颗心简直都要揪起来。
    她的宝贝女儿,憔悴苍白得简直让人认不出来了,这孩子遭了多大的罪啊,司妈心痛地直哭。
    不过自从司瑶倩知道自己怀孕后,气色倒渐渐恢复了,那种呆滞麻木的神情也被柔和与母爱的表情所代替。
    虽然司妈不知道这个害得自己女儿这么惨的男人是什么样的,但司妈可以肯定,司瑶倩还是爱这孩子的父亲的,否则司瑶倩不会半夜里睡不着,坐起来抚摩着自己的肚子掉眼泪。
    同样是母亲,此刻在司妈看来,只要自己女儿是平安的,司瑶倩做怎么样的决定,司妈都支持。
    之前是因为考虑到司爸是封建的老顽固,所以司妈才和邻居杨少保决定先瞒着老头子,能瞒一时就一时,实在瞒不住了那也没辙。
    司爸被司妈无所谓的淡漠态度刺激得双手打颤,“你这个老婆子,就这么纵容你女儿犯错啊!你要知道,你这样是害了她,你到底明不明白?!”
    坐在沙发上的司家母女俩都不搭理司爸,依旧低着头在研究着十字绣。
    “我在说话,你们都没听见啊?!”司爸简直要咆哮了。
    “爸爸——”司瑶倩震动了一下,终于,沉默了那么多日子之后,她要向父母表明自己的决定了。
    司瑶倩抬起眼,眼里渐渐盈满了泪花,“我知道,我知道我错了——”
    “你知道错了就好——那,那快跟爸爸上医院去,别要这孩子了,你看你还没有结婚,孩子的父亲又找不到,以后有了孩子会拖累你一辈子的——走,你妈不管你,爸管你——”
    司瑶倩看着司爸,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对不起,爸爸——我,我没有打算打掉孩子——我准备将孩子生下来——”
    “是呀,老头儿,你疯了?!现在女儿已经怀孕五六个月了,要拿掉是有生命危险的!”司妈妈站了起来,冲着司爸嚷嚷。
    “你的眼里一直就只有面子与尊严!请问你一下,女儿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两条命呢,和你的面子比起来,哪一个更重要?!”司妈质问着司爸。
    司爸闻言不说话了,但嘴上还是不肯依从,“你们,你们是串通好了,故意等女儿打不得胎后才让我知道这个消息——”
    “串通?!”司妈嗤笑一声,“拜托,你这个死脑筋的老头,是你自己不长眼看清楚,怨得了谁?!”
    司爸颓丧地低下头,发出了一声“生米做成熟饭”无可奈何的叹息声。
    司瑶倩走近前,费力地蹲下身来,拉着司爸的手,将司爸布满青筋的手贴在自己泪痕斑斑的脸上,她低声哽咽着说:“爸爸,对不起——对不起——”
    司爸没有说话,半晌才伸出另一只手,摩挲着司瑶倩的头,说:“爸爸——爸爸并不是要故意要苛求你——爸爸是,是不想让你受苦——”说着,司爸忍不住老泪纵横。
    “爸——”司瑶倩伏在司爸的膝盖上愧疚而难过地哭泣出声,司妈也走上前,扶着司爸的肩膀,低声安慰着司瑶倩,“不哭孩子——要当妈妈了,就要勇敢坚强起来——你爸爸和我都会支持你的——”
    司瑶倩抬起头来,看着慈爱的司爸与司妈,鼻头一酸,更加哭得像十几前还偎依在父母怀里的小女孩。
    爸爸妈妈的心,从来不曾因时间与空间转移,其实一直都在她的身边。
    ……
    日子在平静中一天天过去,转眼又过了三个月。
    邻居杨少保家。
    杨少保躲闪着司爸一副要追究到底的眼神,尴尬地咳嗽两声,“司爸爸,你这么看我干吗?”
    “你是司瑶倩肚子里孩子的父亲吗?”司爸直截了当地问道,眼看司瑶倩临盆在即,他得弄个明白才安心。
    杨少保惊吓地一下子从沙发上掉了下来,屁股摔成了两瓣!
    而在一旁正喝水的左葳也“噗”地一声,将水从鼻孔里喷了出来,不住咳嗽。
    “我,我——我冤枉啊——”杨少保连连喊冤。
    “你若不是孩子的父亲,那怎么对瑶倩那么好?!”司爸严正以词。
    “是啊?你为什么对她那么好?有什么动机?”左葳立刻也加入了审问的行列。
    杨少保抓了抓脑袋上的头发,支吾着说:“我,我,一直把瑶倩当做自己的亲妹妹看待——”
    “就这个理由吗?”左葳问着杨少保,“那我怎么有次听你和一个人通电话,连声说我一定会替你照顾好司瑶倩的——那人是谁?和司瑶倩有关系吗?”
    左葳充分发挥出了新闻记者的敏锐感,不住地追问着杨少保。
    “是啊,是啊,既然你不是,那你快告诉我谁是瑶倩孩子的父亲——”司爸拉住杨少保的袖子不放。
    他老早就感觉到杨少保这家伙很有问题,照顾瑶倩的时候老是偷偷摸摸地在打电话,好象向谁报告着瑶倩的情况。
    “我,我——不知道啦——”杨少保简直招架不住在他面前咄咄逼人的这两个老小。
    “哼,我就知道你有事瞒着我!”左葳嘟起嘴,转身便走。
    “喂,喂,左葳,你别走,你听我解释——”杨少保连忙跳起来,追出门去。
    “杨少保,你还没有告诉我——”司爸坚持不懈地探究真相。
    “司爸,你,你把我害惨了啦——”杨少保气急败坏地追出门去,抛下司爸一个待在屋子里去反思。
    ……
    左葳往外怒气冲冲地走着,杨少保就跟在后面,像她的小跟班。
    左葳要跑,杨少保立刻拉住了她,左葳跟杨少保扯了两下,咬牙地说:“放手!你再不放我就叫了啊!”
