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女儿性格外向,在国外喝了几年洋墨水回来更加的开放野性,整天疯疯癫癫的不是撒娇就是贪玩,毕业后回来都快一年了,心仍没完全用在工作上。自己的女儿,不缺钱,不缺美貌和才华,她没有事业野心和功名欲念,终其一生执著的,就是人生的戏剧性,要的是男人的臣服,男人的心。所以早已看透黒里洁的黑家爸爸,只求女儿最终能有个好归宿,他和老婆也就别无强求。
    至于小儿子黒里程,真就是一个彻底令人头疼的混世魔王了。他很聪明,虽然他从小就痞,就玩世不恭,但他不愧为黑家的血脉,继承了黑家所有的强势,就像是一个天生的生意人,毕业后才来工厂一个月,东走走西看看,便搞懂了企业的一切运作。不否认,儿子是黑家的希望,是传承,是栋梁,就在黑家老爸,打算把自己一生所有的心血都逐步的交接给儿子时,到底黒里程还是叛逆的,消失了一段时间,回家后第一句话就是:“我找到工作了,去当model。”
    结果可想而知,一场前所未有的家庭大战彻底爆发。黑家爸爸的气怒漫骂,黒里程的坚持反驳,黑家妈妈的苦口婆心,黒里洁的好言相劝……一切都挽回不了向往自由,当时心理极为偏执的黒里程摔门而去。
    现在的孙衡很宠着黒里洁,女人每天就像在蜜罐里泡着,没想到就在她感情稳定时,自己的弟弟却和家庭产生了决裂,她心里难过到好几天都没露出笑容。
    孙衡体谅黑家目前的状况,搂着黒里洁的肩膀劝慰说:“你弟现在住哪里呢?不行你去看看吧,你爸狠心的给他断了经济来源,他当model有一单没一单的,收入都不能很稳定……他可能还是和你爸有什么心结没解开,还是孩子吗,等过几年他真正成熟就懂事了。”
    隔天上午,黒里洁在孙衡的陪伴下去银行取了一些现金,把她送到了广州淘金路黒里程暂住的楼下,孙衡才开车离去办事情。
    黒里洁拿着黒里程给的房间备用钥匙打开门,放眼望去,两房一厅60多坪的空间一片狼籍。这男人一向不懂家居整洁为何物,自己的物品总是邋遢摆放,但是只要一出门,却会把自己打理的潇洒光鲜,像个人样。
    室内静悄悄的,看时间那男人应该还在睡觉,当黒里洁来到主卧室推开房门时,却看见床上躺着赤裸的男女两人……
    鳞二十九
    敢情他老兄的生活非但没有到山穷水尽,还天高皇帝远的更加自由放纵。猛力的推开门,任门打到衣橱又反弹了回来,好大的声响,令床上的那个裸女立刻从睡梦中惊醒,像是突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条件反射坐起身就直盯着门口制造声音的女人。
    黒里洁看着女人赤裸着身,披散着发,眼神看向自己似有着震惊和害怕,她可能把自己想成是那男人的女朋友了,否则怎能直闯他家来捉奸在床?那个纵欲的黑痞听到声响只眯起眼睛看了下来人是她,接着就又埋头大睡,留下同床的那个美女,惊慌无措到不知是该叫醒他,还是要直接下地走人。
    黒里洁可怜这个无辜的女人,也没心情找她麻烦,在散落一地的衣服中找出了她的,扔向床就告诉她穿衣走人。女人慌忙的穿好,快速的下床就要离开,这时黒里洁才真正打量到她的全身,看她那身高和相貌,想来是那色胚在模特圈里钓到的猎物,她紧张,就证明两人还不是男女朋友,在擦肩而过时,黒里洁坏心的问:“靓女,用付你钱吗?”搞的美女愤怒含羞的转头瞪了眼她,又瞪了眼床上的男人就摔门离去。
    踢开地上凌乱的衣裤,黒里洁来到床前,一把就掀开了被子让男人彻底曝光。可就这样,那男人仍趴着光着屁股睡死般动也不动一下,气的黒里洁照他屁股使劲的大力掴了一掌后,又甩上被子蒙住了他。
    知道他醒了,黒里洁干脆坐在了床边开始碎碎念:“死人,你这么痴情,干吗还在人家的眼皮底下玩女人?你猜我刚才上楼遇见了谁?我看见了小舞和宇航。看到他俩我才知道,你为什么要舍近求远的有自己家不住,而跑来这里租房子了,原来你的梦中情人在这里……”
    “阿里,你认为这样有必要吗?当年爸已经为你申请好了温哥华的入学你不去,偏执的就要随小舞去北京读书,那时我以为你是要去追求你的公主,但是你成功了吗?她和宇航还是继续在一起,还是只把你当成朋友,而你天天看见他俩形影不离的幸福样,留给自己的除了折磨和心碎,还有什么?”
