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欺负了人家是不是?”
“哪有!我怎么可能会欺负他呢!”齐仲凛气得直跳脚,眼睛直瞪住师兄抱著陆纬
之的手。
陆纬之愣愣地瞧著眼前身形魁梧的高大男人。他虽然长得不如齐仲凛俊朗,却给人
一种豪迈爽快的感觉。五官有著粗犷的味道,深邃的瞳眸蕴著坚毅、果决的气息。
“不好好招待客人可是不行的喔,”齐伯光笑著将陆纬之推到齐仲凛面前。
“我当然会好好招待他。”
齐仲凛不怀好意的望了陆纬之一眼,手掌用力一握,似乎在警告他别想逃出他的手
掌心。
“好了,到逍遥 馆去吧!季清恐怕等得不耐烦了。”
齐伯光在前面领路,齐仲凛则紧抓著陆纬之,怕不小心又让他溜掉了。
陆纬之莫可奈何,只好随著他进了逍遥 馆。
逍遥 馆的陈设非常简单,三面开窗,中间摆了张铺了棉毯的席子,席上放置著一张
木桌,唯一称得上华丽的就是端坐桌旁的俊美少年。
陆纬之乍看之下还以为那人是个女子,待他开口说话后,才发现他原来是个男的。
“大师兄、二师兄,你们真慢!”
陆纬之见他美目流转粲笑如花,不禁看傻了。
“二师兄,你带回来的美人,可被我迷住了哟!”
齐季清笑盈盈地走上前,一把将愣住的陆纬之抱住,还在他颊上亲了一下。
陆纬之一时全身僵硬,脑中一片混乱。难道……他们师兄弟全都有拥抱男人的癖好
?
“你别胡闹了!纬之都被你吓坏了。”
齐仲凛硬将齐季清的手臂扯开,不悦地抗议道。
“啧!真是小气。”齐季清无趣的撇撇嘴。
齐仲凛在心里暗怨道:我当然要小气!纬之可是我的人,才不准你们对他毛手毛脚
。
虽然齐仲凛这话没说出口,但护之心切的表情却是表露遗。一旁的齐伯光和齐季清
不由得相视而笑。
“二师弟,你就让陆纬之公子一旁坐著吧!我们可还有好些事要讨论。”
齐仲凛只不得不情愿的放开陆纬之,让他静坐一旁,聆听他们议事。
一讨论起正事,齐仲凛便一脸严肃,冷漠且平静,就像陆纬之刚遇见他不久时所瞧
见的模样,让人望之却步。
但那冷漠的脸庞在呼唤著陆纬之的名字时,却又温柔得让人心醉神迷。
一想起齐仲凛对他的热情,陆纬之蓦地红了脸,连忙转开凝望著齐仲凛的视线。
“笨蛋!我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啊!”他低声懊恼地自责著。
为了不让自己再不著边际的乱想,到外面走走或许比较好。于是趁著三人热烈讨论
、无心顾及他的时候,悄悄的退出了逍遥 馆。
他沿著来时路往回走,到了一处倒映著绿树的小湖边。湖上有木造的拱桥,陆纬之
一时兴起,离开原本的小径,绕到了拱桥上。
碧波澄澈,清晰可见小小的鱼儿在里头悠游。
陆纬之觉得眼前的景象似曾相识,细加思索后才想起曾被齐仲凛强掳到一处竹林,
那林子里就有一座比这还大上几倍的湖。
那时他因为想听齐仲凛的笛声,才会好奇的看爹围捕犯人,结果一时失察被他掳走
。
“唉!”陆纬之忍不住哀声叹气。
从那时候起,他没有一天不受齐仲凛欺负。如今还被迫离开唯一的亲人,连身处何
地都不知道。
陆纬之忍不住又叹了口气,他恐怕连湖里的鱼儿都还不如呢!
湖里的鱼儿可以自在悠游,而他却连随意行动都不行!
随意行动!
陆纬之脑子里突然闪过这个念头,他站直了身体,缓缓的朝四周张望了一圈。
除了飕飕吹来的冷风,连个人影都没有。
陆纬之突然觉得自己像个傻子,竟不知趁此机会逃走,还优闲
地贪看风景!
既然有逃脱的机会,陆纬之片刻都不肯耽搁,哪里有路就往哪里逃,只希望能在齐
仲凛发现之前,赶紧逃离这座山庄。
然而奇怪的是,不论陆纬之再怎么走,总觉得自己还在山谷里打转,而四周环绕的
山峰依旧耸立在眼前。
“我就不信走不出这座山谷!”
陆纬之竭了一会儿之后,不死心地继续寻找出路。
“纬之!你在哪里?”
突然,陆纬之听到不远处传来齐仲凛隐含怒气的叫唤声,心里一慌,脚下不稳便狠
狠地跌了一跤。
“啊!”陆纬之不禁失声惊叫。
立时,他听到飕飕的声音正往他的方向传过来。看来是齐仲凛已发现了他的行踪,
但他可不打算就此束手就擒,慌忙爬起身来,一人劲儿的往前狂奔。
“纬之!危险!”
远处传来齐仲凛的声音,逼得陆纬之逃得更急。而警语刚响起,陆纬之便一声惨叫
,跌落突然出现眼前的溪流里。陆纬之眼前发黑,心想这次自己必死无疑。
就在陆纬之跌落崖下溪中下际,竟瞧见齐仲凛一跃而下,在他被冰冷的溪水灭顶之
前,齐仲凛已来到他身边。
之后,除了冰冷之外,他什么都记不得了。
刺骨的冰冷,仿佛要将人冻结。
陆纬之落入深沉的黑暗中,被恐惧包围,他害怕得不停的发抖。
有谁来救救我!
