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青宜微笑着回了同样的话语。院门关上,隔断她所有绮思。
    此时夜色已深,游玩之后都有些疲惫。桃青宜更是觉得困倦非常。进了房门正欲洗漱睡下,冷不丁看到站在床边的人影,惊得倒退几步——
    “你是谁?”
    “宜儿……”樊渺轻声唤道,生怕说得声音大了吓到他。然后走到桌前,点亮了灯烛。
    桃青宜一直到她点亮了灯烛,看清了她的脸庞,都好像做梦一般。突然间降临眼前的人让他不知所措。然后抬起右手捂住了嘴,桃青宜的眼中渗出泪水来。
    “宜儿,是我。”樊渺走到近前,两人的距离那么近。
    “你怎么才回来……”桃青宜的手离了嘴边,泪水不可抑制地从脸庞滑落。
    樊渺走上前去把人揽入怀中,伸手拭去他脸上的泪。似乎还觉得不够,抱着他的力道收紧。桃青宜倾身埋进她的怀中,泪水越流越多浸湿了一片衣襟。
    “对不起,宜儿,让你担心了。”樊渺看他这样哭泣,心中慌乱一片。他还不曾这么哭过……从来不曾。
    樊渺揽着桃青宜到床边坐下。低头轻轻吻上他湿润的脸颊,久违的温热触感在唇下让她想要喟叹。
    桃青宜任她吻着,想起最想告诉她的事,泪水中绽出笑容来:
    “渺……有件事还要告诉你。”
    “嗯?”
    “我们的宝宝……有三个多月了。”桃青宜看着樊渺,眼中有止不住的笑意。这是他迫不及待想要告诉她的好消息,终于说出来很是兴奋。
    宝宝三个多月……说明她离开,也有三个多月了。樊渺伸手抚上桃青宜的小腹。虽然穿着衣服看不出来,不过手下还是能摸出来和从前的平坦不同的。那微微的、微微的凸起……
    那里有一个小小的生命,是她和他的血脉相连,这真是奇妙的感觉。
    “宜儿。”樊渺动作轻柔地再次把他抱紧,让他靠着自己的身体,“宜儿,谢谢你。让你和宝宝久等,是我的错。再过些日子……我回来就能一直陪伴你和宝宝了。”
    “再过些日子?”桃青宜不会错过这个意料之外的话语,难道樊渺还要走吗?
    “我还要再去京城。”樊渺揽着怀中的人,更多了许多不舍。
    “为什么……”桃青宜蹙眉,“是因为你在那边做的生意吗?以后还会一直去?”
    樊渺一愣。他是不知道她这些辗转波折的……要不要如实以告?
    “不,只去这一回。”无论说与不说,她不想对他说谎。
    “嗯。”桃青宜应了一声,情绪有些低落。他什么都不知道。关于她,他一直都一知半解。
    樊渺如待珍宝般吻过了他的额头和脸颊,算作安慰:
    “回来告诉你可以吗?”
    桃青宜点点头。对这个答案算不上满意也不算不满意。
    樊渺顿了顿,吻上桃青宜的唇。开始只是轻轻含入口中,然后渐渐加了力道蹂躏……与他纠缠。桃青宜回应着,其它事情全都抛在了一边,只感受她此刻的热情如火。唇齿的缠绵极尽了所有的力气,来表达这漫长时光的思念。
    樊渺的舌尖感触着久违的他,刷过他口中的软肉,引起他的轻颤、感觉着他的身体一点点软下来如水一般。一吻完毕,他一如既往地目光迷离、艳光四散。她一如既往地……欲罢不能。
    作者有话要说:re情变灵:^_^日更日更……
    re鱼er:不是幻觉,我罪过大了……
    ☆、共枕,同床同梦
    共枕,同床同梦
    如果再要一如既往,拥吻过后应该是激烈的纠缠。人都说久别胜新婚,此刻怀里人的温软身体对樊渺有着致命的诱惑。温香软玉,朝思暮想,今朝在怀。不过樊渺停下来,抱着桃青宜一动不动。
    桃青宜用湿润又有些迷蒙的眼睛看了看她,等着她继续。
    “宜儿,男子怀孕的时候……”樊渺被他这么一看,更是感觉身体里有火在烧,灼热烫人。可是他此刻情况特殊,她想不能乱来。宝宝是很娇弱的吧……伤到了怎么办?
