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叹了口气,侧头对上赵沫觞的眼眸,微微一笑,故意扮了个鬼脸。赵沫觞被她逗得差点笑出来,伸手捏捏她的鼻子。
身子一瞬间有种被抽空的感觉,傅筠双腿发软,很没形象地跪坐在地上,已经无法用心痛去形容现在的感觉了。她……居然在那晚……那么对待那个毫无防备深爱自己的商墨……
想象不出商墨被自己那么对待的那刻有多痛,傅筠紧紧地咬着下唇,眼泪一滴滴地落下,悔恨啃嗜着她的心。
路灯下傅筠的脸色惨白惨白,头发凌乱,看起来十分狼狈。令狐萱和玲珑对视一眼,俱都看到彼此眼里的无奈和不忍,暗暗叹了两声,开口道,“你还是走吧,她现在有她的幸福,你不要再来打扰她了。”
“不,我要见她!”傅筠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歪歪扭扭地朝着检察院走去。商墨征询地望了赵沫觞一眼,有些不忍。毕竟,她和傅筠曾经那么的相爱过。
叹了口气,赵沫觞松开手,摸摸她的脸颊,“去吧。”
商墨轻轻点头,走下台阶,傅筠看到她,加快步伐过来,定定地看着她,眼泪如断了线的项链般不断落下。摸摸鼻子,商墨有些尴尬而别扭地回头看了赵沫觞一眼,又回头,望见傅筠眼里的悔恨,沉吟了一会儿,开口,“过去的已经是过去了……嗯……你不用觉得有什么。”
“对不起……”傅筠啜泣着,“墨,对不起……”
“额……没关系的。”商墨迟疑了下,又道,“你……还是叫我商墨吧。”
她怕赵沫觞吃醋。
身后赵沫觞对她的话语听得一清二楚,唇角微勾,朝着商墨走去,立在她旁边,淡淡地看了傅筠一眼,忽的觉得她很可怜。
和赵沫觞对视许久,想起商墨一直以来的态度,傅筠嘴里心里都泛着苦涩。可是这样的苦果是她酿出来的,她又有什么可说的?
那个毫无保留地爱着她,宠溺她的商墨,是她亲手推开的。
深吸一口气,傅筠直视着商墨,许久,扯出一个笑容,泪水却依旧不断滑落,“商墨,谢谢,对不起,祝你幸福。”
商墨身子微震,愣愣地看着她,良久,用力点头,“你也是。”
傅筠又望了赵沫觞一眼,嘴巴动了动似是想要说什么,终究只是苦笑一下,“那我不打扰你们了,先走了。”
“嗯……”商墨说不清自己现在是什么感受,双手垂在身侧,脑子里掠过和傅筠在一起的一幕幕,直到手忽然被一只温暖的手握住,回过神,侧头看着赵沫觞那柔情似水的眼眸,回握住她的手,十指交握,这才转头对傅筠道,“再见。”
“再见……”傅筠擦擦脸上的泪水,有些摇晃地走了几步,拿起手机叫来自己家的司机,临走前深深地望了商墨一眼,上车。
“忽然觉得她好可怜……”玲珑看着傅筠那狼狈的模样,嘀咕着道,“可是少主当年被她害得那么惨……”
“好了……”令狐萱抱住她的手臂,声音娇媚,“该吃饭了。”
她们本是打算来找商墨和赵沫觞吃饭的,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傅筠,还发生了这些事情。
“心疼了?”赵沫觞看着商墨傻傻地望着那辆车远去的模样,声音淡淡的,“你可以去追回来。”
“额……才没有呢!”商墨鼓着嘴反驳,“我只是……”
“只是什么?”赵沫觞白她一眼,没好气,“你不是一直都不忍心对她说重话的吗?”
