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我竟欣赏她的决绝。
    夜黑发情夜,风高思春天。
    有日我发现我打猎时心里惦记着把猎物送去给萧子云拧掉脖子,我竟……欢喜上萧子云了。
    我仔细回忆了前因后果,主要是我这人有个毛病,容易入戏。以前与浅儿去听说书看折子戏时,我总是特别入戏,我一会儿会心一笑,一会儿义愤填膺,一会儿伤心欲绝。往往一场戏下来,我都十分之疲倦,人生跌宕起伏了好几回。
    后来,到了浅儿身边,萧子云想了很多破烂的机谋,像是给浅儿下□,让我跟她云雨一番后她带范天涵来抓奸,他俩同仇敌忾地谱出恋曲;像是将浅儿毒死或者一掌拍死,然后她陪伴在丧妻的范天涵身边,等他有天觉悟发现她的好;或是将浅儿囚禁起来,让他们俩永世不得相见……
    最后我选择了帮她将浅儿囚禁起来。我行走江湖时认识一个好兄弟,他为人十分义气,以前我们一起行走江湖时,他对我的好简直无微不至,连我换下来的衣裳他都替我浆洗。
    我将事情与他讲了,他立马拍胸口应承下来。
    我们使了点诡计将浅儿囚禁了起来,萧子云也如愿地与范天涵渐行渐近,我欣慰之余不免有点失落。
    后来发生了一些令我良心十分煎熬的事情,我也曾考虑过如果我不答应与萧子云演戏或者演戏不入戏,一切是否会不同,可惜没有如果,我就是如此敬业。
    “段展修,我要吃烤全羊!”
    我一转头,萧子云掀帘从蒙古包内出来,她颐指气使道:“其其格家的母羊昨日生了两只小羊羔,你去给我都偷回来,还有,不准借机跟其其格那个小贱人攀谈。”
    我连声答应。
    我们逃到蒙古后萧子云由于气候不适,生了场大病后眼睛看不见了,脾性也变得更古怪。在她看来,一切都是我的错,可是我有什么错呢?我不过是陪她演戏的,唯一的职责便是入戏,到头来她还要怪我太入戏。
    作者有话要说:貌似欠大家一个大师兄的解释……
    他的感情,就是传说中的萝卜青菜各有所爱。
    有时我看着身边某些情侣,真的绞尽脑汁都想不明白他们看上彼此什么,但感情本来就不用别人懂的吧,哈。
    【出书版结局】
    再次回到正常的人世间,看到身旁的小贩叫卖着糖葫芦,我内心那个波涛汹涌澎湃啊,恨不得冲上去把他那架子上的糖葫芦通通舔一遍。
    大师兄挟持着我们一路往状元府走去,一路上他一言不发,我猜不透他的想法,但隐约觉得大概有什么事情发生了,不由得有点慌张,我望向姜溱,她看起来亦是惶恐不安的样子。再望望周围的路人,似乎也交头接耳地谈论着我们,我愈发忐忑了,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恐慌。
    将近状元府,大师兄转头对我道了一声:“浅儿,对不住了。”
    我只觉脊骨一麻,便被他挟持入怀。他用食指与拇指,不轻不重地捏住我的咽喉,我丝毫不敢动弹。
    随着姜溱的放声尖叫,状元府的门被迅速打开,冲出来的是一名小家丁,我瞧着挺眼熟,就是一时半会想不起来。
    小家丁也跟着姜溱放声大叫:“来人啊,来人啊,夫人夫人回来了。”
    这会儿我算是想起来,这小家丁就是那奉我若神明的小五儿嘛。我很想与他讲,夫人是回来了,但夫人现在还在敌人手里,你完全可以不必如此欢欣鼓舞。
    人一个一个从门内鱼贯而出,我见着了那些熟悉的面孔们,忍不住了打了声招呼:“大家好。”
    “夫人好。”众人齐声道。
    瞧瞧,这就是大户人家的规矩!再次回到正常的人世间,看到身旁的小贩叫卖着糖葫芦,我内心那个波涛汹涌澎湃啊,恨不得冲上去把他那架子上的糖葫芦通通舔一遍。
    大师兄挟持着我们一路往状元府走去,一路上他一言不发,我猜不透他的想法,但隐约觉得大概有什么事情发生了,不由得有点慌张,我望向姜溱,她看起来亦是惶恐不安的样子。再望望周围的路人,似乎也交头接耳地谈论着我们,我愈发忐忑了,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恐慌。
    将近状元府,大师兄转头对我道了一声:“浅儿,对不住了。”
    我只觉脊骨一麻,便被他挟持入怀。他用食指与拇指,不轻不重地捏住我的咽喉,我丝毫不敢动弹。
    随着姜溱的放声尖叫,状元府的门被迅速打开,冲出来的是一名小家丁,我瞧着挺眼熟,就是一时半会想不起来。
    小家丁也跟着姜溱放声大叫:“来人啊,来人啊,夫人夫人回来了。”
    这会儿我算是想起来,这小家丁就是那奉我若神明的小五儿嘛。我很想与他讲,夫人是回来了,但夫人现在还在敌人手里,你完全可以不必如此欢欣鼓舞。
    人一个一个从门内鱼贯而出,我见着了那些熟悉的面孔们,忍不住了打了声招呼:“大家好。”
    “夫人好。”众人齐声道。
    瞧瞧,这就是大户人家的规矩!
    宝儿和范天涵是最后出来的,宝儿一见我们就哭了,哀求着:“大师兄,求求你放开小姐,求求你不要将小姐的头拧下来!”