    “可以的。爹爹嘱咐过前三个月不可以,现在已经过了。小心些就没事。”
    桃青宜说话时微微低头,青丝从脸颊滑落,身上的衣裳整齐得碍眼。这样的话从前他是不会说的,好像他有多急色似的……
    可是真的是久别了……今夜的一切如此不真实,总要与她交融,才感觉到安心。只想离她更近一点,他是期待她的接近的,怀念她如水的温柔将他完全包围……
    樊渺得了这句话,迟疑一下,终是伸手捧住他的脸抬起,他的发丝从她手边划过,冰凉细腻。她在他耳畔轻吹,他瑟缩一下、染上了绯红的漂亮颜色。
    “渺……妻主……”
    樊渺伸手解开桃青宜的衣带,脑海中忽然浮现他在湖上弹琴时衣带飘飞、恍然如仙的样子,顿时有种恶趣味的满足感。她莫名的为这衣带兴奋……也不是莫名,他是她的。无论是他飘然如仙的时候、还是他绵软惑人的时候,他都是她的青宜。
    樊渺一层层剥开他的衣物,好像在解封一件珍贵的礼物。她想念已久。他如玉的身体,那熟悉的、令人发狂的触感,都重现在她眼前、在她指尖间。
    唯一的不同是腹部不再完全平坦,她的手在那里留恋。微微的起伏甚至还算不上圆润,可是那里确实不同了,让人兴奋地不同了。手指在肚脐周围的动作让桃青宜不由发出轻吟,那里……比从前敏感了。
    桃青宜觉得,自己像一盘菜,快要被她吃掉了。她眼里冒着豺狼般的绿光……不,也许是火光……她的手烫死了,他浑身都在烧一样。她的手开始抚弄着小小青宜,小小青宜似乎太热情了……
    好长时间没有情事,他的小小青宜更加敏感,忍耐不住她的百般抚弄,很快就要坚持不住……伴随着青宜一声自喉咙深处发出的呻--吟,极致的感觉闪过,赋闲太长时间的小小青宜喷薄出浓稠的汁液。樊渺的手撤离不及,沾了许多,他腿间又残留许多……淫靡的气息迅速弥漫整个室内。
    桃青宜有些懊恼。尽管刚刚射--精的疲倦感仍未消去,他还是撑起身子来不满地抬手在她腰间一扯——凭什么他都这样了她还衣着整齐。
    桃青宜用力撕扯着,把樊渺的衣衫弄得凌乱,却无法把衣服完全从她身上脱下,反而碰到该碰不该碰的地方,让那衣料在她身体上摩擦。这摩擦在樊渺身上只有煽风点火的效果,樊渺三下两下把自己衣服扒掉,两人已是坦诚相见。
    低头仔细再去弄那粉嫩颜色的东西,它很快便迫不及待地变得火热硬-挺……樊渺不再犹疑,起身坐下,早已准备好的湿润花蕊将他吞入,顾忌着宝宝,先是温柔的动作——
    青宜难耐地扭动:
    “嗯,渺……快些……”
    夫郎在床上提出这样的要求,樊渺哪里有不听的道理,自然加快了动作。
    而后,失控的欲-望驱使下,律动无尽。被本能驾驭着,只记得交融的彼此……缠绵,如此契合的身体好像变成了一个人。桃青宜间或叫着“渺”或是“妻主”,樊渺在这个时候觉得妻主这个称呼里的含义让她热血沸腾。他的每一寸肌肤都那么美味……是她想念的味道,她想念全部的他。
    青宜先前射了一次,这回便折腾的时间很长。考虑到宝宝,只是最省力的姿势、也没有别的动作,两人还是感受到了鱼-水-交-融的欢乐。久别重逢,干柴烈火,一夜燃烧彼此。
