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她愣了眼,呐呐地重复:“出去?”她略反抗地回道:“少主,你要我去哪?这是我的房间,要有人出去的话,也不会是我。”或许他又要以这种方法羞辱她吗?要看她再为他而哭泣吗?
艾雅眯细了明亮媚眼,不悦地反问:“难不成要我出去?”
“为什么要我出去?”沈葳不甘示弱地回问。
她知道他的意思了!因为辛紫菱尚未离去,他也就理所当然地将女人带进她房里。可是这些年来,无论他多讨厌她,也未曾这般羞辱过她呀!将女人带进她房内,却要她这正主儿让出?
“你……”艾雅气红了一张俏脸。她顺顺气,口气一转,颇暧昧地低笑道:”你不出去也是无所谓,在这里当免费的观众也行。”
沈葳淡淡瞥了盛气凌人的艾雅一眼,再定定地看着袖手旁观的海浪,轻声问:
“少主,你要我出去吗?”
唉!他是以那样事不关己的态度看她们斗法,一点也没有要插手的打算!他是在看她笑话吗?
“出去。”海浪冷淡地说,一边褪去外套,连看她一眼都觉得多余。有那个胆告诉他母亲他对她冷淡,现在就要有那个心理准备接受他给的惩罚!
他被甄妙训了一整晚,也勾起他拚命想迫忘的过去,那不愉快的过去!逼得他又再一次为阙爱的死去而悲伤!
纵使那心伤已不再夜夜啃蚀他痛失至爱的心,但,他仍是无法制止自己想折磨沈葳的念头!好像只有这样恣意折腾她,才能使他不再为阙爱的死而悲伤。
或是,这样对她,也成了一种习惯?
“海帮不只这一间房间吧?少主。”沈葳低声轻问,不敢直视他淡漠的眼。
海浪对她的反抗有些不悦,他淡声提醒她:“这是命令。”
艾雅以胜利的眼光睨视沈葳,然后主动揽下海浪,也不避讳在她面前裸露她美好的身段,使出浑身解数挑逗海浪的感官。故意要让沈葳难堪!
他要她出去!沈葳强忍住心中澎湃的情绪,硬是端着面无表情的神色,冷眼看他们缠绵。
在她的床上要另一个女人……他,是故意的吧?是想蓄意伤害她吧?
以为自己可以很坚强地看他有别的女人,但是,现在心中汹涌而起的酸意,又算是什么呢?她---还是不够坚强呀!
海浪曾抚过她的手,也以同样亲昵的姿态抚摸着艾雅雪白的胴体,那样放肆的掠夺。他上身赤裸,露出她最爱的完美肌理,那教她迷恋的古铜色呀,可是此刻却是屈于另一个女人的!
“滚出去!”海浪一双眼已载满情欲,他冷冷地要她离开他的视线。那漠然的语气,狠狠地伤害了她!
沈葳震退一步,逐渐泛红的眼眶模糊地看着在她床上缠绵的两人;心中溢满了痛楚,像要将她狠狠撕裂一般!
他都已经说得那样绝了,她还有脸待在这儿吗?
于是她缓缓退出去,替他们掩上了门。
他可知道?他那短短简单约三个字,脱口容易,却是能伤透她易碎的心?他也不会知道,她是那么的容易受伤害。
靠在门边的墙面,她没有离开的打算,她眼眶已蓄满泪水。为了他,她什么都肯做!就连眼睁睁看他与别的女人一起,她也可以因为他,而独自承受嫉妒的煎熬。只为了他!
但是,无论她再怎么爱他,都快失去承受他冷漠的勇气了呀!他是在逼她别再爱他了吗?
房内传来艾雅娇喘的呻吟,显示他们正在进行的节奏。
一声低泣从她口中逸出,为了不让他听见她的失态,她以手捂住,只任那串泪珠滴落她衣襟。
他不爱女人啼哭不休,她便不哭,只有在独自一人时,她才会任自的泪水决堤。她,再怎么样,都是为了他呵!
那越来越火热的声浪一直入她的耳。
靠着墙,沈葳缓缓滑坐在地,肘撑膝,手抚额,崩溃似地又哭又笑痴,笑自己的傻。
可不可以,别再这么痴爱他了?为了爱他,她受的伤还不够吗?
