级情趣用品设计师?
    折价券?
    报答他的救命之恩?
    站在原地的大胡子男人,噗哧地笑了出来。
    这个孩子,个性跟他母亲一个样……
    当夜,柳家大宅。
    漂亮洁白的幼稚园围兜肮脏万分,泥沙尘上沾在上头,就连原本别在上面的手巾都不见了,柳正哲一张原本可爱粉嫩的睑上多了几处擦伤跟淤泥,乱七八糟的模样教人觉得惨不忍睹。
    「怎么会搞成这个样子呢?」
    柳馨安不解地看着自己的儿子,细心地用湿毛巾将他的小脸轻轻擦拭,下班回来的李清龙亦慌张地拿了药箱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小哲,谁这么大胆敢把你打成这样?」
    「我把他们打得更惨。」孩子的嘴中骄傲地说出自己的「杰作」。
    李清龙温和地说道:「小哲,动手打人是不对的喔!就算发生什么事情,动口总比动手好啊!」
    柳正哲小小的唇紧抿着,浓浓的剑眉不晓得是因为伤口疼抑或是想起了打架的原因而蹙拢。「谁教他们乱说话,而且是他们先动手的!」
    「他们说了什么?」柳馨安心疼儿子身上这些多出来的小伤口,纤手拿着毛巾温柔地擦拭着。
    「他们说我不是爸爸的小孩!」柳正哲邪双美丽灵活的眼儿闪着惹人怜的泪花,小手紧紧握拳。「妈妈,我是你跟爸爸生的,对不对?他们为什么都要这样说我呢?」
    天真的孩子不懂成人间的痛苦往事,而柳正哲又太小,现在解释也许还不合适,看着儿子的眼泪,柳馨安只觉得心疼。她该怎么对他说明他生父已死的事情呢?她握在手中的手巾不停地颤抖。
    「傻孩于,你当然是爸爸的儿子啊!」
    看见柳馨安为难的模样,只见李清龙将柳正哲小小的身子一揽,好言地安慰道:「他们是忌护你,每次都比别人厉害,考试也考一百分,跑步也跑第一名,所以才这样乱讲话啊!」
    「那……那我可以不要上学了吗?」天真无邪的睑儿扬起,问着李清龙:「既然他们都输给我,那我为什么还要上学?学校的功课我都会了啊!」
    「这……」李清龙看了看柳馨安,不晓得该怎么回应他。
    「那么……」柳馨安咬了咬唇,看见宝贝儿子被欺负,她心里也不好受,纤纤玉指把毛巾卷了又卷,放了又放,最后才缓缓地说:「那我们试试看一段时间在家请家庭老师来教你念书,怎么样?」
    「真的?」小小的睑蛋上出现了一抹欣喜的表。「你可以答应我不用去学校了吗?」
    「只是暂时的!」她��了��儿子浑圆的小脸,微笑地告诉儿子,「等过了这一阵子,我还是会把你丢回幼稚园去!」
    看着柳正哲手舞足蹈的模样,柳誓安不免有些无奈。
    「小哲很聪明的,你不必多费心思去烦恼;」李清龙温柔地道:「他不想上学,那就请个家教来好了,别再送他去受苦。」
    「清龙,」柳誓安以感激的眼光望向这个陪伴她六年的男人、「别人说的也是事实,迟早有一天,小哲也会知道自己的身世。但现在我没有办法告诉小哲实情,更不敢昭告世人说他是白礼德的孩子,万一白氏企业一旦知道,跟我抢小哲的话……这……」
    白真华是多么厉害的女强人,若让她知道小哲正是白礼德跟自己的孩子,她必定不会放过这么大的肥羊,说不定……还会挟持小哲,好让柳家无条件的支持白家……
    柳正哲是她拚了命生下来的孩子,是白礼德留给她最后的宝物,她丢不起,也不能丢!
