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下头轻咬了她脖子一口,说“那你想怎样?不然我任你蹂躏?”
末末不动,半响才幽幽地说:“你要是后悔了就早点说,趁着没登记。”
顾未易掰正她的脸,沉着脸说:“司徒末,后悔的是你吧。”
末末有种被看穿了心事的狼狈,能不后悔吗?虽心下早有非君不嫁的准备了,但眼前这人的的确确也才认识不到一年,难免还是会忐忑。再说了,谁的婚结的这么莫名其妙的,早上被叫醒去结婚,结完婚下午去教室上课。
顾未易见她半天不说话,叹了口气,从她身上翻下来,回到桌子前翻书。
末末坐了起来,靠着床头看他微僵的背,怯怯地叫了句:“顾未易。”
他翻书的手顿了顿,没有回头:“你先睡吧,我写完报告就睡了。”
他把书翻得哗啦啦响,末末咬了咬下嘴唇,好几次想说什么都没开口,最终沿着床沿滑下去,躺好闭上眼睛,黑暗让她的听觉异常的灵敏,他停下翻书的手,他微微叹了口气,他良久没发出任何声响,他轻轻挪动了椅子,他关了灯,他向床边走来,他掀开被子,他躺了下来。
就这样,没有拥抱,没有亲吻,两人躺在一张床上,末末却害怕起咫尺天涯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顾未易靠了过来,轻轻地环住她的腰,从背后把她揽入怀里。
末末扁了超久的嘴才微微上扬,转过身去回抱他。
顾未易愣了一愣,本以为她已经睡着了。
她头在他胸膛蹭了蹭,才埋怨似的说:“我只是有点不确定,你也不哄哄我。”
他抚着她的长发,难能可贵的温柔:“没关系,我确定就好了。”
……十分钟后。
“顾未易!你的手在干什么!”末末一声呵斥。
他笑道:“努力让你确定。”
末末拍开他的禄山之爪,说:“不用了,我突然确定了。”
这会儿顾未易翻身压上末末,笑得不怀好意,“那我觉得我有必要巩固一下我自己的确定感。”
说着那魔爪又卷土重来,有点粗的手掌慢慢地在她身上摩挲着,微微的带点电流。末末觉得他抚过的每一寸肌肤上的毛都随着他的动作竖了起来,就像中学时物理老师拿把塑料尺在脑门上摩擦了几下就可以把桌上的小碎纸一片片吸上来。末末叹了口气,算了,在劫难逃。
顾未易手在她睡衣底下不轻不重地揉着,见她死闭着眼咬着嘴唇,便凑上去舔了一下她眼睛,她尖叫一声睁开眼,他便趁机凑上去堵住她的嘴。
末末嘴一张开就城门失守,他的舌趁机钻了进来,炙热的唇舌就在她的唇齿上碾着,她觉得浑身都热了起来,脑门微微地冒着汗,想要伸手抹才发现两手早已被他用一手困在头顶。
随着吻的深入,俩人的身体已经毫无空隙可言。但顾未易似乎还不满意,他微微撑起身体,迅速地扒下上衣。
末末晕得很,他再度贴上来,没完没了地吻着,身体的热度只隔着她的睡衣,烙得她的皮肤火辣辣的,像要烧起来似的。
好像突然凉快了一点,末末低下头,睡衣上的扣子大部分已经不翼而飞,她今天才买的睡衣呀。
他松开紧紧擒住她的手,她还在发愣,他又扣住她一只手的手腕,拉着她的手向下。
末末的脸轰一下红了,撇开头,他另一只手掰过她的头,又吻了上去,重重的像是要把她吞下去的吻。
她忍不住娇喘着,声音回荡到自己耳朵里的时候吓了一跳,本已红到极致的脸居然还能更红,咬着嘴唇断断续续道:“顾、顾未易,你、你明天、上课。”
正吸着她耳垂的人弯了一弯嘴角,不理她,继续吻着,往她耳朵内吹气。
末末不管如何扭动都躲不过他铺天盖地的吻和抚摸,反而是磨蹭来磨蹭去的,急得他一口咬上她的锁骨。
她吃痛地皱了皱眉,不甘心地撑起上半身,咬他的肩膀。
他低低地笑,褪下她的睡裤,松紧带的,真他奶奶的好脱。
(以下省略五万字肉搏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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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末推了推还压在她身上的顾未易,“起来,重死了。”
他不但没起来,反而把全身力量都压向她,还顺便多亲了几口。
且不论这家伙压死人的体重,俩人身上汗津津、黏糊糊地贴在一起,末末觉得每个毛孔都堵住了似的,想推开他又没力气,只得放下脸求他:“起来嘛,黏黏的好难受。”
他坏笑,“叫老公。”
她从善如流,甜甜地叫:“老公。”
软软的声音叫得他骨头都酥软了,他咬了她下巴一口后从她身上翻了下来,下了床抱起她走向浴室。
调了水温,本来是准备冲一冲就好的,哪知司徒末根本就软软地站不住。顾未易只好把她放入浴缸,往浴缸里放水,然后扯下毛巾帮她擦着身子。
