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音里娇柔的“嗯嗯”出声。
    他知道她累了,抱她躺在沙发上,别她汗湿的发至耳后,圈她的腰,吻她额头细密的汗珠,彼此身体都滚烫,心里也是软软烫烫的,不愿意松手。
    太阳渐渐沉了下去,新装发布会早不知被抛去了哪,加菲饿着肚子在花园里转圈,不敢上楼。昏暗的书房里,地毯上交叠起伏的身体,间或她含混的叫一声,七,被他捧在掌心,含在嘴里。
    清晨,又是新的一天,书房里醒来的他发现自己又是孤身一人,很奇怪她竟然还有气力离开。神清气爽的下楼,准备给她个绵长的早安吻,厨房里只有加菲,正吃第三盒金枪鱼罐头。
    他打算去卧室找她,无意中从玻璃酒柜里瞥见自己的身影,倏地停住脚步,转身。
    模糊的玻璃影像里,他看见自己的心口处,c?l。
    这是神偷的习惯,在想要的东西得手后,留下c?l,她的标记。
    电话铃突兀的响起,将吃鱼的加菲吓了一跳,seven接起电话即听到她的声音,“嗨,早上好!”虽然语气轻松,seven却敏锐察觉到其中掩藏的心虚。玻璃镜像中,刚刚还温柔似水的神情立即凝固,“你在哪?”
    明明只是听筒里传来的声音,不知为何竟让chris感到压力,电话那头她无意识缩了下脖子,答案却是毫不含糊,“离开佛罗伦萨的路上。”
    “回来。立刻!”
    “不。”
    无言的对峙,在不算安静的车厢里,chris似乎听到了seven的呼吸声,他好像生气了。清了清嗓子,chris说:“我有答应过要跟你结婚吗?”说完后扰扰头,自己也觉得这个理由是无理取闹,原以为他不会回应,隔了几秒却听他说:“5201314是什么意思?”
    “啊?”chris先是惊讶于话题的跳转,很快恼羞成怒,“这跟结婚没什么关系!”
    那边彻底的沉默,真的怒气。
    分发饮料的列车员走过,看见短发的东方女孩低头坐在靠窗的位置,手机放在耳边,却抿紧了唇线不说话。
    “需要帮助吗?”列车员热心上前询问。女孩抬头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又垂首,轻轻叫了声七,列车员知道不宜偷听,放下饮料赶紧离开。
    “我想独自旅行,婚礼前一定回来。”
    他咬牙问:“为什么?”
    “就是想呗!”她耍赖加让步,“每天告诉你我在哪,行不行?”
    不行也得行,seven握着电话,盯着那只专门买来讨好她的加菲,正呼噜呼噜吃金枪鱼罐头,越看越生气。
    她所说的每天告诉他在哪,是每天给他传一张照片。
    第一张,斯拉夫风情的红色建筑——莫斯科的罗曼诺夫城堡。
    第二张,披着金光的椰枣树——开罗的尼罗河畔。
    第三张,郁金香花田里漂亮的风车——海牙的桑斯牧场。
    第四张,隔着橱窗拍摄的花瓶——布宜诺斯艾利斯的陶艺品店。
    第五张,华美舞台上正在做演奏的交响乐队——维也纳的国家大剧院。
    第六张,宽阔的草坪上有运动员的身影——罗马的奥林匹克体育场。
    第七张,夜色下五光十色的喷泉——拉斯维加斯的贝拉吉奥赌场饭店。
    第八张,会是东京的哪里?富良野的薰衣草花田?铃木耐久家?还是,那个不知名的小酒馆……他竟然无比期待。
    怀着满心期待的seven,此刻正出席一场婚纱秀,漂亮的t型台上,身高几乎一样的模特,个个白皙纤细,而更为特别的是,模特们穿着的婚纱,几乎都是裤装。
    坐在seven身边的安菲娅,戴了眼镜非常认真的在看,不时还翻看手中的图册,“那款薄沙的怎么样?”
    “太透了。”
    “水晶花饰的那款?”
    “暴露。”
    “米色那款绸面的?”
    “太贴身。”
    “好了不用看了。” 安菲娅摘下眼镜合上图册,“你回去找块被单,明天把chris包严实就可以了。”
    seven笑出了声,奥德走到他身后小声说:“飞机在中国的航线已经申请好了。” seven点头示意知道,这时攥在手心里的移动电话响起短讯提示音,seven迫不及待的打开,同一时间皱起了眉。
    第八张,空白画面。
    台下短暂的小插曲并未使t型台上的走秀受到任何影响,新装发布会继续进行,安菲娅仍然仔细在挑选,seven则是完全的心不在焉,不停翻看手机画面。
    空白画面,她想给他讲什么。
    不多时平静又被打破,这次是威尔斯,“先生,chris小姐不见了。”
    “刷”一下手机被合上盖,“什么?”
    “在东京成田机场,我们的人把chris小姐跟丢了。”
    “什么时候的事?”
    “六个小时前,他们想弥补,可是……”
    “我不听解释。”
    “亚洲方面的人已经全部派往东京,并知会了铃木耐久,至今未查到任何出境记录,chris小姐应该还在日本。”
    “准备飞机。”
    “是的先生。”
    安菲娅只听到了大概,seven周身散发的气息让她知道不好,“出什么事了?”