    “你从来都没有积极的为自己争取过,如果你高中时就向小舞表白,难保她现在不会是你的,所以你别在这时给我做出一副得不到真爱的颓废样,活该!小舞不选择你,你更要做出成绩给她看,同样是毕业后回家里接收工作,为何宇航做的出色而你却放弃?你不知道那天把老爸气到有多严重,他之前骂你还不都是为了你好,如果你能让他省心,他能骂你这个黑家唯一疼爱的儿子吗?你走了之后他总和妈吵,搞到老妈现在还天天哭……你真的是没救了,一个安小舞值得你萎靡不振到这地步?”
    “黒里洁,你给我闭嘴!”霍地掀开被子坐起身,黒里程像是被人撕开伤疤样,气急败坏的喝住了女人。
    “我告诉你,以后别在我面前谈我对安小舞怎样怎样。”男人咬牙切齿的下着警告。
    “懦夫,忌晦这个为何还要搬来这里和人家住同一栋大厦?怎么,你有被虐待狂是不是?天天看着他们进进出出,还跑去两人家里吃饭玩牌,你受刺激没够是不是?带回家这么多乱七八糟的女人,你敢说不是做给安小舞看?”黒里洁气愤弟弟为了一个不属于他的女人,独自沉迷轻狂了这么多年。
    “黒里洁,我最后一次告诉你,我现在一切的所作所为都和安小舞没有半点关系。这里是宇航家另一套物业,我现在手头紧张,所以他才让我来这里白住。我去北京第二年就已经放弃了对小舞的感情,因为看她爱宇航没有任何人能代替的了,所以我的感情再介入就只能是多余……我有过女朋友,不只一个,也付出过感情,只不过在毕业时就分手了……我不去家里的工厂,是因为我不想逼自己去做不喜欢的事,我对那个不感兴趣……我玩女人,不是要做给谁看,我他妈要莋爱管别人屁事?我是男人,我有冲动,有欲望,要发泄,不可以吗?”面对黑家老大,黒里程一声比一声吼的火大。
    不是继续迷恋就好,黒里程的私生活她这当姐的没法管,也不想管,毕竟他是男孩子,吃亏被占便宜的总不会是他,所以黒里程早年的生活糜烂,自身条件,身处环境是一方面,家人对他的交友也很少过问,似在纵容。
    听到他说手头紧张,黒里洁才想起这次来的目地,拿过包包掏出了几叠钱,说让黒里程别太挥霍了花。
    望着床头柜上放置的能有几万,黒里程点燃了一根烟,满不在乎的开口:“那钱你拿走吧,给我这么多,小心一个晚上就给你打水漂。现在我还能养活起自己,终极目标就是饿不死……如果你想要救济我,洗手间里那一大堆衣服你给我拿到干洗店洗了,昨天输了,赢不来有人给洗衣服,明天我还要去给那衰人干体力活……”
    黒里程现在几乎回到了原始社会,一切大多靠等量交换或是玩牌赌输赢。他赢了,就要求输的人请他吃饭,给洗衣服;他输了,就满足赢的人合理的愿望。但大多数人可怜他,知道他少爷现在被家里冻结,无非就是让他帮忙搬东西,通过关系网办点事,给介绍个女朋友啥的。凭他黒里程,想要饿死也很难。
    他也有收入,只是如孙衡预料到的那般并不稳定,他很懒也很挑剔,明明是新人还只挑自己喜欢的case才会接。钱拿在他手通常第二天就不在了他的口袋里,他不会因为暂时生活的秸据而刻意节省,也不会因为想要积累财富而善于理财,一切就像是过一天算一天,颓废到黒里洁都懒的再骂。
    突然,一阵奇怪的“咕噜咕噜”声音传来,那男人抚着肚子说了句:“好饿”。
    进来时看见客厅的桌子上有几个外卖的便当盒,黑家的小孩几时混到这样过?气的黒里洁去衣柜里翻出来一条干净的内裤就扔在了黒里程的脸上,恼怒的大骂着:“饿死你好了,饿死你我们都省心了,穿上衣服,我领你吃饭去”……
    因为放心不下黒里程,黒里洁最近这段时间都留在了广州,再者“南风”厂打算在广州环市路再设一个代办处,所以黑家老爸把这项任务交给了黒里洁,也是让她顺便照顾一下那个叛逆的小儿子。