    我一听还有这个可能性,脖子就忍不住一阵发痒。
    我望向范天涵,他似乎比我记忆中清瘦苍白了些,见我望他,他仅是一笑,微微掀唇,吐了两个无声字。
    “莫怕。”我心里模仿了一下,大概是这两个字罢。
    宝儿和范天涵是最后出来的,宝儿一见我们就哭了,哀求着:“大师兄,求求你放开小姐,求求你不要将小姐的头拧下来!”
    我一听还有这个可能性,脖子就忍不住一阵发痒。
    我望向范天涵,他似乎比我记忆中清瘦苍白了些,见我望他,他仅是一笑,微微掀唇,吐了两个无声字。
    “莫怕。”我心里模仿了一下,大概是这两个字罢。
    大师兄掐着我脖子的手紧了一紧,大声道:“范天涵,交出萧子云,我便把浅儿交还给你。”
    范天涵抱拳道:“段大侠此言差矣,子云早就移交官府法办,岂是容范某做主。还望段大侠理解,将范某妻子放回,范某定当万分感谢。”
    “少废话。”大师兄的手又紧了一紧,“你若不放了萧子云,我今日便了结了浅儿。”
    大师兄一用力,指甲便陷入我的脖子肉里,疼我直想骂娘。
    宝儿忽然大叫:“大师兄,你指甲太长,你别掐小姐!”
    ……
    大师兄闻言果真松了松手劲。宝儿真是大智若愚,心细如发。
    宝儿吼过后,大家都沉默了下来,场面一时有点僵持。我这么被劫持着实在不甚舒适,只好小声提醒大师兄道:“大师兄,叫嚣呀。”
    大师兄恍然大悟,大声道:“范天涵,我让你放了萧子云!否则我一把捏断她的脖子。”
    我只能说,大师兄在叫嚣的技巧实在有待加强,翻来覆去都是那几句话。
    范天涵叹一口气道:“段大侠,你与清浅是同门,而子云是我表妹,我若能将她搭救出来,自是义不容辞,但子云这次犯的是刺杀皇上的大罪,其罪当诛,我保她不了。”
    哇!刺杀皇上啊……这罪挺大的啊……
    大师兄又不淡定了,他掐我脖子的手又收紧了,“这都是你设下的陷阱,她言你带她进宫晋见皇上,突然就一群人围住她了。”
    范天涵道:“段大侠如何知道?莫非你私闯大牢?那日太后大寿,皇宫内人来人往,我一转身就不见了子云,再次找到她时,她已被大内侍卫层层围住了,她当时手持长剑砍伤了两名大内侍卫,而皇上的黄袍也被她割破了一角,众目睽睽之下证据确凿,我就算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她。”
    大师兄还想说甚么,我忍不住打断道:“那个,你们能否移驾府内说话,这样我点累。”
    这一大帮子人堵在门口,跟演大戏似的。
    姜溱忙附和道:“姐姐身子虚,不宜久站。”
    大师兄迟疑了一下,点头道:“我们里面说话。”
    就在他侧身那一霎那,范天涵忽然跃起,一腿扫向大师兄,大师兄堪堪躲过,范天涵一掌劈来,大师兄扣住我的手用力收紧,我忍不住唔了一声。
    范天涵扫了我一眼,临时收回掌,做出个请的动作道:“段大侠里面请。”
    于是一帮子人都进了将军府,院子里早有人准备好了太师椅。我被大师兄按着坐在太师椅上,他立于我椅背后,手仍然掐住我脖子。
    这个姿势有点诡异,但比方才舒适多了,我也就不再计较。
    大师兄道:“范天涵,萧子云对你有情有义,即使她处事过激,也都是出于爱,你如此陷害她又于心何忍?”
    我忍不住扑哧一声。
    大师兄并不理我,还在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地劝说范天涵:“你设计囚萧子云无非是想逼我交出浅儿,现浅儿我已送到你面前,只要你放了萧子云,我立马放了浅儿,而萧子云我会带她远走高飞,今生今世永不出现在你们面前。”
    我听着觉得也有理,忍不住道:“所言极是。”
    范天涵道:“非我不愿放子云,只是子云犯下滔天大罪,由不得我。”
    大师兄忽地收紧手指,他拇指与食指紧紧扣住我的喉骨,我瞬间呼吸不畅,只觉浑身的血都往头上涌。
    “慢着!”范天涵急道。
    大师兄冷冷地睥他,手劲不但丝毫未松,反而愈收愈紧。
    此刻我倒不十分难受了,只觉彻底心凉,我本以为大师兄再怎么着都不会真的伤害我,看来我太瞧得起自己,也太瞧得起我们多年的同门之情。
    我收起漫不经心的态度,哑着声音:“天涵,千万莫放萧子云,至多我给她陪葬就是了。”
    范天涵与我对望,眸黑若墨,似是与我心意相通,但说出来的话却是:“松手,我派人去将萧子云从牢里带出来。”
    我大怒。
    大师兄闻言微微放松了力道,手指却也还是扣着我的咽喉。
    我用力吸了口气,威胁道:“范天涵,你若敢放萧子云,不用他了结我,我自己咬舌自尽。”
    范天涵仅是回了我三个字:你闭嘴。
    我深受打击。
    萧子云很快被小五儿带了进来,她手脚皆为铁链所锁,却一点没有监下囚的卑微,昂首挺胸得犹如一只骄傲的麻雀。
    她冷冷地扫了大师兄一眼:“段展修,你真舍得对你的小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