    这般折腾了一回,吃素三个多月的樊渺自然意犹未尽。但怀着宝宝的青宜在释放过后便喘息着睡下,呼吸变得绵长。他睡得如此踏实,夜灯微弱的灯光下面容十分恬静。不方便出门去打水,樊渺寻了布子仔细给他擦拭清洁一番,又用房里的冷水给自己清洁,这才躺回床上,看他灯火下的睡颜。
    她不能睡。还要回去和沁殊会合,睡过头会耽误上京的路程。
    樊渺抬手描摹他的眉眼,和记忆中一样鲜明。躺在桃青宜身侧,抱着他静听更漏声声,樊渺的眼睛在黑暗中发亮。
    时间就要到了。她该走了。他还在睡。
    起身,两人缠绕的发丝一点点分离。樊渺在桃青宜额上印下一吻,整理好着装,走到窗前。似乎又觉得不够,樊渺返回到床前,啃到他脖子上,慢慢吮出一个草莓——宜儿,天凉了,你明天也该穿高领衣服了。然后,唇角微抿,樊渺轻笑起来。明明是夫妻……却好像在偷情啊。
    怎么样都依然没醒的人,隐约透着他的疲惫。
    爬墙进来的……自然要爬墙出去。月亮已经消隐,黎明将至,天黑了又明。樊渺从院墙上跳下,赶回秦州。
    天亮了,一行人往京城进发。
    见过了桃青宜,即使一夜没睡,樊渺也依然是满面春风。桃青宜虽然和当初一般清瘦,并没有因为孕事胖起来,可是也并没有额外消减更多。他还是健健康康的,樊渺的担心便放下一些。
    可是哥哥的消息断了好久了。只知道那场战事中哥哥被一个人救走,性命无忧……被谁救走却是无从知晓的,只能安顿下来等他来信息。从这些日子和沁殊的接触里,樊渺判断得出自己此行去京城是福非祸。
    既然如此——
    哥哥,再相见时,我要你能够光明正大地生活在这世间。
    玉灵意是樊渺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在玉家被灭门之前就已经是了。
    樊渺从小的记忆里,都是四角方墙的院落里,一个个的人来了又走。母亲玉笑风流最爱俏儿郎,偏偏娶了新人忘旧人。樊渺幼年对家里有多少人是分不清的。
    樊渺的父亲出身和玉家门当户对,和玉笑自幼指腹为婚。他沉稳温润的性子,让幼年的樊渺最为依赖。可惜这样的性子并不讨玉笑这样的女人喜欢。只过了那些新鲜时候,玉笑就只当他这个正夫是摆设了。玉灵意出生时,她已经厌倦了自己正夫的无趣。整整四年未再踏入他房中一步。
    而樊渺的出生,只是因为玉笑被劝说必须留下嫡女,而已。一次借助于药物的刻意有孕,经此之后,他一直都淡出了她视线之外。
    家里小孩子很多,樊渺和那些懂得表现的小孩子相比,太过平凡。她不会去找这个并不熟悉的母亲撒娇,也不会在父亲的引导下去在众宾客面前背诵诗篇,更不会早早就对一些好玉根据大人的教导去点评。她都会的 ,她会的比谁都多,只是无人知晓。
    在玉笑眼里,这对父女,只是她的正夫和嫡女而已。并不亲近,也不被她喜欢。玉灵意和其他被她所忽视的儿子们一样,安静地存在于这个院落。
    樊渺从小看爹爹锦衣玉食,寂寞年华。直到,母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