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璇玑虽然愕然,但并不觉得惊奇。
    他对她的行踪一向了如指掌,知道那个人的存在,并不稀奇,只是,她没想到,他竟然连那个轻飘飘,毫无正经的吻都知道。
    “不为什么,我不喜欢他身上的味道。”璇玑没甚表情地回答。
    这算什么事情?
    秋后算账吗?
    不过是个毫不相干的小子罢了。
    “你十三岁的时候,又喜欢上学校的另外一个人,他是美国人。你想方设法地接近他,后来,他给你写了一封情书,可是,收到情书后,你却反而拒绝了他,为什么?”雷希瑞继续问。
    璇玑被他弄得一头雾水。
    这些陈芝麻旧谷子的事情,还翻出来干嘛?
    “他有一个单词写错了。”有点不耐烦地回答完,璇玑欺过身去,几乎将自己全部压到了雷希瑞的身上,她盯着他的眼睛,耐着性子,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璇玑,这个世上除了我,任何人都不可能得到你的心。因为,你实在是个冷心冷肺的人。”雷希瑞终于说到了正题,他本来闲撑在旁边的手也抬起头,勾过她的下巴,让那张清丽的脸,笔直地望向自己,“你可以随便和一个人谈情说爱,你可以让全世界的人相信你爱他们,可是,其实你谁都不喜欢。既然不喜欢,你又怎么愿意让那些毫不相干的人占有你?”
    璇玑愣住,虽然了然。
    说了半天,他还是在印证他的观念。
    这确实是她的第一次。
    而他的猜测,却该死的,竟是对的。
    她确实一直没有走那一步,并不是在乎,也不是为了什么劳什子贞操观念,实在是不屑,那些毛头小子,庸碌众生,又怎么能得到她的倾心相待?
    即便是陆子建,即便是那个人……如果她心存柔情,也是因为他从未妄图拥有她。
    璇玑被雷希瑞的话哽在当场,那放在他腰上的手,不能继续,也不能拿开。
    “坐回去吧,不要再挑战我的忍耐力。”雷希瑞的嗓音好像有点沙哑,他将手放在她的腰上,微微用力,璇玑又跌回了他身边的座位。
    这一次,她没有再争论或者挑衅什么,而是将脸侧向窗外,沉默。
    雷希瑞整理好被她弄乱的衣服,也没有搭理她。
    不是不想,而是……如果他现在再和她拉扯下去,只怕他要出尔反尔了。
    好容易等车停到了家门口,司机下车,低着头,不敢看他们,刚才那隔板关上,司机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
    所谓非礼勿视,非礼勿听……特别是老板的事情,那更是装作一点都不知道。
    雷希瑞率先下车,然后,才是别别扭扭的璇玑。
    雷希瑞腿长,他走路时也从不拖泥带水,何况,更没有刻意等璇玑,转眼便走在了前面。璇玑下了车之后,却并没有急着追上去,而是停在那个低着头的司机前面,笑眯眯地问:“喂,你是gay吗?”
    那司机听得一愣,莫名其妙。
    “问你话呢?”璇玑不耐烦地催促道。
    那司机只能耐着头皮回答,“回小姐,不是。”
    “哦,那就是说,你喜欢女人了?”璇玑不屈不挠,继续问。
    司机瀑布汗。
    这是狗屁问题。
    不过,既然璇玑开口了,他也不得不回答。璇玑的地位,他们可心知肚明。即便雷希瑞对她若即若离,时冷时热,但是,如果谁惹到了她,他却一定会让对方吃不了兜着走。
    司机先生不敢冒险。
    “是,小姐。”喜欢女人应该不算什么大错吧。
    “……那你是处-男吗?”璇玑的问题,简直i一个比一个无语。
    司机额头的汗几乎都有黄豆大了。
    他默默地无语了很久,最后,用最后的理智与克制力,低声回答道:“抱歉,我不是。”
    难道小姐要与非处-男的男人为难了?
    那她只能把全世界十五岁以上的男性全杀光了。
    “不是就好。”璇玑很自然地接过话题,“那你教我吧。”
    反正第一次,无论给谁,都是要失去的,她偏偏不给雷希瑞,也偏偏不想让他猜得那么准。
    “上车,脱衣服。”见司机还站在那里,好像被谁打了一拳似的,呆若木鸡,璇玑不耐烦地催了一句,“还等什么?难道男人也有生理期?”
    千万别说,他现在不方便。
    那司机满背的热汗,瞬间变冷,他当然不是嫌弃璇玑,事实上,小姐的美貌,在场的哪个男人没有觊觎过?
    不过,敢吗?他有几条命敢来亵渎她?
    与其回头被雷希瑞折磨至死,他还不如现在一头撞死,至少,还能保住自己的一家老小。
    “怎么了?不愿意?”璇玑见他非但不懂,腿竟然还抖了几下,她寒声问。
    那司机终于有了反应,却是偷偷地转过头,看向雷希瑞那边。
    雷希瑞也停下了脚步,站在门口,冷冷地望向这边。
    他的视线与雷希瑞的目光一接触,立刻收了回去,饶是他收得那么快,竟也觉得自己宛如利剑穿心,一直寒到脚底。
    他的腿一软,终于跪了下来,“小姐,你……你放过我吧……”
    这场美人恩,她实在消受不起。
    璇玑嫌恶地望着他,随即撇嘴,“算了,难道这世上还有钱做不到的事情,你既然不想自己来,那随便把我丢到哪个牛-郎店。”她说完,就要重新上车,临上车之前,还抬了抬下巴,挑衅地望了雷希瑞一眼。
    他以为他能将她完全掌控在手心里吗?
