻地望着远方,一语不发,而她的眼眸之中,总是流露出让人怜惜的忧伤与情怀……
“凌丫头,”西滨王长叹了一口气,定定望着禄冬凌,“你心裹足不是有人了?”
“我……”禄冬凌蓦地一愣,连忙撇开双眼,“没有!”
“你这傻丫头,”西滨王爱怜地轻抚禄冬凌的发梢,“老头子我都活多大把年纪了,会看不出来吗?”
“我真的……没有。”禄冬凌依然望着身侧低声说着。
可不知为何,她这么说的时候,脑中却浮现一个熟悉的俊颜。
一个让人心痛、让人心醉,可却怎么努力都忘却不了的人……
“没有就没有,”西滨王呵呵笑了起来,他当然知道这不是真话,但他实在不忍心再往下深究了。“就算老头子我老眼昏花好了。”
“王,是不是凌儿……”禄冬凌像想及什么似地猛地抬头望着西滨王,“给您带来什么麻烦了?”
“丫头,你胡说些什么!”西滨王轻斥着,眼神中流露的情感是那样真挚,“如果哪天你想走,老头子我绝不留你,但在此之前,你就安安心心待着,就当这是你的家,好吗?”
“好……”西滨王的肺腑之言打动了禄冬凌,一股热流不断在她的胸口流动,而她的声音也随之哽咽,“好……”
“真乖。”轻抚着禄冬凌的发楷,西滨王的眼眸也蒙胧了,“要是我能有个像你这样贴心的女儿该有多好……”
妃子们虽然为他生了一帮皇子,可却没有一个为他生个贴心的女儿,为此,他不知在心底惋惜了多少回,因此一看到乖巧又懂事的禄冬凌,他立刻将她当成女儿看待。
“王,如果您不嫌弃凌儿的话,”望着西滨王眼底的失落,禄冬凌突然脱口而出,“凌儿能叫您……一声爹爹吗?”
“你?”老迈的身子猛地一震,西滨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半晌後,再也忍不住激动地握住禄冬凌的手,“当然成!当然成!我求之不得呢!”
禄冬凌一开始还为自己的孟浪言语觉得有些羞赧,但在看到西滨王毫下掩饰的反应後,她也含泪笑了,再不考虑地轻唤出声:“爹爹……”
“凌儿……”西滨王苍老的眼眸中浮上一层薄雾,激动得连话都说不清楚了,“想不到我有生之年居然能拥有这样一个乖巧的好闺女,当真是不枉此生了!”
“爹爹……”禄冬凌忍不住站起身,走至西滨王的身前,轻轻亲了一下他的脸颊。
“乖……”禄冬凌的贴心举动,让西滨王感动得声音都哽咽了,久久都没有抬起头来。
由於宫内的气氛是那样和乐,所以此时沉浸在天伦之乐中的一老一少,永远也不会知道在遥远的一处房项上,有个人一直悄悄地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而那双深邃的眼眸,在望见禄冬凌亲吻西滨王的脸颊之时,变得那样暗沉,并且火花四溅……
金秋八月的一个清凉之夜,禄冬凌趴在柔软的丝垫上,倚在新近盖好的荷花池旁,将小手伸入池水之中来回轻拨,尽情享受那份淡淡的宁静与清凉。
自从上回叫了西滨王一声“爹爹”之後,西滨王对她的宠昵简直到达了极致。
他几乎日日都来探望她,每回来总带着大量的礼物及珍稀异宝!
虽然宫中对这种奇异的行为耳语不断,但西滨王却仿若未闻,因为他要给所有人,特别是禄冬凌一个惊喜!
而在这个惊喜揭开之前,他什么话都不会多说的。
在西滨王如此的宠呢之下,禄冬凌在这裹的生活愈发惬意,但奇怪的是,她的心并不如别人想像的那样无忧无虑与轻松自如,而是悄悄地遗落在某个下知名的角落……
只是她也明白,也许她牵挂的那个人,再也不会出现了。
毕竟他们相识的时间并不长,更何况,一直以来都是她缠着他,就算当初他们因为意外而有了夫妻之实,可那时他说出口的话也只是“他会负责”,并没有任何一句涉及情感的话语。
由於一切都来得太突然,那时的她根本没有时间仔细思考其中的一切,而如今再回想起过去,才明白自己也许真的太天真,也太傻气了。
毕竟,有谁会为了一个路上偶遇的女人、为了一个在外人眼中即将成为西滨王妃的女人、为了一句根本不必当真的玩笑话,就冒着杀头之罪而擅闯内宫来看她呢?
不可能的!绝不可能的……
“居然有这闲情逸致在这裹戏水?”
