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楚惑担心,想要给他报个平安。”月凉随手从墙上撕下一张相片,拿起床头的笔,随便写了几个字,“能帮我寄给他吗?”
    桑景云又犹豫起来,虽然并没有写什么,但是以他敏锐的觉察力,或许就因为这张相片,就可能暴露他的身份,但是看着她流泪,他的心动摇了。就当是弥补刚才对她的粗鲁吧,他点头答应了。
    且说萧楚惑那边,的确,他又有几天没有回去了,找到月凉之前,他是不可能有心思去应付其他女人的。可是那么一个大活人,怎么会凭空消失呢?
    这个时候,女秘书拿着信封进来:“总裁,法国寄来的快递。”
    快递?来自法国?他立刻想到了月凉,忙接过来,但里面只是一张她和自己的相片,还有两句报平安的话:楚惑,我在法国很好,不要太担心。不要住在公司,多回去陪陪姐姐吧。
    乍看之下,却是很寻常的一张照片,很寻常的两句话,但这照片分明就是有人*****的,而那两句话也怪怪的。他忙拿出上次那个神秘人寄给月凉的那些不雅照片,似乎*****手法很相似。他以为那个神秘人是想要勒索,可是这么久也没见行动,难道他的目标是月凉?
    想到这里,他脊背都凉了,猛地锤了一下桌子,焦灼地起身,在房间里踱着步子。此刻,晓雅推门进来,她已经有很久没有来公司了,只是为了想要从他口中知道月凉的确切消息,就像当初月凉忍受养父养母的指责也要去医院看她那样。
    “月凉有消息了吗?”晓雅轻声问。但萧楚惑并没有回答。
    她陪着他怔怔地站了许久,然后看见桌上的那些相片,走了上去,颤抖着嗓音问:“你怎么会有这些相片?”
    正文 089、绑架(3)
    “你怎么会有这些相片?”
    萧楚惑似乎听出了晓雅的意思,忙瞪着她问:“你知道这些相片?”
    “这是我当初请私家侦探查你和月凉时留下的。”晓雅皱了皱眉,当初她还特别强调要毁掉这些相片,但那个私家侦探怎么会让相片流到楚惑手里?
    “你说什么?”萧楚惑吃惊地握住晓雅的双肩,疼得晓雅几乎要掉下泪来,。他似乎理出些头绪了,一定是那个私家侦探在调查他们的时候,对月凉起了歹意,可现在的关键是他会把月凉藏在什么地方呢?找到那个私家侦探,应该就会有线索:“把那个私家侦探的联系方式给我。”
    “他的名片我丢了,我只记得他叫……桑景云,他的侦探所在……我记不起在什么地方了。”晓雅看着楚惑紧张的神情,委屈地问,“楚惑,这与月凉的失踪有关吗?”
    “怎么没有关?你知道吗?那个私家侦探已经不是第一次搔扰月凉了,如果月凉有什么意外,我一辈子也不会原谅你的。”萧楚惑一把将晓雅推开,脑海里反复闪过“桑景云”三个字,桑景云不就是那个保安吗?
    “我……我不知道会这样的。”晓雅伤心地说,苍白的脸颊更加苍白。
    “一句不知道就想推脱自己的责任吗?”萧楚惑纤长的手指掐住晓雅,“你都快死了,为什么还要害月凉呢?”
