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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不起,我怕见到你就舍不得让你走,所以一直压抑着,可是我知道再不来见你,我一定会后悔的。”
    “楚惑……”月凉泪流满面地叫了一声,叫得楚惑心都快碎了。
    “别哭了,这是你出国前我们在一起的最后一个晚上,答应我要高高兴兴的,好么?”他双手温柔地拭去她面颊上挂着的泪,可是为什么,他自己也高兴不起来?
    他抱起她向床走去,然后两人和衣躺下,就那么面对面偎依着,想聊点什么,却怕自己一开口,就会流泪,就会说出不想要分离的话,于是都选择了沉默。不知到了什么时候,月凉的双手探进了楚惑的领口,她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他也知道她想要做什么。
    第一次,月凉如此主动地吻上他的唇,然后和他的舌纠缠起来,那一刻,他和她的泪,混合在一起,那种苦涩,直达心底最深处……
    她不急不缓地解着他上衣的纽扣,然后撩拨着他的敏感地带,那青涩的诱惑,让萧楚惑有些迫不及待,然后翻身覆上她的身子。他知道不应该这样的,晓雅此刻还躺在病床上,可是,他真的想要她,他怕这是最后一次了,但既然是最后一次,为什么又要让它发生呢?
    他迟疑着,理智被身下的人儿折磨得渐渐消弭,然后迅速褪去了彼此的衣衫,吻,沿着她的面颊、脖子、锁骨一路向下,然后停在她胸前。美妙的申吟,缓缓从她的嘴角溢出,似乎鼓励着他的继续。
    她知道,她不该在这个时候引诱他的,但是她想要把自己的身子交给他,自愿地,毫无保留地。她不想,这最后一夜,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溜走,因为,这是他们的诀别夜。
    “楚惑……”她呢喃地叫着他的名字,扭动着身躯想要配合他,甚至将双腿搭上他的腰,为什么他却迟迟不肯要她呢?
    纤细的手臂环着他的脖子,轻轻吻了一下他的唇,问:“因为姐姐吗?”
    “不只是因为她。”楚惑压抑着身体里的欲.望,“你的身体还没有恢复,我不能只顾满足自己而伤害你。”
    “可是我想要给你,我宁愿对不起姐姐也想要给你。”
    “月凉,乖。”他俯首吻了一下她的唇,然后翻身下了床,进了浴室,好一会儿才出来。月凉衬这个时候,已经穿好了衣服,既然如此,她又何必让他难受呢?
    他也套上了睡衣,然后拥她入怀:“月凉,睡吧。”
    “楚惑,晚安。”月凉将脸贴在了他胸口,然后安然睡去,最后一次,在他怀里睡去。
    正文 085、失踪(1)
    巨大的落地窗前,已经穿戴整齐的纪月凉和萧楚惑相拥看着天边的朝霞,那个依旧在朦胧睡梦中的城市,披上了一层橘色的霞衣,显得迷离且凄美。
    “真的好希望,每天醒来你都在我身边,一起吃早餐,一起上班。”萧楚惑扭头在月凉额上印上一吻,霞光洒在她脸上,没那么苍白,否则看着她憔悴的容颜,一定又会伤心落泪。
    “会有人陪着你的。”月凉有些心酸地说,但那个人,一定不会是自己吧。
    然后,又是一阵静默,他们贪婪地汲取着对方的温度,吸食着对方的气息,想要记住那种种美好……
    “我该走了。”月凉转身看着他,眸子里泪光闪动,却努力保持着一贯甜美的笑容。
    “我送你。”他不舍地握着她的手。
    “不用了。”送与不送,最后不都是要分别吗?
    她抽出被他握着的手,提起沙发上的行李,然后转身,但腿像是灌了铅一般,沉重得不听使唤。
    “月凉……”萧楚惑唤道。
    月凉的脚步顿住了。明知道她舍不得离开他,为什么还要叫住她呢?她没有转身,只感觉身子弱弱的,任由他拥入怀里,像是那飘泊的船只找到了属于自己的港湾,耳畔,是他低哑的话声:“月凉,我不想你走,我不让你走,我不准你走……”
    她心底,是希望听见他说这些话的,可是一旦真的听他这么说,除了动摇她的意志外,似乎并不能改变现状。
    萧楚惑转身面对她,双手抚上她已经泪湿的面颊:“不走,好么?”