“我……”看着明显就吃醋了的女人,商墨可怜兮兮地道,“我很乖的,我只爱你。”
“嗯。”见令狐萱和玲珑过来,赵沫觞语气平静地应了一声,“走吧,吃饭了。”
“哦……”商墨老实地答着,接下来一晚上都小心翼翼的,观察着赵沫觞有没有生气。直到晚上洗了澡相拥着躺在床上亦是如此。
“干嘛这么看我?”赵沫觞被她看得有些受不了了,抬手捏捏她的鼻子,“我没生气,你不用这么无辜。”
“我……我真的只爱你。”商墨抱住她,乖巧地道,“我只是忽然想起以前,觉得傅筠很可怜。”
“我知道。”赵沫觞手揉着她的耳根,“经历了那么多事情,怎么可能还会怀疑你,笨死了你……”
“唔……”商墨正要说什么,手机忽然响起,打断了她的话。接通手机,才听了几句话脸色便阴沉了下来,“好好处理这件事,查出幕后的人。”
挂断电话,商墨整个人显得煞气十足,赵沫觞许久没有看到这样的商墨了,敛了敛眉,抱住她,柔声问道,“怎么了?”
“有人偷拍我们的照片,拿去报社曝光。”商墨声音冷冷的,“报社有我们的人,及时发现了。”
“嗯。”赵沫觞轻轻地应了一声,“不知道是谁呢。”
“傅筠?”商墨眼神闪烁,寒芒凌厉。
“应该不是。”赵沫觞摇摇头,“我猜……可能是……”
“姜锦凰。”未等她说出口,商墨便说了出来,果然,下一刻,又一个电话过来,商墨接通听完之后,立刻起身穿衣服。
“你要出去?”
“嗯,该收拾的人,终归是要收拾的。我很快回来。”商墨穿了内衣随便往身上套了件t恤,又穿上牛仔裤就要出去,赵沫觞抢先拉住她,将一件外套递给她,“不许杀人。”
“好。”接过外套穿上,商墨急匆匆跑出去,已有车子在外面等待。
姜家,姜锦凰在自己的房间里,兴奋地等待着天亮的到来。而她的父亲,却已经快要晕过去了。
“喂?刘总你好……什么?停止合作?为什么?刘总……刘总……”
“啊,你好你好,好久不见……停止合作?为什……”
“张秘书啊,你好,你们陈总最近……停止合作?这……”
……
短短半个小时,所有和姜氏企业合作的公司都打来电话要求停止合作,那个已经五十出头的男人慌乱了,直到最后,终于得到了答案。
她的女儿,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脸色铁青地丢下手机,怒气匆匆地上楼狠狠砸着姜锦凰的房门,甚至气不过地直接踹门。一个女人匆忙从另一间房间跑出来,“哎呀,你做什么?”
“虐畜,给我滚出来!”男人没有理她,抬脚继续踹门,好一会儿,门终于被打开了,姜锦凰头发湿淋淋的,很是生气,“干嘛啊!”
“啪!”一声脆响,男人一巴掌扇在姜锦凰脸上,“你干的好事!”
“你做什么?”一旁四十几岁的女人连忙过来要抱住男人,男人一挥手将她推到一边,抬脚就要踹姜锦凰,却下不了脚,最终气喘吁吁,“你说!你到底惹了什么人!”
姜锦凰一脸莫名其妙,头发散乱,一边脸被那一巴掌扇得红彤彤的,“什么什么人?”
“你没惹什么人,人家会对咱们家下狠手?”男人很是气愤地道,“现在所有人都要跟公司停止合作,你这个孽障!”
“我……”姜锦凰捂着脸思考着,直到后面忽然有了丝恍然,“难道是……可是……不可能啊……”
楼下大门处忽然传来一声巨响,接着是门被踹开,约莫十几个西装笔挺的黑衣人冲了进来,手里还握着枪,还站在二楼的一家三口顿时呆住了。好一会儿,男人反应过来,脸色难看地下楼,“你们是……”
商墨没有任何表情地进来,手里好握着那柄总是习惯带着的匕首玩弄着,立在两边的人齐刷刷地弓腰,“少主!”
才刚下楼的姜锦凰抬眼看到商墨,愣了愣,好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手里的匕首寒光闪耀,商墨在手里各种把玩着,看到姜锦凰下来,直接无视男人,走过去,挑眉,“又见面了。”
“你……真的是你……”姜锦凰从来不知道商墨居然有如此大的能力,有些无神地看着她,“你到底是什么人?”
“黑社会。”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商墨眸子里一点笑意都没有,“姜锦凰,你为什么一定要来招惹我呢?”
