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流逝得精光,挣扎也变得越来越无力。
    弟弟用像摔跤一般的姿势紧紧地压着自己,手指和手指交握,腿和腿相缠,软弱的扭动不再像是反抗,而像是情人之间带着情‘欲的挑’逗。
    许正的呼吸喷在他的脖子上,皮肤和皮肤的摩擦,空气里到处都是弟弟的气息。
    “不行,我们不能这样……”一边这样说着一边却忍不住可耻地硬了,理智告诉自己要反抗,身体却忍不住想要沉沦,许平觉得自己像走在高高的绳索之上,灵魂都仿佛都要被撕成两半。
    许正腾出一只手摸过他的胸膛,在乳‘头上大力地来回触摸。
    “这里有手指印。”弟弟这样说。
    许平浑身颤抖地咬牙不语。
    他一路毫不留情地向下,在大腿根处重重捏弄。
    “这里也有手指印。”
    许平脖子上的青筋都绷了起来。
    “哥哥被别人碰了。”他生气地说,“这里,这里,还有这里!”
    一边说着一边好像泄愤一样在许平的全身用力地抚摸。
    许平忍无可忍地大吼:“对!我被别人碰了!碰了又怎么样?!我是自愿的!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你放开我!”
    许正呆了好久,脸上突然露出一种伤心、愤怒和不可置信混杂在一起的表情,抓着许平手腕的手猛地发力,疼得许平几乎呻吟出声。
    “不对!”他大吼着,“不对!不对!不对!”
    “哥哥是我的!我的!我一个人的!”
    许平眼里带着泪光绝望地微笑着摇了摇头。
    “哥哥是我的!”许正带着可怕的表情一字一句用地的重复着。
    “不是的,小正。不是的。”
    许正看着他好久,突然像发了狂一样“啊”地仰头大叫起来。
    许平紧紧闭上眼睛。
    许正猛然俯下身毫不留情地咬住了哥哥的锁骨,他咬得这样用力,血很快顺着他的嘴角流了下来。
    许平痛得叫了一声。
    他伸手去扯弟弟的头发,许正却无论如何也不肯松口。
    许平仰头死死忍耐着,两只手把床单都抓得烂皱。
    在这样的疼痛里,他却感到一种变态的幸福,好像他对弟弟不能诉诸于口的爱,那沉重的不伦的罪,只配用这样痛苦扭曲的方式来表达似的。
    他“啊”地大叫着抱住弟弟的头,用尽全力地吻了上去。
    两个人互相纠缠拥抱着接吻,舌头跟舌头纠缠,连一刻也不肯分开。
    嘴里的铁锈味像是催‘情剂,让许平兴奋得浑身发抖。
    两个人从床的这一头滚到那一头,许正紧紧地抱着哥哥,好像要把他嵌入自己的身体。
    许平觉得自己像从高空钢索上下坠,他的阴’茎不停地蹭着弟弟,他的双手在许正的背部拼命抚摸,他想对弟弟说“紧些,再紧些,把我压碎也好,不要放开我”,可是他的舌头正忙碌于和弟弟你争我夺。
    他闭上眼睛拉着许正的手去抚摸自己的身体,两个人像疯了一样彼此纠缠。
    他什么也不想去想,他只想下坠,下坠,越来越快,他看不清四周,不知道哪里是大地,哪里是天空,好像在时间都迷离的游乐场,在旋转木马的音乐声中,什么都忘了吧,直到坠地而死。
    他听到弟弟轻轻地“啊”了一声。在自己的肚皮上有温热的白色液体飞溅而出。
    一切戛然而止。走钢丝的杂技小丑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一只脚跨在绳索外,表演还在进行,下坠不过是一场不清醒的迷梦。
    他猛地推开弟弟滚下床。
    许正摊开四肢平躺在床上大口喘气,他刚刚经历了人生中第一场射’精。
    他的精‘液落在许平的小腹上,黏答答的几摊。
    许平摸了一把,发现那液体又稠又腥,沾在自己的手指上像蜘蛛网一样扯起银色的丝。
    他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慢慢地滑坐在地,绝望地抓着头发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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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9章 第 29 章
    二十九。
    一切都是命运
    一切都是烟云
    一切都是没有结局的开始
    一切都是稍纵即逝的追寻
    ——北岛
    “高三?(三)班李秀云老师,高三?(三)班李秀云老师,请马上到医务室来一下。”
    学校的高音喇叭响起这样的广播的时候,许平正紧闭双眼躺在医务室白色的床上。
    “怎么回事儿啊这是?”
