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转身去了阳台。月凉心里憋屈,跟了上去。
“今天这样的场合,你还想和我闹?”关绯色倚着栏杆,笑问。
“我没那么愚蠢,我知道这个发布会对only有多重要,对楚惑有多重要。”月凉说,“我只是不明白,我们这么多年的朋友,你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害我?”
“你如果把我当做朋友,为什么明知道我喜欢祈年,还要和我争?”关绯色的音调顿时高了几度。
“我从来没有爱过苏祈年,也从来没有想过和你争,是你自己疑心病重。”
“我疑心?哼——”关绯色说着转身,不再看月凉,那张脸,也让她心里很不舒服,“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当初你怀了萧楚惑的孩子,祈年却要为你们背黑锅,为了你还和父母反目,你知道我心里有多难受吗?我们是最好的朋友,任何人都可以和我争,和我抢,唯独你不可以。”
“原来你是为了那件事,当时祈年……”
月凉的话还没说话,关绯色再一次猖狂地笑,笑得脸上的脂粉似乎也要掉下来了:“知道吗?那一次你差点被两个流氓强.奸是我安排的,还有,订婚典礼也是我故意给你和祈年制造幽会的假象,上次你差点被我那色鬼老爸……也是我暗中捣的鬼,甚至,你和苏祈年上床的事,也是我告诉萧楚惑的。”
月凉由吃惊,到愤怒,再到痛心,她一直不知道,她最好的朋友在暗中对她使了这么多的手段,还有,她说楚惑知道他和祈年之间的事情,他果然是知道的。那么说他是真以为自己怀孕呢?可他知道一切还向自己求婚?
月凉眼里的泪水扑簌簌地滚落,一直以来,都是她爱得不够坚定,他为她在暗中付出的,远远超出她的想象。
“从小到大就是这个样子,一点点小事就哭得像个泪人,博同情么?”关绯色不屑地瞪了一眼。
“你以为我是因为你的伤害而痛哭流泪吗?我告诉你,不是的,我要谢谢你告诉我这么多我不知道的事情。”月凉抹了泪,扬着笑脸说。她太幸福了,为什么要哭呢?但她的话,让关绯色皱了皱眉。
“还有一件事情我想知道。你那么爱祈年,知不知道现在可以怎么样联系上他?”月凉想起养父的话,顺口问。
关绯色笑:“怎么,一个萧楚惑你觉得不满足,还想着苏祈年?”
“我想不想苏祈年不关你的事,你只需要告诉我知不知道怎么可以联系上他?”月凉有些生气地问,尽管早就知道她就那一副没正经的样子。
“连你都不知道,我又怎么会知道呢?”关绯色推开她,然后离开。
月凉只是随口问问而已,对于她这么个小女人而言,当年的真相根本不重要,因为有那么一个爱她的男人,即使真与萧家有关,她也不会离开他的,而且,她早已离不开他了。
“萧大总裁,你怎么在这里?”月凉耳边,传来绯色妩媚的话声,她忙转身,看见楚惑正一脸阴鸷地站在不远处。她心里咯噔一响,他站那里多久呢?他听见了多少?
正文 116、误会重重
月凉看着楚惑,能感觉到周遭的气压有些不同了,他在生气?因为她刚才向绯色打听祈年?她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解释,而且他那脾气,发起火来怎么解释也没用,只弱弱地叫了一声:“楚惑……”
楚惑正准备说话,身后不知道是什么人叫了一声:“萧总,时间到了。”
于是,萧楚惑咬着唇,上前拽着她的胳膊往厅里去,只在她耳边说了三个字:“为什么?”为什么他这么爱她,她却想着其他男人?
