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天的,有谁找到这儿来?
苏曜:“找你的?”
良已摇摇头:“我连来这儿都没向任何人说。”
“怪事。”苏曜一边嘀咕一边走向房门,在猫眼里一看吓得差点跳起来,飞奔回房里:“快穿衣服,把眼泪擦擦!”说着拉良已起床。
良已十分不情愿:“谁啊?”
“你爸!”
“什么?”
“还愣着干什么?穿衣洗脸化个妆,被你爸看到这样还得了?”他边说边整理乱七八糟的床。
她也总算反应过来,抬腿狠狠踢了他的腿:“都怨你!”说完飞快地窜进洗手间洗脸化妆。
22
22、no 22 ...
她在洗手间里听见门打开后良世臣的声音:“丫头在吗?”
苏曜:“在洗手间。”
良世臣在外面敲了敲门。
她在里面应了一声:“我马上出来。”
勿勿洗了把脸,用冷毛巾在眼眶上敷了会儿。良世臣又叫了她一次,眼看再拖下去就要被疑,瞅着镜中自己眼中的红血丝,心想管不了那么多,问起就说被水迷了眼。
拧开门出去,良世臣居然就站在门口,一双稍嫌混浊的老眼将她从上到下打量,最后视线落在她脸上。
她有些担心。
苏曜端了杯新泡的茶过来:“伯父,喝茶。”他在良世臣面前扮演的一直是好男人,此时充分发挥演戏的才能,笑到眼里去,“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良世臣却没理他,径自看着良已好一会儿,突然一把将良已拉进怀里,声音哽咽:“丫头,老爸对不起你。”
良已犹自懵懂,只见良世臣从怀里掏出一个文件袋,劈头朝苏曜砸过去:“这是良氏所有的动产和不动产,足够偿还银行的贷款。从此我们两不相干!”
苏曜下意识躲避时滚茶泼出来烫在手上,明显颤了一颤却还是稳稳地将茶端住:“伯父,您这是什么意思?”
“哼!什么意思!你怎么对我丫头,难道还想瞒我一辈子吗?”良世臣怒吼,“姓苏的,你忒没良心,当初要不是小已,你现在还不知在哪个旮旯里奋斗,能成为经济博士威尔斯的关门弟子并成功掘到第一桶金吗?”良世臣气得老眼涨红,“也怪我老头子瞎了眼,居然没识出你这个白眼狼。丫头,我们走!”
良已愣愣地被良世臣拉着离开,经过苏曜身边时被一把拉住。
苏曜一双眼里都是恳求:“伯父……”
“别这么叫我!”良世臣拍开苏曜的手:“以后不许你碰我女儿!”
苏曜三步并两步挡到良世臣面前,看出是真急了:“我可以解释……”
良世臣气头上不管三七二十一对着苏曜就是一拳,吓得身后的良已啊地叫了一声,忙抓着老爸:“爸!”
苏曜被打得往后退了两步,勿勿站稳,抹去嘴角血丝,却不动怒,只是皱着眉头看了看良已又看向良世臣:“伯父,我不知道您听说了什么,但我、我是真的、喜欢您女儿。您相信我。”
“呗!”良世臣就差没吐口水在苏曜身上了,“再信你我就是猪。”
苏曜突然举起手:“我若有半分假意叫我明天破产且永不能东山再起。伯父,当我求您,我从没求过人的。您告诉我您究竟听到了什么,若我真的像您想的一样混账,不需您说,我自己消失。”
良世臣见他态度如此坚决,也犹豫了。良已适时说:“老爸,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良世臣终于不甘愿地从裤袋里掏出一块小录音带,皱着眉头:“你们自己听,我去外面。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说完狠狠刮了苏曜一眼,出门。
苏曜接过录音带,急忙找前台要了播放器。前台寻播放哭寻了半天,前后花去半个小时,苏曜表现得颇为失常,竟有些慌里慌张。
良已看得是一头雾水:“你慌什么?”
苏曜用力瞪了她一眼,十分委屈地坐在床头,一手支着下巴。
播放器送来了他迅速将带子放进去,按下播放键的瞬间整个脸都僵掉了。
“果然勾引男人是你的强项。我就是奇怪你用了什么手段能这么快地引他上勾。是不是也像以前勾引我那样直接亲吻?我可是告诉过你,你的身体只有我能碰!”
“你弄疼我了。”
“疼?你也知道疼?”
……
苏曜按了快进,再放,里面传来男女的纠缠声,女的正是良已,有些不情愿地挣扎,男的则是他……
剩下的就没有再听了。苏曜脸色铁青地拿出录音带,看了眼同样震惊的良已:“想得到谁放的吗?”
良已摇了摇头。
苏曜缓缓分析:“我每天都做检查,所以窃听器不可能放在我身上。你不用找了,放窃听器的人既然寄了带子过来,一定早就把东西收走了。”
良已停止翻找衣服的动作。
“阮峰被关在拘留所里,与你我、确切的说是我有仇的,就只有媛熙了。”他气极反笑,“我不对付她,她倒先对付起我来了。”
就在这时良世臣推门而入:“听到了吧?有什么解释?”
苏曜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良世臣冷哼一声,拉着良已就走。
“等等。”苏曜整张脸都是难过,“您、您能原谅我吗?”
良世臣像听到了大笑话一样:“苏少爷,我看您是天之娇子做久了忘了怎么做人吧?”
