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会,宾客不多,相互间大多熟悉,寒暄的聊天的,各自随意,一个男人的出现却让场面瞬间静了一静。他穿黑色长风衣,戴黑色大墨镜,与这个燕尾长裙的场合非常不搭,人们不约而同的沉默却不为这个原因。
    “seven?竟然是你?你还记得维也纳!”一名高个子中年妇人走上前,妇人一袭墨绿长礼服,神态举止十分优雅。
    “黛西姨妈,您今晚非常漂亮。”seven摘下墨镜,亲吻妇人的手。
    “哦!你还记得你的黛西姨妈?见不到你母亲,现在连你也见不到了!”
    “母亲最近迷上了佛学,现在可能在印度,不瞒您说,我也很久没见她了。”
    “哦!你们这母子!”
    “婶婶,请问这位是?”甜美女音插了进来,黛西身后一个穿粉绿裙子的女孩,脸圆圆的,很可爱。
    “哦!seven,这是安妮,你姨父弟弟家的孩子,今年刚满社交年龄。安妮,这就是我常跟你提起的seven?buonaparte。”
    女孩提起裙摆行了一个标准的淑女礼仪,“很高兴见到您,buonaparte先生。”
    “你好,安妮小姐。”
    女孩的脸很红,大约是有些兴奋,眼睛亮晶晶看着seven,“buonaparte先生,请问我有这个荣幸邀您参加明晚的舞会吗?”
    “安妮!”黛西呵斥,“这不是淑女该做的事情。”
    女孩撇一撇嘴,不再说话,黛西道:“seven,明晚去姨妈家做客。”女孩的眼睛又亮了起来。
    “对不起黛西姨妈,我可能去不了。”
    “怎么?你有约了?”
    “我来维也纳是为了找我的女朋友。”
    两个女人都愣了一下,黛西先反应过来,说:“正好带她一起来,我也见一见。”心中异常诧异,她知道seven身边女人不少,但从未有过“女朋友”。
    “她,”seven突然笑了一下,眼中一闪而逝的温柔,迷人极了,“她脾气不好,而且很害羞。”
    音乐会恰在此时要开场,及时止住了黛西的无数疑问,休息室的客人们都开始往音乐厅走,seven落在后面几步,很快被人挽住手臂,是个身穿银白色晚礼服的高挑女子,非常美丽,女子微笑着,在他耳边温柔轻语,“我也以为你忘了维也纳。”
    seven微勾了唇角笑了笑,没说话。
    “今晚去我那?上个月我刚得了瓶好酒。”
    “对不起,我有约了。”
    女人表情微微的错愕,还有些忐忑害怕,又听他说:“我会让詹姆斯在你的帐户上……”
    “我不缺钱。”女人打断他的话,低下头,掩不住的落寞难过。
    seven在她脸颊落一个礼貌性的吻,“祝你今晚演出成功。”
    “谢谢。”女人勉强笑了一下,放开挽他的手臂,走向音乐厅另一头。今晚并没有她的演出,他不知道,就如同他的从未在意,即便她是如此的爱他。
    世界各地著名音乐人关于“皇后”这一主题的演唱,使音乐会高潮迭起,精彩异常,后台却发生了一件大事——一把小提琴被盗了!这不是一把普通的小提琴,而是大师安东尼奥? 斯特拉迪瓦里作品中最昂贵的一把,也是歌剧院的典藏,可就在一分钟前,它在管理员的眼皮底下不见了!
    所有的工作及演职人员被要求去大厅,一个东方面孔的女孩却候在舞台边没动,“你为什么不走?”有保安问她。
    “她马上就要上台了!”导演在旁边喊,“不会是她,她刚才一直在这里候场!”
    随着强烈而沉稳的鼓点声的响起,整个音乐厅的灯光突然暗下来,然后人们听到一句女声低而醇的清唱,“闪烁的灯光,舞台皇后就要登场。”
    音乐起!灯光起!皇后一袭黑色修身小西装,低低的抹胸,浅银蓝色领带,高昂了头,手握短麦架,王者气势般走上舞台,吐字铿锵:“迷幻的声响,看她到底有什么力量。”
    转向观众,“she says that e on,跟随我的金色手杖。”看到了什么人,眼中星光般一闪,突然勾唇坏笑,麦架上取下麦克风,将短麦架手杖一样拄在地上。
    “跳动的地板,燃烧所有羞涩感伤。”忽然灵巧移步,拖着麦架在地上滑。
    “皇后忽然开口,说她也有一个梦想。”抛媚眼,脚尖轻点舞台。
    “梦是存在心中流动的恒河水,想,是跟清新空气亲吻又无意地闻到野花香。”握着麦架,从舞台右边走向左边,姿态猫般高贵优雅。
    间奏,重新将麦克风装上麦架,坏笑着,鼻音轻轻的“嗯哼”,柔软挑逗的转音,台下一个黑衣男人,眯着眼拉了拉披风。看她斜眼看台下,眼风扫到他,带点不屑;看她双手玩麦架,帅气潇洒的得瑟样,看她挑眉坏笑,拽拽的勾唇,红果果的挑衅。
    “大海和阳光,爱情和土壤,全都会让你,觉得奔放,狂风或晴天,自由的飞翔,是在这夜晚之后,我决定要去的地方。”微微闭了眼对着麦架,身段轻柔的动,像是与麦克风缠绵亲吻。
    间奏,拄了麦架在地,双手交叠于上,突然妖娆扭胯,神情却是顶顶无辜,台下黑衣男人的眼眸瞬间眯得更狠,周身散发危险的气息,仿佛兽,随时要将猎物扑倒。
    “she says that e on,让我带你实现梦想,go e on,告诉我你要去的地方。”最后一句却又唱出了霸气,甩手,拽拽拖了麦架下台。
    观众连鼓掌都忘了,从没见过这么特别的皇后,舞台皇后。
    “哦!chris!真是太棒了!”刚下台即遭到结实熊抱,chris却着急挣扎,“我有事,现在就要走!”