厅里的灯光已经熄灭,更烘托出t型台上的明亮一片,所以谁也看不清此刻萧楚惑的神情,包括月凉,反而让厅里的一众宾客觉得他们俩甚是暧昧。
“楚惑,你听我……”
月凉被那黑暗中如鹰眼一般明亮、有神的眸子瞪得说不出话来,只能乖乖地被他带到了t型台一旁的位置上坐下,但是他的手,一直未曾松开她,紧紧地握着,握得她觉得痛,但是她没有挣扎,那是一种他在乎她的表现。
月凉望了望他,他正和旁边的经销商谈着什么,即使如此生气却不得不和颜悦色地和别人谈生意,让她一阵心疼,而她,除了惹他生气,却什么也帮不上。
“你旁边这位就是萧太太吧?”
月凉忽然听见有人提到自己,茫然无措地抬起脸来。萧楚惑松开她的手,揽着她的腰,语气却很是平淡地说:“我的未婚妻。”显然别人听说他结婚,却不知道他已经丧偶吧。
“做时装的果然不一样,眼光就是如此敏锐,未来萧太太不只漂亮,还秀外慧中。”
听见这样的赞美,正黯然伤心的月凉只是回以一个微笑,也不知道对方能不能看见,但楚惑语气里的平淡,让她觉得害怕,似乎他根本就不想要她这个未婚妻。
很快,身着光鲜、靓丽的女模特出现在t型台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那里。那上面有人穿着的,就是她为纪念姐姐而设计的服装,此刻看上去,心情很复杂。
而萧楚惑的目光,却注意着在场这些人的反应,见他们啧啧点头称赞,心中涌出一股成就感,他本是要与她一起分享成功的,但是没想到到了这个时候,她却还惦记着苏祈年,是因为那个孩子吗?还是其他?
此刻,萧楚惑耳边响起月凉低低的话声:“楚惑,恭喜你。”
萧楚惑没有理睬她,欣赏着台上这一场服装秀……
当时装秀结束,大厅里的灯光重新亮起,萧楚惑和经销商们一边喝着红酒,一边谈着接下来的合作,记者们也围着他不停地拍照,只剩下月凉孤单地坐在原位置上。以前,他是不会这样对她的,只要在party上遇见她,总会把她带在身边,牢牢地看紧她,不准任何人接近她。
“怎么不高兴的样子?”安井然在月凉身边坐下,问。
月凉别过目光,没有理睬他,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说那些设计都是绯色的,但总之她现在讨厌他。安井然本来想向她道歉,但是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他害怕自己一旦道歉,月凉会追问下去。
“喂,别那么小气,待会儿让楚惑看到了,还以为我欺负你。”安井然嬉笑着推了推她。
“绯色那么坏,你为什么还要帮她?”月凉瞪了他一眼。安井然可怜地叹了口气,他也不想的呀。
这个时候,会场突然一阵骚动,记者们一窝蜂地围向了萧楚惑。月凉和安井然也紧跟着站了起来,想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直觉,很不妙。
“萧总,我们报社刚刚收到一封匿名的e-mail,据称only这次的服装发布会上许多设计涉嫌剽窃,对此你有什么解释?”
月凉和安井然都是浑身一颤,两人面面相觑,这件事怎么会传出去呢?两人把目光投向了萧楚惑。萧楚惑的吃惊不亚于任何人,但神色微微一变后,立刻恢复平静:“你也说了,那是一封匿名的e-mail,你觉得我有必要对如此无聊的事情做出解释吗?”
即使在这样的时刻,萧楚惑的笑容也看不出任何破绽,但尽管如此,那些经销商却面露疑惑,所谓无风不起浪,而且他们也不敢拿自己公司的前途来做赌注,似乎继续合作的事情,有待商榷。
“可是举报者说得煞有其事,称这被剽窃的一系列设计都是为她死去的姐姐做的,所以深感痛恨。”
萧楚惑闻言,眸子不禁望向了月凉,他记得,她说过讨厌关绯色,她是要报复关绯色吗?可是难道她不知道,这样做影响最大的是only,而不是其中的一个设计师?
月凉心里一颤,他的目光,是在质问这一切是她做的吗?她没有,她怎么会糊涂的做出这种事情来,可是,为什么连安井然也一副质问的样子看着自己?