    “我不走,你怎么面对姐姐呢?我不想你觉得愧对她,我也不想自己愧对她。”
    “我知道,我明白,但是我舍不得你。”萧楚惑吻上她的唇,温情脉脉的,然后敲开那小巧的门户,汲取着那甜蜜芳醇。
    月凉吟哦一声,手虚软一般松开了行李,然后环住他的脖子,疯狂地和他吻着……
    再一次推开他时,已不知又过了多久:“我真的该走了。”
    萧楚惑点了点头,可是那双手却怎么也不肯松,他害怕这一松,就再也见不到她。最后,反而是那个一向软弱的女人,主动挣脱了他的怀抱,逃似的出了门。然后,诺大的房间里,便只剩他痴痴地站在房中,看着那道早已关上的门。
    良久,站在落地窗前的他,仰望天空飞过的飞机,泪流满面……
    月凉的离开,时常让萧楚惑认为,那只是一个梦,每当自己醒来的时候,她依旧住在隔壁的放间,依旧在赶着那些带着她梦想的设计稿。而他,除了回公司打理事情,似乎更多的时间都滞留在医院,照顾晓雅,如果说他亏欠她,那么这一切的付出,是不是可以偿还清呢?
    草坪上,晓雅接过楚惑剥好的橘子,只吃了两瓣,便看着一旁发呆的他。自月凉走后,她再也没见过他松开紧皱的眉头,即使是勉强的冲自己笑。
    忽然,天空中响起一阵轰鸣,一架飞机由远及近,由近及远,呆呆地萧楚惑却忙仰起头,目光追随着那架飞机,直到彻底消失,再也见不到。
    留住一个心不再自己身上的男人,那不是幸福,那是苦痛的开始。晓雅抿着唇,将泪水锁在眶里:“你想月凉了,是吗?”
    萧楚惑这才回过神,看了她一眼,然后继续剥橘子。
    “她有和你联系吗?”晓雅继续问。
    “没有。”
    “那你有和她联系吗?”
    “联系不上。”带着几分孩子般的委屈,他在想,是月凉有意避着他的吧。
    苏晓雅看出楚惑的沮丧,但如果他联系不上月凉,应该也没有其他人能联系上她的了。于是她转而说:“我想出院,明天就接我回家吧。”
    “你不能出院。”萧楚惑忽然有些着急地说。
    “我不想死在医院。”晓雅淡淡地说,“也不想你整天心不甘情不愿地守着我,回家吧,即使是死,我也想死在家里。”
    “不要这么倔强。你的病还没有痊愈。”萧楚惑握着她的手。
    “大家都清楚,我的病不可能会痊愈,既然是等死,为什么要在医院等死?”苏晓雅哭着,她是恼自己,都快死了,为什么还给他们带来这么多麻烦和伤害,如果没有自己,月凉一定不会离开的。
    “好,我明天就接你出院。”萧楚惑回答,对于一个生命即将终结的人来说,他能做的,就是让她在最后的时间里开心,只要她开心,对与错都已经不重要了。
    苏晓雅出院这一天,下着雨,很大的雨,萧苏两家的长辈却都亲自到医院来接她。她看了看窗外的雨,然后看着眼前所有的人,似乎缺了谁,半晌才想起,缺了月凉,不知道法国这个时候有没有下雨呢?