“我认错,我愿意陪礼道歉,您怎么高兴怎么来。”苏曜困难地舔了舔唇,“只要您、您别把她从我身边带走。”
良世臣懒得理他,转身就走。
苏曜跑过去挡在门口,感觉快要跪下了:“伯父我是真的喜欢您女儿,您别带她走,我离不开她。”
他这种直接的表白令良已有些不适应。虽说这两个月的相处她多多少少感觉出苏曜对她的依恋,但以为只是年少时未曾得到的执念,没想到居然会是这样深的喜欢。脑中突然冒出张晟的影子,她心一沉,忙将一点儿旖旎心思压下去。
良世臣是一根筋到底的性子,气头上哪听得进,一把推开苏曜,打开门就往外冲,苏曜死死地从后面抓住良已。
良已任他抓着,他焦急挫败的神情尽收眼底。
最终还是分开,被良世臣拖着到酒店门口,坐上良世臣开来的奔驰走了。刚发动车子就见到酒店玻璃大门一开,苏曜追出来的身影。
“爸。”良已鬼使神差的居然开口,“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苏曜他……”
良世臣气头上:“少跟我提这个白眼狼。起先我以为他感激你供他读书,没想到居然做出这种事!”
见多说无益,良已心里乱糟糟的,转头看向车窗外。
他们回到家里,良世臣就命管家收拾行李。
“老爸你去哪儿?”
良世臣:“不止老爸,还有你。咱们一起去法国。”
管家上上下下地忙活。良已仿佛经历了一个世纪般:“我不想去。”
“舍不得这儿的圈子?”
良已:“……”
“舍不得也得去。苏曜不会放过你的,咱先出去避避风头。等过几天,你想回来再回来,好吧?”
心中着实不舒担,可不知道为什么。良世臣态度坚决,致电吴叔将钱财转进瑞士银行,眉宇间净是凝重。
行李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足足收了半天。他们父女俩坐在沙发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良已显然心不在蔫。
“老爷,小姐,行李收拾好了。”
良世臣又交待了几句,并拿出一个信封:“这是你一年的薪水,你替我们看着房子,到明年我会再汇给你。”
管家道谢接过:“老爷和小姐晚饭在家吃吗?”
良世臣点头,本想问良已吃什么,见她一副神游的样子,不甚高兴,就随口点了几个自己爱吃的菜。
管家记好便去准备了。
另一头苏曜正差使黑白两道追查媛熙,气得脸色发青,正是这时放在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他随手接起来:“喂?”
对方顿了顿,调侃之声乍起:“小曜,你想吓死我啊?”
苏曜忙整理情绪:“钟伯伯。”
钟医生:“什么事气成这样?”
苏曜想起便不胜烦恼,只推说没事。
钟医生未多问,笑着说:“有件喜事告诉你,你便不这么烦了。”
“什么?”
“上次你叫我看的那个小姑娘,怀孕了。”
苏曜只觉天地一转,晕了晕:“什么?”
“你小子高兴得找不着北了吧?我说,你就要当爸爸了!”
苏曜握着电话的那只手颤了起来:“钟伯伯,你、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钟医生咋了咋嘴,重覆了一遍,听着电话里高兴得哽咽的声音乐得手舞足蹈:他这个少爷喔,总算有了丝人气儿!
过了一会儿,听见苏曜强作镇定地吩咐:“我马上来接你,我们一块儿去个地方。”
晚餐做好,良已走近餐桌,突然一股子刺鼻的油腥味冲过来,令她胃部一阵不适,捂着嘴干呕了几下。
良世臣关切说:“没事吧?”
良已摇头,坐下吃饭。桌上有道她向来爱吃的红烧肉,不料今天却胃口全无,反而闻到浓重的油腥味有些反胃。她捡了些青菜下肚,略吃了几口便不想再吃。良世臣担心地看着她:“要不去医院看看?”
“最近想事情想得多,睡得少,所以身体有点不舒服。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了。”
见她坚持,良世臣便不再劝她。
吃过了晚饭,吴叔打电话来说机票已经订好,晚上九点半的飞机,到达法国机场十一点。良世臣皱了皱眉,想到如今也算跑路,便计较不了那么多。只是担心良已的身体。
良已听后却摇了摇头:“我的身体倒还好。可是爸爸,真的就这么走了吗?”
“你有什么舍不得的吗?”
良已一时只觉心中憋闷,可具体是舍不得什么又说不出,只有些呆呆地站在原地。
良世臣拍了拍良已的肩,正此时管家走过来:“老爷,外面有位姓苏的客人,说有重要的事找小姐。”
良世臣:“赶他走!”
管家愣了愣,道了声是离去。片刻后回来,惭愧道:“那人不肯走,说定要见小姐。”
“不要脸的!”良世臣腾地站起,“我亲自去赶他!”
“算了,”良已阻拦,“我不出去他一会儿就会走了。”
良世臣哪里肯听,早大步走出了屋子。
良已怕出意外,犹豫了一下咬牙跟上。她心中烦乱,想着苏曜,更是一团乱绪。房子到大门之间有个小花园。此时正初秋,花都谢完了,只剩些常绿的叶子。苏曜站在铁门之外,群绿簇映之后,神色焦急又略带兴奋地走来走去。
嚓——
铁门轰然打开。
良世臣气势汹汹地冲出:“你小子又想干什么?”
苏曜一喜:“伯父!”
“别叫得这么亲热,我跟你什么关系都没有!”
苏曜热脸碰一鼻子灰也不计较,一头热地说:“我想见见良已,求你让我见见她。”
“你想得美!”
“只要您让我见他,让我做什么都行!”
“呗!”
苏曜拿出一个文件袋,正是先前良世臣甩在苏曜脸上的:“这是良氏的财产,我不要,我只想见良已一面。”
良世臣盯着文件袋,抿了抿唇:“你少诱惑我,我不会为了钱出卖女儿!滚!”他说着去推苏曜。
苏曜闪躲着。
车里又下来一个人,头发花白,脚步还算稳健地走了过来:“你是良已的父亲?”
良世臣见到陌生人,维持着礼仪,可又想到此人是和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