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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一秒一秒的流淌而过,江邵在她的沉默里心一点点的下沉。低头吻上她的额头,捏了把她的腰。“你怎么好像胖了?管不住嘴的后果吧,再胖下去穿婚纱可不好看了。”
    靳清咬咬牙,猛的从他怀里挣脱开来。“江邵,你能不能清醒点,我想分手你懂吗?我想分手!就是因为这二十四年我才不愿意和你闹的太僵,一直在给你时间,你怎么不明白!”
    江邵反应很平静,扯扯嘴角。“我很清醒,靳清,不清醒的人是你,我不知道你到底在闹什么,但我希望你能适可而止别逼我翻脸!”
    说完江邵随手拿外套摔门出去,留下靳清独自在家。
    靠在下坠的电梯里,江邵拳头握的紧紧的。他得冷静,不想做出什么伤害她的事,而从她睡衣领口瞥见的隐隐吻痕一直在他脑子里转悠。
    他在夜深人静的小区里漫无目的的瞎溜达,不知不觉来到空旷的健身广场。看见跑步机下蜷缩的一小团身影时不由得眯了眯眼睛,站那儿辨认了片刻,确认自己没有看错。
    果然是叶小安!
    “哎哟!”叶小安睡梦中觉得屁股上忽然痛了一下,她一手揉着朦胧的睡眼一手去摸屁股。
    “你是不是真缺心眼?”
    江邵凉凉的声音从她头顶响起,叶小安吓的直尖叫,瞬间觉得自己头发根都麻了。江邵蹲下去捂住她的嘴,制止住噪音。“闭嘴!鬼都被你吓醒了!”
    叶小安听见“鬼”字身子猛的一抽,倒是真的闭了嘴。江邵在她身边席地而坐。“你一直没有回去?”
    见她点头,江邵一副受不了的表情。“叶小安,你脑子灌铅了吧,这是睡觉的地方?”
    “今天起的早嘛,整个人迷迷糊糊的,我找了一天的——阿嚏——”话说了一半打了响亮的喷嚏,叶小安揉揉鼻子。刚才跑步出了一身汗,累得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本想坐这歇会没想到睡着了。糟了,不会要感冒吧。
    “找一天什么?”
    “菜谱,我做了三十页的笔记呢!厉害吧?”
    江邵嗤笑,“左智喜欢吃肉,不喜欢吃纸,你光有理论知识顶个屁用,一让你进厨房就会搞的一团乱,做出的东西可以列入现代刑罚的一种了,有期无期还有死刑,外加叶小安食刑,我想有人宁愿接受死刑。”
    叶小安噘嘴瞪他,上下打量着。“江邵,你是不是……那什么求不满?”不然为什么这么毒舌!
    “说人话。”
    “欲求不满。”
    “哟呵,果然是情`色画家,一眼就看出来了,什么都逃不过您老专业的眼睛。”江邵凉凉的调侃,身体一仰躺在水泥地上,枕着手臂遥看满天星辰。
    叶小安脸一红,好在这里光线暗看不出。“你就不能把这事忘了吗,混口饭吃不容易呀。”
    “我记忆力太好,为此我也很烦恼。”江邵有点得意,没想到叶小安竟然长长的叹息,江邵挑眉,“不用自卑,你要记忆力也没用。”
    “哼,我叹气是因为觉得你可怜。”叶小安拔了几根小草摔到他身上。“记忆力太好的人会有比一般人更多忘不掉的回忆,而回忆太多的人快乐就少了。”
    “歪理邪说。”江邵嗤之以鼻。
    叶小安把包包当枕头也跟着躺下来,看着他俊朗的侧脸问。“那你自己说,你快乐吗?”
    江邵忽然就哑火了,“快乐”两个字原本可以脱口而出,此时却如鲠在喉一般噎住了。叶小安似乎早有预料似的,“嘿,我说着了吧。”
    “没你那么矫情,我又不是女人,没空整这些蛋疼的玩意儿。”
    叶小安一听这话咯咯的笑出来,拍拍他的肩表示理解,“没关系,我不逼你承认,我只是想告诉你不开心的时候做些能让你开心的事就会好的,适当的运动可以缓解郁闷烦躁的情绪。”
    江邵扭头看她,叶小安恐怕他不信,“不骗你!不信你试试看!你想做什么我陪你呀,我心肠很好的,不像某人。”
    “……能让我开心的适当的运动?”