正当禄冬凌的情绪整个纠结之时,突然,一个声音在她的身後缓缓响起。
“你……你真的来了”听着那个熟悉的嗓声,禄冬凌不敢置信地瞪大双眸,缓缓将头转向声音的来源处,双唇忍不住颤抖。
老天,这是梦吗?还是他真的来了?
傻傻地望着眼前那张依然俊逸的脸庞,禄冬凌仿佛在梦中,只是不知为何,眼前的熟悉男子眼底似乎带了点沧桑,以及一丝她读不出的情绪。
“我说过我会来找你的,”望着禄冬凌眼底的蒙胧,以及脸上那抹如梦似幻的欣喜神色,纳兰笙温柔地一笑,“所以我来了。”
“你真的来了……”禄冬凌又哭又笑,再也忍不住地往前扑到纳兰笙怀中,紧紧抱住他,再也不肯放手。“我以为……”
“你……”望着怀中毫不掩饰心情而热泪盈眶的女子,纳兰笙有半刻的恍惚,但他只是紧握着自己的拳头,克制住心头那股突生的爱怜,任自己的声音平淡如昔。“我纳兰笙说过的话一定做到。”
心中是那样开怀,禄冬凌几乎忘了所有的一切,但半晌後,她却突然觉得有哪裹不太对劲。
因为纳兰笙似乎并不像自己一样,为两人的再次相遇而激动,并且他的话音及举动都是那么疏离而陌生……
静默了一会儿後,禄冬凌悄悄收回自己的手,往後退了一步。
“你怎么了?”感觉着怀中突然的冷清,纳兰笙的眼眸不自然地闪了闪。
“你……你还是快走吧!”背过身去,禄冬凌四处张望了一下,在确定并没有人注意到纳兰笙的存在後,低声说道:“要是被人发现的话……”
“你这就赶我走了?”纳兰笙突然耐人寻味地勾起嘴角,“你不是很想我吗?你不是常常因为想我而半夜裹落泪吗?”
“你……”纳兰笙此话一出口,禄冬凌又愣住了。
他为什么会知道她想他?又为什么会知道她常常在半夜裹暗自垂泪?
难道他在宫裹早布有限线了吗?还是他在她不知道的时候,早在宫裹进出多回,只是没想到要来见她罢了?
若是如此,他今天为何要来?为何他的行动及言语之中,透着一股神秘而又诡谲的气息?
“怎么,被我说中你的心事了?”望着禄冬凌因情感波动而嫣红的双颊,纳兰笙更是吊儿郎当地说着。
“你……”没有想到纳兰笙在久别重逢之後竟会用这种嘲讽的语气取笑自己,禄冬凌心中一酸,难过地背过身去,哽咽地再也说不出话来。
“害羞了?”但此时纳兰笙却一把捉住禄冬凌的手,将她拉到自己的怀中,“还是想去告密?”
“你不要这样!”发现自己竞被搂在那个坚实的温暖怀抱中,禄冬凌有些不适应纳兰笙的忽冶忽热,因此又急又羞地轻轻挣扎着,“我……”
“别生气,我只是逗你。”凝视着禄冬凌愈来愈嫣红的双颊以及颈後浮现的红云,纳兰笙低沉着嗓音问:“留下来,好吗?”
“你……”听到纳兰笙深情款款的话语,禄冬凌终於停止挣扎,低垂小脸却被他用手托起。“你怎么……”
这句话还没说完,禄冬凌发现自己的唇竟被一个温暖的唇办给结结实实地覆住!
“晤……”禄冬凌傻了,因为他从没有吻过她!
从没有——
可现在,他不仅吻着她,并且还霸道地用舌撬开她紧闭的唇办,灵舌一把侵入她的口中f
而随着那愈来愈深入、愈来愈*的吻,禄冬凌的思绪也乱成一团。
他的舌不断与她*,并且还用力吸吮着她口中的芳香*,几乎将她整个都尝遁了!
而更出乎禄冬凌意料之外的是,他的吻竟愈来愈温柔、愈来愈缠绵,就像在吻他挚爱的女子一般,令她头脑一阵发晕、身子一阵发热,几乎要站立下住了。
她原本推拒着的小手,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竟轻轻抵着他壮硕的胸膛,眼眸也缓缓合上,娇喘微微……
“想我吗?”许久许久之後,纳兰笙才将唇离开了禄冬凌,然後用手指轻抚着她被吻肿的红唇。
“我不想你!”蓦地一愣,禄冬凌背过身去又羞又气地低喃。
老天!他一定是又想捉弄她、看她的笑话了!她怎么会那么没出息呢?
只不过是一个吻罢了,她竟然那样无耻地陶醉在其间,他会怎么想她啊?
“可我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