心中忽地升起一股隐隐的预感--或许,她就快脱离这折磨人的窘境,就快了。
※ ※ ※
一整夜,沈葳就这样呆坐在游泳池边,不知流了多少的泪,脸颊上还残留着已被风乾的泪痕。整夜,她始终盯着二楼她自己的房间。
她甩甩头要自已别再想;但那火热的一幕却一直入她脑海,逼得她已止住的泪水又将决堤。
呵!学不乖呀!在昨晚他那样的羞辱她后,她的心,却仍牢牢地系在他身上,一点要解开的迹象都没有啊!
只是……她的心,真的有些寒了!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再承受几次他的蓄意折磨?如果她再也无法承受了,那要……怎么办?该怎么办?
她吸吸鼻子,看天色已大亮,便自池边起身,缓缓踱步回房。
在不惊动床上熟睡的艾雅的情况下,她梳洗换装后,也没有去喊海浪起床,便往楼下走去。
下了楼,只见梅姨独自一人在厨房内忙着。一会儿开冰箱,一会儿又要顾及炉火上的煎蛋、熬的粥,忙得不可开交。
“梅姨,我来帮你吧!看你快忙不过来了。”沈葳微笑道。跨进厨房,替梅姨顾着炉上正煮的食物,让梅姨烤面包。
梅姨先是仔细看了她好一会儿,然后才转身忙碌。
“昨晚,有个女人在你房里,对不对?”她轻描淡写地问。
正打开锅盖的沈葳,被梅姨突如其来的问话吓了一跳,手碰上热炎的锅子,她一惊,锅盖便“匡”的一声掉在地上!
她马上捡起来,脸微微赧红,轻声道:“什么事都瞒不过梅姨。”
“唉!少爷也太过分了。”海浪把沈葳赶出来,而让他的女伴住进她房间,摆明了欺人太甚!虽说是因为辛小姐还没离去,但帮里这么多房间,为什么非要沈葳那一间呢?
沈葳低声尴尬她笑,装傻着说:“不知道呀,或许是我房间风水比较好吧!不然怎么会那么坚持要我房间呢?”
梅姨转出她不愿多说,也只好叹口气,继续她的忙碌。
唉!为什么这样好的女孩,少爷就是不懂得珍惜呢?难道真的要等到失去了,才会懂得珍惜吗?就不知道那时候是否还来得及?
“唉呀!少爷下楼了,我还没忙完呢!”听见饭厅传来细微的声音,梅姨探头往外瞧,见海浪带着女伴下楼。
沈葳端起桌上的两盘瓷碟,盛着一个荷包蛋、一份培根、两片法式吐司,是给海浪及他的女伴的。
“我替你端出去吧!梅姨。”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寸步出厨房至饭厅。
她强撑的脚步在看见艾雅坐在海浪身旁后,僵在原地动弹不得,再怎样坚强的面具也遮不去她失落的神色。
那本来是她的位子呀!谁都不曾坐过的,尤其是女人!
而艾雅以一副胜利者姿态傲慢地睨视她。
沈葳深呼吸了两次,确定自己能若无其事后,再次举步向前。像是赌气似的,她将瓷盘重重往他们面前一放,随即转身想离去。她知道自己的行为极放肆,但此刻她管不了这么多了。
“站住。”海浪寒着俊脸,冷冷唤住她。
沈葳倏地僵住了步伐,停顿在原地,但没转过身,只以背影面对他的冷漠。
“请问少主有什么吩咐?”她轻声问。此时心中仍全是对他深沈的爱恋,无论他怎么无情地对待她,她的心仍旧放不下他。
海浪眯起漂亮的眼,不悦地说道:“你那什么态度?”他的嗓音极低沈、危险,彷佛在压抑怒气似的。
沈葳挺直腰杆,用她十多年来不曾有过的叛逆态度回道:“请问少主有什么要事吩咐吗?”她……是第一次这么像自己呀!
她已经没有了自己,可不可以……别把她仅存的尊严也剥夺了?
海浪颇感兴趣地挑挑眉,依旧一脸冷漠。
怎么?这女人什么时候也学会了反抗?她对他不是一向都百依百顺的吗?这令他觉得稀奇,他倒要看她是哪根筋不对?