    「我一定会替你保密。」
    李清龙一口承诺道,只是,柳馨安并没有察觉出他深邃眼中的一抹神秘的光芒。
    第七章
    夜色低垂、
    如黑纱般的夜空之下,布满藤蔓的白宅有些清冷萧瑟。
    大门微启,夜风悄悄入境,卷起了一地的凉意片片,落叶飒飒,秋意正浓的夜晚,好象有什么事情正要发生。
    定睛一看,幽暗中好似有人影晃动。
    这房子自从白礼德过世之后便再也没有人来过,应该说没有人敢来吧。关于
    这个戏剧鬼才的��切,总带着浓浓的神秘色彩。
    于是这一屋一瓦,一桌一椅,完全维持着这屋内主人原有的风格和色彩,强烈而冷漠;然而随着工人的去世,这间房子仿佛也一起进入了沉睡当中,没有了生命……
    「我以为你永远不回来了。」
    幽暗的灯光中,听见低低的声音回荡在这个昏暗的空间里。「怎么不开灯?天都暗下来了!」
    「不����不要开灯。」另外一个好听而低沉的声音在屋中响超。「我喜欢这样,这样的感觉好象我再也不被这个世界打扰、」
    「你还是一样的奇怪,阿德,」
    啪嚓一声,只听见墙上的电灯开关被打开,黑暗的匡子一角露出些许光明,只是王克友缓缓地往阴暗的大厅走去,那张柔软的褐色沙发上,隐隐约约可以看得出来有个人影。
    「这六年来你的个性倒也没有改变多少,还是一样恶劣。」
    幽暗处的人影晃晃悠悠地现身,只见一个高大的身影再度出现在这个空荡荡的房子之中,一样的声调,不变的体型,不一样的,是他有了几分以往所没有的风尘沧桑。
    那一张睑上,不像过去那样公子哥儿的光滑,反倒是留起了落思胡,有了另外一种陌生的感觉。
    「我从来都不曾对你恶劣过吧?阿德。」王克友搔了搔头,面对多年不见的好友,仍免不了嘀咕一番。「还记得我常常代替那些有心机的女生拿一些食物来给你吃吧?我对你多好啊����」
    「是吗?包括你家开的幼稚园收容了柳馨安她的孩子,这也不算恶劣吗?「他的唇角泛起了一丝微笑,
    「这……这是意外中的事情好不好?」王克友没好气地说着:「我怎么知道柳馨安的孩子会来读我投资的幼稚园呢?这只能说是天意吧,说明你们终究还是要相遇的。」
    终究还是要相遇。
    这一句话有些刺痛着白礼德的心,只见他原本微扬的唇角变得有些僵硬,所有的往事一拥而上,六年前在这间屋子里,那个小女人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牵着他的心,他拥有了他的最爱跟最痛的回忆……
    「现在大家都在猜测柳馨安生的那个小男孩是『已过世』的白礼德之子。」王克友将这六年来的情况大概地报告给白礼德知晓。「她跟柳氏企业旗下的部属李清龙的婚姻,看起来挺美满的,只不过那个孩子的长相实在太像你了。」
    「是吗?」
    「今天你这么近距离看着那孩子,你觉得不像吗?」王克友摸着头,有些浮躁地说:「那孩子该死的像你,脾气则像柳馨安跟你的魔鬼综合体!」
    白礼德噗哧一笑,想起柳正哲那可爱倔强的模样,倒还真有几分相像。
    「当年你因为小偷偷走了你所有的行李跟机票,幸运地逃过空难,你要我替你隐瞒六年,我已经做到了,而你现在回国,想要做什么呢?」
    「我……」他看着远方无涯的黑暗,若有所思的说道:「我觉得过了六年,我的心境才能真正得到安宁……之前我一直处于那种想要相信她,又害怕重蹈覆辙的、心境中……」
    回想前尘往事种种,有时候若一直沉浸在当下被欺骗的愤怒感觉里面,会完全无法去冷静思考,因此白礼德选择了离开这个纷扰的世界,如今他已经能跳脱出那样的情绪,所以才会重新回到这片土地来。
    当然,还有另外一个重要的因素。
    「我回来的原因有两个,第一,我想要重新认识『柳馨安』这个人。」他双
    手环抱陶前,深邃的眸子望着窗外的风景。
    当初他走得太快太急,连给这个小女人解释的机会也没有;而当那股被骗的痛苦随着时间消散,午夜时分,柳馨安楚楚可怜与细心体贴的模样便会回荡在心
    「重新?」王克友好心提醒他,「柳馨安已经嫁为他人妇了,即使那个孩子也许是你们当时的骨肉,但她和李清龙结婚的事实是你改变不了的。」
    白礼德邪道浓眉微微蹙拢,「我知道,我只不过是想重新了解她,并没有要成为他们的第三者。」
    王克友沉吟了半晌;「那么你可以去试试这个。」他从怀中拿出了一张纸条递给白礼德,
    「这是?」
    「那个孩常会在学校里跟人家打架,柳家受不了,想请家教。托我们替他物色人选。」
    白色的纸条上写着娟秀的字迹,白礼德猛然问只觉得一阵心跳加速。是的,只要打这支电话,只要照着这个地址便可以通往她家,他甚至不用地址,因为他连闭着眼睛都可以走到伊人所在的地方……
    他就要来了。
    就要再一次走人她的世界。
    「那么你回来的第二侗原因呢?」王克友问道,
    「你可以替我去调查一个人吗?」白礼德缓缓地说着,眼神中闪过一丝难以理解的光芒,「等我查清楚了之后,我会再跟你说。」
    柳家大宅。
    柳馨安的书房里,仍旧准满书籍,磁盘、设计草图?
    白玉般凝脂的手握着笔,飞快地挥洒出脑海里绝美的设计。水灵的大眼,全是专注的表情。
    六年来的社会洗链,让原本只爱埋首设计的柳馨安,渐渐习惯走人人群和商界,更训练了她懂得如何推销自己的商品。
    她替柳氏企业设计的多款情趣用品多年来一直深受广大消费者的喜爱,如今铆非凡有意要替她办个个展,所以她正打算从这些以前的作品中挑出自己最满意的杰作,再着手做一些改良设计。
    铃����
    电话铃声响起,突然打断了柳馨安的思绪。
    「小姐,应征家教的人来了。」
    女佣的话透过话筒傅来,柳馨安专注地画上最后��笔,这才缓缓地说:「我马上下来。」
    她缓缓下楼,凑巧碰上正要送茶过去的女佣,她向女佣示意,自己要亲自端茶过去,于是接过了茶盘,便往客厅走去。
    可她却完全没有想到,会在下一秒钟看到令她吃惊的事情!
    啪当!
    当柳馨安见到眼前这个高大的身影之际,那一瞬间她停止了呼吸,手上原本拿着要招待客人的茶,也随之滑落,摔了粉碎。
    这是在作梦吧?
    天底下怎么可能会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他就是要教自己儿子的家庭老师?
    为何长得这么像当年的白礼德?
    她不该有幻想,她不该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