    回到家里,除了长辈们的安慰和嘱咐,似乎谁也没有多余的话,都是一副沉重的表情。由于萧楚惑还没来得及请佣人,萧太太一个眼神,身后的孙筱立刻进厨房,烧水、泡茶。
    晓雅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然后便起身:“我累了,先上楼休息了。”
    “我扶你上去。”萧楚惑像极了一个模范丈夫。
    这个时候,门铃响起,祈年起身去开门,但还没有看清是谁,那人便推开他,径直冲了进来,就像是一道灼热的风。
    “萧楚惑——”
    正准备拾阶而上的萧楚惑和苏晓雅止住了脚步,回首,竟然是ben,作为一个公众人物,只怕绝对难以见到他这副气势汹汹的样子。
    萧楚惑想不到自己和他有什么交集,冷冷地问:“有什么事吗?”
    “你不是送我姐姐出国了吗?可是我和你说的那个什么服装设计师联系过,直到现在她也没到法国。”
    正文 086、失踪(2)
    “你不是送我姐姐出国了吗?可是我和你说的那个什么服装设计师联系过,直到现在她也没到法国。”
    “你姐姐去没去法国关我女婿什么事?”首先说话的苏母。
    尽管在场许多人并没有反应过来ben口中的姐姐是谁,但是萧楚惑却迅速想到了月凉,月凉没有去法国,那么她去哪儿呢?会不会出了什么事情?他全身都凉了,心慌乱得颤栗,扶着晓雅的手,指甲深深嵌入了晓雅的肉里,直到晓雅痛哼一声,他才回过神来。
    ben微微转过脸看着苏母苏父,恨得龇牙咧嘴:“我和你们苏家的恩怨迟些再算,但是现在,我想要知道我姐姐纪月凉的下落,不要说你们都不知道。”
    萧楚惑转身走向ben:“你确定月凉没有去法国?”太意外,太震惊,他宁愿她移情别恋,也不要她出了什么事。
    “我已经报警,警方查过出入境记录,她没有上飞机。”ben那双炯炯有神的眸子,直直地盯着萧楚惑,“难道你不知道,她根本就不想离开,为什么你要强迫她离开?还是你自编自导演的一出戏,却暗地里把她软禁起来呢?”
    萧楚惑吞了一口苦水,眸子无助地扫过所有人,他一直只想着不能再伤害晓雅,却没想到疏忽了月凉,她是躲起来了吗?还是她出了什么意外?但是他希望她只是躲在了某个他不知道的角落。
    “回答我。”ben一把揪起萧楚惑的领子喝问。
    “我不知道,真的知道她在什么地方。”萧楚惑沮丧地喃喃说着,此刻他比任何人都担心月凉,比任何人都想知道月凉的下落。
    ben气极了,扬手就是一拳打在萧楚惑脸上,就连呼出的气息,也是灼热的。从小,他就知道自己有一个孪生姐姐,因为父亲车祸死亡,母亲无力养活两个孩子,不得不让她被别人领养了去。所以,他一直严格要求自己做到最好,以保证家人的安定生活。可是当他功成名就,找到姐姐的时候,她却忘了他们那个家庭,忘了他和母亲,甚至让他们不敢相认。
    此刻,萧家的保镖本想冲上来,却被萧太太挥手止住了,谁叫自己的儿子欺负了人家的姐姐,这是他应有的教训,毕竟,她也有女儿,毕竟,她也是女人。
    可是苏母却不甘心女婿被打:“我看一定是那个贱人不死心,想要抢走晓雅的男人,所以……”被苏父一瞪,苏母这才闭上了嘴。看苏父那张老脸一阵铁青,似乎遇上了很棘手、很可怕的事情。
    ben一把推开萧楚惑,转而冲着苏家二老说:“你们苏家害死我爸爸的事情我本来不想追究,可是你们三番四次的伤害我姐姐,这件事情我不会就此罢休的。”
    “谁害死你爸爸呢?”苏母立刻驳斥,看样子当年的事情她的确一无所知。
    “妈,闭嘴。”一直保持沉默的祈年霍然起身,布满血丝的眸子随时会滚出泪来,“月凉离开前,我们见过面,她离开的心意很坚决,而且没有打算再回来,她不可能会突然改变主意留下的,是不是你们对她做了什么?”
    萧楚惑闻言,苦笑,月凉离开甚至没打算再回来!他也望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