    倘若那么容易被他看透,她该多没面子啊。
    她确实还没机会将自己的第一次交出去,不过,第一次难道就真的是那么了不起的事情,不过是一层膜而已,她学过医,知道它的结构与原理,更何况,找一个经验丰富的人,想必也不会留下什么心理阴影吧。
    那司机心里已经将璇玑暗暗地咒骂了好几遍:你们吵架就吵架吧,何苦要拉我当炮灰?我还有家小要养。让他送她去那种地方,还不如直接用枪打死他算了。
    这样还痛快。
    “算了,谅你也不敢,我自己开车去。”璇玑叹了一口气,也看出了他的为难,终于放过了他,她大步走向驾驶位,就要亲力亲为。
    雷希瑞终于不再坐视,只是,他的举动却把璇玑吓了一跳。
    他转过身,使劲地踹开大门,沉着声,威严而恼怒地叫了两个字,“给我进来!”
    就好像突然失控的野兽。
    铝合金做成的大门,在他的一踹之下,竟觉得有点凹进去。
    璇玑很少见他这么生气,也从来没有见过动粗的雷希瑞。从前的他,慢说是动粗,即便是杀人,也是优雅端方的,脸上带笑,眼中含冰,谈笑间,血染身前。
    所以,虽然满心不愿,仍然打着针锋相对的主意,璇玑还是在犹豫后,纠结后,轻蔑地哼了声,无所畏惧地朝屋里走了去。
    生气了么?这样挑战他自以为是的要求?
    大不了一枪崩了她啊,杀了她啊,反正这些年,也是她多活的,她可从来没把自己的这条命放在心上过。
    ——这样,她也不用报仇了,一了百了,挺好。
    等她终于走到他的身侧,雷希瑞伸出手,抓住了她的手,他的力气很大,比刚才在车里的时候,大得多,他狠狠地抓着她,好像铁钳一样,弄疼了她。
    璇玑还没有来得及出言抗议,雷希瑞已经三步化作两步,将她直接拖到了楼上,一路上风风火火,后面的人,既不敢阻止,也不敢跟上去,只听到“哐当”一声,他已经将璇玑拽到了自己的房间,然后,反手甩上了房门。
    璇玑被他的粗鲁吓了一跳。她习惯了与他斗智斗勇,习惯了惹他生气,可是,无论她做什么,他都是阴阴冷冷地惩罚她,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暴怒过。
    她也有点无措。
    好像突然面对着一个陌生人。
    在一起那么久,也许,其实,她从来没有真正认识他。
    “你就那么急着献身?”说话间,雷希瑞已经将她甩到了床上,她没有站稳,整个人仰面跌了下去,他则迫了过来,双膝曲着,压在了床沿边,也将她彻底地压在了他的身下,“服一次软,有那么难吗?”
    为了赌气,竟然随便拿自己开玩笑,想一想都觉得可气。
    事实上,这些事情,已经发生了不止一次了。
    和那些男人周旋,随便伤害自己,故意惹他生气,拿自己作为筹码,来激怒他。
    这个游戏,真的那么好玩吗?
    璇玑被雷希瑞压在身下,动弹不得。她却没有打算屈服的意思,反正已经撕破脸了,再虚与委蛇也没什么必要了。
    “你最好乖一点,我还不想弄伤你。”察觉到身下的人还在不住地扭动,雷希瑞贴着她的耳根,沉声道。
    他极少在这样的距离说话,危险的呼吸,拂在耳根,声音醇厚而闷热,就好像一座沸腾但未喷发的火山,让璇玑瑟缩,她的背后浮起一片寒栗,反抗的情绪却越发明显,不过,璇玑倒没挣了,而是在突然间偃旗息鼓,眼圈一红,瘪着嘴道:“你弄疼我了。”
    委委屈屈,可怜兮兮的模样。
    雷希瑞哂然,正想松开一些,却不妨璇玑猛地转过头,对着他裸露在外面的胳膊,狠狠地咬了一下。
    果断,尖利,几乎一咬见血。
    雷希瑞吃痛地哼了声,可没有甩开她,他的身体匍匐得更低,就这样把胳膊横在她的面前,任由她咬到牙帮发痒。
    “这是你自找的,等会儿……千万别求饶。”
    他的声音还是那么好整以暇,从容不迫,如果不是口中真的尝到了血腥味,璇玑几乎怀疑自己咬的是别人。
    正怔忪着,只觉得身上的连衣裙往旁边一扯,细细的肩带在他大力的拉扯中立即崩断,她的肩膀一凉,咬住他胳膊的口也随之愕然松开,可是,雷希瑞还是没有停止的意思,几乎不费吹虎之力,便将她的裙子,以及内衣,全部甩到了一边。
    衣服自然已经支离破碎,在这样粗鲁的动作下,璇玑白皙柔嫩的背上也留下了一条拉痕,生痛。
    可是,即便是痛,他也不她回味的时间。
    下一刻,他被松开的手,已经绕过她的腰,精准地坚定地抚上她的柔软,没有试探,没有迟疑,他的行为霸道而可恶,唯我独尊。
    璇玑虽然爱玩,却还没有被人这样触摸过,她身体一僵,几乎想破口大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