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存心与弟弟作对似的,夏子泓哪壶不开提哪壶:“你就赖在这里了?为了当云生的监护人连总公司也要搬回来?”
“现在国外市场都饱和了,中国市场有更大的开发利益,我只是纯商人角度将重心移回来。”
“是是,你是为了咱们公司着想。就没有一丝是为了别的女人?”
“……大哥,看来你很闲了。”
察觉到弟弟生气了,夏子泓立马墙头草倒向另一边:“好吧,其实是雪花让我来试探故情的。她怕你被夏倾宁迷得昏头转向做出丑闻来。”
夏子柄拧眉,杆也击不出去,随手将之扔到一边,几步走向沙发前拿起茶几上的烟点燃。夏子泓见弟弟这模样,带笑的俊容覆上一层不易察觉的阴影,走过去坐到弟弟对面。
他捡了几颗花生丢嘴里,漫不经心地问道:“你对那丫头上心了?”
夏子柄打开一罐啤酒灌了口,才道:“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大哥处心积虑要和倾宁作对。如果他一开始就不愿叶落娶了她,那就杀了她或者把她送走也行。”
他想起那封信上的内容,夏叶桦的狠与绝,夏倾宁同样的狠与绝,那就是一场游戏,谁都不让自己输,把对方都逼上绝路。
看起来是夏叶桦输了,他却不愿输得彻底,还要设下一个大圈套把所有人都丢进去,非要拼个你死我活而消停吗?
“啊,这是个问题。大哥到底是不爱她的,否则不会把她送人甚至让她嫁给叶落。
这点可以肯定的。依你所言,看来大哥临死前还设了圈套是关系到夏倾宁,让你不得不留在这个家里的吧?”
夏子泓已聪明地抓出了重点,而夏子柄也不否认,在一罐啤气下肚,与一根烟吸食完后,情绪稍稍得到控制,他目光炯亮地望着兄长并给予警告:“大哥,这件事你和雪花都不要插手进来。”
“你是决定帮夏倾宁?”夏子泓不太意外地追问。
“我只是不赞同夏叶桦的做法。既然是他自己放弃了生命就不该再阴魂不散,他对敌人不仁慈的手段不该运用到一个二十初头的小女孩身上!”
一早起来便心神不
宁,总觉得会发生一点事。
今儿是大年三十,夏家往家来往的直系亲戚都过来了,多了几张生面孔,她作为女主人得前去招呼。
贡识身边出现了一个流里流气的男孩,听说是与贡家生意有往来的伙伴的独生子,全家娇宠得紧,将他养成一副目中无人的痞子样。
在倾宁前去招呼时极为不客气地上下打量,那邪恶的眼神看得她直皱眉。她对贡识称不上讨厌或喜欢,却仍会为这女孩的眼光而拧眉。
前有孙文还没给她苦头尝吗?
虽然心中有诸多不满却没说出来,只在简短寒暄中听贡识听起孙文把一个女孩肚子搞大了奉子成婚了。
“夏家三位叔叔们,也就叶落叔叔结婚了。真好,我向往他们可以单身,但爸妈老烦着我早点结婚。”
“所以这是你未来的对象?”
“不。”在看向男伴的眼神是鄙夷的,“他只是我约会的对象之一。不过他长相是所有对象中最好看的一个!”因为感觉带出去会有面子会让同辈们羡慕,却忽略了长辈们对她的这个男伴只有嘲讽。
她还很单纯啊。
倾宁不再多言,让贡识自己随便,她去招呼别的亲戚。
夏叶疏和夏叶绿两姐妹是很讨厌倾宁,对她一直以来便没好感。
“真不知道这肚里的种到底是不是叶落的。”两个女人一人一句同一鼻孔出气:“生下来做个亲子鉴定就知道了!”
“这是叶落的,两位姐姐。”认为有权力为自己胆中胎儿平反,她语调温柔地陈述:“这孩子是何时怀孕的有很多人清楚。”她是被关进地下室直到胎儿成功怀上才被放出来的。
“哼!”不太想跟她多言一个字,两姐妹抬高鼻孔翻着白眼离开。
倾宁轻轻一叹,小手捧上圆滚的肚皮,胎儿今日踢打她的次数有点多了,是感受到过年的喜庆吗?