“我们only有世界顶级的服装设计师,各位认为有剽窃其他设计的必要吗?或者,是我应该起诉她有剽窃的嫌疑。”
此刻,安井然也已经走了上去,他是only的首席设计师,这个时候当然要出面澄清:“我想大家对我并不陌生,以我在国内外时装界的地位,真的很难想到,还存在让我剽窃的人。”这个时候,他当然不能把更多的人牵扯进来,首要的就是解决问题。
一定是关绯色搞的鬼,月凉的目光在场中寻找着,却没有见到她,于是瞥了瞥被记者包围的楚惑,转身向后台走去。她不怕关绯色害自己,可是关绯色怎么能让楚惑陷入这样的危境当中,她暗暗骂着,怒气冲冲地寻了去……
正文 117、误会重重(2)
月凉刚到后台,身后一双胳膊忽然拽住了她,惊吓中慌忙回首,看见萧楚惑正怒气冲冲地瞪着自己。她欲言又止,只能让他拽着自己快速离开。
回到办公室,萧楚惑关上房门,一把将她按倒在沙发上,怒喝道:“你究竟想要我怎么样?”
月凉见惯了他温柔,对现在这个样子的他害怕极了,只能无助地抬脸看着他,眸子里噙着快溢出的泪水。她什么都没有做,她真的什么都没做,可是看见他此刻愤怒、痛心的样子,她除了跟着难过,嗓子里干得说不出辩解的话来。
“这个服装发布会对我有多重要你是知道的,我和公司员工已经辛苦忙了几个月,却因为你的任性害得全部努力付之东流,你让我怎么像员工交待,怎么面对那么多的媒体和经销商?”萧楚惑暴躁地起身,俊脸涨红,“你知不知道,用这样的手段去报复关绯色,她毫无损失,而我才是彻头彻尾最大的输家。”
“楚惑,我是厌恶绯色,可是我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怎么可能做出伤害你伤害only的事情来呢?”
萧楚惑苦笑:“对,我才是最大的输家,输了最爱的女人,现在连公司也面临着棘手的问题。做人,赌什么都好,千万不能拿爱情来赌,我就是一直赌你爱我,不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会回到我身边……”
月凉跳下沙发,抱住他说:“求求你,先冷静下来好不好,我知道一直以来你受了很多委屈,面临很多压力,但是你这个样子也解决不了问题的。”
“你知道?”萧楚惑冷哼一声,她怎么会知道他为她付出的一切,悲痛地说,“明知道你和苏祈年上了床,我却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哄你开心,明知道你怀了孕,我还是向你求婚,平时不论你怎么任性、发脾气,我都可以不和你计较,但是这一次,你太伤我的心了。”
月凉微微一颤,耳边盘旋着他那句“你太伤我心了”,就好像是一句他和她诀别的话,于是抱住他腰的手更用力。
萧楚惑掰开那双紧紧环在自己腰上的胳膊,转身掐着月凉的脸,怔怔地看了一会儿:“我不会再原谅你。”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心里,同样很痛,那些压抑许久的委屈、愤怒、伤痛,一下子借着这个宣泄机会发泄了出来。沉默太久,一旦爆发,自然犹如山洪暴发,没有可以阻止的。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月凉泪眼凝视着他,她不相信他会抛下她,她手上还有他亲自为自己戴上的戒指。
“你不是在向关绯色打听苏祈年吗?既然想他,为什么还要和我在一起?”萧楚惑握着月凉的手,看了一眼月凉。
那个眼神,让月凉觉得很冷,冷到了骨髓,接下来,他亲自为自己戴上的戒指被他用力拔着,似乎戒指也有些舍不得主人,固执地与他拼搏着。
“如果是因为这枚戒指束缚了你,那么我现在就给你拔下来。”萧楚惑大喝一声,戒指从月凉红肿的手指上退了出来。
月凉顾不得疼痛,怔怔地看着面前如同撒旦的男人,泪流满面。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