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末瞧了一眼走在前面的“小男朋友”,他从昨天给了她傅沛的情书后就冷冷淡淡的,她好几次想撩他斗嘴都无疾而终,相当的无奈。
    “末末,真的不用我们付钱?”梦露趴在末末的耳朵旁念,“这里这么贵,真要我付,我得去卖身。”
    末末推了她一下,声音有点大:“别趴我耳边说话,痒死了。”大一有一次大家在宿舍闹着玩的时候,不知道谁往末末耳边吹了一口气,吓得她缩在地上好久,从此这些家伙动不动就爱趴她耳边讲话。
    顾未易听到动静回头瞥了她一眼,复杂得要死的眼神,瞅得末末心头火起。
    吃饭的时候,座位有点诡异,梦露被大胖和眼镜仔两条狼夹在中间,虎妞被大胖和布莱克夹在中间,所以末末就被布莱克和顾未易夹在中间了。这种中间插花式的位置,让末末严重的觉得她们好像陪酒的……
    末末不知道布莱克怎么了,之前一直都和他处得挺好的,自从上次一起吃早餐后,他好像特别不待见她,尤其是现在,她都跟他说了她酒精过敏,他还倒了满满一杯酒给她,还说什么不喝就是不给他面子,不替他高兴。
    末末不得已接过布莱克递过来的酒,正要喝,顾未易突然伸过手来抢过酒杯,仰头喝下,没好气地说:“醉了倒霉的是我!”
    布莱克一脸看不过眼的样子,“未易,大家都喝,她自己也要喝的,关你什么事啊?”
    末末心想:靠!老娘什么时候讲过我要喝?不是你逼我喝的麽?
    顾未易砰的一声放下杯子,冷冷道:“她的酒我负责喝。”
    布莱克往顾未易面前的杯子倒酒,“那不如把没法参加的傅沛的份也喝了。”
    这句话一出,末末总算是明白他百般刁难为的是什么了,敢情为兄弟出头呢。她这是造了什么孽啊,搞得跟红颜祸水似的。末末移过顾未易面前的杯子,“我喝。”
    顾未易拍开她的手,“你少给我找麻烦。”
    他那一掌拍的可真用力呀,末末在桌底下揉着手,忍不住瞪他,但只见他面无表情地喝酒,一杯又一杯的。
    吃过饭,他们又决定要去ktv唱歌,末末对这个决定是保持观望态度的,因为梦露和虎妞是麦霸,看到了麦克风就杀红了眼,大学期间她们宿舍有一次一起去唱k,末末和小三连麦克风的边都没摸到,相当残忍。
    到了ktv,末末才发现,一山还有一山高,一麦霸还有一麦霸霸。除了顾未易外,其他三人抢起麦克风来可真是花招百出,于是就见那五人在点歌机旁围成一堆,推来推去,指指点点个没完。
    末末偷看一眼沙发另一头的顾未易,他从进门到现在都靠在靠背上,闭着眼睛,耳根有点红,醉了吗?
    算了,末末叹一口气,从桌上拿了一罐王老吉,拉开拉环,挪过去他旁边,碰碰他,“喂,没事吧?”
    他紧闭着的眼睛动一动,长长的眼睫毛微微煽动了一下,最终还是闭着眼说:“没事。”
    末末翻了个白眼,没事才怪,他才讲了两个字她就可以闻到扑鼻的酒味,她拿王老吉碰碰他的手,“喂,喝点王老吉。”
    “不喝。”语气不是很好。
    她也有点火了,这家伙凭什么一天到晚摆脸色给她看啊?欺负她脾气好也不是这样的!她自己灌了一口王老吉,哼了一声,“不喝拉倒!”然后挪回沙发的另一角,想着不解气,干脆坐到单人沙发上去,离得他远远的。
    顾未易微微睁开眼,见她拧着眉绷着脸看电视屏幕。
    五分钟,顾未易起身搬了把椅子,放到司徒末坐着的沙发右边,坐下然后伸手拿过她手上的王老吉,“我有点渴。”
    末末把视线从屏幕转到他身上,他安静地喝着王老吉,昏暗的光线下,宁静而美好。
    五秒后,末末再一次别过脸去看电视上的mv,脸爆红,他喝的王老吉是她喝过的……
    顾未易望着她别过去的脸,头有点晕,再喝下几口王老吉后把罐子塞还给她,然后半倚在她沙发的靠背上闭目养神。
    末末微微屏住呼吸,他靠她好近……她都可以感觉到他的呼吸混着酒气喷在她的手臂上,刷过她每根汗毛,麻麻痒痒的。
    十二点多,那群k歌之王们总算尽兴,顾未易已经趴在沙发的扶手上沉沉地睡去了。末末拍拍他手臂:“顾未易,起来了。顾未易,我们回去了。”
    顾未易迷迷糊糊地把头从手臂中抬起,“回去了?”