她身子有些不舒服,不想再扮演女主人的职责,托着肚子往楼上去。
一群小孩在楼梯口跑上路下,看着他们嬉笑打闹真怕一个不注意踩空从楼梯上掉下来。也不知是谁弄得地板上一地的玻璃珠,那群小孩踩在上面真危险。
于是正想提醒时,突然脚底踩到一颗玻璃珠,一个打滑下摔到地上,旁边的小孩们正如她预料一样,一个年纪最小的突然踩空,她撑着被摔痛的身子伸手一把抓住那孩子,止住她摔下去的冲势,却不慎背后还有一个孩子不知为何摔到她身上,圆滚的肚皮面朝地而压下去。
疼痛是一瞬间地,面色苍白,孩童的哭泣声吸引了佣人的注意。
肚子好痛
是谁踢了她一脚?肚子再次被重重压住,剧痛让她彻底地陷入晕迷。
孕妇是极为脆弱的生物,所以怀孕期间总是被小心翼翼呵护着。
她对肚里的胎儿,感情没有夏叶落来得及深厚吧。她一直这样认为。但谁料想到,当她真的失去胎儿时,她也会难过到无泪。
五个月大的胎儿从她肚皮里剖了出去,她的肚上留下一条丑陋的疤,那应该是胎儿成功生下来时才会产生的,可她却是用孩子的生命换来的。
他在她身边一直安慰没关系,孩子没了还能再生。
她一脸虚弱地挣扎起身,说想看看死掉的孩子,他身子僵了下让人将冰冷的婴儿抱过来。他是个男孩,全身乌青却掩不去那漂亮的小脸蛋。
“真奇怪……”她怔愣地伸出小手模上那张脸,他长得好像她,简直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她以为她没有感情的,但脸颊滚落泪水时,她才发现她对这胎儿的爱并不少
“为什么每次都是这样……”她浑身哆嗦着孩子抱进怀里,失神呢喃,为什么总在她失去后才懂得珍惜?
为什么要让她感情这么迟钝
她被吓醒了!
“还好母子平安,真是命大,只是流了一点血……”
她醒在充满刺鼻的消毒水的医院中,耳边隐约有人声,她只是每一反应摸上肚子,是隆起的,像球一样圆的肚子,平躺时会很难受的。
还在
当病房门被人打开带来喧闹,她看过去,是夏叶落。
“醒了?”面色有丝担心,他上来牵起她的手,“幸好肚子没什么大碍,以后家里不准小孩出入了!”
她听得面上露出一丝取笑:“那孩子出生时你也不让他呆在家里?”
“那不一样。”他见她笑了,叮嘱道:“你别笑,会肚子痛的。得在医院呆一个星期彻底检查下胎儿是否有异常。我会搬过来陪你的。”
“我睡了多久。”她想坐起来,他帮她扶起来,背后垫了个枕头,她把手搁在肚皮上确认它仍然存在着。
那个梦太可怕,连医生剖开她肚皮把死胎取出来的感觉都是如此清晰。
“十三个小时。饿了吧,我打电话让佣人把汤送过来。”
病房门再度被推开,进来的是夏子泓和夏子柄两兄弟。见她醒了,夏子柄将花插进床头花瓶里。“你好端端地怎么会摔倒了?”
“地上有玻璃珠。”她轻声回答:“或许是那几个小孩在玩弹珠吧。”
“玻璃珠?”夏子柄一愣:“那几个孩子谁也没有玩弹珠啊,地上也没有找到玻璃珠。是真的玻璃珠吗?”
“有很多颗……”她低声陈述,那些玻璃珠存在的。
“我会去问问那几个孩子的。”夏子柄点点头,暂且将疑惑搁置一旁。“你没事了我就和大哥先回去,叶落,你就留在这里吧,家里的客人我会招待的。”
“好。”夏叶落送走兄弟,转过身来看着妻子面色凝重若有所思,摇头轻笑间上去将削好保鲜的苹果放进她嘴里:“别多想,只是个意外而已。”
“……嗯。”看着丈夫那云淡风情的面孔,她咬下苹果点头。双手抱上肚子,希望真的只是个意外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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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星期后胎儿确认无恙倾宁出院。玻璃珠也确实是由小孩子口袋里掏出来的,这件事是纯粹地意外而已。
春节过后是夏云生的开学典礼,倾宁每年都有作为家长带他去学校报道并交学费。初愈的身子夏叶落并不赞成她出门,就连夏云生也懂得体谅。
“嫂要把弟弟好好生下来,不能出事。”大小人模样的他,自从倾宁意外摔倒后他一有时间就黏在她身边充当保护者。
“是吗……那你一个人能行吗?”