    “对呀。”
    江邵从平躺变为侧躺,曲臂撑着头看她意有所指的又问了一遍,而这一遍他语速刻意放缓,嗓音里含着明显的笑意。
    “能让我开心的适当的运动?”
    叶小安刚想点头,顿了顿,小脸腾的一下就烧红了……
    一一、做禽兽遭报应、
    part17
    “江邵你这个臭流氓!”叶小安倏地坐起来又揪了一把小草狠狠摔到他脸上,小脸通红通红的。“和左智一样大脑勾回的形状都是女人的裸`体!”
    江邵不知道怎么,她气呼呼的窘样让他原本阴云密布的心情稍微晴朗了些。“那总比你勾回是平的强吧。”
    “你!”叶小安瞪着眼睛,一时找不到可以对付他的话。“敢情你大半夜不跟靳清姐腻歪出来找我是为了消遣我的呀!”
    “你就当日行一善了呗。”
    “你欺负一个女孩子不会觉得可耻吗?”
    江邵眯了眯眼睛,望着头顶上闪烁的星辰慢悠悠的说到。“我这还不叫可耻。”
    叶小安眨眨眼,咬了下唇。“你是不是真有什么不开心的事?”
    “问这干嘛?”
    “说出来让我开心开心呀!”叶小安极其欠扁的粲然一笑,江邵把她丢过来小草又丢还给她。“臭丫头,回家睡觉去。”
    叶小安跟着江邵站起来,拍着屁股上的灰,“不睡,我还得研究满汉全席给左智呢。”
    起风了,叶小安吸吸鼻子,又打了个喷嚏。江邵脱下外套罩在叶小安身上。
    她把江邵的运动服的拉锁拉的严严实实,暖倒是暖,就是两个袖子长的可以跳水袖舞了。
    江邵刚捡起她的包,包里面的手机就响了,拿出来 ,是左智。叶小安正在和超长的袖子奋斗,江邵只好拿着手机贴在她耳侧。夜深人静,他耳力又比一般人来的好,左智在电话里又是道歉又是哄她,一字不落让他听见了。挂了线江邵开口,“问你个问题。”
    “你还能有问题问我呐,真荣幸!”她语气酸了一下。江邵的样子倒是挺正经的。“你喜欢左智什么?”
    “对我好呗,人又帅嘴又甜,出手阔绰,有稳定收入,年轻有为的制服哥哥最招女孩子喜欢了。”叶小安毫不犹豫的回道,抬眼就看见江邵一脸鄙视的眼神。
    “肤浅的傻女人。”
    “恋爱中的女人智商都为零,这才是我傻的原因好嘛。”
    “谁说你为零,你明明就是负数。”江邵说完十分有预知的躲开她挥来的小拳头。“叶小安,感情是一项最有风险的投资,前期投入不要太多,收不回本来你都没地方哭去。”
    叶小安不习惯的搓搓胳膊,“忽然就这么文艺了,这是你的经验之谈嘛?”
    江邵笑笑,“你这丫头嘴也够毒的,总之一句话,悠着点。”
    叶小安不屑的扭头,眸子不易察觉的黯了黯。她一蹦一跳的走在前面,“我答应过我爸在二十五岁之前把自己嫁掉,我很孝顺的,不能食言。”
    江邵步子慢了些,看着这个小身影晃来晃去,穿了他的衣服看上去就像没毕业的学生,他心里掀起那么点涟漪。“那你就不应该找左智,他不适合你。”
    他终于把这句话说了出来,可惜,她没听见。
    part18
    叶小安果然感冒了,还是重感冒。她头昏脑胀躺在床上抱着抽抽纸猛擦鼻子的同时左智正在医院陪着陈瑶输液。长期高强度的工作终于让她病倒,发起了高烧。
    ——我在开会……
    左智拿着手机想了想,把“开会”两字删掉。
    ——我在查案,这几天不能去找你了。
    短信编辑好后给叶小安发送过去,他又把叶小安的号码设成禁止呼入黑名单。
    看着陈瑶略显憔悴的脸他心里一阵心疼,陈瑶睡了一小会儿被走廊外面孩子的哭闹声吵醒,闭着眼睛烦躁的皱了皱眉。“左智,把电视关了!”
