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皱,似乎诸多忧心的事情在困扰他。
沉思冥神中的北堂雷浑身散发着成熟男人的气息,从刚才女佣端来茶水进来再到那名女佣羞红脸蛋出去的情形看,北堂雷的魅力非凡,着实另人猜不透他今年居然已经四十六岁。
“爸,你找我什么事?”北堂臣黑色球鞋的脚踏进这间屋的核心地段。
涣散的思绪因儿子的推门进入被迫打断。
“咳咳”北堂雷轻咳了几声,抬起头,其深邃的瞳孔久久萦绕儿子日渐俊美的脸,似乎想透过儿子的面容想寻找自己年轻时的身影。
然后北堂雷况似漫不经心地放松表情“听说你今天干了件轰动全校的事?”
北堂臣径自替自己挑了个坐起来较舒服的椅子坐下“这不正是你所期望的吗?”相对于父亲拐弯抹角的攀谈方式,[他]比较喜欢单刀直入的交谈,人与人之间的尔虞我诈太过劳心伤神。
“好、好、好,不愧为我北堂雷的儿子”连说上几个好字,北堂雷笑容依旧很假。
“爸,你大概不会是为了这么件小事给我吧?”
望着越来越和自己保持距离、生疏的孩子,北堂雷停顿了一下。
自从臣懂事以后,那个所谓的秘密在[他]面前亦无处遁形,北堂臣对他的态度也在那刻之后逐渐变质,已然不复年轻的北堂雷竭力补救什么,却也无力挽回什么,因为他唯一的孩子已经学会冰封自己的内心。
“爸!”北堂臣高声呼唤魂游四方的父亲“您今天怎么有点不大对劲”这是[他]几经观察得出的结论。
“呵呵,是啊,人老了嘛”北堂雷尴尬地咧嘴笑了笑,赶忙转移话题“好吧,让我们言归正传,今天找你来,是想帮你介绍一个熟人”紧随他眼神的示意,原本闭屋内的另一扇闭合的门缓慢地被人推开。
是她!
北堂臣第一眼便认清此人便是刚才莫名其妙跑掉的少女,此刻她右手中指伤处已经被人用白色绷带缠绕过,细看之下,还往外渗透着血渍。
白色蕾丝衣裙下的苏曼羞涩地以绷带缠绕的中指轻轻推开那扇门,轻踩脚步走到北堂臣球鞋前止住,美丽绸缎的乌黑长发已用俏皮的可爱夹子绑紧,她笑容淡定而典雅、完全不失大家闺秀的风采,但泛红的眼眶以及那脸颊残留的鲜红泪痕彻底叛变了她。
北堂臣没表现太多的讶异,目光很快从少女跳转到父亲盘算阴谋的脸庞。
“爸,她是谁?”丝毫不在意少女黯沉下去的眼眸,北堂臣问的无可厚非,似乎[他]真的从未遇见过她。
“你真的不记得她是谁了?”北堂雷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润喉,然后又放归原处,他的目光一直以旁人不意察觉的漫不经心仔细微观北堂臣的诸多表情变化。
“我记不记得真有那么重要?爸,您知道的,我不喜欢跟人打哑谜”[他]说话的语气连同[他]说话时的不悦表情都充分传达北堂臣是个耐心缺缺的人。
“好吧,不跟你打哑谜了,我的儿子,她是苏曼,你苏叔叔的小女儿苏曼啊,三年前你们见过的”
待北堂雷话语的落幕,苏曼适时地朝北堂臣巧笑嫣然“臣,你想起我了吗?”
苏曼是个体形肥胖、外貌丑陋、性格怪癖、不太招惹喜爱的那类问题孩子,而这仅是北堂臣三年前做客苏家时对她的所有认知。
“臣,记得吗?三年前,我对你发过誓,终有一天,我要以足以匹配你的姿态出现你面前,现在我来了”嘴角淡淡的笑容抚平她酸楚眼眸的那抹悲哀。
然后,苏曼又以绝对的自信傲然盯着北堂臣胚变的脸色“臣我来履行我的诺言来了,那你呢?”
这下[他]终于明白什么叫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的道理。
北堂臣没有直接回答她,北堂臣转而望向一直默不吭声摆明一副在看好戏模样的父亲,[他]这下终于明了老奸巨猾的父亲大人玩什么把戏了。
“臣,不想对你的未婚妻说点什么吗?”
第04章 灰度记忆
待北堂臣和苏曼相继离开后,书房空荡里恢复了往昔的宁静。
北堂雷怔坐在红木椅子上侧腰细凝窗外的最远方,思维也在远方沉淀,渐渐他眼睛雪亮起来,远古的记忆飘散脑海…….