海浪淡淡瞥了艾雅,要她开口。
艾雅扬起柳眉,不屑地睨了沈葳一眼,骄傲地说:“等会儿陪我去买些东西,我需要个人替我提东西。”哼!你不过是个佣人,嚣张什么?
沈葳看着她,一脸平静,但心里却起伏有如浪潮。
她倏地转过身,不驯地回视海浪犀利的眼,垂落身侧的双手不禁紧握成拳。海浪漂亮的眼中满是冰冷,他回以森冷的目光。俊美阴冷的脸庞满是贵族傲气,就像天生便是领导者一般,那样的狂傲。
艾雅看戏似地看他们对峙,她想看沈葳出糗。
“为什么要我去?”沈葳对着海浪,吐出它的不满,不满地说:“为什么我去?我是少主你的保镳,不是替某些人提东西的。若艾小姐要人作陪,海帮多的是仆役,为什么就非得要我?”
她做了十多年的傀儡,腻了!这也是第一次,她胆敢去反抗海浪的权威,她厌倦了逆来顺受、厌倦了他的冷漠!
海浪缓缎站起身,站在她的身前,由上往下傲慢地睨视她。
第一次!第一次发现她生气的模样,比平日死气沈沈、只会默默服从他的样子好看多了!这是个新发现,但他不确定自己是否会喜欢这个大发现?
“这是命令。”他淡道。海浪抬起她骄傲的下巴,使劲捏住,满意地看见她吃疼了的表情。她竟敢反抗他!
沈葳努力克制自己不脸红,因为这是第一次海浪在她房门外。对她做出如此亲
的动作,即使那所谓亲密的动作,教她疼得难受!
对她,他永远不懂得怜香惜玉呀!
“我知道了。少主,还有其他的事交代吗?”她垂下眼睫,不去迎视他冷酷的眼。他……竟然让艾雅命令她?
海浪松开手,淡漠的眼光随即移开。
“你什么时候要去?”沈葳冷冷地问一旁看好戏的艾雅。海浪那冷酷的举动在无声无息间又伤了她。
艾雅一脸得意,甚至张狂地咧出个取笑的笑容,耸耸肩,她故做大方地说:”没关系,就等你有空吧!不急。”哼,原来海浪是这样待她!
“那很好,真谢谢你了,艾小姐。那就等过几天吧!”沈葳气极,隐忍在心里。
“嗯!无所谓,就等你有空吧。”艾雅笑得极甜,但心里可是火得很!她急着去shopping,却反被她咬一口。可恶!
沈葳对她虚伪她笑笑,转身跨着僵硬的步伐离去,待她走至饭厅门口时
“你真忙。”海浪冷哼。他坐回位上,跷起腿,冷看她离去的背影。
她僵住了步伐,崛强地挺起胸,假装没听见,又再朝二楼楼梯走去。
每走一步,她颊上的泪便多一行。
她怎会对他这样放肆?她怎能?他可以为此而将她逐出海帮的!若不是因为海爷和妙姨在撑她,否则,她早已不知哪去了,哪还能跟在他身边如此对他?
假如离开了他,她的世界会变成怎样呢?
恐怕……是一片洗也洗不去的灰暗吧!
※ ※ ※
落地窗外一片夜色,偶有凉风轻吹,拂过有月色倒映的泳池水面,呈现一片银色的波光粼粼。
海浪薄唇边叼了根菸,站在他房里的落地窗前。他轻轻吐出一口烟,略微眯起了他深遂的黑瞳,注视窗外夜色。
她……教他迷惑了!沈葳在他身边十多年了,这是第一次觉得她有魅力。或许是因为他从未真正正眼看过她吧?心里始终为了阙爱的死而对她怀恨在心,那样深深她恨着她,那恨意浓得化不开。
他为此而刻意折磨她,她竟也一声不吭地吞了下来,为了赎罪,他再怎么蓄意刁难她,都无所谓吗?
或者,她还在奢望他会有爱上她的一天?
海浪的嘴角牵起一抹冷笑。
她以为她一味的忍气吞声,他就不会再恨她了吗?那可未必!当年在她没守护好阙爱的时候,她就注定了让他恨一辈子,更遑论他会爱她了,他甚至多看她一眼都不愿意。
是吗?心底传来反问。
他很矛盾!本该是很恨她的,但为什么?他可以因她反抗的态度而将她逐出海帮的呀!但为什么他没有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