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部瞥了远山金太郎一眼,站起身和白石藏之介淡淡的握了握手,语气高傲中却含着一丝疏离的客套:“白石君。”
    毕竟,冰帝和四天宝寺,一个在关东,一个在关西,两校之间虽然比赛了好几年,但相互之间并不大熟悉。
    “迹部君。”白石风度翩翩的笑着,看向玄隐的目光中划过了一丝疑惑:“这位是……”
    “啊嗯,藤原玄隐,冰帝的新正选。”迹部淡淡的开口。
    白石抿了抿唇,瞳孔微缩——四天宝寺虽是在关西,但对于上一届的全国大赛冠军冰帝学院还是非常关注的,自然是知道了冰帝在这个学期换了一位新正选,而且这位新正选球技是登峰造极,就连越前龙马都不是他的对手。只是没想到……他会是这样一位优雅纤细的少年。不过……立海大的幸村精市不也是这样的吗?难不成球技好的人身材都很瘦弱吗?应该也不是吧?立海大的真田好像就不是这样……
    “白石!快坐下啊!你在想什么?”远山金太郎大大咧咧的声音打断了白石的胡思乱想,他抬头一看,见四天宝寺的其他人都坐好了,正奇怪的望着自己。
    “没什么。”白石回过神,淡淡的笑了笑,拉过远山金太郎身边的椅子坐了下来:“这大阪的章鱼烧可是一绝呐,只要是吃过的人就没人说不好吃的。”
    “对对对!我也喜欢吃!”远山金太郎连连点头,大声的附和着白石的话。
    “你什么不喜欢吃?”忍足谦也敲了敲远山金太郎的头,失笑道。
    “欲次,你是更喜欢章鱼烧,还是更喜欢我?”撒娇的声音响起,玄隐有些讶然的抬起头,只见一个戴着一副圆形眼镜的男生整个人都挂在了一个黑发男生的身上,正闪着星星眼撒着娇。
    “我当然是更喜欢小春了!章鱼烧怎么能比得上小春?”被称为“欲次”的男生紧紧的回握这小春的手,满脸的深情。
    “他们……”是同性恋?!玄隐抿抿唇,眼底划过了一丝惊讶之色。
    “啊嗯,你讨厌同性恋?”见玄隐微微皱起了眉头,迹部有些紧张的开口——其实他自己也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紧张。
    “不讨厌。”玄隐淡淡的摇了摇头:“只是有些惊讶罢了。”
    迹部垂下眼帘,莫名的松了口气。
    “够了!”白石轻轻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低喝一声,成功的让欲次和小春规规矩矩的坐好。
    冰帝和四天宝寺严格来说是对手,并不是朋友,而且又不如和青学,立海大那样熟悉,所以两校的人也没什么话题可聊,吃完章鱼烧后就分道扬镳了。
    “对了,哥,你都好久没回去了,伯父伯母很想你。”忍足谦也突然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向站在一边,沉默不语的忍足侑士。
    “我知道了,如果有时间我会回去的。”忍足的态度冷淡,明显对回家没什么热情。
    “那你尽量抽时间吧。”忍足谦也叹了口气,向冰帝众人欠了欠身,转身离开了。
    对于忍足的态度,冰帝等人似乎都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玄隐淡淡的扫了忍足一眼,脑海里飞快的出现了关于他的信息——忍足家家主,也就是忍足的父亲和其妻子的关系早已经名存实亡,夫妻俩各自在外面养情人,互不干涉。不过,忍足的父亲比起藤原朔来说,要好的多了,至少没在外面光明正大的弄出个私生子,还妄想让这私生子来继承家族的产业。
    上流社会中,真正恩爱有加的夫妻能有几对?商业联姻本来就没有感情,只要生下继承人后,在外面花天酒地是常事,而像藤原朔那样想把心爱的私生子推上继承人宝座的“极品”,也是数不胜数的。
    “啊嗯,忍足,联系好晚上住的地方了吗?”迹部淡淡的开口,高傲华丽的声线打破了围绕在众人身边的寂静。
    “已经联系好了。”忍足霎时掩去了眼底的冷漠和讥讽,又换上了那副优雅魅惑的笑容:“不过,迹部,我们这次到大阪来,就是为了体验平民生活的,所以,晚上不去住宾馆了,去住普通的旅店就好。”
    “普通的旅店?”玄隐微微皱起了眉头:“那种地方……”
    “听说普通的旅店都很脏的。”日吉冷冰冰的开口:“那种地方能住人吗?”
