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往身上一套。对着镜子比了比,又把扣子也扣上。
    朱理皱了皱眉头。
    说实话这件小外套并不合适她,款式一般颜色老气,她穿上以后生生能老五岁都不止。
    不仅仅他觉得不合适,看到顾客上门凑过来的店员也愣了愣,急忙扯开一个专业的微笑招呼道。
    “这位小姐您好,里面有刚到的新款,要不要看一看。”
    “不用了,就这件好了,多少钱?”茶末却二话没说就选定,而且还穿上不脱了。
    “我看一下标签。”店员凑过来。
    “哦哦。”茶末低了低头,把头发往肩上一甩,露出脖子后面的标签。
    “这件是旧款,现在打七五折,原价是六百六十八,打完折以后是五百块。请问小姐您付现金还是刷卡。”店员垫起脚瞄了一眼标签,立刻计算出价格。
    “刷卡,请快一点,我有急事要走。”茶末立刻从随身的小包里取出钱包,抽出一张卡递给店员。
    “好的,请稍等。”碰上这么爽快的顾客,店员也很高兴,立刻捧着她的卡冲向收银台。
    茶末却一副等不及的样子,是不是垫起脚看外面。
    一辆出租车驶过,停在前面美乐迪大门口。车门打开,一个消瘦的少年跨出门,朝周围看了看。
    茶末急忙拽了拽朱理的衣袖。
    “小猪,里面完事了帮我拿一下卡。我等的人到了,得去接一下。”
    说完,立刻推开玻璃门冲出去。
    见她出门,店员不由紧张的看一眼,等发现朱理还站着这才放下心,继续刷卡结账。
    朱理站着也不是出去也不是,想了想还是没动,站在玻璃门前冷眼旁观。
    那头茶末冲出门,一边踩着足足六公分多的高跟鞋下台阶一边举着手呼喊。
    “彬彬,这里,这里。”
    少年听到声音转头过来,也举起手招呼。
    “末末阿姨。”
    茶末小跑过去,气喘吁吁,满脸焦急。
    “怎么样?怎么样?”
    “末末阿姨,小炆在车里。他发烧了不肯去医院,有38°7。”叫彬彬的少年抓住她的手,焦急交待。
    “什么?怎么会这样?”茶末脸色一变,拉开后车门弯下腰钻进去。
    出租车后座上坐着另一个少年,闭着眼皱着眉蜷缩成一团。听见有人进来,他微微睁开双眼,见是茶末立刻就别开头。
    “小炆,你烧成这样怎么能不去医院。乖,妈妈带你去医院。”茶末伸手摸了摸少年的额头。
    “我不要你管。”叫小炆的少年却突然发难,将她推开。
    可惜他发烧体虚,并没能把茶末推开多少距离。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听话,烧成这样不去医院怎么行。我不管你谁管你,走,我们去医院。彬彬,你也上车,我们这就去医院。”茶末喉咙一响,微微发怒。
    叫彬彬的少年正要拉开副驾驶的门上车,却不料少年小炆却不买账,昏头昏脑的伸手一把将另一边的门推开,跌跌撞撞冲出去。
    他那边出去直接就是大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车辆不断。他摇摇晃晃的昏头昏脑往路中央冲,吓得茶末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七手八脚钻下车绕过去一把将人拉回来。
    “小炆!你搞什么!”
    “我不要你管,你走开,走开。”小炆脾气特别拧,被拉住了还甩手扭身闹别扭。
    彬彬也急忙下车,帮着茶末一起抓住这个乱发脾气的小少爷。
    服装店里头,朱理从店员手里接过茶末的卡,低头瞄了一眼。
    手里这张卡是一张附卡。
    正卡是谁?或者说那个给她附卡的人是谁?是男是女?
    这女人是不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或者说直接脚踩两条船?
    他不是那种无端起事的男人,也懒得管身边女人的风流帐,只要别碍着他的事就成。
    比起手里这张卡,外面大街上的热闹更吸引人。
    看看去,他伸手推开门,脚步轻快的迈下台阶。
    那头茶末还在跟少年拉扯,她低眉顺眼好言好语相劝,少年却依然耍着少爷脾气不肯就范,旁边跟着劝的另一个少年也急得团团转。
    这算哪一出?这傻姑娘倒贴一个小白脸,人小白脸还不甩她?