    “被篮球砸到了。”
    “啊?这么严重!脸都砸青了!”
    “他的脸星期一来上课的时候就青了,这可不是我干的,我砸中的是后脑勺!”
    “人都晕了,还不是你干的呀?”
    “打篮球谁没个磕磕撞撞,我又不是故意的。而且谁知道他这么虚弱,砸着的时候我还问他了,他说没事儿,结果走两步就歪地上了,我费了牛劲儿才跟人把他抬过来。”
    “哎哎,让让,让让,校医来了。”
    “老师,他没事儿吧?”
    “……没什么大问题,可能是压力太大睡眠不足引起的,他眼睛下面黑眼圈很严重啊。对了,你们是高三的学生吧?”
    “是。老师您帮我看看,他是不是真没事儿了。这是我们班尖子,学校指着他考清华北大呢,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影响了高考,我们班主任得活剐了我。”
    “放心吧,他就是太累了,吃点儿东西好好睡一觉就没事儿了,年轻人底子好,恢复得快。”
    “那我就放心了。哎,刘文,听到没有,不干我的事儿。”
    “算你小子走运,逃过一劫。”
    “去去去!你个乌鸦嘴!会不会讲话?满嘴放屁!”
    “哎,你们几个,没事儿都出去了,别堵在医务室里面添乱,病人还要休息呢。”
    “老师再见。”
    白色的墙,白色的窗帘,白色的被子,白色的天花板。
    许平微微睁开眼,又慢慢合上了。
    很累,不想动。
    空气里有碘酒的味道,有人在帘子的另一边轻声哼着侯德健的《龙的传人》。
    门“啪”地一声被推开。
    “陈老师,我听到广播就赶快过来了。我们班许平没事儿吧?”
    是班主任李老师。
    “没事儿,他上体育课被篮球砸晕了,这会儿正躺着呢。”
    许平听见帘子被拂开的声音,两位老师站在床边查看他的状况。
    “可能太累了,已经睡着了”校医压低声音这样说道,“我们到旁边儿说话。”
    “怎么回事儿?上个体育课这么不小心!”
    “主要不是体育课的原因,我看他的脸色很不好,黑眼圈很重,估计好些天睡不着觉。”
    李老师叹了口气。
    “其实我想,是不是高考压力太大了,心里有负担什么的,还得靠老师和家长多开导开导,不然这种状态,进了考场也很难发挥好。”
    “等他醒来我说说他。”
    “他脸上的伤我也帮他处理过了。他是不是跟谁打架了,鼻青脸肿的?”
    李老师又叹口气道:“唉,我前两天也问过他,他一口咬定是从楼梯上摔下来的。这孩子家里情况比较复杂,他妈妈很早就去世了,他爸爸经常需要出差,家里就他和他弟弟,他弟弟呢,唉,这里有问题,是个傻子。”
    “啊?”
    “是啊,他跟他弟弟特别亲,之前交高考志愿卡的时候,还不愿意往外地填,想要留在这里上大学,我还把他叫去办公室批评了一顿。这周一来的时候,志愿卡是填好了,脸却被打成这样子。我问他是不是他弟弟不愿意他去北京把他给打了,他一定说不是。嗨,我几十岁的人了,什么没见过,要我说,就是他弟弟干的,傻子下手没轻没重,一昧发泄,才把他打成这样儿。”
    “这孩子真不容易。”
    “是。他弟弟我见过一次,长得人高马大,一身的腱子肉,站在那儿像山似的,看着就叫人害怕。这脑子不好使吧,最麻烦,你对他再好他也不一定能记得你,平时看着文文静静,突然有一句话不对,上来就发疯打人,拦都拦不住。要我说,家里有这么个人,那真是上辈子欠下的债,这辈子就是来折腾你的,那叫一个受罪!”