    末末点头,“回去了。”
    布莱克他们负责送梦露和虎妞回学校,梦露临上计程车从包里掏出一封信塞给末末说:“早上在医院遇到傅沛,他让我给你的。”
    末末拿着信发愣,现在是怎样?全民都是邮递员?
    “司徒末,回家了。”顾未易沉着脸扯扯她的衣服后摆。
    末末回过头来笑一笑,“好。”顺手把信塞进路旁的垃圾桶。
    顾未易瞪大眼睛看她:“那是垃圾桶。”
    末末拍拍手,顽皮地笑,“我当然知道是垃圾桶,我又不是出版社,丫还每天投稿啊!”
    顾未易心情大好,揉揉她的头,说:“你都不感动的啊?对傅沛的攻势你怎么能这么冷静?”
    末末伸出四个手指在他面前晃晃:“四个字,久病成良医。”
    他笑着拍开她的手,“明明就是五个字,数学不好。”
    “啊?”末末掰着手指一个一个数“久、病、成、良、医,咦,真的是五个字耶。”
    她数数的时候眼睛一眨一眨的,着实可爱,顾未易伸了手过去,拉住她的手:“我们走回去吧。”
    末末想抽回手,但他握得实在紧,恼怒地说:“你这是什么意思?”
    顾未易眯着眼睛笑:“我喝醉了,站不稳。”
    末末狐疑地打量他,耳朵是红了点,眼睛也的确是对不上焦的。她深切地明白跟酒鬼讲道理是不理智的事情,于是只得任他牵着,但是这个可忍,另一件事可忍不得,“你知道这里回家要多久吗?我要打的。”
    顾未易不肯,“我坐车会吐,而且你上次在这里喝醉我还是背着你回去的。”
    她晃晃两人牵着的手:“你倒是记得挺清楚的嘛,你确定你真的醉了?”
    他重重地点头:“确定。”
    末末无奈,真是诚实的酒鬼啊,“那走吧。”
    他们一路走走停停,看沿途的路灯把他们的影子拉长缩短,缩短拉长。沿路不时进行一些奇怪的对话:
    末末:“顾未易,你手松点,捏得我有点痛。”
    顾未易:“是你的手太小了,我握不住。”
    末末:“那就别握。”
    顾未易:“都说我会晕了,你以为我想握啊。”
    末末:“也不知道你是真醉还是假醉。”
    顾未易:“真醉。”
    *****
    顾未易:“司徒末。”
    末末:“干嘛?”
    顾未易:“叫叫看你会不会应,你不是讨厌人家叫你司徒末的吗?”
    末末:“你怎么知道我讨厌人家叫我司徒末?”
    顾未易:“傅沛说的。”
    末末:“那你还每次叫。”
    顾未易:“我高兴。”
    末末大声地:“顾未易!”
    顾未易:“小声点,我头痛。”
    末末更大声地:“顾未易!顾未易!顾未易!”连着叫了几次,末末突然发现,他的名字去掉中间的字,就是“故意”,正得意地要开口损他,顾未易说:“你是故意的,你要我头痛致死。”
    末末为“你是故意的。”这句有歧义的句子心跳漏了一拍,小脸通红,愣愣的不知道怎么接话。
    顾未易捏一下掌中的小手:“喂,干嘛不说话?”
