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膝盖早就已经没知觉了,她妈坐了没一会
    儿又晕了过去。
    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可能说没就没了呢?一点先兆都没有,这样的叫人措手不
    及。
    简宁心里憋屈。
    爸爸走的时候什么好吃的都没有吃到,什么漂亮衣服也没穿到,就连她最后
    一眼也没看见……
    看着灵堂中悬挂的照片,简宁抹掉眼泪。
    唇上的伤口是干涸了又裂,裂了在好,反复的重复着,唇内可能是破了,火
    烧火燎的疼。
    三天之后
    简宁端着水盆走进屋内,然后弄湿毛巾,擦拭着父亲的脸,父亲死的时候可
    能很痛苦,脸有些扭曲,眼泪顺着眼眶脱落。
    “不能在你爸爸面前哭的……”简宁的妈妈接过毛巾。
    简宁握住父亲的手,父亲的皮肤已经没有了一丝的弹性,很软,很凉。
    一股灭顶的痛袭来,简宁别过脸,身子极具痛苦了抖了起来。
    车子一点一点远离家中,偌大的火葬场,有很多的人,是,很多的人,活的
    ,死的。
    简宁眼睛看着象床一样的东西很快就滑了进去,父亲身上的被子瞬间被大火
    点燃,母亲无力的哭着,她的眼前除了火,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看不见。
    许圆圆从后面用手遮挡住她的眼睛。
    圆圆看着天。
    然后等候在旁边的一个位置,没一会儿一些骨头和一些细碎的粉末就送到了
    他们的面前,简宁用手将那些父亲身上掉下来的骨灰装进小小的盒子里。
    那个盒子是那么的漂亮,可是又是那么的小,一定会觉得憋屈吧?
    之后去了墓地埋葬了父亲,简宁搀扶着母亲返回城中。
    母亲被简思和简思的妈妈搀扶上了楼。
    一阵风吹过,挂起简宁很短的头发。
    她和许圆圆两两相望。
    “上楼休息去吧。”圆圆上前一步。
    简宁后退了一步,圆圆的手伸在半空中。
    “许圆圆,我们分手了……”简宁如此说。
    圆圆只听见碰一声,心脏失去了规律的跳动声。
    “你什么意思?”喉咙里的颤动都是压抑的。
    简宁的表情很飘渺。
    “以后我们不要见面了。”
    简宁说完话不管许圆圆有什么反映,连头也没有回就上了楼。
    回到房间扯过被子,吃了两片安眠药,将被子盖过头顶。许圆圆点了一只烟
    ,苦涩在唇角渗出,不知道什么时候烟已经完全的燃烧了,烧到了他的手指,他
    抖了一下,将烟头扔在地上。
    依稀的微薄之光朦胧地笼罩着他脸颊的轮廓,骨骼中流淌而出的是被扒开的
    脓疮。
    一股低温的湿意在眼中蔓延,浸湿了他的眼角。
    简宁很快就恢复上班了,相较于她,母亲则恢复的很慢,毕竟是夫妻,过了
    半辈子,突然之间走了,难免一时不习惯。
    有的时候简宁回家就发现母亲站在窗边看着什么,沉默了,吃饭的时候,总
    是习惯夹一筷子,可是旁边没人了,菜就落在饭桌上,然后两个人就都愣住,才
    想起来,家里就剩她们两人了。
    然后她就会出神好久,对什么都不敢兴趣,晚上天黑了也不打灯,电视也不
    看,就那么坐着。
    简宁咬咬自己的唇,快速闪进屋内,将门关上,背靠着大门,用手使劲儿扒
    开领子,心口好堵。
    公司最近不是很忙,简宁尽量多抽时间陪件母亲,她已经失去父亲了,不能
    在失去母亲了。
    有时候她和母亲两个人坐在看台上,对盘着腿,母亲就讲着她小时候发生的
    一些事情,讲着讲着就会哭了,然后她也哭……
    简宁怕母亲出事,将她送去了住在海边的阿姨家。
    母亲所有的亲人都在那里。
    简宁玩了命的工作,就连简思那也少去了,几乎是根本就不去了,沈亦诺打
    了几次电话,她一边办公一边和沈亦诺说着话。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两个月,她和
    许圆圆一次面也没见过。
    简宁的公司上了轨道,老板为了奖励她,给了她七天的假期让她出去玩,简
    宁没有远走,而是去了一个寺庙,她的心里很不安静,那里每周末都有来自各地
    的白领来修炼,说是修炼,其实就是一种静心的放松,什么都不去想,静静的打
    坐。
    因为来自社会巨大的压力,有很多的白领金领都喜欢来这里过周末。
    寺庙里只住了一位师太,简宁她们在外堂,那个师太从来不出来,谁也没见
    过她张什么样,也没有人去好奇这个,毕竟来到这里是为了使叫嚣的心安静下来
    。
    寺庙里有提供斋饭给大家,也没什么菜,就是普通的蔬菜,不过大家吃的都
    很香,其实这东西吧,也就是一种念想,和自已在家差不多,有的人就感觉说,
    在家我就安静不下来,可是在这里却能安静下来。
    妈妈从海边回来情绪明显淡定了下来,简宁晚上下班就带着母亲一起去健身
    做瑜伽,有时候一起去游泳,然后在外面用过餐之后在回家,她更喜欢做的就是
    给妈妈买衣服,不停的买,只要进了商场她就跟得了失心疯似的,一直买一直买
    ,衣服鞋子,包包,化妆品,知道妈妈喜欢金子,她给妈妈买了两个金手镯,似
    乎在弥补。
    她要将对父亲的愧疚全部弥补到母亲的身上,父亲没有吃过的她一定要母亲