17年前
月夜已深,漆黑的天空繁星点缀着无限孤寂。
仁济医院里,一个穿着短裤拖鞋、面容憔悴的男人焦急地徘徊在手术门前来回走动着,尽管他模样狼狈,还是吸引了来往女人或痴迷或梦幻的眼球。
男人视线不曾移开过禁闭的手术门半秒,厚实的门阻绝了他的视线,他的女人已经被推进去好几个小时了。
他,北堂雷,今年二十九,被商界人士们喻为商业奇才,短短十年的光阴,他由白手起家再到如今的家资过亿,他演奏了一出商界神话,而北堂集团是他呕心沥血的杰作。
凭借那张俊朗的帅脸、多金的资本,他虏获了无数女人的芳心,一度成为女人竞相追逐的目标,而他也乐此不疲地接纳女人们的投怀送抱,风流也就成为他象征式代名词了,数不清多少女人碎了心,他成为名副其实的大众情人。
或许是老天有意的妒忌,在一场无情的车祸里,他得到了最严厉的惩罚,车祸令北堂雷失去了男人该拥有的权利,一夕间,他由天堂仙境坠身于地狱滋味儿。
而事情的真相被他隐瞒的密不透风。
之后,北堂臣开始变的孤僻多疑、不苟言笑,与以往盼若两人,很多过往熟悉他的人都感觉不可思议,他一下子从大众情人变为清修的和尚,迄今都有诸多人不解的猜测着。
北堂雷原以为他这辈子就这么孤老终死,娶妻生子简直是天方夜谭,没想到一个偶然的机缘下,他得知车祸前有个叫沈语娟的三陪女怀了他的孩子,悲情之余,他微微感到了一丝慰寄,所以很快他有了一个家。
经过漫长的九个多月苦心等待,他祈盼的孩子终于即将诞生了。
就在几个小时前,当他搂着妻子熟睡时,妻子的一声痛苦叫嚷吵醒他。
北堂雷深锁眉角攥紧双拳,坚定地安抚自己,肯定是男孩,一定是儿子,他北堂集团的未来接班人也必须要是个男人。
时间在渐渐流逝中,北堂雷的心也在漫长等待里承受火焰般痛苦煎熬,他的眉头也不曾舒张过。
昏暗幽深的医院走廊里放眼望去是迷样的未知,正如同他此刻的心境,倏地,一阵破天哭叫声打破了月夜的静谧。
终于,禁闭的手术门露出缝来,散发出圣洁的光芒开启,有两个人影走出来了。
只见北堂雷飞奔上前牢牢拽住医生的手臂,颤抖着声音:“医生,怎么样?”
“这位先生很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在手术过程中,您的夫人由于体质过弱,已经不幸生亡,请节哀!”
“鬼问你这个了”他怒吼着一把揪起医生的衣领,一副要杀人偿命的表情“我问你,我儿子怎么样了?”
“先生,你、你先别激动,这里是医院,有话慢慢说”医生呼吸困难地回答。
见状,一旁的小护士吓的赶忙溜回手术室抱出婴儿“先生,你快看呐,这是你的女儿”
较小柔弱的小小身躯包裹在净白如雪的绵薄毛巾里,初生降临人间的小天使似乎抱怨无人问津自己,她在撕扯嗓子嚎嚎哭泣。
女儿?闻言北堂雷松开揪住衣领的手,深受重创般倒退好几步。现实来的太突然,他抑止不住的摇晃脑袋,拒绝聆听,更拒绝接受,他怀疑是自己的眼睛出卖了他。幻觉!这一切的一切统统都是幻觉,这不是我的女儿,是谁在更他开玩笑?
结实的拳头无情地落在墙面上,没几拳的功夫,他的手便破了皮,鲜红的血液为单调的纯白墙面平添几分神来之笔,但此刻的北堂雷却感受不到丝毫痛楚,因为身体的痛远不及胸口下的千分之一。
在场的两人先是呆楞住一阵,而后男医生奋勇扑上去劝阻北堂雷近乎自残的行径。
看着身旁扭打在一团的两人,手抱女婴的年轻女护士慌了分寸,她拼命地叫嚷“你别这样先生,这里是医院,人死不能复生,你这样做也余事无补”看到劝阻人的医生被狠狠修理,护士更着急了“先生,别打了,黄医生,你快躲开啊”
年轻女护士的叫喊声成功吸引了手术室里的其他几人
北堂雷很快让人强制性地将头按倒在墙面,此刻,已然鼻青脸肿的黄医生正以愤怒的目光瞅着他。
“你这又是何苦呢,虽然你的妻子走了,可毕竟还有一个女儿还需要你的养育才能够长大成人”
“你不想想自己,也要为女儿着想,孩子是无辜的”
“这位先生,要是你已逝的妻子在天上知道了她会这样,你认为她会走的心安?”
迄今为止这群人都误以为是妻子的死亡导致这个男人散失理智,做出种种疯狂举动。
“是啊,这位先生,你快看呐!你的女儿多漂亮,她的小脸蛋多可爱”年轻女护士小心翼翼地将包裹严实的女婴凑近他眼前
仔细凝视睡香安熟的女婴,北堂雷忽然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