    看一眼手机收到照片的时间,seven侧身吻了下安菲娅,“我出去一趟,你帮她挑礼服。”
    婚纱秀在这时也恰好进入尾声,t型台上明亮的灯光突然全都暗下来,只一束梦幻的银色打在台中央。原本就昏暗的台下因此更加模糊不清,错落散布的座位中,seven很快走到门边,适应生见他后正要躬身去拉门把,观众突然齐声的抽气,seven感应到什么回头……
    薄雾一样的银光倾洒下,t台上的人像是刚刚走出童话世界。白纱裙从脐下向左右两边分开,长长逸在她身后,像风堆起的云朵;修长双腿半隐在白纱长裤下,圣洁而妖孽;一条薄纱丝带蒙住了双眼。闭眼的美丽,已经动魄。
    观众抽气后鸦雀无声,当她赤足在红色地毯上踏出第一步时,许多人将呼吸都屏住。梦幻般的画面,让人不置信。
    一步,一步,她闭着眼,优雅的,轻稳的,走在红毯铺就的水晶t台上。没有表情,没有声音,没有笑容,只是唇角天生的微微上翘。
    安菲娅翻到图册最后一页,春之新娘——梦。
    娶这样的女人回家,是所有男人的梦。
    那个幸运的男人,是她的弟弟。
    停在t台最尽头,台上的女人,薄纱中缓缓睁开了双眼,黑曜石般的光芒。
    展厅大门拉开了半扇,门外廊壁上的灯,成为另一束光源,照亮另一双深海般的眼。
    第十章 成都 ? 故乡
    晴朗的夜,繁星璀璨,一架私人飞机悄然起航于佛罗伦萨机场。机内经改造,是上下两层的居室设计,seven走进厨房,看见一袭飘逸白衣的她,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美丽精灵。精灵正弯了腰,半个身子都埋进了冰箱里,突然抬头对他说:“怎么可以没有鸡蛋?”那神情那语气,像是新婚妻子严厉的责问丈夫,“怎么可以没有存款?” seven的精灵梦醒了。
    几步走过去,拉起来一把抱在怀里,柔软纤细的身体,发间有淡淡的柑橘味道,微微的甜和涩,混成沁人心脾的清新,这是他的新娘。
    从她出现在t台到现在,不过一个小时的时间,他们已经结束了婚礼,新娘也被他扛上了前往蜜月旅行地的飞机,他是如此的迫不及待,甚至等不到十二点的钟响,等不到原定举行婚礼的日期……相识至今,只现在才找到拥有的踏实感,且是不完全的踏实感。
    怀里人先是勾着他的脖子,温柔乖巧的偎在他胸膛,后来他抱得实在太久,她轻轻推了推他说:“我饿了。”一句话提醒了他,他已经饿了很久了。
    他低头吻她的唇,温柔的辗转,甜蜜的深入,彼此缠绵。如若有人能看见,会感慨这是幅非常浪漫唯美的画面,美丽的新娘仰头承受新郎的吻,颈下展现修长优雅的曲线,洁白的婚纱如云朵堆积,而她也如同置身如云堆,全身软得不可意思,冒出幸福的泡泡。
    chris曾说,接吻是恋人间的事,每当她被吻到头晕目眩,软软往他怀里娇时,seven就会想起这句话。
    抱着软绵绵的她坐上厨台,偏凉的大理石台面使她惊了一下,欠了欠小屁股,很快被他禁锢在双臂与厨台之间,动弹不得。
    她低着头,红彤彤的唇瓣被他一下一下啄着,连衣纱裙里一件束身的小马甲,水晶扣解开,再解开内衣前扣,雪嫩小兔子跳出来,落入他掌中,揉捏爱抚下亭亭玉立。上衣并没有完全褪去,半透明的白纱遮在胸前,像是在两颗俏俏的红樱桃上,撒满了细密的银砂糖。
    这活色生香的画面深深刺激了他,他低头重重含上去,恨不得狠狠咬一口,直吞进肚子里,手急切探进她双腿间,遇着了阻碍,下意识就要撕开,被她及时制止住,骂了声野蛮,她稍欠起身子,将自己的纱裤与内裤一并脱下,羞涩微微分开了双腿。被撩至腿根的白色纱裙,层层叠叠如繁复的花瓣,拱卫羞答答湿漉漉的娇红花蕊。
    他烧红了眼,单膝跪地,唇舌去采颉香粉花蜜。她猛打一个颤,失声呻吟,绷紧足尖,嫩嫩的脚趾头尽数蜷起,无助半悬在空中,等待谁的救赎。终于当他放弃对她的折磨,缓缓抵入她身体时,她吁出一口气。他在探入一半后重重顶到底,如此反复几次后又退了出去,只在浅口处轻轻摩挲,弄得她又痒又麻,迎向他送了送身子,他却又往外退了退。
    “嗯?”她斜挑起眼角看他,眼神间不经意流露丝丝的媚,像只慵懒高贵的猫。他双目早已通红,呼出来的热气喷洒在她鼻尖,烫得痒痒的,他暗哑着声音问她:“想我吗?”
    她不答,扭着小身子又向他迎了迎,他咬牙命令:“说你想我!”
    “你想我。”她嘟嘟囔囔的鹦鹉学舌。
    他手臂一紧,含住她娇嫩的耳珠,舌头舔进耳窝里,她剧烈的抖起来,小腹间一阵暖流直冲下去,腿根紧紧夹住他的腰,双手胡乱扯他的衬衣,裸着的他的心口上,c?l,让她在如此激情的气氛中分神,为什么还在呢,难道他一直没洗澡……意识到底也有些迷糊了,她竟然伸出小舌头舔了上去……
    却听他低吼一声,身下被狠狠贯入,她咬上他的心口,随着他每次的深入与抽身,牙关一紧一松,一紧一松……最后她弄明白一件事,他胸口的c?l并不是她当初用笔写上去的,因为不会褪色……<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