    杨少保开始耍无赖,说:“不放,就不放,你叫啊,你叫啊。”
    杨少保其实还是有点心虚,万一左葳叫了,这要放在严厉打击社会治安那阵,肯定得拖出去毙了。
    不过,左葳还是有情义滴,终于没有狠下心来叫人。
    看着杨少保傻乎乎拉着她的样子,左葳又忍不住笑了。
    瞧左葳,开始还挺严肃的,像是要拼命似的,现在换了张脸,杨少保还真认不得了。
    从苦大仇深的样子到小燕子的差距,这变化也太大了,她又不是变形金刚。
    不过,看着左葳笑,杨少保也只好跟着傻笑。
    左葳朝杨少保翻了翻白眼,说:“你神经病啊!笑什么笑!”
    杨少保只好收住笑烂了的脸,换成一副苦瓜脸,说:“左葳,快跟我回去吧,回去吧——”
    左葳哼了一声,说:“为什么要跟你回去?难道回去看你对另一个女人献殷勤吗!说不定你还真是那孩子的爸呢!”
    “我,我冤枉啊,不是我,真的不是我的——”杨少保哀号着抬头看着天空,看着有没有雪落下,他真比窦娥还冤枉。
    “那是谁的?!不说我就走了啊!”左葳逼问他,作势要走。
    “你傻了啦左葳,那孩子还能是谁的,当然就是段鐾剡的,你不记得他了吗?我,我是替他照顾好他老婆啦!”杨少保抵挡不住,只好招了。
    “段鐾剡?是那个大帅哥啊,他们还真在一起了?可司瑶倩怎么成了这副模样?你早说不就得了嘛,干吗藏着掖着啊!”左葳白了一眼杨少保。
    “嘘——”杨少保四下张望,“你别大声嚷嚷,这可是关系到段鐾剡对他家人的承诺呢!”
    “到底是什么承诺呢?”左葳撇撇嘴,“这么神秘?!他是什么来头?!”
    这次轮到杨少保翻白眼了,这个左葳怎么当记者的?难道都不看报纸的吗?奇怪的女人,该追究的不追究,无关紧要的事情瞎追究。
    说来说去,都怪那时左葳擅做主张将司瑶倩和段鐾剡的节目播出,才有了后来的那么多波折。
    不过杨少保却没有反思自己英雄难过美人关的行为,他也是帮凶之一。
    “唉,我的姑奶奶——我告诉你这些就好了,求你就饶过我吧——”杨少保低声哀求着左葳。
    这下他违反了对段鐾剡的保证了,不过,他告诉的是自己的老婆,应该没什么的吧。
    杨少保暗自吐了吐舌头。
    ……
    一场小小风波刚熄,这时迎面走来一漂亮女生,身材高挑,面容姣好,明眸善睐,朱唇皓齿,打扮也十分入时,跟左葳比起来,可算是各有千秋,美人一个。
    不同的类型不同的风格,但杨少保还是喜欢左葳这种运动阳光型的,不太喜欢妖艳风骚熟女少妇型。
    左葳见杨少保看得入神,她哪能想到他的内心如此高尚,那般纯洁,她只当杨少保是登徒子用眼睛的旁光审视过往的美女,生气地说:“杨少保!你看什么看?”
    杨少保心中大叫冤枉,内心激荡,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却又很快沉着下来。
    杨少保抹了抹额上的汗,坚定决定加肯定说:“我看这些女的,都没你漂亮!”
    左葳哼了一声,不满地说:“算你会圆,这样都能被你圆过来。那你说说,我哪些地方比刚才那女的漂亮了?”
    杨少保说:“那可了不得!左葳,你长得俊朗挺拔,玲珑有致好身段;眉飞色舞,玉面飞龙小雀斑。眼角流波如荔枝,肌肤滑嫩似蒸蛋——”
    “恩恩——还有——”杨少保看着左葳愣愣睁大的眼睛,深情款款地继续说:“左葳,你杏眼如媚,白牙似米,鼻子提拔如竹笋,下颚宽阔似年糕,一对福耳薄似饼,两片红唇如香肠,淡淡络腮胡,似那芝麻,青青少年丝,如那鱼翅。莫道东欧产美女,不知此中有百花。旧时王谢堂前燕,化作百花入我家......”
    杨少保一时福至心灵,舌灿莲花,一口气说出着许多话来,自己也感到惊讶。
    也伤了不少脑细胞,不过为了左葳,倒也值得。
    左葳也是听都听呆了,隔了半晌,说:“回去给我记下来。”
    杨少保说:“我自己都忘了。”
    左葳说:“那就重新给我写。”
    杨少保捏着左葳的小手,媚眼如丝含情脉脉酸不拉叽说:“你是光,你是电,你是我唯一的神话——”
    左葳切切切连切了三声,说:“别套歌词儿,忒俗!”
    两人正在打情骂俏,突然左葳眼尖,一指马路对面:“看,那不是瑶倩吗?!”
    就在马路对过,大腹便便的司瑶倩正和一个男人纠作一团!
    ……
    作者有话要说:背景音乐:红裙
    感谢宝贝们的一路支持,此文已接近尾声了,再几章就结束了。亲个宝贝,感谢你们一直在某西身旁!
    爱,只差了一个名次
    这天下午,司爸感冒发了烧,见司妈忙着照顾司爸,司瑶倩不