    回到了广州,黑家两姐弟的生活立即就丰富了起来,儿时的玩伴,学校的同窗,结交的好友……令一向喜欢贪玩的两人天天呼朋引伴,歌舞升平。现在的孙衡也忙,大陆的开放政策和优越的招商条件,令一些原始或先进的产业崛起的有如雨后春笋般,市场竞争日渐加大,各家企业都在调整或加强自身的产业链条,孙衡的衡安和黑家的南风当然也正在加紧步伐中。
    两人已经好多天没有见面了,黒里洁回到广州的这段时间里,孙衡一直都在忙着出差,忙着开会,偶尔难耐想念,便会独自开车来到广州以解对黒里洁的相思之渴。他知道女人在广州有工作要忙,有弟弟要顾,但是几次打电话,对面的背景声音里似乎都很吵杂,有音乐,有叫喊,一听就是在ktv,或是在泡吧。
    他理解女人如笼中的鸟,飞回了广州真正的窝,就宛如佛山只是个暂时停泊的无聊之地。如果她在广州天天灯红酒绿,那为何嘴上说想念,但却不能开一个多小时的车回来看看忙碌搏命的他?孙衡有点心理不平衡了。
    “洁,今晚能回佛山吗?四舅和那只小兔子都想你了。”孙衡在电话这边实则自己想念女人,但他却没有说出来。
    “这个……今晚哦……”黒里洁知道自己玩太久了,不是不想念孙衡,而是想着最近他忙到分身乏术,她也就在广州接受了朋友一次又一次的邀约而留了下来。今天是查鲁刚从老家回来,他们一帮朋友都在“红馆”给他接风,所以,她回答的有些含糊不清。
    听出女人语气里的为难,孙衡的脸立即没了表情,但他的声音却越加的低沉温柔,“没关系,你有事回不来就算了,我也只是随口问问,晚上早点睡,拜。”
    听出孙衡要挂电话,黒里洁立即叫住了他:“衡,今天有朋友从老家回来,我早走不好,明天上午我就回佛山,好想你哦……”
    似乎对女人迟来的撒娇没了感觉,孙衡生硬的说:“你在广州继续工作吧,明天我要去出差,还不知道几天能回来。”
    “你去哪里啊?”冥冥之中,黒里洁感觉电话线里似有一股冷空气袭来。
    “省内就是了……好了,我有点累,想早点睡,挂了。”接着男人当真的就挂断了电话,没有例常询问黒里洁今天都做了什么,有没有想他,没有等着听女人的撒娇,也没有傍晚时刻两人说着情话……
    把手机握在掌心里,黒里洁竟感觉自己在害怕。她知道孙衡生气了,都怪自己太自私,只顾着在这边贪玩,却忽视了一向思绪敏感的孙衡他的感受。想告别查鲁马上奔回佛山,却怕孙衡更气她亡羊补牢的画蛇填足……这一个晚上,黒里洁都没了玩乐的心情,苦捱到第二天早上,急匆匆的赶回佛山,却听四舅说,孙衡刚走……
    鳞三十
    打手机,里面提示用户不在服务区,问四舅孙衡去什么地方,老人说他没交代,也不知道是去了哪里。黒里洁留守在南海等三天后孙衡的回来,在心情忐忑不安中,漫长的简直就宛如三年。
    孙衡中午就回到了佛山,奔波了几天很是疲惫,首先就回去家里冲凉。黒里洁听闻消息后,立刻放下手边所有的事情,第一时间就赶去了孙家,上楼听见浴室里有水声,女人大胆脱下了自己衣服,赤裸的就走了进去为男人提供归来后的饕餮大餐。
    男人在花洒下洗头发,赤裸的身体突如其来的被一双手臂抱住,孙衡没有防备的身体一紧,但马上他就反应过来这是黒里洁,不禁意外她的突然到来。
    孙衡没有说话,也没有回头看,还是在继续洗他的。洗完了头发要洗身体,可那女人还是像章鱼样吸着他不放,叹了口气,孙衡无奈的拉过女人到身前,递给她一块自己常用的沐浴皂,就像以前两个人总会给对方洗澡。
    女人揉起手上的泡沫,慢慢的滑过男人身,突然不知为了什么鼻子一酸,眼泪马上就要落了下来。她现在不敢抬头,就连男人要抬起她的下巴都被她躲避了开,知道她一直低垂的眼里似乎含泪,男人再一次叹息,快速的给自己洗了个战斗澡,又就着泡沫给女人也洗了下身体,接着拿过一条大浴巾,直到把两人完全擦干,孙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