“这位……这位……”男人此时也知事情不妙,走到商墨身旁,胆战心惊的,却不知该称呼她什么好,“我女儿年纪小不懂事,您看……”
商墨转头,一脸平静,“你可以先去那里坐一会儿,我处理完事情会跟你聊聊的。”
“这……”男人咬咬牙,看了眼一旁脸色煞白的女儿,“我女儿还小,又从小娇纵,若是得罪了您,希望您……”
“小齐。”商墨忽然开口,打断了男人的话,“我不想跟他废话,让他去那里坐一会儿。”
“是!”一名壮硕的男子过来,如老鹰捉小鸡一般将男子拎起来放到一旁的沙发上,手压着他的肩膀,“少主说什么就照做,不然,哼哼……”
对于那边的情况毫不理会,商墨蹙着眉看着已经全身打颤的姜锦凰,叹了口气,“我好像一直都在让你吧?”
对于这样没用的富二代,她一直是懒得理会的,这回若不是涉及到赵沫觞触了她的逆鳞,她还真不会这么大动干戈。
“我……我……”姜锦凰已经恐惧得连一句话也说不完整了,特别是商墨手里匕首的寒光在灯下闪烁着,让她更是觉得害怕。从楼上下来查看情况的女人见到这一幕,尖叫一声就想过来,商墨只是瞟了一眼,又是一名黑衣男子过去将女人拎起丢到沙发上。
“商墨……商墨,我知道错了……”姜锦凰从来没有在现实生活里见到过这样的事情,那些黑衣人手上握着的枪,商墨手上的匕首还在闪着寒光,她真的很害怕。
“商墨……我求你……放过我吧……”姜锦凰见商墨不说话,又继续道,“我以后……以后绝对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商墨…
174、番外之后来(下) ...
…”
经历过曹明义,经历过靳非韩,商墨还是第一次面对如此怕事的对手,冷冷地看了她许久,收起匕首,“照片怎么来的?”
“是……是我之前认识的检察院里的一个人给我的……”姜锦凰不敢撒谎,老实地说着,最后双腿发软跪倒在地上,“商墨,我求你,放过我吧……”
空气中忽然弥漫起了一阵尿骚味,商墨顿时无语了,双手插着口袋看着低着头扯着自己裤脚的人,已然懒得再去计较。索性直接踢开姜锦凰扯着她裤脚的手,走到在沙发上瑟瑟发抖的夫妻面前,“管好你们的女儿,这次只是个教训,再有下次,别怪我不客气。”
商墨又看了眼面色惨白双眼无神的姜锦凰,“别想使什么手段,南方黑道是青龙帮的天下。”
丢下这么一句话,商墨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姜家。本来是打定主意要好好教训教训姜锦凰的,可是被姜锦凰的失禁弄得一点兴致都没有了。对付这种人还要她大动干戈,简直是浪费。
回到家里,赵沫觞还没睡着,一直坐在卧室里等着商墨,见她进来,起身过去帮她换衣服,“怎样了?”
“唔,我没怎么下手。”商墨挠挠头,很是郁闷地道,“本来想要教训她一顿的,可是她光看到我带的人和枪就吓到尿裤子了……”
“啊?”没想到平日里总是趾高气昂的姜锦凰居然如此,赵沫觞也有些傻眼,好一会儿,轻笑出声,“算了,这样的教训也够她记一辈子了。”
“嗯嗯,那倒是。”商墨点点头,看着赵沫觞脸上温柔的笑容,将她抱进怀里,“老婆……”
“怎么忽然这么叫呀?”赵沫觞抬手轻轻抚着她的背,“不开心?”
“才没呢。”商墨一把将她横抱起来,“老婆大人。”
“呵呵……”被放到床上,赵沫觞双臂绕上商墨的脖颈,眼神妩媚,“又想?”
“嘿嘿……”
“傻小蛋……”
“嗯……”
“小蛋,等春节放假,我们去澳洲做个手术吧。”靠着脑子里残留的一点清醒,赵沫觞抱着商墨的脑袋,喘息着道,“我想要你的孩子了。”
商墨停下了所有的动作,低着头直视着赵沫觞,声音暗哑,“确定?”
“确定。”赵沫觞主动地吻上了她的唇,待一吻完了,才道,“好想要为你生孩子……”
“好。”
卧室里亮如白昼,两具玲珑有致的身子在床上缠绵着,热情如火,却满是温馨。
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