    左智笑,给她掖掖被角。“烧糊涂了媳妇,咱这在医院呢。”
    陈瑶睁开朦胧无神的眼睛反应了一会儿,又闭上往左智怀里靠了靠。“输完了叫醒我,我还得回去公司盯着呢,这个项目很重要。”
    “能有多重要啊,你都这样了还想着公司,干脆别开了,我又不是养不起你。”左智撩开她的头发,反被她一把拍开。“左智,我们结婚之前说好的不是吗?我要有自己的事业你不能干涉我。”
    “我不干涉你的事业,可你不觉得你所谓的事业已经干涉到我们的婚姻了?”
    “我们的婚姻怎么了?我知道有时候工作忙冷落了你,别说的我有多对不起你似的。”陈瑶反问,气势咄咄。左智扯了扯嘴角,他总不能在她生病期间还跟她吵架。“没怎么,你睡吧,待会我叫你。”
    ……
    晚上左智约江邵出来喝酒,一杯一杯的喝不过瘾直接对瓶吹。江邵酒量好,左智也不差,结果桌上桌下的空酒瓶收走了一拨又一拨两个人才到七分醉意。
    “有时候觉得陈瑶真他妈的……你说我怎么栽在一个骨子里比爷们还爷们的女人手上?爷在警校也没她现在拼命!”左智半趴在桌上抱怨,手里拎着半瓶酒。江邵笑,“你自己天生命贱能怪谁?”
    “我呸!”左智狠狠啐了一口,“你丫就不贱?这辈子就跟我姐一个女人吧?你他妈比我还贱!”
    江邵自嘲的撇撇嘴,“正好双贱合璧了。”
    “谁跟你合璧,爷喜欢女人!”左智和江邵的瓶子碰碰,两人仰头又消灭一瓶。外形这么出众的两个男人俨然是酒吧一道不可忽视的风景,来搭讪的女人不少,没聊几句全被左智借酒装疯吓跑了。
    “没劲,没陈瑶漂亮,没小叶子听话好玩。”左智点了根烟,栽歪到椅子上,毫无形象。“话说回来小叶子我还真不好下手,这女人有时候傻的像个孩子,怎么说呢,怎么逗她怎么疼她都行,就是不忍心把她搞上床,有罪恶感。”
    江邵微微惊讶,“都这么久了你们还没上过床?”
    “没,她还是个雏呢。”左智笑的有点无奈,“如果陈瑶能有小叶子一半听话,我死都认了。”
    江邵沉默半晌,心里莫名的有些烦躁。“你拿叶小安当陈瑶替身,想玩到什么时候,她不是那种拿感情当游戏的女人,你不爱她又不会和陈瑶离婚趁早别糟践人家姑娘了,做禽兽是要遭报应的。”
    接触的越多江邵越不忍心看叶小安成天傻呵呵的一心想着左智。他是左智的哥们,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脱了警服江邵和左智一样玩世不恭游戏人间,但他良心上多少都是有些不安的。
    “呵,不爱不代表不喜欢,叶小安确实是个好女人,要不是我先遇上陈瑶了一准把她拐回去蹂躏。”左智忽然邪恶的扯起嘴角。“哪天我姐万一跟你分了,不如你把叶小安接手了吧。”
    江邵狠狠踹了他一脚。“滚你丫的!嘴里吐不出象牙连肉包子也吐不出来是不是?”
    酒过几巡也没了再喝的兴致,左智自然又敲了姐夫一顿酒钱。江邵喝的有点多,回家拿钥匙开门的时候几次没捅进锁孔。门忽然被靳清从里面打开,江邵看她穿着整齐手上拉着箱子,眼神冷下来。
    “你不是说可以多休几天,这么快就走了?”
    靳清被他身上醉醺醺的酒气熏得胃里一阵不舒服,“公司安排,人员调整我也没办法,这次行程安排的紧要飞法兰克福和曼彻斯特,下周末我回来的时候希望你已经想清楚了。”
    她说完拉着箱子从江邵身边走过去,江邵却蓦地抓住她纤细的手臂一扯把她粗鲁的推进房间。靳清踩着高跟鞋差点摔倒,撑在墙上才站稳,回头瞪着他。“你干什么!”
    房间里只开了一盏小灯,灯光从江邵头顶打下来,映衬着他伟岸高大的身型。背着光,让他的脸隐埋在一片阴影之中。江邵微微扬起嘴角,弧度冰冷。“我干什么?”
    他放下钥匙,换了鞋子,在她面前脱下外套,一颗一颗解开衬衫扣子,每一个动作都隐含一股阴冷暴虐在里面,深谙的瞳仁好似倏地燃烧起一团火焰,周身散发着让人不寒而栗的可怖气息。这样的江邵靳清从未见过,或许见过,但不是面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