    你都快死了,为什么还要害月凉呢?苏晓雅顿时像是被人隔着棉被打了一棒,虽然没有伤痕,却痛得眼泪簌簌,哭着哭着,然后哈哈一笑,有些疯癫的样子,甩了甩长发,失魂落魄地,扭着那纤细的腰往外走。
    萧楚惑咬着唇,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忙上前拽住她的胳膊:“我是太担心月凉了,对不起,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苏晓雅抽出自己的胳膊。
    “月凉现在还没找到,如果你再有什么事,那我怎么办?”萧楚惑红着眼眶说。
    “我知道你爱月凉,可是你有想过我的感受吗?我那么爱你,你却希望我早死。知道吗?我才是最可怜的人。”
    苏晓雅的眼神,让萧楚惑心里怕怕的,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有一股不好的预感。
    苏晓雅走后,萧楚惑也跟着下楼,他本想径直奔到保安部揪出那个桑景云,但是这样有用吗?只要桑景云矢口否认,他又能拿他如何呢?而且只怕会让月凉陷入危险。
    他想到了母亲手下养的那一帮保镖,让他们二十四小时跟踪桑景云,就不相信找不到任何线索。
    可是两天过去,他的确没有任何线索,桑景云除了去超市、餐厅,其他的时间都在公司,连晚上,都是住在公司底楼保安休息室。萧楚惑彻底没辙了,难道月凉已经遇害呢?他才不要相信,于是拼命地吸着烟,直到把自己呛得流泪。
    他拿出月凉寄来的那张照片,反反复复念着上面的字:楚惑,我在法国很好,不要太担心。不要住在公司,多回去陪陪姐姐吧。
    突然,他脑子里像是有什么飘过,月凉知道他这段时间没回家?这么说她就在附近某个能看见他的地方。他已经等不及再慢慢和桑景云耗下去,而是立刻召集保镖,径直冲下了楼。
    桑景云被抓住的时候,正准备和同事换班,他似乎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但是没想到会这么快,面对气势汹汹地萧楚惑,他却是一脸的笑容。
    “月凉在什么地方?”
    “你自己找吧。”桑景云的声调似乎没有起伏。
    “我知道,她就在这幢大楼里。”萧楚惑说出自己的猜测。
    桑景云脸色微微一变,既然萧楚惑知道月凉在大厦里,那么要想找到她,也就不难了,只是他不解,萧楚惑凭什么确定是自己藏了月凉,难道真是那张照片?他问:“你怎么会怀疑我?”
    “那张相片。”萧楚惑淡淡地吐出两个字,反问,“你承认了是吗?”
    桑景云依旧是笑,但马上又一脸的难过,他觉得和她相处的时间真的太短了,短得不够他在牢狱中回味,但是他不后悔:“她在负一楼的杂物房。”
    萧楚惑让人报了警,桑景云会怎么样,他才不关心,迅速朝负一楼奔去。他突然明白,为什么有好几次在停车场,他觉得有一双眼睛看着他,那样炽烈,那样不舍,是月凉在叫他去救她吗?
    萧楚惑撞开杂物室的房门冲进去的时候,月凉正趴在窗台,她已经记不得有多久没见到他了,只要像以前那样远远的看着他就行,可是当他出现在面前,紧紧将她拥入怀里的时候,她却怔住了,她不敢相信,她重新回到了他的身边。
    “月凉,我终于找到你了,你还好么?”他激动地捧着她的脸,吻去她脸上的泪水,然后才发现她被人五花大绑,忙解开绳子,揉揉这里,摸摸那里。
    “楚惑……”月凉哽咽着,“我好怕,我好怕这一辈子都只能隔着玻璃远远的看着你。”
    “不会的,不会的,我告诉你,这一辈子我都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萧楚惑在她额头上印上隆重的一吻,又将她揽进怀里,不顾门口那些人的目光。
    这一刻,月凉抛却了那些伦理,那些包袱,什么也不想,躺在他怀里享受着许久没有的温暖,即使就这样死去她也愿意。
    “月凉,我们回家。”萧楚惑说着,正准备抱起她离开,手机却在此刻响起,接通电话……
    月凉看着楚惑的神情变了又变,似乎出了什么大事,紧紧握住他的胳膊,怯怯地问:“怎么呢?”