    “我认识那家旅店的老板,那家旅店可是非常干净的,我觉得不比五星级的酒店差呢。”忍足推了推眼镜:“好了,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真是不华丽!呐?桦地?”迹部笑着摇了摇头。
    “是。”存在感极低的桦地平板的开口。
    吃饱喝足的小羊已经挂在凤狗狗的手臂上昏昏欲睡了。
    “慈郎,你自己不会走啊?”宍户不满的推了推慈郎,满眼的不快。
    “我又没扶着你,你生什么气啊?”慈郎打了个哈欠,变本加厉的把整个身子都倚在了凤狗狗的肩膀上。
    “慈郎前辈……”凤狗狗看了看铁青着脸的宍户,无奈的苦笑。
    “忍足,你住过普通的旅店?”玄隐偏过头看向忍足,眼中闪过一丝怪异之色。
    “住过很多次。”忍足耸耸肩:“那个老板人非常好,他开的旅店布置的很……”话还没说完,就见慈郎猛的扑到了玄隐的身上:“小玄小玄!宍户欺负我,不让我睡觉!”
    “谁让你趴在长太郎身上睡的?”宍户冷哼一声,凤狗狗倒是满脸的歉意:“慈郎前辈,非常抱歉,宍户前辈不是故意的……”
    “慈郎,走路不能睡觉啊!”玄隐无奈的摸摸慈郎的脑袋:“到旅馆后再睡。”
    “那什么时候才能到旅馆?”慈郎闭着眼睛打哈欠。
    “诺,就在前面了。”忍足示意众人看过去。不远处有一栋三层的小楼,从外面看是完全的日式风格,给人一种亲切温馨的感觉。
    “这都是侑士的朋友吧?”爽朗的声音响起,一个两鬓斑白,年逾花甲的老人笑呵呵的看着忍足,眼中满是慈祥之色。
    “是,松下爷爷,您给我留了几间房子?”忍足笑盈盈的走了上去,脸上的魅惑之意尽数消失不见,多了几分阳光少年的感觉。
    “四间,都在三楼!”老人笑眯眯的递给了忍足四把钥匙:“可以两三个人一间。”
    “谢谢松下爷爷,我知道了。”忍足此时完全就是一个好好少年的样子。
    “啊嗯,本大爷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一面?”一边跟着忍足上楼,迹部一边淡淡的开口,平静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你这不是知道了吗?”忍足顺手抛给了玄隐一把钥匙,又拉过向日:“好了,我跟岳人一间,其他的你们自己分吧。”
    最后定下的结果是——玄隐和迹部一间,忍足和向日一间,宍户和凤长太郎一间,日吉,桦地和慈郎一间。
    “我要跟小玄睡……”慈郎拉着玄隐的袖子,委委屈屈的嘟哝着。
    “要不就让他跟我们一间吧?”看着慈郎满脸渴求的样子,玄隐意料之中的心软了。
    “啊嗯,不行!你太宠他了!”迹部毫不留情的打了个响指,哇哇大叫的慈郎就被桦地给扛到屋子里去了。
    玄隐爱莫能助的耸耸肩,推开门进了屋。
    房间不大,是典型的日式结构,整个屋子里除了一盏电灯和一台彩色电视机,就再也没有别的电器了。
    “唔,本大爷还是第一次睡在这榻榻米上呢!”迹部有些新奇的躺了下去,顺手拿起旁边的遥控器,乱摁了几个台。
    玄隐淡淡的勾了勾唇角,没有说话。
    晚饭也是很普通的青菜粥,白色的米饭和绿色的青菜混合在一起,散发着清香,一看就令人食欲大振。平日里吃惯了山珍海味,偶尔吃一点清粥小菜,也是别有一番风味的。
    “啊嗯,这个厨师的手艺还算华丽!”迹部难得的给了一个人这么高的评价。
    “听忍足说这是那个旅店老板亲自熬的粥呢。”玄隐把玩着手中的茶杯:“没想到他还兼职做厨……”
    话还没说完,就听见门外响起了一声刺耳的尖叫声。
    “怎么回事?!”迹部的脸色微微变色:“这好像是女人的声音……”
    “这三楼除了我们,好像还有四五家房客。”玄隐微微眯起了眼睛,眼眸里划过了一丝厉光,声音冷静的吓人:“大概是出了什么事了吧?”