    “茶末,你的卡。”他走过去,扬了扬手里的银卡,
    “卡?哦,好好。”茶末松开扶着少年肩头的手,正要迈步,突然被原本抗拒她触碰的少年反常的一把抓住胳膊。
    “他是谁?”少年抓着茶末的胳膊,伸手一指朱理,恶狠狠质问。
    朱理愣一下,挑了挑眉。
    两步开外,那看起来十五六岁的清秀少年脸红通通的,细皮嫩肉看得出出身不错。小小年纪鼻子上就架了副眼镜,读书一定很用功。
    只是这样一个小男孩子干嘛用那种仿佛瞪着情敌似的目光瞪着自己?
    干嘛?这样毛都没长全的小子也想跟他争女人,开什么玩笑。
    他哼笑一声,迈步上前,正要开口说话,那头茶末却伸手揽住少年的肩,低头弯腰和颜悦色的解释。
    “他只是我的一个普通朋友,你别乱想。乖,我们去医院好不好?听话。”
    一听她称自己是普通朋友,朱理真想冷笑几声。
    这话说的,欲盖弥彰漏洞百出。别说大人不信,连稍微精明一点的孩子都骗不了。一男一女,还普通朋友,骗谁呢。
    果然,那别扭少年一脸不信。
    “我瞎想?你骗人。我不要你管,你走。你没良心,你不是好人。你走,你走。”
    那少年又发起脾气,颠胳膊跺脚整个人跟电击了似的乱颤,鼻子上的眼镜都掉下来。
    “眼镜,你的眼镜。”茶末急忙伸手接住,又讨好似的可怜巴巴递过去。
    少年别开头,不理她。
    他转过头来,正好就对着朱理。那两汪乌黑的眸子里熊熊烈火燃烧,就跟要烧死朱理似的,死死瞪着。
    不光瞪,这少年还嘴里咬牙切齿的嘟囔。
    “不要脸的贱男人,咒你一辈子ed烂jj。”
    赫,这小子,嘴可真够毒的,跟他那细皮嫩肉眉清目秀的样子差别太大了。
    谁说小孩子是天使来着,瞧瞧这位,跟小恶魔似的。
    朱理真觉得好气又好笑。
    这还真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头一回被一个小毛孩子吃醋,可真够稀奇的。
    他当然不可能跟一个毛孩子计较,要计较也该跟那大人计较。
    不屑的哼笑一声,朱理看向茶末,手里的银卡晃了晃。
    “小炆,不许胡说八道。”茶末也听到少年的低声诅咒,脸黑了黑,低声斥责。
    听了她的斥责,少年立刻垮了脸,嘴一扁眼一红转头看向茶末。
    “你帮他不帮我,你还凶我。”喉咙里带着哭腔,一副就要哭出来的样子。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才这么轻轻骂一句就要哭,搞什么嘛。真当地球是围绕他转的,刚才还凶悍的跟小老虎似的,这会就装无辜小白兔了?骗谁呢。朱理啧啧几声,摇头叹气。
    岂料这招对茶末杀伤力巨大,少年眼圈一红,茶末心就软的就泡过头的面条似的,黏黏糊糊一塌糊涂。
    “乖乖,我不是凶你,不是。乖乖,别闹了,咱们去医院。哎呀,你这样烧下去脑子要烧坏的。我的宝贝我的心肝,听话啊。”她就跟老母鸡似的,低声下气软言软语哄起来。
    少年红着眼圈,抽抽鼻子,突然一头就扑进她怀里,双臂紧紧圈住她的腰,整张脸都埋进她高耸的胸脯里。
    “你陪着我,你不许离开我。”
    一边颠着脚撒娇一边别过头,从那高耸的胸脯空隙处朝他射来恶狠狠的凶悍目光。
    朱理真有点被这两面三刀的别扭小子给拱起火来。
    这小子谁啊?毛都没长全就学大人样争风吃醋,家里大人怎么不管一管?还有茶末也事,知道她是个玩家,可不至于连这种毛孩子都搞吧?这女人,是不是变态呀。
    他今天可真受够了。
    这一老一少爱咋咋滴,他朱三可不奉陪了。
    他上前两步,到茶末跟前。
    茶末抬起头,朝他露出一个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的笑容,有点疲惫有点无奈,但更多的却是一种心甘情愿无可奈何的宠溺。两条藤蔓似的柔软手臂温柔的搂着少年,仿佛一张保护伞。
    朱理皱了皱眉,突然有点吃味起来。
    这小子就这么重要?