末末躺在浴缸里享受皇后般的待遇,本还因为赤身裸 体而别扭,但有人伺候着也就算了,反正连骨头都被啃光了,再矫情就没意思了。
顾未易拿了条大毛巾包住她,把她抱回床上去,她嚷着要穿衣服,他不给,她作势要哭,他白了她一眼后无奈地从床尾地上捡齐衣服,一件一件替她穿上,在扣劫后余生的睡衣扣子时还顺便揩了点油当劳务费。
清晨末末醒来时,骨头散架了般的累,看枕边人睡得香甜,长睫毛盖着,轮廓也柔和,看上去居然孩子气的很。她伸手去翻他的睫毛,他的睫毛软软的,像毛笔一样刷着她的食指。
顾未易皱起眉,哑着声音:“司徒末,别闹。”
末末咯咯笑,把他的睫毛捏着一小撮,用食指和拇指搓着。
顾未易抓下她的手,拉过来环住自己的腰,眼睛还是眯着的,嘴却已经随便找了块地儿吻了下去,慢慢地吻着磨着,竟然又来了兴致,便睁开了眼。
末末见他睁开眼时里面熊熊燃烧着的火苗,心想不妙,正要逃,终还是来不及,可怜的末末又一次被就地正法了。
于是新婚小夫妇在床上拖拉了一上午,中午饿了起来吃饭时末末才忽然想起某人今天没去上课,于是捏了一块面包丢他:“你居然逃课哦。”
顾未易懒得理她,就知道她不会喜欢这种法式长面包。
末末捏了一块更大的丢他,“你要是毕不了我业,我就跟你离婚。”
顾未易这回可不敢再应她说反正还没登记了,只是伸手拿过她的面包,“你不想吃就说,少浪费粮食。”
她得意地笑,拿叉子去插他盘子里已经切好的牛排。刚刚他让她点牛排,她死不要,一是觉得自己吃不下,而且她说这餐她请客,牛排那么贵……二是觉得电影里常常有女主角抱着装着长长的法国面包的牛皮纸袋,要多浪漫就有多浪漫。哪知道法国面包硬得跟石头似的。
顾未易翻白眼,“你刚刚不是说你不要吃牛排。”
末末嘿嘿笑,“我现在突然想吃了。”
他认命地把盘子推前一点,“女人!”
下午末末还是跟着顾未易去上课,还是在他的课堂上睡得天昏地暗。
晚上接着一个写报告一个在床上翻杂志。
末末翻着翻着无聊,便把杂志丢一边,坐起来去翻顾未易床头柜的抽屉,边翻边说,“顾未易,你的抽屉好无聊,都是书。”
顾未易回头看了她一眼,摇摇头,又回过头去写报告。
她随手拿了最上面的书出来翻,《半导体材料》,看上去就是催眠佳品。奇怪,明明都是中文字,每个拆开来看她都知道是什么意思,组合起来她就横看竖看都不懂。
她翻了两页,本想丢下的,居然就发现里面夹了头发,恶心地抖到地上,想想不对,又捡了起来,眯着眼估算了一下长度,纠结的两根,一长一短。好你个顾未易,胆肥了啊?她操起书用力砸向他,书啪一下打上他的背,滑下,掉在地上。
顾未易边感叹着已婚妇女的暴力,边转过椅子去瞪她:“顾太太,你谋杀亲夫啊?”
末末捏着两根头发抖了抖,做出一个抓奸在床的表情:“你说说看,这是谁的?”
他疑惑地看看她,再瞧瞧地上的书,直说吗?不行,她会得意到天荒地老。
他崩起脸,“除你还有谁,那书从国内带来到现在还没翻开过,司徒末你能不能不要那么脏,我之前一直叫你不要拿我的书去当枕头的,你就不听,有一次我还看到你拿我的书去垫砂锅……”(3000字碎碎念)
末末揉了揉手中的头发,仔细看看长度颜色,再仔细看看顾未易数落得认真的脸,扁起嘴:“好嘛好嘛,人家知道了,我拿去丢掉,别再念我了。”
丢完东西回来的末末看了眼认真写报告的顾未易,便拿起空调遥控把温度调低了点,这天太热了,把她家宝贝老公都脸都热红了。
作者有话要说:连更两章了,短期间内就别催文了啊,乖。
应观众要求,俺写了非常一点的h,别以为看起来清淡,我可是突破了不少心理障碍的。就凑合着看吧。
第 45 章
唉。终须一别。
飞机即将起飞,末末系好安全带后叹口气,虽然飞机还没开始动,但心里作用下她的耳朵嗡嗡地响着,咽了咽口水,还是很痛。
刚刚送机时顾未易一脸不高兴,嘟囔着让你过来念书不要,连让你多请两天假都不肯。
末末不敢吭声,亲了他一口就登机了。
这趟美国之旅够诡异的,去之前是黄花大闺女,去之后是残花败柳;去之前是未婚少女,去之后已婚妇女……oh!美国真是块神奇的土地。
这个社会有很多爱聊天的人,尤其是在长途车上或者长途飞机上,末末不是很会跟陌生人拉家常的人,所以她很怕这种人,往往能躲就躲,所以她练就了一个技能,沾车就睡,不管是公车轿车大卡车,只要她愿意,就是席梦思。她决定把这特长也发挥到飞机上,趁着她旁边位置上的人还没登机,赶紧先挺尸,于是她眼睛一闭,沉沉进入梦乡。
“起来,飞机降落了。”
睡梦中末末的脸被拍了拍,她撇开头接着睡。
“司徒末!”
这咬牙切齿的声音活生生把末末从周公手里抢过来。
司徒末用力眨巴着眼睛,望着眼前这人,大哥,虽然思念是一种很玄的东西,也不至于玄乎到能把人变出来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