    “真没想到。”
    “可不是嘛。这孩子真是可怜……”
    许平动了动眼睫毛,慢慢地翻个身睡过去了。
    “三大纪律我们要做到,八项注意切莫忘记了。第一说话态度要和好,尊重群众不要耍骄傲……”
    一辆接着一辆载满军人的解放牌卡车从马路上驶过,车身上拉着白色的横幅,上面写着“人民解放军为人民”。指战员在车上领着士兵们唱《三大纪律八项注意》,歌声一路飘了很远。
    十八号公共汽车上的乘客纷纷探头去看,有人板着手指在数:“一、二、三、四……”
    “这么多解放军进城啊?”许平听到旁边的乘客小声地议论。
    坐在许平前排的男乘客正抖开当天的《人民日报》阅读,许平微微偏过头,从前方乘客的肩膀缝隙看到了头版头条的标题:认清动乱的实质和戒严的必要性。1989年6月3日新华社。
    许平皱一皱眉毛。
    车子驶过地上的坑洼,猛地上下抖了一下,他急忙抓住了前排座椅的把手。
    弟弟从旁边伸手握住他的胳膊,许平很快不着痕迹地甩掉了。
    他把头转向车窗,不去看弟弟的表情。
    太阳快要落山了,夕阳把整条河染成了淡淡的橘红色,河的左边是新兴的城区,新建的高楼让城市显得生机勃勃,右边则点缀着不少破旧的工厂,高大的红砖烟囱苍凉地指向天空。
    这些年似乎每一天都有新的事物出生,老的事物死去,城市不停地改变着面貌,修路、拆迁、盖房,慢慢地变得面目全非,虽然新的建筑高大又美观,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属于童年回忆的旧楼被推倒的时候,会感到莫名的伤感。
    许平轻轻将车窗拉开一条缝,河上的风从缝隙里猛地吹进来,拨乱了他的头发。
    “哥哥。”
    许平恍若不闻。
    “哥哥。”
    许平听见了却烦躁地不想搭理。
    许正把手放在哥哥的大腿上,被他重重打开了。
    公共汽车突然急刹车,全体乘客都因为惯性猛地向前倾倒。
    司机转头对大家说:“前面封路了,不让走。”
    乘客纷纷打开窗户探头出去看,平时走惯的街道被路障和铁丝网封了起来,街上的店铺也关门修业,有武警在前面指挥交通赶人。
    “这是要戒严了?”有人低声议论道。
    前面乘客的报纸被风刮到地上,许平弯腰捡了起来。
    在头版的加粗黑体大字下面有一行小标题——“要旗帜鲜明地反对动乱”。
    风吹得报纸呼啦呼啦响。许平把报纸叠了几叠,压住四角慢慢地念起来。
    从公车站回家的路上两个人都没有讲话。
    天空的云变成了深浅不一的紫色,在向着落山的太阳的那一边被染成了艳丽的红,强烈的风吹得裤脚簌簌作响。
    爸爸昨天夜里来了电话,问了问家里的情况,听到许平填志愿的消息,沉默了一会儿,很欣慰地表示支持。
    轮到许正说话的时候,他一直手握着话筒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哥哥。
    爸爸说了些什么,许平大概也能猜到,无非是自己要报考外地的大学,让弟弟不要打扰自己念书,以后哥哥不在身边,自己要学着独立之类的。
    弟弟拿着话筒一句话也没有说。
    那天晚上,客厅里断断续续传来砸东西的声音,许平把自己锁在屋子里,半步不移地复习功课,打开门的时候,只看到客厅一片狼藉。
    自从那个混乱的夜晚以来,许平一直在逃避许正,如非必要,他连一句话也不想说。听着外面碗盘被噼里啪啦扫到地上的声音,许平紧紧地握着拳头,强迫自己一笔一划地写着卷子,到最后,把头重重地磕在桌上,只觉得悲哀。
    再忍一忍就好,再忍一忍。
    绝望地痛哭的夜里,下定了决心要斩断这扭曲的感情,也许是在弟弟身边待得太久了,让自己的感情都变得混乱。如果能去外地念大学,四年以后,应该会恢复正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