    第五十七章
    待玄隐推开门后,正好和一个长发少女对上了眼。
    “哎?!你不是……”长发少女震惊的指着玄隐:“你不是冰帝的藤原君吗?!”
    “毛利桑?”玄隐也愣了一下,这时,旁边的门纷纷打开,除了慈郎外,其他所有的正选都走了出来。
    “嗯?这不是……毛利侦探的女儿吗?”忍足如红酒般醉人的嗓音永远像是情人在耳边呢喃。
    “啊——”
    毛利兰还没来得及说话,不远处的房间里又传来了一声刺耳的尖叫,声音里夹杂着难掩的恐惧。
    “啊嗯,去看看!”迹部眉头微皱,大步就往尖叫声传来的方向走去。
    最尽头的那扇门是开着的,一个面色惨白的女子正瑟瑟发抖的看着里面,她的身边,还站着两个同样满脸震惊的男人。
    而屋里……
    “啊!”胆小的向日一看,立马就尖叫着扑进了忍足的怀里:“侑士,侑士……”
    “没事的,别怕。”忍足压下心底的恶心,轻轻的拍着向日的背,柔声安抚着。
    房间的正中央,是一大片已经干涸了的血迹,一个披头散发,宛如女鬼的女人正仰面躺在血泊里,看起来恐怖又恶心,而且还有着一股股刺鼻的血腥味儿,整个画面分外考验人的胆量。
    更令人惊讶的是,一个小男孩居然毫不害怕的蹲在尸体跟前,严肃的分析着死亡的原因和大概的时间,看起来极有喜感。
    “小孩子不能靠近尸体!”一个头发乱糟糟的中年大叔阴沉着脸,一把抓起那个小男孩,把他扔到了门外:“所有人都不许进屋破坏现场!”
    “什么嘛……”小男孩不满的摸着头,一脸的不服气。
    “太不华丽了!”迹部从来没见过如此血腥的场景,情不自禁的后退了一小步,脸色有些难看。
    “嗯?”小男孩奇怪的抬起头,一眼就看到了嘴角噙着笑意望着自己的玄隐,半晌说不出话来。
    “你……你怎么……”良久,柯南才颤抖着开口。
    “哟,这不是那天的江户川小朋友吗?”忍足安慰好了向日,轻笑着走过来:“真是好久不见呐!不过没想到,江户川君的胆子那么大呢!”
    柯南目光一扫,这才发现冰帝网球部的正选几乎都在这儿,心里悄悄的松了口气——他记得这个黑暗组织成员在冰帝的身份也是网球部的正选,看来这次是他们一起出游到这儿的,并不是他有意来跟踪自己的。
    “你居然敢离尸体那么近,好厉害啊!”向日一脸的崇拜。
    “没什么。”柯南尴尬的摸了摸头,眼角的余光一直在玄隐的身上打转。
    此时,毛利小五郎已经检查好尸体了,神色严肃的走了过来:“死者是被重物击中头部而身亡的,死亡时间大概在四十分钟到一个小时这样,我已经报警了,相信警察马上就会到。”
    “惠子……”那个脸色惨白的女子看样子应该是跟死者是一起来的,此时她已经哭成了泪人儿:“是谁那么狠心……到底是谁啊!惠子那么好的人……居然……”
    “好了,轻言。”一个身材高大,长发披肩的年轻男子深深的叹了口气,轻轻的拍了拍正在哭泣的女子的肩膀。
    “我是毛利小五郎,是一个侦探。”毛利小五郎的神情愈发的严肃了:“可以告诉我你们的名字和职业吗?”
    “毛利小五郎……是那个名侦探毛利小五郎?!”一直站在那边沉默不语的瘦小男子惊讶的抬起头。这个男子最多不过一百七十厘米的身高,头发有些杂乱,身上倒是有些艺术家的忧郁气质。
    “怎么回事?”毛利小五郎刚点头,旅店的老板就上来了,老人气喘吁吁的看着他:“发生……发生什么事了?”
    “你的店里有人死了。”毛利小五郎淡淡的开口。
    “哎?!”老人骇然的瞪大了双眼。
    警察很快就到了,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