    手机忽然“咚”地一声掉在地上,萧楚惑颤着胳膊,有些茫然无措,脸色顷刻间铁青,“晓雅自杀,现在在医院,生死未卜……”
    正文 090、自杀
    重逢的喜悦,只那么短短一瞬,萧楚惑和月凉便不得不奔赴医院,只希望,苏晓雅安然无恙,否则,他们活着,必定要承受世人的唾骂。
    病床边的哭声,让人的心紧紧纠结在一起,月凉看了看养父养母相拥哭泣的场面,似乎连她的出现也引不起他们的怒火了,那么,只能是那最悲伤的事情发生了。她那颗不安的心,像是从高空掉下来,摔得一片血肉模糊。
    她在门边怔怔地站了一会儿,这才鼓起勇气走近祈年:“哥,姐是不是……”
    “月凉,晓雅她……”苏祈年看着月凉憔悴的容颜,不忍心告诉她真相,但是总有一日她会知道的,“晓雅留书,自责自己害了你,想要成全你和萧楚惑,在家吞食大量安眠药自杀。”
    门外的萧楚惑,闻言几乎快崩溃了,难道是因为那天他对她说的那些伤人的话?他冲上前去,抱起还残留着温度的女人:“晓雅,你知道我不是那么无情无义的人,我怎么会希望你死呢?那天全是气话,你怎么能当真呢?”
    萧楚惑此刻的脑子里,全是那天的场景,是他害死了晓雅,是他再一次伤害了她。自责、愧疚,充斥着他的心,他的脑,他不停地摇晃着早已失去知觉的身体:“你不是说爱我么?那你怎么忍心丢下我和月凉受苦?赶快起来,起来看看月凉,我找到月凉了……”
    月凉哭着扑了上去,颤抖着手抚上晓雅凉凉的面颊,那种凉意让她害怕,甚至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就是她从小到大最亲最近的人,只能口齿不清地喃喃叫着“姐姐”两个字。
    “月凉……”苏祈年忙上前搂住她,他已经失去了自己的亲妹妹,不想她再有什么事。
    “哥……”月凉趴在他肩头哭泣,痛不欲生,“姐,你怎么这么傻?你以为你死了我和楚惑就能在一起吗?你以为你这样就是成全我们吗?你这是害了自己,也害了我们。”
    “姐,你这个笨蛋,你以为这样就不欠我了吗?我不会领你的情,不会……”月凉拍打着祈年,发.泄着心中的伤痛。祈年却心疼地把她搂得更紧,似乎害怕她随时会瘫倒在地上。
    此刻,养母抬起脸来,那双眸子里不再仅仅是厌恶,而是浓浓的仇恨:“是你们害死了我的女儿,是你们,你们这一对奸夫淫妇才是真正该死的人。
    “老婆子,都这样了,别再闹了,难道你想晓雅走得不安宁吗?”苏老爷子忙拽住几乎疯狂的老婆。
    “她已经得了绝症,已经活不了多久了,为什么你们还要逼死她,为什么?”苏母瘫倒在丈夫怀里,险些哭死过去,由丈夫扶着出了病房。
    那一日,天气本是大好,他们的心里确实一片阴霾,都说天若有情天亦老,月凉原是不信的,但今天她相信了,她,姐姐,楚惑,祈年,还有绯色,他们所有人的命运,在这一场爱恨情仇中,谁又能真正把握住自己的命运,他们只不过是被无情的上苍玩弄于鼓掌中的傀儡。
    看着养父养母一下子苍老的容颜,月凉心中的恨没有了,她最担心的是楚惑,他的心理负担太重了,姐姐的去世无疑压得他喘不过起来了。她轻轻握住他的胳膊:“楚惑,让姐姐安安静静地离开,别再打扰她……”
    萧楚惑却出人意料地,无情地挥手推开月凉,依旧紧紧搂着晓雅,滚烫的泪珠滴落在她的衣服上,咬着的唇已经溢出了血,不哭,却止不住地流泪。他的心里,从始至终只有月凉一个女人,可是他的生命,却不只有月凉。
    月凉抿着唇,手再一次伸出,却在还没有触摸到他的时候已经缩了回来,然后由祈年扶着到外面坐下。她累了,好累好累,否则也不会那么依赖祈年的怀抱。
    “哥,姐姐是因为我而死,为什么你不像爸妈那样恨我?”月凉问。
    苏祈年沉吟着,良久回答:“我不忍心恨你。”如果是其他人,他或许会恨的,毕竟死的那个是他的亲妹妹。可是对月凉,他怎么也恨不起来。
    “是我害死了姐姐,害死了你的亲妹妹,难道这样你也不恨我吗?”月凉又问道,如果他能恨她,或者打她骂她,她会好受些。
    “晓雅的日子已经不多了,有时候想想,自杀对她或许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