    末末:“你不是嫌我吵。”
    顾未易:“你知道就好。”
    末末:“那你别跟我说话呀。”
    顾未易:“你叫我别说就别说啊?”
    末末用指甲狠狠抠他掌心:“没见过喝醉了这么罗嗦的人。”
    顾未易:“没见过对喝醉的人这么不温柔的人。”
    末末:“你到底是真醉还假醉啊?逻辑这么清楚。”
    顾未易:“真醉。”
    末末:“哼,最好是。”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更慢了点,最近拍毕业照和毕业旅游,抽不出时间呀。
    这两人这样算不算有进展了?
    选择(一)
    末末被派到外地去培训了一个多星期,这一个星期内顾未易除了第一天为了确认她安全抵达目的地打了一通电话,之后就再没联系过她。倒是傅沛的短信就没断过,她每次收到都是直接删除。
    末末挺失落的,她多少猜得到顾未易对她有那么点意思,她自然也是有心的,不然还真以为她的手谁都能牵啊?不然她怎么能对傅沛那么绝决,忘记一个人最快的方法就是惦记另一人。所以末末才郁闷,这顾未易同学该不会在和她上演欲擒故纵的把戏吧?不过她也没谱,毕竟他和傅沛是那么好的朋友,兄弟和女人,手足和衣服,她虽然鄙视这样的比喻,但也说不准顾未易会选择断手足还是脱衣服。
    这一个星期学的东西其实快把末末逼疯了,隔行如隔山,广告毕竟不是她的专业,她学得头昏脑胀得还要惦记着顾未易没给她打电话的事,想来更是对他多了几分牙痒痒。
    在这里她住的是公司总部的员工宿舍,环境挺不错的,据说她所在的分公司也有员工宿舍,环境也不错,而且据说转正了之后她是可以选择住公司宿舍或者领住房补贴的。但她听到这消息的时候第一个反应是补贴是多少钱,真是没出息呀。她想着明天要回去了,拿着手机好几次想打给顾未易都按不下去,干脆一咬牙关了机去收拾行李。
    第二天一大早就上了飞机,昏昏沉沉睡了两个小时,又坐了一个小时的车回到家,开门进去的时候家里一派静悄悄的,她叫了几句都没人应,心里突然就难受了起来,拉着行李回到自己的房间,用力甩上门睡觉。
    顾未易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的时候,第一眼就看到了鞋架上司徒末的鞋,嘴角上扬,她回来了啊?他快速地换上拖鞋,冲到她房门口敲门:“司徒末,司徒末。”
    “干嘛?”她的声音闷闷的。
    顾未易:“你在睡觉吗?”
    “对。”
    “出来。”
    “不要,我很困。”
    顾未易更用力地敲门:“睡什么睡,出来!”
    末末火大地掀开被子下床,用力打开门:“你烦不烦啊!说了我很困了!”
    顾未易被她的鸟窝头逗笑,伸手去把它揉的更乱:“吃炸药了啊?”
    末末对他的态度很不满,扭开头,“你到底叫我起来干嘛?”
    他还是笑,“咋啦?谁惹你老人家动这么大的肝火?”
    末末被他这么一说反而不好发作了,讪讪说:“能有什么人,我困而已。”
    他不以为意:“换衣服,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末末翻白眼,“我不饿,我回去睡觉了。”
    “喂。”顾未易扯住她,“别这么不给面子,我有好消息要告诉你。”
    末末本来想耍脾气说你的好消息关我什么事,但终究没说出来,只是不情愿地拖拉着去换衣服。
    顾未易带她去了个西餐厅,气氛相当浪漫,害末末心跳得有点加速。尤其是末末点着餐牌上最贵的套餐时他还笑得一脸甘之如饴,这让她更加以为某人今天要表白,于是心跳的跟擂鼓似的。哪知顾大哥他老人家开始给她讲他这一个星期来他和教授两人在实验室里闭关做实验,做得多么的昏天暗地、可歌可泣。虽然话题无聊兼拐弯抹角,但末末还是猜到了他在跟她解释这个星期来没给她打电话的原因,即使这种解释太不可爱、太迂回了点,末末还是成功地从他笨拙的解释中找回好心情。但是,他到底什么时候要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