    去吃,所有母亲喜欢的东西,她全部都送到母亲的眼前,凡是她母亲想要的,她
    就努力去给她买,这个月买不起就下个月买,下个月买不起,就下下个月,反正
    总有一天要全部都买给她妈妈。
    别人看着消费的账单都是肉疼,她却兴奋,下个月开了工资继续。
    周末下班和母亲去看了一场电影,从电影院  出来的时候,母女两个人哭的
    是稀里哗啦。
    看电影的人多半都是带着父母来的,正巧赶上了父亲节,简宁很佩服那个导
    演薛小璐,那部片子其实不会有什么太好的票房,现在的人不喜欢这些了,路过
    街口的时候给她妈妈买了一杯咖啡。
    母亲接过:“我都快成不正经的老太太了,还喝咖啡。”
    简宁皱皱鼻子。
    “我妈才不老呢,都说你年轻,谁相信我是你女儿啊。”
    母女两挎着胳膊走在街头。
    “你和许圆圆……”她妈问的有些犹豫。
    简宁淡然的笑笑。
    “没什么,不合适罢了。”
    她妈叹口气:“算了,那样的家庭也不适合你,你高兴妈就放心了。”
    ×××
    相较于简宁的淡定,许圆圆则有些狼狈。
    办公桌上狼藉一片,一团一团的废纸,一个一个的便当盒。
    下面的人看了一眼许圆圆,然后快速捅了一下张秘书,小声的问着:“我实
    在受不住了,我三天没合眼了,老大就算是失恋也不能这么玩我们啊。”
    张秘书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眼眶下方已经黑紫一片了。
    他们已经被老板非法扣留了三天,这三天之中,老板就像黄世仁一样,而他
    们就是活生生的杨喜儿啊,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两个厚重的黑眼圈。
    “你想死啊你……”
    “想个办法吧,这样下去会死人的……”
    其他开始纷纷响应。
    张秘书看了他们一眼:“你们有什么好主意?”
    “女人嘛……”说话的人快速敛下眸子,努力的看着报表,淡定的就像是自
    己什么都没说过。
    许圆圆起身走了出去。
    “我的妈呀,我都三天没换衣服了,在这样下去我明天就要见阎王了……”
    “别说别说了,赶紧想办法啊……”
    “那还不容易,女人嘛,无非就是喜欢浪漫,买一束花送过去不就完了……
    ”
    大家切一声。
    “在那个市中心不是有一块电子屏幕吗,就经常播广告的那个,在那上面表
    白一定很有效果,而且我记得她的新公司应该在要经过那里的,下班回家的时候
    正好能看见啊……”
    张秘书想这是个好办法,可是……
    “得多钱啊?”
    旁边马上有人有了精神:“这我特意打听过,以前我女朋友看电视非要我也
    去浪漫一把,可是我浪漫得起嘛我,10万。”
    “10万一天?”
    张秘书一听猛摇头。
    这可不是小数目,万一弄砸了呢?
    那人翻个白眼:“是48小时的,值,你想啊,无论你要去哪里都要经过市中
    心的,大家都看得见啊,再说那位置多显眼,就算是瞎子也会看见啊。”
    大家为了能早回家都劝说着张秘书。
    “做吧,肯定成的,那点钱,以前老板往那些女人的身上也没少花钱……”
    “对对……”
    “那写什么啊?”张秘书犯难。
    “圆圆爱简宁……”
    “土……”大家吐槽。
    “爱你不变?”
    “简宁,我永远爱你?……”
    “你还是小心叫老板听见吧,不然你会死的很惨。”张秘书说着。
    大家非常赞同的点点头。
    ×××
    下了班简宁开车回家的时候经过市中心,整片夜幕降落下来,中心广场上的
    节目很多,嘈杂声很大,广场中央有跳国标舞的老年们,有在跑乐的孩童,顺着
    那条路看过去,就看见三三两两的情侣在散步,中央的位置好像围了很多人,她
    看向上面一眼。
    许圆圆也是赶巧了,今天他经过那里,看着上面写得乱七八糟求爱的大广告
    ,心里还想着呢,是哪个傻袍子干的这么2的事?
    结果这个傻袍子就是他自己?
    “谁让你做的?谁让你做的啊……”他一步一步逼近,张秘书一步一步后退
    。
    张秘书抠抠耳朵,看吧,她就说不能做,这下踩地雷了。
    许圆圆伸出手指在张秘书眼前抖啊抖的,可气死他了。
    中间还接了一电话。
    “我还合计这么2的事是谁干了,你喝敌敌畏了?不然脑子怎么烧了?”茅
    侃侃坐在办公室里悠闲的调侃着。
    “我……”
    哗哗……
    茅侃侃看着挂断的电话,耸耸肩。
    许圆圆将电话拿到张秘书面前,恶狠狠的骂着。
    “我现在都成头条被人耻笑的焦点了,你合着心里对我有不满是吧?不满你
    明着来啊,在背地里阴我?”
    张秘书头摇得跟拨浪鼓有一拼。
    “没有不满就这么算计我?谁告诉你,我爱她了,你那只眼睛看见了,哪知
    眼睛看见了。”他冲着张秘书的耳朵大吼。
    她要是敢说她看见了,他就帮她看个彻底。
    张秘书只觉得自已的耳朵都快要聋掉了。
    “老板,你冷静冷静……”
    “我要怎么冷静?”许圆圆就差没头顶烧起一把火了:“我问你呢,你那只
    眼睛看见我爱她了?”
    张秘书心里想着,两只眼睛。
    你要不爱人家,干嘛天天跟吃了火药似的,天天都绷着,就等遇见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