他想伸手求救,四肢却犹如被沉重的铁链锁住,让他动弹不得。
他想张口呼救,却吐不出任何声音。
骤然,一股温暖袭来,将他紧紧裹祝
陆纬之低泣出声,使尽全力移动沉重的手,拥抱住那团温暖。
“纬之!求求你!你绝不能死,我不准你死。”
随著粗哑哽咽的声音,落下无数如花瓣般轻柔温暖的细吻。
为什么仲凛的声音听起来像要哭了呢?
陆纬之还想不起来是怎么一回事,又听到另一个声音。
“二师兄,你别急!他不是被你救起来了吗?”
陆纬之倏地明白那拥著他的那团温暖就是齐仲凛,也想起自己落入溪中的事。
“他曾三番两次救了我,我欠他的情都还没还呢,如果他死了,我……”
“别胡思乱想!他不会有事的。”另外一个沉稳且具威严的声音正安慰著他。
听到齐仲凛担心他的话语,陆纬之很高兴;但齐仲凛却再提起欠他人情,难道他对
他好、不惜冒著生命危险营救他,就只为了还他人情吗?若真是这样,他宁可死了算了
。
“啊!你别哭啊!怎为了?哪里痛吗?”齐仲凛低声惊呼,焦灼地吻去陆纬之紧闭
的双眼所淌出的泪水,毫不介意师兄弟就在眼前。
陆纬之缓缓撑开沉重的眼皮,费力挤出话语:“我……不……要你救。”
“你醒了!真的醒了!”齐仲凛欣喜若狂地叫著,像是要将他揉进他胸膛般用力紧
抱著他。
陆纬之才醒过来,就差点因他强力的拥抱而窒息。齐伯光见陆纬之醒了,扯了扯齐
季清的衣袖,两人悄悄退了出来。
“大师兄,我们何必急著走呢?”齐季清不太情愿。
“他们两人还有一堆问题没解决,我们留下来也帮不上忙。”
齐季清拗不过,只得随著大师兄离开,留下?情所困的两人。
齐仲凛瞧见师兄和师弟已离开,抬起陆纬之小巧的下巴,迫不及待的往那失了血色
的嘴唇吮吻。他边吻著,边喃喃粗哽地说道:“再也不准你这样吓我!再也不准了……
”
齐仲凛的唇又热又烫,将陆纬之身上的寒意尽皆驱散,原本还觉得冰冷的躯体窜起
一股燥热;而那在他赤裸的肌肤上四处游走摩掌的大手,正点燃一簇簇情欲的火苗。
陆纬之这才发觉两人里在锦被里的身躯不知何时已一丝不挂,而自己还不知羞耻地
紧攀著齐仲凛的颈项。
陆纬之双颊如火烧,想移开身体,却被齐仲凛制止。
“现在才害臊,未免太迟了。”锦被下游移的手将陆纬之的身体用力一抱,让两人
的肌肤更紧密的贴合。
“啊!”陆纬之喘著气惊叫。“不要这样!”
“谁教你想逃!”齐仲凛的眸子闪著骇人的怒气。“我要惩罚你,将你绑起来锁在
房间里,让你逃不开我。”
“不要!不要!”陆纬之失声叫喊著。“你如果做了这恶劣的事,一定会遭到报应
的!”
“如果不惩罚你,我才会遭到报应呢。”
在一番翻云覆雨之后,齐仲凛拒绝让陆纬之著衣,仅让他里著锦被,非但如此,他
还将他的手脚用布条绑住,让他寸步难行,离不了床。
“放开我!我是对曾救了你性命的恩人该有的态度吗?”
陆纬之对起身穿衣、正准备离开的齐仲凛大喊著。
齐仲凛笑了笑,回头在他唇上亲了一下,说道:“谁教你如此让人放心不下,还到
处乱跑弄伤自己,我只好出此下策了。”
“你狡辩!胡说八道!我讨厌你!讨厌你!”
陆纬之的话让齐仲凛的笑意僵在脸上。他沉下脸,用冷冷的声音说道:“我会让你
喜欢上我的!”
“才不会呢!我永远不会喜欢上你。”即使他早已察觉自己对齐仲凛的心意,但为
了逞强,仍嘴硬地拚命否认。
“随你怎么说都行,我不会放弃的。”齐仲凛的瞳眸闪著坚决的寒光,“我去端来
?你熬的热汤,你就乖乖等著,可别轻举妄动。”
陆纬之手脚虽无法行动,嘴里却不肯轻饶齐仲凛。直到齐仲凛踏出了御风居,他还
是扬言绝不会喜欢上齐仲凛。
被喜欢的人讨厌,齐仲凛心情糟糕透了,到了山庄准备膳食的厨房时,还是横眉竖
眼、铁青著脸。
先一步来到厨房,正指挥著几个小僮准备膳食的齐季清,一瞧见他的模样,噗哧一
声笑了出来。
“少幸灾乐祸了!”齐仲凛没好气的瞪他一眼。
齐季清仍自顾自的笑得开怀。“没想到有人能让于师兄束手无策。”
“等哪天你喜欢上某个人,就知道其中的难处了。到时候我一定不忘大大的嘲笑你
一番。”
“啊!二师兄真的生气了!”齐季清笑嘻嘻的搭著齐仲凛的肩膀。<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