    “什么?你不参加庆功宴了?很多人想托我认识你呢!”
    “不了,急事!”放下麦克风,衣服都来不及换,逃一样跑了。
    挑了条偏僻的走廊,眼见就要出门,突然一股蛮横力道卷她进角落,她心中猛的一沉,男人的气息是熟悉的强悍的,“放完火想跑?”
    双手让他钳住,人被压进墙壁,只听见“嗤嗤”衣料急速撕裂的声音,在这昏暗僻静的走廊分外刺耳,然后毫无预兆的,下体被狠狠贯入,痛!
    “混蛋!”她吼,只一句就被他吞没,汹涌的热切的吻,在她口中横冲直撞,牙床都被搅得隐隐作痛。而她竟是完完全全叫他擒在怀里,半分反抗不得。
    他捞起她的双腿环上自己的腰,她立即失了重心,就只能紧紧抱了他的颈,他将她抵在墙壁上,以这么亲密的姿态,做这么亲密的事情,却在这么糟糕的环境下,用这么粗鲁的方式。
    他终于放过她的唇,咬断她的领带,啃吻她修长的颈子,她又吼他混蛋,他笑,贴在她耳边喘着气低声道:“宝贝,别怪我没提醒你,这里是公共场合。”含住她秀气的耳垂,舌尖逗弄。
    第二句就生生憋在了嗓子眼,她不敢叫,呼痛呻吟都不敢,双眼警惕四处张望,音乐会马上就要结束了,这个走廊虽然偏僻,但未必不会有人走……她不专心,他就故意重重一顶,痛得她抽气,打他,在他耳边压低了声音叫他混蛋,软软的一点威慑力没有,只是像调情。他于是闷闷的低笑,寻她的唇吻她,她打他拍他,一边又承受他的吻。
    此时音乐会已经散场,不是没人走这条走廊,只是走廊两头严密密围堵的墨镜黑衣男,让所有人望而却步。她并不知道,紧张得身子都在微微颤抖,骂他催他又求他,额上密密全是汗,他吻她的汗珠,依旧我行我素,直到最后……从他身上滑下,立于地面,却发现腿软得根本站不住,要攀住他的身子才能勉强站立,他不扶她,她就只能扶着他,他在她耳边吹气,笑,“不是很能跑吗?怎么不跑了?”
    “混蛋!!”她不管不顾的吼,几乎要跳起来,像只发怒的小狮子,他也肆无忌惮的放声大笑,风衣包住她赤裸的身体,紧紧拥在怀里,在她通红的小脸蛋上狠狠亲一口,抱着走出剧院。
    门外一辆加长的劳斯莱斯幻影,让司机随便开出去,他放下隔音板,怀里的她突然探出头,“我的衣服呢?”
    他啄她的唇,“宝贝,不能穿了。”
    “丢在剧院了?让人看见怎么办?”
    “没事的宝贝,会有人处理。”大掌探进风衣里,就要摸她嫩滑的肌肤。
    她本来就嫣红的脸,此刻娇艳艳的要滴出来,“混蛋!我的内衣!”最后两个字说得很小声,羞得咬牙切齿。
    他恍然,示意司机停车,放她在座位要出去,她却紧紧抱他的腰,攥住他的衣角,颦着小眉头说:“给我件衣服。”风衣包裹下,怀里的她寸缕未着。
    难得见她委屈又有点哀求的样子,他不急着走,反而坐下来搂她在怀里,鼻尖蹭她香香滑滑的脸,“求我?”
    她眉梢压了又压,十分为难的模样,半天才细如蚊蝇般“嗯”了一声,他偏偏还得寸进尺,小脸蛋上咬一下,“怎么求?”
    等了半天都没有回应,他正好奇想看她的表情,怀里的人突然鱼一样滑了出去,奋力推开他,“滚!”
    再回来时,见她蜷着身子缩在车座角落,黑色皮革与雪白肌肤形成强烈对比,他捞过她抱在怀里,她仍紧紧蜷着身子,让他有些无从下手,只能顺着她光裸的背,轻轻的抚,“这一个月都去哪了?干了些什么?”
    没有反应。
    “听说现在罗马的贫民窟都有人戴古董表了,拜你所赐。”
    还是没有反应。
    “其实那晚我们做了八次……你还没付钱呢!”
    她身子颤了颤。
    然后他只是抱着她,轻轻抚摸她的背,很久很久都没有说话……最后叹了口气,似乎包含了无奈宠溺纵容等等等等,许多的情绪。贴在她耳边,用很低的微有些沙的声音,非常温柔的说,“我想你了。”
    她心中忽的一荡,瞬间就软下来,以前总觉得他的眼睛像海,神秘的深邃的……原来声音也像,有大海的浑厚与辽阔,四面八方缓缓涌上来,叫人软软的沉溺。
    什么时候他已埋首在她胸前,含她的柔软在口中,那么深,像要吞下去……她微微阖了眸,手臂攀上他的背,嘤咛自唇边溢出……
    身子渐渐后仰,躺在椅座上,他压上她的身,吻她的耳垂,翻来覆去的轻舔,说,“想你的身体。”
    她突然睁开眼,脸刷的一下就白了,几乎想都未想,抬手就甩他一巴掌,“啪”的一声脆响,而他仿佛也愣住,撑起身体看她,看她昏暗中,烧得火红的眸……然后缓缓的说:“你在气什么?”
    车厢里没有开灯,很暗,可彼此的脸庞离得那样近,她能看见他唇边若有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