“我有夏达跟着。”
“好吧。”
女子将小男孩送到门扣交由一手提书包一手撑伞的夏达,今日天气有小雨,阴沉沉地明明才早上就仿佛到了晚上。
目送男孩离开后,身材微胖的她托着小皮球小心翼翼地朝楼上走去。这整座大宅里全面铺了厚重的地毯以减轻她若再次摔跤造成的疼痛。她小心地扶着扶手走到三楼,微喘,她走进书房,反手将门锁上。
踱向书桌前打开电脑,坐在真皮椅子上,在电脑中输入密码。简洁的桌面映入眼帘,她移动鼠标点击某些文档包,最后拖出一段视频,她放开鼠标,将右下角的音量调节到中等。
玻璃珠并不存在于孩子们手中,是有人故意放在那里的,应该是算好了时间,从监视器上倾宁摔倒的那一段视频被人掐掉了,说明作案这人早有准备。
他们在猜测谁是凶手时,夏叶落可能还不会这么早发现,但夏子柄几乎第一时间就锁定了夏雪花。夏子泓的到来以及试探,非常护短的妹妹如果是这次作案的凶手也不无可能。但夏雪花否认了。
“哥哥,我要杀了她,会光明正大地通知你哟。”
依夏雪花的个性她的确不会偷鸡摸狗的,因此夏子柄在气怒后接受了事实。
“看来要那小贱人死的可不止我一个哟。不过谁想让她失去孩子呢?”就算自诩极端聪明的夏雪花也猜不透谁会是凶手。夏倾宁的生活圈子毒手只在夏家几个男人身上,她不曾与人结过仇。
如果排开她本人结怨,那就是身边的人连累了她。
“哦喝,难不成是你和叶落哥谁在外招怨了?”夏雪花语气中浓浓幸灾乐祸:“这样正好,不用脏了我的手了。”
“雪花!”很生气于妹妹的幸灾乐祸,夏子柄语气生平少有的重了点。电话另一头的夏雪花沉默了半晌,骂了句:“笨哥哥,你迟早会死在她手中的!”才啪地将电话挂断。
夏子柄无奈轻叹,对妹妹将事情想得太严重而无法芶同却又生不起气来。夏家人极为护短,雪花更重视他这个兄长,一切以他为名义所进行的事虽很让人厌恶却怎么也厌恶不起来。
这就是亲情吧。
但另一个生活在夏家近十年的女孩却从未享受过亲情,她一直被夏家人排除在外的
夏家是没有秘密的,身为夏家的主事者握有绝对的权威。
“千万不要让敌人猜出你真正的想法,以及你附带的实力。永远让敌人琢磨不透你,哪怕你一穷二白也要装出你是大款。”
曾经那个男人高高在下地睥睨,他手把手教导他所学,她像海绵一样努力吸食。
“你很聪明,聪明再过几年我都会对你畏惧。”
曾经他的赞美会让她暗自扬扬自得,丝毫不懂韬光养晦的美学。她以打败他为目标。
他不藏私,夏家的一切她比夏叶落估计都还要清楚吧?
电脑关掉,她获得她想要的信息,不要试图依靠男人们,凭自己的能力守护想要的一切。她贴上肚子,她热爱着这条小生命,终为人母的喜悦,她在差点失去他时意识到。
她会保护他,她的孩子,不假他人之手亲自保护。
“夏叶桦,你能做的,我也能,而且做得比你更出色。”她向已入土的男人投下挑战。
春雨一连下了一个星期,下得人全身都发霉了,天空阴沉沉让人心情无法愉悦。她喝着大补汤,今日是产检。以前一月一次现在改为半月一次,医生为了确保出生的婴儿无任何先天性的不足,务必要让她半月来一次。
就算是残疾又如何?是她的孩子,就算得养他一辈子她也不会剥夺他出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