    将手里的银卡晃了晃。
    茶末伸手接过。
    “谢谢啊。小炆他年纪小,你别。。。。。。”
    她还没说完,怀里的少年就发难。
    “我都快烧死了,还不快带我去医院,你是不是想我死?”
    他一发难茶末就没辙,只好给朱理一个抱歉之极的表情,连道别都不敢就乖乖扶着少年上了车。
    打车来的彬彬也钻进副驾驶坐,交待司机几句后,出租车就一溜烟开走了。
    朱理一个人傻愣愣站在美乐迪门口,好一会才回过神来,情不自禁恨恨咒骂一声。
    “操!”
    这算什么是?这女人,这小子,这一伙混蛋,也太不给他朱三太子面子了吧。
    抬起头,望了望。八楼包厢里还有一群被那女人放鸽子的好兄弟,他可怎么交待?
    他怎么会认识这种人?
    玩小男孩的变态啊,那个死女人。
    操!
    **********不许霸王,但请低调,不低调的话,我就霸王乃们!!*********
    作者有话要说:嘘,吃肉的要紧,吆喝的不要!
    低调,低调!!
    第2章
    住院部一级病房,单间。
    病床上烧红了的脸的少年皱着眉头伸出手递给护士,十几岁半大的一个小伙子却连幼儿与小朋友都不如,把脑袋埋在茶末的胸膛上,两个眼圈红红的。看他那样,似还没戳针就快要哭了。
    偏生搂着他的女人也一脸的心疼歪扭劲,跟老母鸡似的将这少年抱紧,就跟看大老鹰似的瞪着小护士,好似那护士要吃了她的小鸡仔。
    护士小姐满头黑线,一把握住少年纤细白皙的手,一拗,一拍,露出几条淡青色的血管。拿起针,正要戳。
    那头少年就紧张的往母鸡怀里钻,扭过头去好似有人要蹂躏他似的。
    “护士,你轻点,他怕疼。”茶末忍不住叮嘱,将少年搂得更紧。
    护士小姐黑着脸闷不作甚。
    这一对什么玩意?母子不像母子,姐弟不像姐弟,情人不像情人的玩意,大半夜的在病房里秀恩爱,就作死去吧。
    冷哼一声,护士小姐的鹰爪一捏,手里的针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刺进血管。
    “哎哟!”少年咬着贝齿娇滴滴的哼一声。
    “轻点轻点!”茶末那头急的就跟扎她身上似的,不,比扎她还疼,心疼。
    扎好了针,茶末又跟捧着玻璃花瓶似的小心翼翼把少年的手轻轻放好,起身要扶他躺下。
    “我不要躺着,你抱着我。”少年头一扭,拧着鼻子撒娇作道。
    “好好,抱你抱你。”茶末立刻心软如烂泥,侧身坐在床头,将少年抱到怀里。
    “你陪着我,不许离开。”少年又作道。
    “好好,我不离开。”茶末点头如捣蒜。
    作吧作吧,你们就作死去吧。护士小姐看着这一对歪腻玩意在心里不住吐槽,将点滴调了一下,签下名,连招呼都不打一声,转身就走。
    哼,听说来了个特好看的清秀正太,岂料是一只弱鸡仔,真是倒胃口。
    将少年在自己怀里安顿好,茶末一抬头看到旁边一直守候着的彬彬,不由脸微微一红,无奈又抱歉的一笑。
    她一笑,彬彬的脸也红了红。
    “末末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